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心是很小的,也是有限的,到时候如果我的两个孩子因为我的不公正的对待,受了委屈,又该怎么办?”
“芃芃啊,我现在就想过简单的生活,不想再过那种麻烦头疼的生活了。”
袁笑笑到底放下了没有,她不得而知,以后她的生活会怎么样,她也猜不透方向。
但是,希望一切都能好起来吧。
回京城的事,袁芃芃没告诉任何人。
她一下车,就冲着她最喜欢的一家卤菜馆飞奔而去:因为预估错误,她没能在仓库里囤够他们家的卤味。这么多天,实在是想死了……
卤菜馆门前停着两三辆自行车,其中有一辆长得和其它的不太一样?
袁芃芃走进了观察这辆自行车:好像线条更流畅了,虽然前面还是有横杠,但低了很多,变得很方便,看起来也没旁边的那一辆那么笨重。
从卤菜馆里走出一个挎着黑包的油头男子,他看见袁芃芃围着这辆自行车,得意地上前跟她搭话:“以前没见过这样的车?你不是本地人吧?”
袁芃芃老实地点头。
“这是新出的一款自行车,现在只有我们京城有。骑上这种自行车,可比那些永久什么的轻省多了。”
袁芃芃直到走进卤菜馆里,还是一头雾水:她怎么不记得中国历史上出现过这样的自行车啊?还是说,这种自行车只出现过一阵子,就湮灭在飞速发展的市场经济中了?
回到家,果不其然是铁将军把门。袁芃芃打开紧闭着的西厢房的门,敏锐地感觉到了空气中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虽然一切都和她离开时没有什么不同,但就是感觉多了些什么。这房间不像是一个多月都没人使用的样子啊,一切都是一尘不染的。
难不成是刘靖宇来打扫房间了?
袁芃芃的心里有些温暖:果真啊,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就是不一样。
晚上,刘靖宇开着车回来。他习惯性地从衣兜儿里掏出钥匙,手上的动作却在看清楚大门上的状况的那一瞬间,停住了。
那上面的铁将军不翼而飞了!
刘靖宇的心“砰砰”地跳,这是遭小偷了还是——
芃芃回来了?
打开门,一丝温暖的黄色,光晕散开来,刘靖宇顺着,灯光来到了西厢房的门口,看着正在台灯下看书的袁芃芃。有些出神。
就在这时,袁芃芃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她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杵着的高大身影。
“回来啦?我今天买了挺多卤味的,一会儿一起吃点?”袁芃芃放下书,招呼他道。
刘靖宇笑了,他一抬腿跨过门槛,进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去那么久,连封信也不写?你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去接你啊。”
“哎呀,这不是忙嘛。一天天地下去上来,累都累死了,哪里还记得给你写信?而且回来的时间是不久前才定的,那时候写信也不能在我回来之前送到啊。”袁芃芃跟他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地带上了一点撒娇的语气。
“但是,你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天都没回去,到底是在忙什么啊?”袁芃芃这才注意到他的西装革履,心里奇怪极了,“你是在京城找到什么工作了吗?不仅这么晚回来,还穿成这样?”
刘靖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刚谈完生意回来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这个,等一下吃完再和你细说。”
“所以就是,你有个听都没听说过的亲戚,给了你一个厂子?”如果人的人体极限能做到,袁芃芃的下巴一定是可以掉到地上去的。
“不是给了我一个厂子,”刘靖宇解释道,“是给了我一笔钱,一些技术和资源,我拿这些东西开了个厂子。”
袁芃芃沉浸在这件事带给她的惊讶中:“这怎么跟小说似的……千里寻亲,无偿赠产……”
“那你究竟开了个什么厂子?”袁芃芃凑到他跟前问,“带我去看看呗?”
刘靖宇微微偏头,躲过了突然放大的脸庞,有些不自然地应声:“好啊,明天就带你去看。”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袁芃芃心满意足地准备回去睡觉了。
刘靖宇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耳垂,不自觉地回味刚才她突然凑过来的那一瞬间。
“对了,”袁芃芃的一只脚刚跨进门里,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我的房间好像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哥你进去过了吧?”
刘靖宇的心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他用紧张到沙哑的声音说:“啊……嗯。是,我进去过了。有……有哪里,不一样了吗?”
“我就说嘛,一个多月不住人肯定会有灰尘啊。”袁芃芃对他的异常毫无察觉,“我还得谢谢哥,替我打扫房间呢。”
“啊,这个啊,”刘靖宇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没事啊,不是什么大事。”
“总而言之,谢谢啊。”
袁芃芃终于两只脚都跨了进去,关上了门。
刘靖宇心情复杂,有的事情,一旦开了头,就像是鸦片一样令人上瘾。
自从他上次因为醉酒宿在了袁芃芃的西厢房,一切就想是开了闸的洪水,怎么收也收不住了。接下来的时间里,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去西厢房歇息……
明知那是不对的,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做。明知这种事有多恶心卑鄙,他还是像着了魔一样,去汲取床上面残留的余香。
如果……她知道了自己在她的房间睡觉,一定会很讨厌他的。到时候,别说自己的计划了,估计连现在的关系也维持不了。
袁芃芃进了屋,躺在床上,本能地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粒粒。”
袁芃芃把在梳妆台前臭美的晋粒喊了回来。
“我怎么感觉这床上不太对劲呢?”
晋粒不满袁芃芃打断了它,敷衍地说:“哪有不对劲,你自己疑神疑鬼罢了。”
“哟呵,我发现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啊,”袁芃芃抓住晋粒的翅膀,“你找是不找?”
“哎呀,你放开人家啦!”晋粒气咻咻地用不知是哪里学来的语气怪叫道。
袁芃芃连忙捂了它的嘴:“你小声点啊!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晋粒也知道自己刚才错了,怏怏地开始帮她找东西。
“这是,什么?”袁芃芃捏起一根黑色的短发,“头发?”
“人家不是来帮你打扫卫生么?”晋粒理所当然地说,“肯定是打扫卫生的时候掉的啊。”
“是吗?”袁芃芃半疑半信。
“哎呀,肯定是啊。你也太小题大做了。”晋粒嫌弃脸。
“就算是这样说,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袁芃芃实在想不出什么头绪来,不得已抛开了这个问题。
第二天,袁芃芃起了个大早。
她睡眼惺忪,穿着短袖短裤睡衣就去外面晃荡。
正在厨房做饭的刘靖宇看到这一幕,强制性地把人又塞回了屋里:“你收拾好了再出来!”
袁芃芃换上衣服再出来的时候,刘靖宇不仅做好了一桌菜,而且还换好了衣服,一副随时准备出发的样子。
和昨天的一声黑色西服不同,今天的刘靖宇是一身银灰色的西服。和黑色相比,银灰色更显贵气。
刘靖宇随手把身上的围裙解掉,给袁芃芃摆好餐具:“给,做了你最喜欢的红烧肉和京酱肉丝。”
袁芃芃的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他,直到把他盯得不自在,才发出了一声很长的喟叹:“现在才发现,你是真的有一米八六啊。”
刘靖宇内心有些小窃喜,故意直了直身体,装作云淡风轻地说:“我最近又测了一次,好像长到一米八八了。”
“切,我也长了啊,”袁芃芃不屑地小幅度撅了撅嘴,又发自内心地感叹道,“不过,以前就挺人家说银灰色骚气。现在看来,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第90章 朦胧(玄学)
刘靖宇瞪大了眼睛,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骚、骚气?”
袁芃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嘴快了, 这个年代的人对“骚气”的接受程度显然不如后世的接受程度高。“骚气”应该还是一个纯粹贬义的、罪大恶极的形容词?
她连忙描补:“没有没有,我是说很好看,特别好看, 帅!”
刘靖宇被她毫不掩饰的赞美和举着大拇指的真挚表情取悦到了, 心里有些害羞,可更多的是雀跃。
他努力压抑住自己快要翘起来的嘴角,说:“走吧,我开车载你去。”
袁芃芃今天穿的也很正式,一身黑色无袖连衣裙,外面是一件同色系的大衣, 一下子就成熟了许多。
她脚下踩着一双七八厘米高的高跟鞋,配上她原本就因为营养跟得上而蹿上一米七的个头,气势十足。
刘靖宇忍不住赞叹:“这么看你,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毕竟是要去工厂啊,什么样的场合穿什么样的衣服。”袁芃芃勉强使自己的身体保持平衡, 努力地走好每一步。
突然,细长的鞋跟踩在了一颗细小的石子上,往外崴了一下。袁芃芃本就不常穿高跟鞋,遇到这种状况一下就慌了, 身体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 就要往一边倒去。
刘靖宇本能地伸手去扶, 袁芃芃也下意识地抓住身边的东西。最后的结果是两个人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抱着滚作了一团。
刘靖宇知道袁芃芃的劲大, 但不知道她居然这么有劲,都能把他也一同拉下来!
袁芃芃有点摔懵了,她能感觉到刘靖宇的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一只手则只来得及护住了她的后脑勺。两个人的身体毫无间隙地贴在一起,她都能感受到从对方身体上传来的热度。
“来,起来。”刘靖宇率先从地上毫无形象地爬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来要拉她起来。
袁芃芃身上的热度一退去,她就恢复了些许神志了。
本来,如果是往常的话,她会从善如流地拉着对方的手不紧不慢地起来;但或许是今天感受到的热度太烫人,她没有去拉他的手,而是自力更生,费劲地用手撑着地。
工厂里。
“姜助理,”一个车间主任走过来和在老板办公室外面守着的姜助理打招呼,“有件事需要老板决定一下。”
姜助理一脸为难:“齐主任,老板今天还没来上班呢,有什么事,请等一下再来吧。”
大腹便便的齐主任一脸惊讶:“老板不是一直都比我们来得早的吗?怎么今天这么晚了还没来?”
姜助理更为难了:他作为老板的助理,按理说是应该掌握老板的所有动态的。但他们老板此人,实在是生活作息太良好了,平时根本就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而且他是老板,以身作则每天都按部就班地提前上班,那是老板敬业负责;如果他次次迟到甚至不来,他们这些员工也不能说什么呀!
他只得对齐主任说:“要不您先回去?等老板来了,我再去通知您一声,您再回来?”
齐主任遗憾地说:“那也只能这样了,谢谢姜助理。”
“应该的应该的,当不得谢字。”
姜助理送走了齐主任,自己内心也变得焦灼起来,就在他纠结要不要去老板家看看的时候,他家老板的车来了。
袁芃芃和刘靖宇出了那样的事故,连家门都没出就都又回去换了套衣服 。刘靖宇更是三令五申,不许袁芃芃再穿高跟鞋。
两人再出来时,已是过了刘靖宇平时上班的那个点儿了。
“汽车!”一跨出家门,袁芃芃的嘴就惊得合不拢了,“哥,这是你的?!”
刘靖宇很满意她的反应,面上却仍旧是一副不咸不淡:“哦,是我的。”
刘靖宇护着雀跃的袁芃芃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自己也坐在了驾驶位上。
袁芃芃不怎么懂车,但这个年代,有车就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管它什么国产非国产、哪个牌子呢。
而且,刘靖宇这款车真的相当漂亮,座位也挺舒服的。又因为是这个年代的汽车,很多地方都和她上一世坐过的汽车不一样。
她新奇的把前面几乎摸了一遍,就连玻璃也要摸摸是什么样的。
“哇,我现在对你的厂子越来越有兴趣了,这么短的时间,你都能买得起汽车了,看来很赚钱啊。”袁芃芃转过头,对他说,“所以你的工厂到底是生产什么的,真的不能提前告诉我吗?反正等一下就到了,你现在告诉我也没关系啊。”
袁芃芃又不自觉地用了一点娇娇的声音,刘靖宇的尾椎骨传来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他对这样的袁芃芃基本是没有抵抗力的。
但他双手紧握方向盘,努力抑制住了自己想要满足她的一切要求的冲动只一昧地重复道:“你到了就知道了。”
“切,”袁芃芃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没过多长时间,她才后知后觉地问,“对了,你开车技术没问题吧?”
刘靖宇一梗:“我这都开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觉得有问题吗?”
袁芃芃却丝毫不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有问题:“我看不出来啊,你要是有问题了,那我再问不就晚了吗?”
刘靖宇不知从哪里摸出两块糖来,抛给了她:“有问题你也得坐这车坐到底。吃糖吧,哪儿来这么多问题。”
姜助理看到自家老板的车缓缓驶来,心里居然出现了一种类似感动的情绪:他就说吧,他家老板是最敬业的!
姜助理几乎是小跑着,打算去给他家老板开门。但老板好像不需要他帮忙,自己开了门就自顾自地下来了。
姜助理殷勤地想去接他家老板的公文包,却见老板看都不看他,径直去了副驾驶的座位,迎出来了一位个子高挑的女士。
姜助理瞠目结舌:这、这是哪里来的小妖精!竟然让老板亲自开门!难不成,老板迟到,也是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