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凶我就亲你啦——灼夜
时间:2018-07-19 10:01:10

  路栩:“……”
  何歆安停驻在电视机前,连盘子都还没送到餐桌上去,就看得津津有味,让路栩关电视也不是,不关电视也不是。
  电视画面里,正好是顾曲在点评刚才唱歌的选手,所以一直也都是他和那个选手的镜头特写。
  这档选秀节目是去年的,现在是重播。
  当时这档选秀节目还挺火,起初是因为评委里有顾曲的加盟,初播时的话题度就高,之后播出来,又因为出现了一个唱跳风格和顾曲迷之相似的选手,被评委戏称是“小顾曲”,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现在就是在重播那位与顾曲风格相同的新秀,第一次上台亮相的片段。
  何歆安记得自己看过这个片段,还隐隐记得这位新秀毫不客气地扬言要超越顾曲,觉得挺热血也挺有趣,就多驻足看了一会儿。
  但路栩自然是不知道她只是单纯地觉得这片段好看才站在这儿看,路栩坐在沙发上,很用力地咳了两声,想引起某位只顾着看电视的人的注意。
  然而何歆安却还真就只顾着看电视去了,一心看着那位“小顾曲”在台上扬言下战书,耳朵自动过滤了身后人的咳嗽声。
  路栩的表情狰狞了一秒,磨了磨后槽牙,再一次用力地咳嗽。
  坐着咳,倒下咳,再爬起来咳,咳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这阵长而剧烈的咳嗽声终于把何歆安的注意力从电视上引到这边来。
  何歆安转过身,看到路栩忽然咳得这么厉害,连忙把菜就近放到茶几上,走过来坐到路栩旁边,边拍他的背给他顺气,边问:“怎么了怎么了?怎么突然咳得这么厉害?”
  话音才落,对方的咳嗽声戛然而止。
  路栩抓着她给自己顺气的手,闷闷不乐道:“因为醋坛子翻了,被醋呛到了。”
  何歆安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后,不禁笑出了声。
  她笑拍了路栩一下,“你这醋坛子怎么这么容易翻?”
  路栩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一本正经道:“因为这里太小了,只装得下你,你一看别人,这里就觉得不好受,醋坛子就打翻了。”
  突然的情话让何歆安脸上一麻,她抽回手,嗔他一句,“你就知道油嘴滑舌。”
  她又故意补充一句:“越是油嘴滑舌的男人,越不可靠。”
  路栩有些不满,“这又是哪里来的歪理?我这么喜欢你,就不能每天多跟你说几次喜欢你的话?”
  何歆安笑,“谁天天把喜欢放在嘴边上呀?”
  她捏了捏路栩的脸,“喜欢是体现在行动上的。”
  甜言蜜语的男人固然招人喜欢,但能在一些生活中的小细节中透出关心和喜欢的男人,更会让人觉得长情。
  她说这话的意思,倒不是因为觉得路栩平时没有在细节上关心他,也不是因为不喜欢路栩对她甜言蜜语。反而,她还觉得这样直接的路栩挺可爱的,但时常冷不丁蹦出一句情话,真的让她的少女心有点不够用。
  她怕自己现在被路栩给惯坏了,以后老了,路栩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感情,也不说情话了,会让她有落差感。
  这么想着,何歆安忽然意识到,现在的她,已经不自觉把路栩放在了自己的未来,还是几十年以后的未来。
  她不禁有些惊讶,心里却又冒出些莫名的欢喜。
  路栩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他还在因为那句“喜欢是体现在行动上”的话而沉思。
  思来想去,他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路栩忽然倾身,把何歆安扣在沙发的靠背上。
  他低头看着何歆安,眼里有几分领悟之后的得意,又有些似乎不是很习惯她忽然这么主动的不好意思,抿着嘴笑,“想让我亲你,就直接跟我说嘛,还假装跟我讲什么道理?”
  何歆安:“???”
  他这是什么逻辑才得出来的结论?
  神逻辑?
  路栩还沉浸在自家女朋友“主动索吻”的喜悦里,撅着嘴就要凑过去亲她,茶几上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
  路栩差点要把自己的手机给砸了。
  何歆安好笑地看着自家男朋友一脸不甘心地从她身上爬起来,又一脸不高兴地去接电话。
  她笑着摇了摇头,正觉得无奈的时候,却又看见路栩在接下电话后,渐渐沉下了脸色。
  何歆安愣了一下,不知怎么,她也没听到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却还是心里一个咯噔,直觉会有不太好的事要发生。
  “发生什么事了?”
  在路栩挂断电话之后,何歆安坐到路栩身边,伸手揽着他的肩,担忧地问。
  因为她的靠近,路栩缓和了些脸色,却还是散发着低气压。
  他侧头看了何歆安一眼,又塌下肩膀,垂头丧气道:“老头子让我马上回去。”
  听到他只是说要回家,何歆安反倒是松了一口气,笑着推了他一下,“什么啊,就是回家,你刚刚那表情,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儿呢。”
  她拍了拍路栩的背,安慰他,“伯父让你回去,那你就回去吧,没事儿。”
  说实话,她心里还是有些介意,也惋惜。连饭都做好了,对方却来不及吃上一口,就要离开,换做是谁,都会觉得有点膈应。
  但她也知道路栩爸爸的脾性,知道路栩爸爸对他格外严厉,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留着他在这里,之后又害他被他爸爸责怪。
  而路栩还是垂着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可我不想回去,好不容易一个周末,我想和你一起过。”
  何歆安嗔了他一句,“又任性了不是?”
  路栩干脆往旁边一倒,躺在沙发上装死,“不想回去不想回去不想回去……”
  他就这么一直重复着碎碎念这句话,就跟个没买到玩具而赖在地上耍脾气的小孩子一样。无赖得让何歆安有些无奈。
  她知道路栩一直被他父亲逼迫,也知道他和他父亲的关系一直很不好。
  她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也听他提起过几次,他们父子俩相处起来就和仇人相见一样,剑拔弩张的,路栩这么排斥回家,特别是这么排斥和他父亲见面,自然也是因为这点。
  可既然都打电话来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找他,他不回去,也说不过去。
  何歆安拍了拍他,软言软语哄道:“听话一点,你早点回去早点处理完事情,就能早点再过来了,好不好?嗯?”
  说着,她费力把路栩从沙发上拉起来,推着他去玄关门口换鞋,边嘱咐,“和你爸爸说话的时候语气软一点,能不犟就不犟,没准儿你一软,他也发不起来脾气了呢?”
  路栩半推半就地被她推到门口换鞋,一直到把鞋给换了,走到门口了,都还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他不满地看着何歆安控诉,“你怎么都不留我一下,还催着我回家?”
  何歆安见他这模样,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忍俊不禁。
  “我这不是通情达理嘛?你回去晚了,又该被你爸爸训了。”
  何歆安抬起手替他把领口拿正,顺了顺他衣服上刚刚在沙发上压出的褶皱,又搭在他肩上,踮起脚飞快地吻了他一下。
  路栩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就离开了他的唇,拍了拍他的手臂,“行了,回去吧。”
  路栩还想推脱一下,却又被对方半警告半嗔怪的眼神看得不知道怎么说话。
  他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丢下一句,“我走了。”
  说完又慢吞吞地转身,一步一步地挪着离开。
  何歆安也没急着进去,就站在玄关门口,好笑地看着他像是踩蚂蚁一样,一小步一小步地迈。
  走了好一会儿,才走七八米远。
  路栩忽然停住脚步,站在原地不动了。
  何歆安正疑惑,忽见男生猛然转身,抬腿阔步朝自己走过来。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男生扣住腰,抵在玄关门上,低头印下一个深吻。
  男生吻得有些着急,轻易让人察觉到他的急躁。
  他含住她的唇瓣,没吸吮两下,舌头一点都不客气地挤开她的唇瓣,滑进她的口中,一阵毫无章法地乱搅。
  唇舌相缠,津液相融。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没老实。
  扣住她腰的手毫不遮掩地往下滑,从她的裙底探入,覆在她的臀上揉捏。
  上下夹攻,何歆安被他这番动作折腾得猝不及防。
  对方完全把她扣住了,没有后退的空间。
  她整个身子都被路栩压地往后倾,导致她不得不伸出手去,环着他的脖子,让她得以稳住身形。
  一场漫长而缠绵的深吻,安静的空间依稀能听到拥吻时发出的暧昧声响。
  路栩终于满足,替她舔舐干净嘴角溢出来的香津,这才舍得离开她的唇。
  何歆安被吻得晕头转向的,环着他脖子的手无力地滑下,抵在他的胸口。
  她抬眸看向路栩,在喘息间娇嗔了一句,“你怎么忽然就发.情?”
  路栩垂眼望着她,没有说话。
  女人气息不稳地喘着气,饱满的.胸部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因为长时间的接吻,没呼吸到足够的空气,她双颊泛红,眸中水光潋滟。
  那两片唇瓣,也因为他方才的粗鲁,微微红肿。
  喉结不觉上下滚动了两下,路栩收回目光,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今天就走不成了。
  他伸出手,替她把垂在脸侧的头发撩到耳后,手指摩挲着她微凉的耳骨,声音微哑。
  “谁让你刚刚亲的那么敷衍?我一点也不乐意走。”
  他本来只是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也不喜欢她作为女朋友,得知男朋友要忽然离开,竟然也不挽留,反而还这么爽快地要让他走。
  女朋友太懂事的感觉,反而让他觉得没那么美妙。
  他倒希望她能任性一点,把他强硬地留在这里。
  可是她偏偏这么通情达理,他也没有办法,只得……
  只得在走之前先撩拨她,撩得她动情了再走,让她后悔这么急切地把他“赶”走。
  他这类似报复的做法,让何歆安又想笑又无奈。
  她抬起手,重新替他整理好刚刚被她抓皱的领子,像哄小孩子一样哄他,“乖,听话先回家,把正事儿办完了再来我这办另一件正事儿。”
  “你这什么正……”
  路栩闻言一阵疑惑,刚要把那句“她这什么正事儿”问出口,身前的女人忽然伸手搭在他肩上,踮起脚在他耳边低喃了一句,让他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几乎是这一瞬间,他身上所有的神经都传达着亢奋的信号。
  女人的声音娇柔如吟.哦,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魅惑。
  “我这的正事儿,就是我啊,笨蛋。”
 
 
第87章 第八十七个亲亲
  路栩撩拨何歆安不成, 反而被她撩拨得晕晕乎乎的, 一路傻笑着回了家。
  进了家门,恰碰上端着水果拼盘路过的李阿姨, 路栩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吃午饭,就从何歆安那回来了, 他摸了摸肚子,不禁觉得惋惜。
  他朝李阿姨打了声招呼,笑嘻嘻凑过去,伸手飞快地从水果拼盘里拿了颗草莓, 丢进嘴里。
  李阿姨是家里的管事阿姨, 在路家工作几十年了, 她从小看着路栩长大,待他跟亲儿子一样疼爱。
  她为人亲切,路栩也一点没把她当作是外人。
  李阿姨被他忽然冒出来吓了一跳, 嗔了他一眼, “洗手没啊?用手抓着就吃。”
  她嘴上虽然责怪,但她还是边说边腾出手从果盘旁边拿了个叉子给他。
  路栩也一点都没把她的责怪当回事儿,嬉皮笑脸地接过叉子,又叉了一块火龙果,送进嘴里, 边嚼着东西边含糊不清地问:“李阿姨,我爸在哪?”
  李阿姨指了指二楼的书房, “路先生在书房, 欧阳小姐也在, 我正要把果盘端上去呢。”
  一听欧阳茹也在,路栩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像是察觉到了他脸色的变化,李阿姨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在路家工作了几十年,每个人的脾气都摸得清清楚楚,自然也知道路家父子这僵硬的关系。
  路先生是个严于律己的人,所以对自己的子女也格外刻板,路家姐弟从小就被他严厉对待。
  要说这两姐弟的性格吧,看起来是截然不同的,外人都觉得,姐姐随父,强势自律,弟弟随母,性子更怯弱,自控力也没那么好。
  所以对于他们父亲的管教,姐姐是自愿服从,弟弟是被迫服从。
  然而路小少爷到了十几岁的时候,叛逆的个性就显现出来了,不再服从管教,越管教,越叛逆,一直到现在,他和路先生的关系僵到了极点,没人又办法缓解。
  起初,她也是这么认为,但后来,在路家待的年份越来越长,她才真正看出了一些和表面不一样的东西。
  其实路大小姐骨子里还是随着路夫人的,她只是表面强势,内心却还是随了她母亲的懦弱,不是自愿服从,而是不敢反抗,即使压力大得一个人躲在杂物间哭,都不敢对路先生说一个不字,咬着牙也要去达到路先生的期望,才给人一种强势自立的错觉。
  至于路小少爷,则是完全相反,他小时候懦弱服从,只是因为他以为自己只能服从。
  一个小孩子,脑子里压根没有反抗的这个概念,所以他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服从。
  一到了稍微懂一点事的时候,了解到了反抗这个词,他就开始不顾一切地想要冲破这个束缚了。
  归根结底,他才是遗传了他父亲最大的特点——强势又执拗。
  一旦认定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对骨子里像及了的父子,才会越相处越难得相处。
  李阿姨想了想,对路栩道:“小栩,阿姨突然想起来厨房还煲着汤,你能不能帮阿姨把果盘端上去?”
  “当然可以。”
  路栩欣然应下,从她手里接过果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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