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张小彬正打算跟楚老爷子借钱呢,楚家人就把他喊了过去。说是:“老太爷要报答你们张家!”
要报答张家和楚家的姻亲关系吗?!
张小彬满是兴奋,觉得自己这一趟真的是来对了。楚老爷子一高兴,说不定就给自己这个亲家百十万的红包!
可没想到,刚进了楚家大门,张小彬就被楚闲林的两个叔叔给按住了!
“给我打死他这个张家的孽障!”楚老爷子怒吼一声,棍棒齐下。甚至楚闲林的母亲、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都扑过去要让张小彬为儿子偿命。
——张淑琴害的楚闲林蹲大牢,现在楚家上下恨不得把张小彬直接打死在自家门口!
现在,他们把对张淑琴的愤恨,全部发泄在张小彬的身上!
就这么打了整整一个下午……到了晚上,张小彬就断了气。
隔日,接到弟弟被打死的报告的时候,还沉浸在举报丈夫喜悦中的张淑琴,一下子就呆若木鸡了。
紧接着,她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楚蕾、楚畅两个孩子下落不明。
据说是楚家的人为了拿到楚闲林家产的大头,所以赶紧把两个孩子扣留在了身边。作为以后和张家争家产的人质。
张淑琴只觉得一阵撕心裂肺,毫无例外地昏了过去。
第30章 雷哥【二更】
远方楚家和张家的腥风血雨, 并没有影响到楚瑟的生活。
她本来就是两家的边缘人物, 楚家的爷爷奶奶都不疼不爱的, 张家更是视她为眼中钉。所以, 当事情找上门来的时候,也没人想过楚闲林还有个大女儿, 拥有楚家的财产继承权。
——按照薄瑾亭的策划, 最后继承这一笔财产的人, 说不定就是她。
当然, 现在他们只需要隔岸观火就够了。
张小彬一死, 张家和楚家就彻底决裂了。张淑琴如今忙着把楚家全家人告上法庭, 而楚家还在联系做官的亲戚朋友们, 扬言要让张家绝后……
这一场好戏, 看样子可以看一整个冬天的。
这不, 天气渐渐进入了隆冬,十中的校舍下, 挂起了一层厚厚的冰雕。
这天早上的时候,外面下起了点点小雪。楚瑟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 哈了一口气, 时间过得真快, 她即将要迎来十六岁了。
下课的时候, 不少学生都跑出去玩雪了。她透过窗户往外看去,李建阳他们在打雪仗、每个人都把这一场雪当做了放松的乐园。
可她知道这场雪并不简单, 看看身边薄瑾亭最近在投资什么股票就知道了。
“今年年初会有一场全国范围内的雪灾。”薄瑾亭看她的小脑袋靠了过来, 就给她解释道:“明年会有一批雪灾概念股大涨。”
“雪灾概念股?什么意思?”
“就是因为这次的雪灾, 几个收益的产业。比方说,从寒潮对农作物的影响方面来看,几个畜牧业和甘蔗业的股票要大涨。我就投资了益生股份、华英农业、还有农业股中的隆平高科。到了年中再抛售出去,利润要达到五个百分点。”
楚瑟听懂了,一言以蔽之:“薄瑾亭,你这是在发国难财啊!”
今年的雪灾十分厉害,听说是百年一遇,瘫痪了北方十几个城,农副产品的股市的确大涨。
薄瑾亭却是大言不惭:“不发国难财,我怎么有钱娶媳妇?”
“去你的,娶我也不用这样吧……”刚说完,楚瑟就意识到上当了,不由分说举起了手中的解刨书:“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我是你媳妇,咳咳咳,我只是随口说说玩的。”
简直是欲盖弥彰……
“我知道,你是想早点进门了?”薄瑾亭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楚瑟都不知道这话怎么接,幸好班长周亦雯跑了过来:“楚瑟!薄瑾亭,陆老师让你们去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陆老师就给他们两个倒了杯茶,然后和颜悦色道:“你们明年就要上高二了,可以准备一下参加各种比赛了。”
在本省的高考中,有许多的加分项目和特招名额,比方说奥数专长、艺术专长、文学专长等等等。当然,想要取得这些特招资格和加分资格,就必须去——比赛。
“小薄,这是本市的奥数参赛名单,我们学校打算把你推荐上去,由你代表我们十中去参赛。”陆老师满怀信心戏看着这个得意门生:“只要取得市级比赛前三名,就可以去省里比赛。省里比赛前三名,都可以高考加分!”
楚瑟听了都羡慕,要知道十中这种烂学校,只能争取到一个名额。老师们一致推荐薄瑾亭上去,可见,他的数学能力已经厉害到了什么程度。
可薄瑾亭却道:“我对奥数没兴趣。”
最重要的是:参赛者必须去参加半个月的培训,他可不想浪费时间跑去培训。
陆老师顿时很没面子,也是语重心长地劝道:“这个机会很难得啊,你仔细考虑考虑?省级比赛第一名可以高考加二十分!”
楚瑟却明白薄瑾亭这就是懒,他觉得自己上北大妥妥的,所以不需要这个加分。但是他这样消极怠工影响也不好,再说了,万一高考没有考好呢?薄瑾亭可以不去考虑,可是她是个喜欢有备无患的人。
想了想,楚瑟就咳嗽了两声:“老师!我知道这个奥数比赛!我有个哥哥叫杨明佑,他去年也参加了,成绩是全省第一。听说北大都邀请他去参加自主招生呢!”
安静了一秒、两秒……
薄瑾亭回头瞪了她一眼,楚瑟也挑衅地瞪了回去,眼神就是摆明了告诉他:怎么样,你有本事和我明佑哥哥比呀!
薄瑾亭:“陆老师,我参加。”
——看看,对付傲娇和懒癌晚期患者,还是激将法比较好用。
谈完了薄瑾亭,陆老师又把目标指向了她,这次的笑容就更客气了:“楚瑟,这个寒假,省里面有个英语比赛。老师帮你把报名表拿了过来,你也去报名试试看。”
“好,我去!”楚瑟可干脆利落多了。
回到了班上,他们两要去参加比赛的消息就风传了开来。
有羡慕的:“真好,人家成绩本来就这么好,还可以去比赛高考加分。”
有嫉妒的:“哼,他们是去和省中、一中的学生比!那些好学生都不是吃素的!”
还有班长周亦雯,扭扭捏捏跑到了楚瑟的面前,“楚瑟,老师是不是给了你一张报名表啊?”
“嗯,你也要报名参赛啊?”
“不是!”周亦雯想想又不对:“总之你给我复印一份,我有用处!”
楚瑟就把报名表拿了出来,周亦雯欢天喜地拿去复印了,一看就是想要自己报名参赛的。
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楚瑟还同薄瑾亭还在讨论这个高考加分,虽然对方完全没有兴趣。
“其实,高考的时候情况千变万化,弄个加分也好让心里有数……”楚瑟正说着,周围的声音忽然变小了。有个人“啪!”坐在了她的旁边。
来人脸上有一道刀疤,气势汹汹。
李建阳倒是意外:“雷哥,你怎么到我们高一的地盘来吃饭了?”
刀疤雷哥挑了挑眉,看的是薄瑾亭:“昨天在校门口,老子就是帮你擦屁股的?!”
薄瑾亭倒是气定神闲:“昨天在学校门口,多谢你们的人出面。”
雷哥挑了挑眉:“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
然后楚瑟听这雷哥开始吹嘘,他打架多么厉害、下手多么狠、砍人就像切个西瓜一样,还说,脸上的刀疤是怎么怎么来的。最后,才挑明了来意:
“我的出场费,一次三千块钱!还有我的那些兄弟们,昨天都为你撑场子的,你得出这个价!”
他举起了五根手指。
原来是讨要站台费的,楚瑟原本好好吃着饭,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刀疤雷哥觉得很没面子,拍案而起:“你笑什么?!”
楚瑟忍着笑:“那个,咳咳,你脸上的这道伤疤是沿着肌肉的纹理切开来的,而且包扎的很专业,我怎么看着像是腮腺炎手术留下来的?”
刀疤雷哥的脸开始红了:“你懂什么?”
“而且,”楚瑟拿着筷子比划着:“你说你捅了人的这个地方,但这个地方是胸骨,除非你用的是金刚钻,要不然捅不进去的。还有你说你抹了人的脖子,可是人的颈动脉是连接不上的,那出血量只需要十秒钟就挂了……”
刀疤雷哥哑口无言,谎言被揭穿了,顿时心虚了起来,但是气势不减:“格老子的,你到底出不出这笔钱?!不出的话,那就签个字加入我们,卖苦力偿还!”
“我出。”薄瑾亭满不在乎道:“五万块钱明天给你。”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雷哥本人都石化在当场了。
楚瑟很想提醒他:大哥,人家竖起五根手指,应该是……跟你要五千块钱啊……幸亏你不是做生意的,要不然还不得亏死?!
更意外的是,薄瑾亭继续道:“但我出这一笔钱的条件是:加入你们。这样可以吗?”
“……”
回到家,楚瑟不太高兴,坐在沙发上托着粉腮,俨然一副沉思状。
薄瑾亭坐在了她的身边,楚瑟就挪了挪屁股,薄瑾亭又坐过来一点,她继续挪,都挪到墙脚跟了,但薄瑾亭紧追不放,没办法,楚瑟只好站了起来。但刚一站起,手被一股力量抓了回来,转身面对的是薄瑾亭一双深邃的双眸。
楚瑟不敢再抬头看他,但心中却莫名蹿升起一股小火苗:
“瑾亭,那个雷哥,你用得着这么客气么?”
她不喜欢他送钱给不良学生的行为,毕竟上辈子的时候,欺负她最狠的,就是这些不良少年。所以,她天生反感这些人群。
薄瑾亭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上辈子,我就是太小看了社会上的亡命之徒,所以才吃了大亏。他们什么都不顾,连杀人犯法都不怕。我们这些理智的人,无论算计多少回,都抵不过他们发疯一场。”
她错愕:“这么说……上辈子……杀你的人是个小混混?”
薄瑾亭点了点头,被弟弟雇佣的人暗算,这是他心中的大痛,每每提到这件事,他总是会懊恼不已。然而,无论别人怎么问他,他也很少提及肇事的司机是个什么人。
只有这一次,他主动告诉了她:“准确来说,是个拿钱就办事的疯子。”
薄家所有的男人都是饱读诗书,他们讲究的都是法律,从来不和黑.社会有所往来。但是薄瑾礼这个疯子,他打破了薄家的道德底线,他收买的是那些亡命之徒,他想做什么——都是通过这些穷凶极恶之人不择手段地达到目的。
对付这样的人,必须防范于未然。
楚瑟这时候才明白了,他为什么宁可花钱消灾。
但是:“你为什么要加入他们?难道,你想利用这些人吗?”
“是,他们这些人,拿钱好办事。我正需要他们帮我打听一个人的下落。”
“什么人?”
薄瑾亭俯身下去,在她嘴上重重地啄了一下。两唇相抵,他含糊地说道:“这个你不用管。”
说完,他就用舌头分开了她的两瓣薄唇,毫不犹豫地探了进去,又含住了她的小舌尖端。从外到里,一一品尝她的滋味和甜蜜。
不知不觉,摩擦生热。
薄瑾亭的唇滚烫无比,他不断绕着她的小舌,肆无忌惮地灼烧着她嫩嫩的口齿。烧的她的心脏热烘烘的……
一吻完毕,当他放开她的时候。一丝晶亮的水线从他的舌头上,连接到她的小舌上。
楚瑟看到这一根水线缠绵的拉长,顿时羞红了脸。还来不及调整好呼吸,薄瑾亭又把她彻底压在了身下的沙发上。
延伸的水线收缩,他又亲吻上了她的唇。这一回的蹂.躏比刚才还要剧烈。
在男人狂风暴雨式的占据下,她已经完全喘不过气来了,小手不断拍打着他的肩膀和背部,却更加鼓励了他的热情。
也不知道轻吻了多久,她的唇红似血。薄瑾亭才堪堪饶过了她。
“嘶……都出血了。”楚瑟摸了摸嘴唇,这厮刚才下嘴的时候可真够狠的。
薄瑾亭抚摸着她的脸颊,眼含笑意:“还有24个月,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楚瑟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满脸通红,就拿起抱枕砸了过去。
——这厮是想把自己养到十八岁,然后再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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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薄瑾亭结交朋友的效率很高。
很快,薄瑾亭就支付了那五万块钱,而且带着雷哥下馆子吃饭。这样一来二去,雷哥一行人就成了他们餐桌的常客。
雷哥是十中的杠把子,但本身也是个家庭困难的穷孩子,所以他看薄瑾亭穿的是名牌、花钱大手大脚的,就十分羡慕,还打听道:“你哪里来得这么多钱?”
薄瑾亭好为人师,就告诉了他:什么叫股市、什么叫对冲基金、什么叫K线图……说得雷哥木楞木楞的,心道原来投资这么赚钱。
要说薄瑾亭的投资魔力,楚瑟是相当有体会的。其他的不说,瘫痪之后的薄瑾亭,仍旧是全医院最受欢迎的病人——每个炒股的护士、医生都偷偷摸摸向她塞过红包:小楚,你把你的那个股神病人转到我们病房去好不好?股票涨了分你红包!
只是,他唯独有一点不好:自己的什么事儿都憋在心里,像个闷葫芦一样。人家葫芦还能按下去浮起瓢儿,但是他愣是一声不吭,连个水花都没有。
这天周末,薄瑾亭告诉她:“我要请那个雷哥吃饭,今晚就不陪你了。”
“去哪儿吃饭?”
“罗曼蒂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