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你乖乖的——半色楠木
时间:2018-07-19 09:57:26

  不夸张的说,六哥这本事放在打猎上,比一个打猎的老手都要有用。
  袁芃芃在前面走,六哥在后面跟,老老实实,乖乖巧巧。
  “呦,这不是芃芃吗?你这是上哪儿去了?”
  袁芃芃抬头一看,是大队长家的袁笑笑。她比袁芃芃大上三岁,去年的时候嫁给了一个来小袁庄插队的知青,估计要不了多久,也能当妈了。
  她们两个关系还不错,袁笑笑出嫁的时候,为了撑场面,还托袁芃芃买了两盒雪花膏,几盒蛤蜊油、头油什么的小东西。
  因为袁芃芃给她的价格比商场便宜得多,她还特地给袁芃芃做了一件灯芯绒的外套,也是舍了不少本钱。
  袁芃芃挺愿意跟这样的人来往,有来有往,这才叫来往不是?
  “笑笑姐,”她先叫了一声人,然后才回答她的问题,“我去我姥娘家了,这就准备回去了。”
  袁笑笑从她挎着的篮子里拿出一把水灵灵的小葱来,硬是塞到了袁芃芃的手里:“行,那我就不耽误你了,你快回家吧。”
  袁芃芃没推,而是从腰包里掏出一把瓜子来,塞到了袁笑笑手里:“这是刚炒的瓜子,挺香的,你尝尝。”
  袁笑笑磕了一个,说:“你这瓜子又是去供销社买的吧?这种东西,咱自己也能炒,你下次想吃了,看谁家种了葵花,要上一把,自己回家炒多好,不比这香多了?这还得费钱。”
  袁芃芃笑着调侃:“这要是以前,你可不会这么说。这真是嫁了人了唷,都知道柴米油盐贵了,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袁笑笑要上来拧她的嘴:“我打你个小促狭鬼!你等着,以后你嫁了人,也得是我这样。”
  袁芃芃冲着她扮了个鬼脸:“我才不嫁人呢。”
  袁笑笑只当她小孩心性,笑骂道:“行啊,你不嫁人,我看你一个人怎么过?”
  两人又拌了几句嘴,才嘻嘻哈哈地分开。
  回到家,袁芃芃搬了个小凳子在院子里坐着,撸着六哥的毛,自言自语:“其实呀,才不是她结婚了就变得计较起钱来了,是她结婚没钱了才计较起钱来了。”
  晋粒从她的腰包里飞出来,说:“对,所以我们应该努力挣经验!”
  袁芃芃斜着眼瞥它:“我现在这么穷,只有可怜巴巴不到1000的经验,是谁害得?”
  晋粒把头缩了缩,讨好地看着她:“你看,我有了实体之后不是很有用吗?而且,我都给你免费开增益buff了……”
  一年前,袁芃芃做随机任务的时候抽到了一张商城指定商品五折卡,可用的范围恰好包括了“晋粒的身体”,袁芃芃就使劲攒经验,终于在去年秋天攒够了5000经验,用五折卡给晋粒买了个实体的身体。
  晋粒感动地一塌糊涂,它把自己的小金库也都贡献了出来,所以袁芃芃才没落到经验变成个位数的可怜地步,这段时间袁芃芃的运气更加离谱了,连每日任务都能抽出只有用经验才能买到的商品不说,连奖励中的经验都是翻了两番的。
  袁芃芃的小日子过得可爽了,她最近用的东西都是太阳能啊风能啊的,做饭的时候都不烧锅了,直接用太阳能锅做,又环保又省劲。
  系统商城里还有卖家务机器人的,就是那种只要冲一次太阳能就能用好久好久,可以扫地会收拾东西能洗衣服的机器人!
  这么能干的机器人,价格也很美好,要好几百的经验,袁芃芃的经验还想着留着再给仓库升一次级,就没舍得花,暗搓搓地在机器人简介那一页蹲了好久。
  袁芃芃熟练地从现在已经有整整300立方的仓库里掏东西,靠垫、饮料,还有……逗狗棒。
  她一边逗着六哥玩,一边吸着吸管喝饮料,耳朵还听着外面的动静,要是有人来了,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东西收起来。
  怎么总有一种养老的感觉呢?
  袁芃芃歇了一会儿,就起身打算去看她实际上的老师了。
  她是不久之前才知道,王智原来是京城大学考古学的副教授,出身书香世家,家里代代都是研究这些东西的,对这些知识,根本就是信手拈来。
  她熟门熟路地进到院子里,惊讶地发现王智和一个年轻人站在院子里,拿着一个瓷碗在讨论着什么。
  那个年轻人她也认识,正是袁笑笑嫁的那个知青。这个知青来小袁庄的时间还比较短,好像是前年才来的,来了没多久就跟袁笑笑好上了。
  他结婚以后,跑的最勤的,除了岳丈家,就是王智这里了。王智跟袁芃芃提过好几嘴,但他一般都是傍晚或者晚上来,像今天这样,大白天地来这里,还是袁芃芃知道的头一次。
  王智偶然抬头,看见了袁芃芃,兴致颇高地把袁芃芃叫过来:“芃芃,来!给你看看这个!”
  袁芃芃听话地围过去,仔细地打量这一个瓷碗。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缠枝花蝙蝠纹的青花瓷。
 
 
第49章 青梅竹马
  不等袁芃芃说话, 王智就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这上面的花, 是莲花。雍正、乾隆年间, 最喜欢用缠莲枝的图案, 象征的是‘清正’、‘廉洁’。到了嘉庆、道光年间,这种缠莲枝的图案就被简化了。原本枝条蔓蔓的缠莲枝化成如同勾子一样的花, 简称‘勾子莲‘。”
  知青点点头, 若有所思:“您的意思是,这是清朝的东西?”
  “对, 这个瓷,胎骨有些粗松, 釉面有‘细桔皮釉‘的现象,青花也有些晕散。应该是清朝嘉庆或者道光前期的东西。”
  “没有款识?”袁芃芃歪头往底下看。
  “有款识, 但是是‘草记款’,难认得很。但应该是嘉庆时候的东西,应该是半边字。”王老爷子接道, “这个跟你那个不一样, 你那个是官窑,‘大清嘉庆年制’这六个字清楚得很。而且你那个是御制珐琅彩, 年代更清楚。”
  知青来了兴趣:“这一位,也有这种东西吗?”
  袁芃芃摆摆手:“在山上捡的,磕了两个缺口呢,用它喝水我都怕剌我嘴。”
  王老爷子反应过来, 笑着附和:“盛盐刚好。”
  “唉, 哪有那么多盐啊, 我给邻居家鸡了,让它们有个喝水的东西。”
  知青笑而不语,面上让人看不出来什 么,也不知道是信没信。
  等他拿着自己的碗走了之后,袁芃芃偷偷拉拉王老爷子的衣角,嗔怪道:“您跟他讲这么多干什么?”
  王老爷子不好意思地掩嘴:“咳,你考得怎么样,是不是过了?”
  “那当然,我下个学期就能直接去上高三了。”袁芃芃抱胸,小小地得意了一下。
  王老爷子眉开眼笑:“好!”
  “好啊,读书好啊……”说着说着,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缥缈起来。
  袁芃芃没打扰他,偷偷地先去西屋找刘靖宇。
  他正在修桌子。
  刘靖宇比袁芃芃大四岁,如今的周岁都十七了,放在乡下,跟他同龄的小伙子,孩子都会爬了。他却依然是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没办法,没有女孩子愿意跟他这种“臭老九”来往。
  当然,他也不怎么在乎就是了。
  如今刘靖宇跟以前那个黑瘦黑瘦的傻小子已经不一样了,他现在已经有一米八高了,跟他爸刘峰站在一起,高他爸半个头,因为干活的原因,身上看着瘦,实际上覆了一层不怎么薄的肌肉。
  袁芃芃有一次拿在商城买的体重计给他称,足足七十公斤呢,她还以为这人只有六十公斤。
  刘靖宇不知道这是什么,袁芃芃也不告诉他,他也不是纠结的人,嗤笑一声,就放过了。
  这个桌子的问题也不算大,不过是长期有一个腿磨损,导致了高低不平。把其它三个腿都锯掉一点就好了。
  刘靖宇却在那里敲敲打打了半天,袁芃芃本来是想着让他来发现自己的,看他那个认真的架势,估计她在这里站到天荒地老,他也不一定能发现。
  袁芃芃无法,只好自己搬了个马扎坐下。
  刘靖宇头也不抬:“来啦?给我倒杯水。”
  袁芃芃气笑了:“哎,我是客人,客人哎!我来了你不招呼我就算了,还支使我干活?”
  “暖壶里的水可能有点热,你再去隔壁借点儿凉的。”
  袁芃芃:我想打人……
  手高高抬起,最后又恨恨地放下:“行,你等着,我发挥人道主义精神,等你喝完水再来收拾你。”
  说着,认命地去给他弄水了。
  刘靖宇抬抬头,擦了擦额间的汗,看着女孩出门的背影,笑了。
  袁芃芃气鼓鼓地弄好了水,放在桌子上,向他努努嘴:“哝,水,喝吧。”
  刘靖宇慢斯条理地放下手头上的工具,去洗了洗手,然后才端起杯子来,向袁芃芃道了一声谢:“谢谢。”
  袁芃芃:“呵呵。”
  刘靖宇闪开身子来,袁芃芃才看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捣鼓的:他是想用一个小木块把短的那一截给接上去!
  袁芃芃看向他的眼光顿时不同了:人才啊,这种费时费力还不一定效果好的办法,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刘靖宇仿佛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喝了口水淡定地说:“这样不会浪费,如果把另外三条腿都磨掉一点,那磨下来的那些木头就都浪费了。这样加一点,挪动桌子的时候也不怕掉下来,也不会浪费木头。”
  袁芃芃叹为观止:“你真的是,抠到没边儿了。”
  刘靖宇冷笑:“我这是发扬吃苦耐劳精神,你有什么问题吗?”
  “你把磨下来的木屑用来烧锅,照样是发扬吃苦耐劳精神。”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专门来和我斗嘴的?”
  “谁跟你斗嘴了?”袁芃芃轻哼一声,“我和六哥上山逮兔子去,你去不去?”
  刘靖宇放下杯子:“去,怎么不去?你等等,我去拿弹弓。”
  “弹弓挡什么用啊?那种东西只能逮逮家雀儿。”袁芃芃嗤之以鼻。
  刘靖宇把大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地胡乱揉,本来有型有样的头发一下子就被弄乱了。
  “啊啊啊!”袁芃芃气急了,猛踩刘靖宇的脚,狞笑道,“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刘靖宇吃痛:“嘶——你放手!你劲儿太大了!”
  袁芃芃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力气不同常人,忙把脚收回来,却拉不下脸来道歉:“谁!谁让你惹我的……”
  声音在刘靖宇的眼神压迫下越来越小:“好吧,我错了,请你吃糖。”
  刘靖宇还是一副不辨喜怒的样子看着她。
  袁芃芃从腰包里掏呀掏,掏出一块苹果味的奶糖来,摊在手心里:“喏,糖。”
  刘靖宇接过糖,说:“张嘴。”
  袁芃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乖乖照做:“啊……”
  嘴里突然被塞了个甜甜的东西,还没等她合上嘴,好好品尝一下,头上就被赏了一个脑瓜崩儿:“下次再这样,就没有糖吃。”
  袁芃芃捂住自己的额头,小声嘟囔:“那本来就是我自己的糖……”
  两个人吵吵闹闹,刘靖宇把门锁了,就带着后面的一人一狗上山了。
  正是初夏,阳光好的很,袁芃芃机灵地戴了一个宽檐帽,还得意地在刘靖宇的眼前晃呀晃。
  本身就是黑土地颜色的刘靖宇表示:黑了这么多年,没在怕的。
  大山就是一座无穷无尽的宝藏,这个时候,野生的常春藤、金银花、栀子花什么的都开花了;龙葵、苘麻、刺蓟、虎尾草、牛筋草、狗尾巴草等等,正是旺盛的时候。
  还有一些袁芃芃认不出来的小花,大片大片地开着白色、黄色的花,星星点点地散落在草丛里,煞是好看。
  袁芃芃不是第一次看这种景色了,但可能是因为这一次身边有人,莫名觉得这样的景色又一次感动了她。
  六哥在看见山的时候就撒欢儿地跑出去了,袁芃芃曾一度怀疑它有哈士奇的血统,活脱脱一撒手没啊!
  她不着急逮它,自己在后面慢慢辨认着一些可以入药的植物。
  刺蓟是可以用来镇痛止血的;虎尾草的用处就多了,药用可以祛风去湿、解毒杀虫、感冒头痛、疝气、脚气等等;牛筋草相传在古时可以拿来防疫、抗瘟……
  说真的,《本草纲目》是一本旷世奇作不假,但如果袁芃芃不是看的晋粒走后门给她弄得电子版、带图画的,她肯定认不出来这些东西到底什么是什么。
  有的真的长得太像了。
  袁芃芃走得不快,但她还不是最慢的,刘靖宇慢吞吞地跟在最后。
  感觉到身后很久没有动静了,袁芃芃不耐烦地回头:“你干什么呢!怎么这么……”
  话音未落,一个圆圆的东西落到了她的帽子上,刘靖宇伸出手来调了调角度,满意地说:“嗯,这样就好了。”
  “……慢。”袁芃芃呆呆地看着他,把最后一个字说完了。
  刘靖宇挑了挑眉:“你说什么?”
  “没什么。”袁芃芃迅速反应过来,从包里掏出一个塑料的镜子来,看了看自己的头上。
  是一个用鳢(li)肠草编的花环。
  鳢肠草的花是一种花心泛黄,花瓣却是白色的小花,编成花环很好看,只是这种草不太好拔,容易勒手。
  “手呢?”袁芃芃认出这是什么来了,没好气地对他说,“让我看看。”
  刘靖宇充耳不闻,绕过她往前走。
  袁芃芃三步并做两步追上他,直接用武力掰开了他的手:红彤彤的一片。
  袁芃芃拽住他的衣角:“你跟着我,不许再自己一个人行动了。”
  刘靖宇摸了摸鼻子:“不好看吗?”
  “好看是好看,但会开花的草多了,你换一种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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