七零之你乖乖的——半色楠木
时间:2018-07-19 09:57:26

  那个什么大白菜肯定也是假的了,只不过是她用来引诱她的一个诱饵罢了。
  只是,她始终想不通一点:袁青为什么要这么害她呢?因为她没让她用雪花膏
  不对啊,那是刚才才发生的事儿啊,她地方都找好了,还一大早就来找她,明显是预谋好了的啊。
  可她之前跟袁青见的面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没得罪过她啊!
  莫不是把她害死好继承她的花呗——
  ……
  噫——好冷的笑话!
  袁芃芃死活也没想到原因——她早就忘了拒绝了袁青想戴兔皮帽的请求的事了。
  袁青在上面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中的兔皮帽——她刚才推袁芃芃的时候只用了一只手,而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抓着这顶原本该戴在袁芃芃头上的兔皮帽。
  她轻轻地抚摸着这顶她肖想了一晚上的兔皮帽,笑得咧开了嘴:她既把袁芃芃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推了下去,又拿到了这顶兔皮帽,真好。
  美滋滋地把这顶来之不易的兔皮帽戴在自己的头上,袁青头也不回地下了山。
  她想,袁芃芃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袁青能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里还存下钱来,不止是靠装可怜、卖乖巧。更多的,是靠她生下来就远超男孩子的一把子力气,还有她想要一件东西,就一定要得到的决心。
  那个坑是几年前,村里用来猎野猪的时候挖的。那个时候,人饿急了,都可以不要命的吃起观音土来,跟别提招惹一头浑身是肉的畜生了。
  因为野猪凶悍,这个坑挖的又深又滑,坑底还有一些削尖了的木头做的陷阱,还有很多尖锐的小石子。
  野猪一旦掉下去,那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虽然因为年代久远,坑里的陷阱什么的都没了,但人也不能和皮糙肉厚的野猪比不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是个人也得脱一层皮。
  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真好,等袁芃芃被人发现的时候,她早就已经下山撬开了袁芃芃家的锁,拿走了原本就该属于她袁青的所有东西。
  山上野兽多,袁芃芃掉下去的时候肯定摔出了伤口,流血了。而血,是吸引野兽最好的诱饵。等袁芃芃被发现的时候,她到底变成了个什么东西,还不知道呢。
  袁青的背影渐渐远去,直至看不见。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闪出一个人影来。
  正是初来小袁庄的刘靖宇。
  他心有余悸地把原本捂在嘴上的手拿下来,捂住了胸口:他不过是上山来捡柴,居然碰上了凶案现场!
  那个害人的小姑娘一脸憨厚的样子,实在是想不到她竟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刚刚被她推下去的那个小孩子看起来柔弱得很,因为距离较远,他看不清她的脸,只记得,是一张白白嫩嫩、小小巧巧的脸。
  刘靖宇颤抖着接近了袁芃芃掉下去的那个大坑,颤颤巍巍地探出一个头往下看:“嗳——里面的人……”
  袁芃芃心大,想不通袁青为什么要害她,索性就不想了。反正她害都害了,袁芃芃是肯定要报复回去的,管她什么理由,都不是害人的理由!
  她从仓库里拿出医药箱来,笨手笨脚地给自己处理伤口。
  晋粒刚刚没能察觉袁青的险恶用心,让宿主遭了秧,现在看着袁芃芃的惨样儿,心里很是愧疚。
  “宿主,”晋粒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把头低了下去,“对不起,我没能提前告诉你。”
  袁芃芃疼得龇牙咧嘴的,在心里把袁青骂了千万遍。虽然正在气头上,但她还是努力控制住了自己,不把气撒在不相干的人头上:“没事,这次是我自己没有警惕之心,跟你没关系。你又不能提前知道别人想做什么。”
  尽管话是这么说,但看着宿主小心地包扎着她满是伤口的右手,晋粒还是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情绪。
  宿主如果不是服用过晋江系统奖励的强身健体丸,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肯定会摔得更严重,摔成个残废也说不定。那个女孩子,当真是恶毒!
  它也一定,要让那个叫袁青的人付出代价!
  刘靖宇的声音传到坑底的时候,袁芃芃正在把自己的左手包成一个粽子。因为她之前已经把右手包成了粽子,手的灵活性大大下降,所以完成这个工作有点艰难。
  就在她努力跟绷带作斗争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人的声音。
  袁芃芃听的很清楚,所以有些怔愣,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答。
  刘靖宇见坑底没有动静,很是担心,不由得放开嗓子又喊了一遍:“喂!坑底的人,你没事吧?”
  袁芃芃刚才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禁努力支起耳朵来,想再仔细地再听听。
  刘靖宇这么一嗓子,她听是听见了,同时也吓了一大跳。
  但人家是好心,怪只怪自己听力太过超群!袁芃芃怕人听不到回答以为下面没人,会走,忙不迭地大喊:“有有有!我在下面呢!”
  洞太深,刘靖宇使劲往下看,也只能模模糊糊地隐约看到一个人影。
  “你没事吧?”
  上面的人逆着光,袁芃芃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听声音判断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我……”袁芃芃习惯性地想说没事,又瞅了瞅自己包成两个粽子的手,果断换了说辞,“我有事!”
  “我……我从上面掉下来了,受伤了!”
  刘靖宇看着这么深的洞,不由得急了,这人可别出什么事啊:“那怎么办”
  “你,你能把我拉上去吗?我不高,也很瘦!”
  刘靖宇瞅了瞅自己的小身板,最终还是良心胜了一筹,咬牙说道:“我……能!”
  袁芃芃也知道,虽然她挺骨感美的,但这么大个人了,也是个不小的负担。
  人家愿意帮她,她也不能这么不知好歹不是袁芃芃思索了片刻,果断地脱起了衣服,没了这些累赘,她还能轻个几斤!
  刘靖宇在上面溜了一圈,没看到能拿来当绳子的东西,愁道:“嗳,我没东西拉你啊!”
  袁芃芃从商城里买了一捆绳子,坚定地说:“我有!”
 
 
第31章 31章
  刘靖宇把绳子的一头绑在了树上, 然后冲着坑底大喊一声:“我扔下去了, 注意闪躲!”
  袁芃芃把脱下来的衣服顶在头上, 浑身只着一身保暖, 瑟瑟发抖地应道:“知……知道了!”
  刘靖宇把绳子扔下去,等到下面传来一声“好了”, 咬咬牙就开始往外拔。
  噫有点轻啊。
  下了死力气的刘靖宇差点被绊倒, 这重量,不太对啊?
  他麻利地把绳子□□, 盯着紧紧绑在绳子上的棉衣棉裤,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袁芃芃冻得面色发紫, 在下面邀功道:“大兄弟,我把衣服绑上去了, 你这回再拉我,就没那么费力了。”
  刘靖宇吭哧吭哧地一点一点往外拽绳子,袁芃芃被勒得生疼, 因为她身上的衣服薄, 往上一秃噜,皮肤与粗麻绳直接就肌肤相亲了。
  袁芃芃勒得实在难受, 想用手撑着点腰上的绳子,却欲哭无泪地发现自己手上全是绷带,根本就不能做怎么精细的动作。
  袁芃芃恨得牙根儿痒痒:袁青,你等着, 我一定要让你, 把我受得罪全都尝一遍!
  再说已经下山了的袁青, 她站在袁芃芃家的大门口,正在为怎么进去而发愁。
  本来她是想直接翻墙的,农村孩子嘛,爬树都是好手,翻墙自然也不在话下。
  但是她爬到一半,手刚扒住墙头,就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她痛叫了一声,直接就掉了下来。
  她一屁股蹲在了地上,火辣辣的疼。再一看刚刚扒住墙头的那只手,只见上面扎了一片小小的碎瓦片,却不止是一个伤口。
  原来,自从袁芃芃家被袁家老宅的人搬空一次后,袁芃芃就多留了一个心眼。她每次去废品回收站的时候,除了拿报纸之类的东西,还会拿一些碎瓦片,攒够了,就自己爬上去,把碎瓦片安到墙头上。
  这些碎瓦片都是经过袁芃芃打磨的,锋利地很,务必要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狠狠地吃一个大亏。
  而袁青,就是吃了这种碎瓦片的亏。
  袁芃芃邻居家听到动静,忙出来查看。袁青一下子就给摔懵了,愣愣地保持着一个四脚朝天的姿势。
  “哎呦,这不是小青吗?”邻居家的老大娘奇道,“你这是干啥呢?”
  袁青傻呵呵地笑着,讪讪地说:“没干啥,没干啥。”
  老大娘不信:“那你咋坐地上呢?”
  “我……”袁青支支吾吾,半天也想不出一个理由来。
  大冷天的,家里还有活计,老大娘也没心思在这里好奇了,只嘀咕了一句“这妮子不是个傻的吧”就回去了。
  袁青松了口气,费劲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看着墙上竖起来的、闪着寒光的碎瓦片,发愁了:这墙,要怎么翻进去啊?
  老大娘进了屋,才想起来一个事儿:那袁青头上的兔皮帽,咋跟芃芃这两天戴的那一顶,一模一样呢?
  费尽千辛万苦,袁芃芃终于在好心人的帮助下从坑底爬了上来。
  她浑身上下就穿了一套黑色的保暖,在被拉上来的过程中蹭了不少的土,傍的灰一块黑一块的;头发早就在帽子被扯下来的那一刻,就是乱糟糟的了;脸上也被蹭上了各种脏东西;最惨的是两只手,原本雪白的绷带,都快成黑色的了。
  这样的袁芃芃,异常狼狈。袁芃芃瞅了瞅地上的衣服,觉得有些尴尬,但还是抬起头,努力扬起一个微笑:“谢谢——”
  眼前皮肤黑黑的少年怔愣地看着她,袁芃芃的声音不由得渐渐小了:“——你啊。”
  此时她的内心是崩溃的:什么运气!昨天刚刚拒绝了人家同住的请求,今天就被人家救了!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的好吗?尴尬死了好不好!
  刘靖宇也没想到,昨天那个神采飞扬、傲气非常地拒绝了他们父子俩的小女孩,现在会变得这么狼狈。
  他紧紧地抿了抿嘴唇:早知道被推下去的是她,他就……
  好吧,他还是会救的。其实他已经没有昨天那么耿耿于怀了,昨天下午做饭时没有盐,他跟着父亲去别人家借盐的时候,也早就领教过村里其他人对他们父子俩的态度了。
  连一勺盐都不肯借,他怎能奢望别人会接受他们住在家里的请求呢?
  袁芃芃觉得气氛都要尴尬死了,跟她想象中的“被帮的人感激涕零,帮人的人高风亮节”,完全不一样!
  “那个,”她干巴巴地说,“谢谢你啊。”
  再尴尬也得开口啊,毕竟人家救了你!
  我有系统,不救我也饿不死,等伤好一点,我完全可以自己爬出来……
  袁芃芃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一个白眼:呸!白眼狼!
  刘靖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淡淡地回了一句:“没关系。”
  万事开头难,袁芃芃开口说了话,接下来就流畅多了:“不不不,应该的应该的。你们现在住在哪里?我好回家提些东西,去感谢感谢你。”
  刘靖宇本能地想说“不用”,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全是糠菜的晚饭,有些难以启齿地报出了地址:“就,就在村头的那个小房子,我住西屋。”
  袁芃芃松了一口气,一切能用钱,啊不,粮食能解决的问题,那都不叫问题。
  虽然这么想不太好,但如果她没猜错,眼前这个累得眼窝深陷、面色蜡黄的少年,现在最缺的,就是粮食。
  袁芃芃拿起地上的衣服,刚要往身上套,突然想起了什么,定定地看着眼珠子一动不动黏在她身上的刘靖宇,说:“你确定,不转过身去吗?”
  刘靖宇微黑的脸上有点发热,他这才意识到,虽然眼前这个是小孩子,但也是个雌性动物,这么看人家穿衣服,似乎不太好
  于是他故作镇定实际异常僵硬地转过身去了。
  袁芃芃一边套衣服一边琢磨怎么收拾让她沦落到这种地步的罪魁祸首:她虽然只是受了一点伤,没断胳膊也没断腿,但这个袁青,明显是不止要让她断胳膊断腿啊。
  刘靖宇跟她不同路,两人在山脚下就分道扬镳了。
  袁芃芃虽然受了伤,但因为及时做了处理,又加上她的身体素质的确过硬,又及时将手撑在地上做了一个缓冲,所以速度实在是一点不慢。
  但渐渐靠近村口,她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腿也故意装成一瘸一拐的样子,手上的绷带早就扔在了仓库,露出一双惨不忍睹的手来。
  袁芃芃没往家去,而是选择了相反的方向,那是大队长家的方向。
  一路上,她遇到了不少的人,多的是人怜悯而又带点好奇地问:“芃芃,这是怎么啦?”
  每当这时,袁芃芃就会用袖子捂着双眼,瞪大了眼睛让藏在袖子里的洋葱充分跑进眼里,泪“唰”地一下就出来了。
  “我、我……”袁芃芃被洋葱呛得差点打喷嚏,“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青青姐推我……”
  说完这些,她就再也不肯说话了,无论人家问什么,她只是一昧地哭泣。
  就这么走走停停,袁芃芃费了老长时间才走到大队长家。
  袁笑笑正在院子里喂鸡,她眼尖,一眼就瞅见了袁芃芃,忙打开门让袁芃芃进来:“你咋来了?咋这幅模样?”
  袁芃芃用袖子把脸一捂,再拿开是,那泪“哗哗”的,像发大水似的,根本就收不住了:“笑笑姐……”
  这洋葱真辣!
  袁笑笑忙把她迎进来,也不好再跟她说一些“你再卖我一盒雪花膏”之类的话。
  袁大队长坐在桌子的一边,满脸严肃地说:“你说,袁青那丫头把你推进了大坑里,还是一个足足有三四米的大坑”
  袁芃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就是当了“官儿”的人的通病了,明明已经听别人说过一遍了,却还是非要自己再重复一遍。好像这样能让事情变得更加郑重了似的。
  袁芃芃把脸埋在了正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大队长媳妇儿的怀里,哇哇大哭,好像天要塌下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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