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戏精还多戏——随时安
时间:2018-07-19 09:58:52

  半响,男人低头,脸在她眼前无限放大,周围的光线忽然暗下去。倏然,她的脸被人咬了一口,轻轻的,不重。
  萧岁捂着脸,震惊地瞪大眼睛看他,“你干嘛!”
  程家琰话含笑意,重复道:“吃‘药’啊。”
  萧岁:“……”
  敢情她是药???
  excuse me???
  萧岁好气地捶了他一下,“我们刚刚才说完那么沉重的话题,你连切换人设卡顿一秒时间都没有就进入狼狗模式,是不是有点……太轻佻了?”
  程家琰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床上,倾身去够墙边的开关,伴随着“啪”的一声响,淡黄色的灯光洒了一地。萧岁眯起眼睛,往后一打滚,用被子把人裹成粽子,只露出脑袋和长长的黑发。
  程家琰长腿一跨,从容地睡在她的身侧,把人连被子一起抱住。他慢条斯理地将她头发往耳后拨,眼底还有刚才倾诉完未尽的情绪,但看着她的眼神是温柔细腻的。
  “昨晚接到你的电话后,一晚没睡着,就想着陪在你身边,帮你擦眼泪,抱着你睡觉。那些过去的事情,以前我总想在你面前做个完美男朋友,有车有房有名有利,挺好的。”
  “但是你说你累了。我才发现,这些在你面前似乎不太重要,你要的是这里。”
  程家琰手捂着心脏,眼皮掀起时对上她欣慰的目光。
  “我就想着,要把这些说出来。可是这些话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说过,连沈劭卿也只是听我外婆说才知道的。”程家琰把她紧紧抱住,把她的脑袋抵在自己的胸膛。“原谅我,需要一点时间才能把这些话说出来。”
  萧岁深深吸了一口气,沉闷地“嗯”了一声,眼睛红红的。
  她不知道他隐瞒的原因,尽管冯华生跟她说过情侣之间需要磨合,吵架正好能够把问题曝光出来;尽管萧母跟她倾诉衷肠,说起自己跟萧父年轻时的波折,后来萧母又暗隐替程家琰说话;尽管周繇也曾提到男人的自尊心……但她还是无法理解,无法理解把亲密的人推到隔间的初衷。
  不过,若是再给她重来的一次机会,她或许还是会选择把问题挑出来。因为那是他们之间存在最大的隔阂,不消除,他们永远不能坦诚相对,而程家琰会爱得卑微,也会在这段感情里产生自卑的心理。
  可要是重来,她不会冲他发脾气,她不会大声又不顾一切地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她或许会去引导他,让他明白,过去就是过去,他们只有现在和未来。她萧岁不会理会过去的一切,她只是不接受隐瞒而已。
  “其实我的病情一直有转好,杨老就是我的主治医师,他也跟我说你是我治愈的最大功臣,要是以后我把一切告诉你,一定让我转告你一声。”
  “原来我魅力那么大,哎呀我是不是该去开一家诊所专治各种病,一见我,药到病除,完全OK。”
  程家琰的手指在她额头上点了好几下,“你就天马行空吧你。”
  萧岁眼睛弯着,笑得特别灿烂。
  那个笑容,是两人坦诚相待后没有负担的,真诚的。
  程家琰一时慌神,眼睛直勾勾看着她,一动不动。萧岁上扬的嘴角慢慢扯平,无辜又隐藏一丝胆怯地眨眨眼。
  她问:“你看着我干——”
  萧岁一声呜咽,最后那个字被眼前五官精致的男人吞到肚子里。
  他吻得很温柔,薄凉的唇抵在她的唇上辗转厮磨,须臾,他轻轻含住她的下唇。
  萧岁感觉到他的停顿,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他一双深邃又抑制的眼神,长长的睫毛上下一扇,下一秒,程家琰闭上眼睛,手心冒出一层薄汗的手贴上她的下颌线,清香的气息环绕在鼻间,他的舌头轻易撬开她的牙关,然后长驱直入。
  他不急不慢地挑逗着她的舌头,她往左边躲,他就往左边去,要她往右边躲,他便追过去,抓到后把柔软的小舌头拖出来含住。萧岁抵挡不住他的挑逗,没一会儿,全身上下都变成粉色。
  渐渐地两人乱了气息,不知道是程家琰把萧岁从被子里揪出来还是萧岁闷出一身汗忍不住钻出来,少间,衣服落了一地。床上的男女盖着一床被子,男人覆在女人的身上拱起脊背,传来一声又一声令人羞涩的声音。
  -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床上的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第一个闹钟响起时,程家琰微微蹙眉,半眯着眼在床头柜上摸索到一台粉色的手机——那是萧岁的。
  七点整。
  程家琰一声不吭直接摁灭。
  过了十分钟,闹钟又响起,程家琰看了眼时间,回想萧岁平时出门的时间,顺手将后面几个闹钟都关掉,然后蹑手蹑脚地掀起被子离开。
  萧岁醒来时已经是八点,她惦挂着周一上班,猛地惊醒过来。片刻她抓起手机看到上面鸡蛋那么大颗的“08:03”出现在上面时,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停滞了一下。
  她往后翻一下,发现闹钟全都关掉了。若是8点03分前的闹钟关掉而她不知,挺正常,可连8点10分的闹钟都关掉。那未免有点人为的意味。
  萧岁还没想出个究竟,便急急忙忙滚下床,磕磕巴巴地走到浴室用了3分钟洗漱。这是程家琰的房间,没有她的衣服,她洗漱完直接离开卧室。刚拉开门,她就闻到那早餐的香味。
  她踩着棉拖鞋,噼里啪啦地走到餐桌前,程家琰正好端着一碗铺有火腿、太阳蛋的挂面放到桌上。
  “醒了?正打算叫你。”
  冬日惬意的光线落在他的身上,精致的五官,英俊的脸庞仿佛都是被上帝眷顾过的,如果不是有人有颜乱用,顶着一头鸡窝头,脖子上挂着围裙,还浅浅对她笑着。
  萧岁忽然想到什么,把握着手机的手举起,问他:“你关的闹钟?”
  “嗯,你怎么设置那么多闹钟?”从7点到8点这段时间,平均10分钟响一次,临近7点半还会隔2分钟响一次。
  萧岁吸了一口面,面的弹性适中,没有过硬也没有太软,加上酱油和火腿把面条的香味带出来,味道极佳。她也不知此时自己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回答:“怕迟到啊,我要快点吃才行,今天有点要来不及了。”
  “没事,你吃完回去换衣服,我下楼开车送你。”
  萧岁看了他一眼,碍于嘴里还含着面条,只好点头示意。
  萧岁吃早饭的这段时间,程家琰把自己收拾好。萧岁吃完离开到隔壁换衣服时,程家琰下楼热车子,等萧岁换好衣服下来,车子刚好可以启动。
  程家琰和萧岁开车还是有区别的,紧急情况底下,程家琰看到位置就会挤进去,各种超车变道。同样的情况之下,萧岁偏向于佛系,不抢道不超车,变道还要打半天的方向灯示意然后半天也塞不进去,导致她每天有一小时塞在路上。
  车内流淌着平静的纯音乐,萧岁用手撑着腮子,想起什么,侧头看向主驾位,担忧地问:“突然想起一个茬。”
  “嗯?”
  “你是不是还要回去x市?”
  程家琰方向盘一拧紧,又“嗯”了一声。可能他觉得自己回答太干巴巴了,又添了一句:“我回去跟梁导商量一下,能不能不跟组吧。”
  萧岁微微笑,伸出手,程家琰会意把手搭在上面然后五指穿过她的指缝,十指紧扣。
  而后听到她说:“去吧,也没见谁谈恋爱整天腻歪在一起的。就像我要上班,你也要,不可能让你出尔反尔的。”
  程家琰笑了笑,道:“好像挺深明大义的。”
  “那是当然!后天就是圣诞节了,我去跟师傅请个假,然后去x市找你吧。不打扰你们,就安安静静地呆在你身边,你说好不好?”蓦然,她话锋一转,“要是你在x市包养小三,那我这正牌就不去打扰你们咯。“
  程家琰知道她开玩笑,还是瞪了她一眼,“别胡说。而且没什么打扰不打扰,要是打扰了,我们就待在酒店房间里面不出去?“
  “……我发现你变了,以前抑制天性是不是很辛苦?”
  “我说什么了吗?”他深深地看她一眼,“是你自己乱想。”
  萧岁把手抵在唇边,轻咳两声,掩饰尴尬。
  幸亏程家琰车术了的,9点前把人送到楼下。萧岁前脚刚进去,后脚就听见前台娟儿夸她今天漂亮了,面色红润。萧岁笑着回答是春天来了。
  天知道连圣诞节都没过,春天来个鬼。
  萧岁回到座位,发现毛旭还没回来。萧岁从小到大有过不少次被表白的经历,被表白后尴尬倒不至于,所以她对于继续跟毛旭做同事没什么感觉。
  但想起那被捏红的手腕,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萧岁强迫自己不要阴谋论一个人时,就听见冯华生把自己叫进去。
  萧岁拉开椅子坐下,“师傅,什么事?”
  冯华生眼里掩盖不了失落,牵强地笑了笑,对她说:“毛旭辞职了……”
 
 
第49章 第四十九场戏
  “——毛旭辞职了。”
  萧岁猛地一抬头,嘴巴自然张开了些,嘴唇抖动几下,始终没有说话。     这个结果似乎在她的意料之中。毛旭为人内敛,偶尔两人对视一眼他都会脸红,怕不是借了那股酒气,他是不会跟萧岁表白的。
  这么一想,萧岁忽然有点懊恼。
  别人喜不喜欢拟音她不知道,但她至少知道毛旭是真心喜欢拟音,就像她一样,用全身心去对待每一个作品,每个场景每个声音都会严格要求自己。比如说,《夜谈》上映时,他会特意去电影院看,不为别的,就为了从整体上看拟音的部分有没有突兀,总结以后再加以改进。     可偏偏出了前天那茬事,而碰巧毛旭的性格又是害羞内敛……
  萧岁皱着眉头,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的同时,她听见冯华生重重地叹气,自言自语地说:“可惜啊可惜啊,如果他父母不逼他就好了……”
  萧岁敏锐地抓到关键词,问道:“什么?”
  “他父母总觉得干这行没出息,唉其实是挺没出息的,如果不是上回忽然爆红,有谁知道拟音师这行业。说岔了,说到他父母,他父母自己看了间小公司,这几年总叨唠着让他回去公司学习管理,他没同意。”冯华生想起昨天那通电话,眼睛的光芒黯淡下去,“昨天他忽然打电话给我说打算辞职回公司,不做拟音师了,可惜啊!这么好的一苗子。”
  培养人才不容易,这还是有灵气的一个好苗子……怪不得冯华生惋惜。
  好半响,萧岁从冯华生办公室走出来,沉默地回到座位前撑着脑袋发呆,网页一个小时前和一个小时后都是同样的界面。
  萧岁想起萧父给她的限期——27岁以前回去展宏工作。展宏就是萧父的公司,而她现在距离27岁只有两年时间。
  在他们心中,萧岁是个对任何事情都只有三分钟热度的孩子,他们认为拟音和她心血来潮说想要学习吉他、钢琴或者加入各种各样兴趣班别无异样,所以他们给了她期限,期限一过便要回到公司工作。
  可是他们一次都没有来过工作室去看萧岁在录音室的表现,也就不知道,原来那平凡的拟音其实一点儿不平凡。
  萧岁长吁一口气,拿起手机给程家琰发微信。
  【戏很多的祖宗:你当初要当作家,家里人有反对吗?】
  【直男癌末期患者:没有。】
  【戏很多的祖宗:这么通情达理的吗?我还以为多多少少会反对,毕竟全职作家除去顶尖部分,都不怎么能养活自己。】
  【直男癌末期患者:因为我外公也是作家。】
  【戏很多的祖宗:打扰了。[作揖]】   程家琰直接拨了通电话过去,萧岁滑到接通键对电话那头说了声“等等”,然后起身往外头走,免得打扰其他人工作。她往茶水间走时,杜晓游正好从里面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萧岁想起杜茶婊还惦念着她的男人,扯了扯嘴角,冷蔑地扫了她一眼,尔后错过她的身子走进茶水间。
  “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我。”
  电话那头,程家琰翻书的动作一顿,慵懒地应了一声。
  “我们吵架的时候,你是不是来我工作室楼下了?”
  程家琰诚实地“嗯”了一声。
  “有没有在楼下碰见杜晓游?”
  萧岁听见电话半响没声,正要来气的时候,就听见那头回答:“杜晓游是谁?”
  “就是长头发齐刘海,眼睛……哎呀,那我换个问题,你在楼下有没有碰见我的同事?女的。”
  “有。”
  萧岁犀利地眯着眼睛问他:“她跟你说了什么?”
  程家琰回想一下,没想出个究竟,只记得当时他在车里好像看见她所在的楼层有人推开窗户,而那个人很像萧岁。那时他心一紧,周围其余的声音都成为背景板,根本听不清。
  他回答:“忘了,只记得当时好像见到你了。”
  “把‘好像’删去。”
  “……”
  萧岁鼓着腮子,气鼓鼓地说:“当时我在楼上开窗看见你的车在楼下,还看见绿茶婊在你的车旁边就气炸了!”
  程家琰想象到她现在的样子,想要去戳她鼓起的腮子,情不自禁地放轻声音,对她说:“我没跟她说什么,放心,我喜欢我家小河豚,难道忘了?”
  鼓起的腮子瞬间瘪了下去,萧岁气呼呼地反驳他:“小河豚小河豚,你昨晚可不是那样叫我的,都是宝宝前宝宝后的,男人一下床就变了,我就知道。”
  “……”
  程家琰身子显然僵住,下意识地偏头去看他旁边的位置——因为主人今早走得仓促没来得及整理,枕头东歪西倒,床单皱巴巴的。
  他一笑,这笑容如沐春风,后听他缓缓地道:“宝、宝。”
  萧岁刚才那番话是一时气急说出来的,搁在平时她怎么都不会在公众场合说出这样带颜色的话,她的脸蛋略微有点红,但是不明显。就在她揉脸降温时,耳边传来他清冽宠溺的声音,一时间,她的脸刷一下红起来,宛如天安门前飘逸的红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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