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你乖乖的——半色楠木
时间:2018-07-19 09:57:26

  “这一片没有别的小花啊。”刘靖宇回答地理直气壮,“上次你不是看到有个小姑娘头上戴花环,很想要吗?”
  “那个只是一种感叹,其实也不是真的想要,这种东西还招虫子……”
  “不想要的话,那还给我吧。”说着,刘靖宇就要去摘那个花环。
  “哎哎,”袁芃芃连忙护住,“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
  刘靖宇的表情还是不太好看。
  “嗳,你的手还真的是很巧啊,这花环编的真匀称。”袁芃芃把花环拿下来,哄他说。
  “谢谢啊,这个挺好看的,真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刘靖宇把花环依旧放在她帽子上,“等我有钱了,给你买个好的,不会坏的那种。”
  袁芃芃心里挺高兴的:“你那手得抹点雪花膏……”
 
 
第50章 山上
  六哥无比神勇地逮了只肥兔子回来, 爪子上的血都没弄干净, 就跳跃着向袁芃芃邀功来了:“汪!汪汪!”
  它的主人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围着它检查了一圈:很好, 没受伤。
  袁芃芃把死兔子从六哥嘴里拿下来, 仔细地端详了一下。
  这只血肉模糊的兔子大概死得极其安详,因为只有脖颈处的一条伤口, 血倒是流了不少, 大概死得比较干脆。
  袁芃芃拍了拍六哥的头以示奖励:“六哥儿,干得好!”
  然后眼神又瞥向了一边的刘靖宇:“刚才谁说的来着?还拿弹弓?”
  刘靖宇轻轻按了一下她的头:“在这里等着。”
  说着, 就一个人往植物茂盛的地方钻过去了。
  袁芃芃有点担心,把兔子往身后的背篓里一扔, 就急匆匆赶上:“哎,你等等, 别往太深的地方去啊!”
  刘靖宇把手伸到身后,冲她摆摆手,表示没事。
  “你带着六哥去别的地方转转吧, 等一下咱们在这里汇合。”刘靖宇曾多次领教袁芃芃的“厉害”, 完全不担心她会有什么危险。再不济,就凭她那比兔子还快的速度, 打不过还可以跑。
  袁芃芃也不担心自己,但她对刘靖宇那小身板实在是不放心:“喂,你一个人能行吗?”
  “没事的,我不跑远。”
  “好吧, ”袁芃芃看了看脚边的六哥, “那咱走吧, 今天争取干一票大的!”
  六哥欢快地冲袁芃芃摇尾巴。
  “回去给你加餐,加一个鸡腿!”
  正是槐花开的时候,这山上有不少的槐花树,都长得高高大大、枝繁叶茂的,相应地,一串串白白的槐花也不少。
  袁芃芃靠着作弊一样的听力和风一般的速度,几乎是把这一片的兔子给一网打尽了。
  但她好歹还懂得“乐盘游,则思三驱以为度”的道理,没有竭泽而渔,怀着孕的母兔子不逮,还没长成的小兔子也得放了,最后还放了几只公兔子。
  剩下的,还活着的,她都用绳子绑了,放到背篓里;断气了的,都扔进仓库里。
  因为兔子那可怕的繁殖能力,这林子里最多的就是这种长着两只长耳朵的红眼病;但其实野鸡什么的也不少,但因为袁芃芃对鸡有一种迷之敬而远之,就没有废力气去逮。
  她听话地回到原地等人,还用仓库里的一个舀子舀了一瓢子水,把自己脏兮兮的两只手洗干净了,又掏出镜子来,好好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易容,等着刘靖宇回来。
  奈何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袁芃芃坐在一棵槐花树下,风一吹,槐花就落了满身,她捏起一瓣槐花就往嘴里放,还嚼了嚼。
  甜甜的。
  等刘靖宇提着一只浑身都是血洞的兔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穿着裙子的小姑娘,跟个猴子似的吊着槐花树上。
  袁芃芃把裙子边绑了起来,把容易勾出线条来的针织小毛衣也放在了下面,露出白生生的两条胳膊来,努力地伸长了,去够沉甸甸的槐花枝条。
  刘靖宇把兔子放下,抬起头朝树上的袁芃芃喊:“你下来吧!再摔着你!”
  袁芃芃实际上脚也有点软,她招猫逗狗的事儿没少干,但爬树确实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在低处还不觉得有什么,一爬到高处来,就觉得脚下有点空空的,踩着树跟没踩似的。
  她探头往下看了看,不行不行!
  眼晕!
  但即使是一瞬间,她也看见了点儿东西:她在下面放着的那个背篓,好像满了?
  那满了的话,她就没必要再弄了。
  袁芃芃小心翼翼地伸出左脚,往下挪动了一点点。
  刘靖宇还在下面喊:“你下来吧!我上去给你摘!”
  袁芃芃生气地探头往下,大喊:“我下来呢!你叫什么!”
  话音未落,她脚下一滑,一个踉跄,就要从树上摔下来。
  刘靖宇吓得心脏都要停了,急忙张开双臂往树下冲。
  袁芃芃的心“扑通扑通”跳着,两只手本能地在空中摇摆,试图抓住些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袁芃芃的左胳膊碰到了一个树叉子,她连忙抱紧,两脚悬空在了两米多高的地方。
  她下意识地往下看了看,随即就不由自主地闭眼了:“哇——吓死我了!”
  刘靖宇的心一松,脚一软,差点摔倒。听到这话,他没好气地说:“你还好意思说,被你吓死的是我好不好!”
  袁芃芃双脚悬空,两只胳膊被树叉子勒破了皮,她不敢往下看,抽噎着说:“我、我怎么下去……啊?”
  妈妈,我要回家!
  “你等等啊,我上去接你。”刘靖宇看着这棵槐树,也没爬过几次树的他心里也发怵。
  “你别啊!”袁芃芃大叫,“你上来了,树就会晃,把我晃下去了怎么办啊!”
  刘靖宇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摇摇欲坠的袁芃芃,陷入了沉思:也对,如果真的起了连锁反应就不好了。
  袁芃芃依然在哭唧唧:“你想个办法啊……”
  “我给你在下面当垫背的,你往下跳就行。”刘靖宇心急如焚,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万一把你给……啊!”袁芃芃本想说“万一伤到你就不好了”,话还没说完,她扒住的那根树叉子“吱呀吱呀”地晃着,就断、断了!
  袁芃芃感受着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脑子里什么都想不到了,身体一时间做不出任何动作来,只是本能地闭紧了双眼。
  “扑——通!”
  刘靖宇背后生疼,费力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身上的人:“喂,你快起来,沉死我了。”
  袁芃芃半天不做声,只紧紧地抱住他。
  刘靖宇觉得胸膛上湿湿的,脸上一下子就变了:“快起来!让我看看,是不是受伤了?”
  袁芃芃抬起头来,脸上满是泪痕,委屈巴巴地说:“我、嗝!吓死、嗝!了!”
  她边哭边打嗝,脸上脏脏的,被泪水一冲,只余两道细细的白痕。
  刘靖宇哭笑不得:“好好好,我知道了,看出来是真吓着了。”
  袁芃芃没力气怼他了,半死不活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六哥也被吓得不轻,第一时间跑过来蹭了蹭她的裤腿。
  袁芃芃蹲下,伸出手来抱住它,脸贴住六哥柔软的皮毛,感觉有了点安全感。
  刘靖宇疼得龇牙咧嘴,费劲地想从地上爬起来。
  袁芃芃忙丢开六哥,上来扶着他,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愧疚:“没事吧?要不我背着你下山吧?”
  刘靖宇在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胳膊腿儿都用不了的他还是想逞强一下:“不用。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太沉了,一下子压住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袁芃芃:忍住!忍住!人家是为了救你才沦落到这个样子的!
  刘靖宇没察觉到她的脸色,还在喋喋不休:“你真的是挺沉的,怪不得那树叉子一下就断了……”
  袁芃芃利索地放开了他:“你自己走吧,我去背背篓。”
  感觉四肢都背叛了自己的刘靖宇:……
  “你不背我,但是得扶着我啊!”
  袁芃芃回头,嫣然一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最后还是袁芃芃把人给背下去了,她力气大,前面倒挂了一个背篓,后面背了个一米八高的大活人,也不觉得有多累。
  他们上山的时候,本来就不算早,这么一折腾,下山的时候太阳都要落了,道上实在是没什么人。
  饶是如此,袁芃芃也是侧耳倾听,绕着人走的。而刘靖宇,他自从爬上了袁芃芃的背,就没把头抬起来过。
  袁芃芃没送他回家,而是先回了自己家:“我先给你上点治跌打损伤的药,再送你回去。”
  刘靖宇直勾勾地盯着她裸露在外面的、青青紫紫的胳膊:“先给你自己上了,再来管我。”
  袁芃芃坚持:“不行,你伤的重,先给你上。”
  “你是女孩子,先给你上。”
  袁芃芃不听他在那里拖拖拉拉,直接就上手,强行把他上衣扒了,露出背上渗出血来的伤口。
  刘靖宇猝不及防:“喂,你干什么!”
  虽然是从小看到大的妹妹,但光着膀子还是很别扭的好不好!
  袁芃芃也有些不自在了:因为之前认识刘靖宇的时候,他还是个小毛孩,她一个不留意,小毛孩都长这么大了,她扒衣服的时候,都忘了他现在是一个大小伙子了。
  而且这家伙身材真的蛮好的,肌理分明,不仅有腹肌,胳膊上也有很低调的肌肉,又因为常年吃得不算好,身上根本没有多余的能量来长赘肉。
  但衣服是自己扒的,她不能怂不是?
  袁芃芃装作十分镇定沉着的样子:“你伤的挺重的,我得先去拿碘酒给你消消毒。”
  刘靖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就大步走了出去。
  他欲言又止: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袁芃芃从商城买了品质比较好的药,这种药效果好,但不至于让伤口好的太快,以至于引人瞩目。
  她刚刚的脑子一直处于比较紧张的状态,都没感觉到自己的伤怎么样。现在一放松,疼痛就随之而来了。
  其实今天这个事儿,完全就是她自己的锅。她实在是太不小心了,就算是自己的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强很多,也不应该这么胡来,第一次爬树就爬那么高的槐树。
  还带累人家受伤。
 
 
第51章 离别
  袁芃芃心里这么想着, 手上的速度却一点不慢, 无比迅速地从商城买了药, 还细心地把封口打开, 伪装成已经用过一次的样子。
  刘靖宇背上主要是一些青青紫紫的淤痕,因为隔着衣服, 被石子划破出血的情况还是比较少的。
  他两侧肩胛骨伤的最重, 袁芃芃看着上面的一片紫色,都不太敢下手。
  仿佛感觉到了她的迟疑, 原本一直沉默的刘靖宇突然来了一句:“你就抹就行,我忍得住。”
  袁芃芃没回他, 全神贯注地给他上药,动作比平时轻柔多了, 饶是如此,刘靖宇还是感觉背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嘶……”他忍不住叫出声来,但又想起后面上药的那个人本来就够紧张了, 他一叫不是更紧张?
  他硬生生把痛呼的后半截给咽了下去, 只默默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两只手团得紧紧的。
  袁芃芃反而冷静下来了, 不仅手上的动作娴熟了许多,还腾出一只手来递给刘靖宇一个东西:“把它咬在嘴里,别咬你的下嘴唇。”
  刘靖宇艰难地张嘴咬住。
  是一块没什么味道的布。
  袁芃芃仔细地消毒、上药,等大功告成的时候, 自己也出了一身汗。
  “好了, 你还有哪里疼?”
  刘靖宇也不矫情, 说一些推拒的话了:“我右边的膝盖疼,往下倒的时候,可能是压到了一块大石头,硌着了。”
  袁芃芃二话不说,挽起他的右腿裤角就往上撸。
  “啊啊啊,疼!”
  还没等她撸到膝盖,刘靖宇就忍不住叫了起来:她撸的时候,不可避免地碰到了伤势颇重的右膝盖。
  “那怎么办?要不你把裤子脱了?”袁芃芃挠挠头,出馊主意。
  刘靖宇慌得急忙护住自己的裤腰带:“不行!”
  袁芃芃被他那一副活脱脱良家妇女的样子给逗笑了:“好好好,不脱不脱,看你吓得那样儿。”
  “那就只能把这条裤子剪一个洞了,大不了以后再缝回去。”
  刘靖宇内心是极其不舍的。这要是他以前,一条裤子嘛,可惜是可惜,但这不是没办法吗?
  到了现在,他好好儿的裤子压根儿就没几条了,大部分都有补丁,把他这一条好好儿的裤子给剪了,他是真的舍不得。
  袁芃芃对他的“抠门”心知肚明,故意说道:“那咱还是把裤子脱了吧。”
  刘靖宇反应激烈:“不行!”
  最后还是把裤子给剪了,露出右膝盖来。
  这里的伤口是真的挺严重的,破了好大的一个口子,血也流了不少,腿窝那一块儿的布糊到了伤口上,袁芃芃都不敢下手撕下来。
  等都处理地差不多了,袁芃芃又偷偷让晋粒给他检查了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内伤。
  令人庆幸的是,虽然他外伤又多又吓人,但没有伤筋动骨,只是皮外伤。
  最近住在刘家父子隔壁的两位先生频繁收到来自京城的信。
  王老爷子走路都是带风的,心里的愉悦溢于言表。
  徐向军也往乡下跑得勤快起来,各处地为刘家父子活动。
  袁芃芃明白,这是要开始平反了。
  本来他们就没有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纯粹是被安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就给下放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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