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娇妻不自医[重生]——西方不败
时间:2018-07-19 10:01:50

  薄瑾亭最后的纸条:【中午跟我出去吃个饭。】
  【好,你请客。】
  ***
  薄瑾亭很快点好了菜,把菜单交给了服务员。
  楚瑟闭着眼睛,她仔细好好回忆了下:这位头号重症病人背后的故事。
  ——薄瑾亭的家庭情况很复杂,他的母亲是个有钱人的前妻,后来因为某种原因被赶出了家门。而小薄跟着母亲长大,虽然是家中的长子,但是家族的继承权却属于后妈的儿子。所以薄瑾亭和她算是同病相怜。
  正因为如此,当医生的时候,她对他倾注了格外的关心。
  但是关心归关心,薄瑾亭的病情着实不太好,到最后他的家族都放弃了治疗。
  想到这里,楚瑟的手指敲了敲桌子,挑起一抹正色道:“薄先生,我作为你的主治医师,有必要跟你说明一下治疗情况:你那时候已经完全没意识了,所以不会知道的……最后一场胸腹主动脉置换手术我失败了。”
  主动脉置换术号称外科领域“金字塔顶尖手术”,全省能做的医生没几个,而薄瑾亭坚持要她来做。结果她失败了,这就是薄瑾亭死亡的缘故。
  如今,“死者”淡淡一笑:“我签署了手术知情同意书,你说只有30%的几率成功。”
  “老实说,我真的无法去面对你的母亲。伯母期盼你痊愈,期盼了七年的时间。”说到这里,她难得眼眶红了:“薄先生,很抱歉。”
  当初薄瑾亭的那一刀,有其他医院的专家来自荐的。但是薄瑾亭拒绝了,他的理由是:“楚瑟为我开了七年的刀了,我只有躺在她的手术台上才可以安心。”
  结果,她让他安心地去了。
  “对不起。”
  这是属于一个医生的无能为力。
  “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比谁都希望我好起来。”
  薄瑾亭看着她,就像以往许多次一样看着他仰慕的楚医生:
  “好了,饭菜也上来了,我们吃吧。”
  楚瑟“嗯”,夹了一只龙虾,下意识送到了他的碗里面。
  做完了这个动作,她才愣住了。薄瑾亭也愣了愣,他们同时想起了什么——
  那是薄瑾亭第四次手术结束后,由于营养不良,他一米八的人瘦得只剩下八十斤了。无论吃什么,都出现了恶心呕吐的反应。薄瑾亭的家属没办法,就过来求楚医生。楚瑟也只好自己端着个碗,押着她的头号重诊病人吃饭。
  她发现薄瑾亭爱吃小龙虾,就把剥好的虾肉送到了他的碗里面:
  “小薄,等你好起来以后啊,我请你出去吃海鲜大餐。”
  如今,她还记得他爱吃什么……
  楚瑟慢慢地把筷子收了回来,左顾右盼,心神不安。
  薄瑾亭却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小口鱼肉放在了她的碗里:“吃吧。”
  看着楚瑟吃完了,薄瑾亭才道:“你常常跟我说,人生的第一大事就是好好吃饭。以后,我希望能经常看到你吃饭的模样。”
  看看,这小伙子年轻了二十岁,这撩人的本事不减分毫。
  楚瑟放下了筷子,清了清嗓子:“薄先生,你为什么……会来找我呢?”
  “我想来,所以就来了。”
  少年正襟危坐,淡淡的阳光镀在了他的周身。
  他靠的这么近,人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生动真实起来。
  楚瑟有些头晕目眩,说话也开始轻飘飘的:“那你来这里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当然有事。”薄瑾亭笑着问她:“还记得我上手术台之前,你的承诺吗?”
  ……记得。
  在外科手术中,有个所谓的“标识原则”——
  每场手术之前,需要在患者清醒的时候,用黑笔在他的身体上做记号。并且告知患者:我们即将在你的这个部位开刀。
  那一天,是她亲自给薄谨亭做了标记:切口起自胸骨开始,一直沿着人体的主动脉蜿蜒到小腿上。中间画了个十字标记,这是因为要沿正中用电刀切开胸骨骨膜……
  每画一笔,就意味着危险多一层。
  画到最后心包的部分,一向冷漠强大的楚医生,都不由自主地发抖。
  “楚瑟。”床上的病人却看着她,尽管骨瘦如柴,笑容却很好看,很优雅地问道: “如果这次我还能活下来,那你嫁给我好不好?”
  眼泪情不自禁地滚落下来,真烦,她想,真的很烦,薄瑾亭总是会在这种时候寻她的开心。
  “好。”
  她当做是一场玩笑。
  如果这次手术真的成功了,将会彻底挽救他的生命。到那时候,薄瑾亭就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活个七八十年,继续他的辉煌人生、娶漂亮温柔的妻子,哪里轮得到她这个又丑又胖、又很凶悍的外科医生对他想入非非呢?
  可是现在……十五岁的薄瑾亭居然向她追讨前世的债了!
  楚瑟愣了愣,不假思索道:“我那次答应……只是为了鼓励你活下去的。”
  “可你答应了。”薄瑾亭脸色不好了,可能觉得被楚瑟欺骗了,所以语气也沉了下来:“既然说到,就要做到。”
  “薄先生,这个玩笑不好笑。”她并不认为,他们之间是那种谈婚论嫁的关系。
  “我没开玩笑。”男人的语气一贯的严肃:“当时我们都老大不小了,三十四岁早就过了平常人娶妻生子的年纪了。我向你求婚就是奔着过一辈子去的。”
  更何况七年了,他也再没有心力去忘记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还不如善始善终,就只要楚医生一个人。
  “可我并不想……”楚瑟头疼起来了,薄瑾亭这人怎么这么犟脾气呢!话到这里,已经是不投机半句多。于是她招招手,故作潇洒道:“老板,我买单!”
  话刚出了口,才想起来根本没带钱。
  老板:“一共67块,是现金还是转账?”
  楚瑟:“……”
  正在尴尬如何向薄瑾亭借个钱,薄瑾亭已经拿出了一张毛爷爷。
  她脸红了一会儿,起身小声道谢,就绕过了他的位置,走向了大门口。
  身后却传来一句:“我会等你兑现承诺的。”
  ****
  晚上放学回家,父亲他们正在收拾准备明天的春游。
  楚瑟自然是捞不着去的,那一家人的队伍里面容不下她这个异类分子。所以她乖乖吃完了饭,再被张淑琴打发去洗碗。
  张淑琴对家中洗碗的要求颇高,必须是沸水烫三遍才可以。有一回她嫌开水太烫了,用了温开水洗碗,妹妹楚蕾就打了小报告,说“姐姐洗碗连个消毒都不知道!”张淑琴就语重心长地“教育”她要知道“洗碗很重要”,却故意让回家的爸爸听见了。
  那天,爸爸罚她把这个碗橱柜的碗全部都洗了。
  现在,她好好用开水过三道碗,却在拿开水瓶的时候,背后被谁猛地推了一下。
  开水瓶瞬间摔在了地上,水瓶胆四分五裂,热水流了一地,楚瑟被烫的大叫了一声。
  叫声引来了父亲和张淑琴。
  楚畅站在沙发处,笑弯了腰: “妈妈!姐姐真笨,连个水瓶都抓不好!”
  楚蕾也跑了出来,看了一眼客厅就拉走了弟弟:“畅畅,你站远一点,别让开水溅到你。”
  这话提醒了两位父母。
  楚闲林拉过了机灵可爱的儿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张淑琴关切地翻看儿子的手心手背:“畅畅,刚才没溅到你吧?”
  “没有!我刚才想帮姐姐洗碗的,但是姐姐好笨哦,居然把热水瓶给打了!”
  楚闲林看了一眼楚瑟,150的个子180的体重,就是一副蠢猪的样子,看到就心里来气,心想我楚某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一表人才,怎么就生出这么个猪胎似的女儿。于是很不客气道:“畅畅,下次你这个傻姐姐洗碗,你离她远点!”
  “对啊畅畅,下次我洗碗,你别跑到我背后吓人了。”楚瑟冷冷道。
  楚畅很会演戏:“明明是你自己太笨了嘛!”
  “畅畅,她是你姐姐,不可以说人家笨,知道了吗?”张淑琴微笑。
  楚畅:“知道了,妈妈。”
  少不得楚闲林又要夸赞妻子知书达理,至于她这个猪婆似的女儿,楚闲林只有冷冷一句:“快收拾干净了,写作业去。”
  隔日一大早,一家人就兴高采烈地出发踏青去了。
  楚瑟打开了电视机,电影频道正在播放《这个杀手不太冷》。
  娜塔丽·波特曼扮演的小小萝莉Matilda家破人亡,她流着眼泪问里昂:“人生总是如此艰难吗?还是只有小时候是这样?”
  里昂回答了她:“一直如此。”
  楚瑟用一根针挑破了手背上的水泡。
  不,亲爱的Matilda,只有人小的时候才如此软弱无力。
 
 
第5章 求诊
  这天楚瑟也没闲着,去了第一人民医院,用学校发的医保卡挂了内分泌科专家号——
  “医生,请问做一下肾上腺皮质功能检测需要多少钱?”
  医生愣了愣:“小姑娘,你哪里不舒服?家长在哪里?”
  “哦,是这样的……”楚瑟把家庭情况简单说了一遍,末了道:“如果我长期服用含有糖皮质激素的药物,就会引起肾上腺皮质功能亢进综合征,导致物质代谢和水盐代谢紊乱,所以我想要查肾上腺皮质功能。”
  医生都呆住了,这,这小姑娘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她真的只有十五岁吗?!
  不一会儿,医生才语重心长道:“小姑娘,如果你家真的有这种事,我建议你去青少年维权中心……”
  “哦,那个机构我马上去。”楚瑟不卑不亢道:“但是就算维权,我也要拿到足够的证据,才可以和我的生父继母打官司。大夫,您直接说吧,做雄烯二酮、去氢表雄酮、去氢表雄酮皮质醇、促肾上腺皮质激素这几个检查,费用一共多少钱?”
  医生都惊呆了:“你家有人当医生?”
  怎么连肾上腺皮质功能全部检查名称都知道?!
  “哦……久病成医嘛!”楚瑟淡淡道:“医生,您就直接开个检查单吧!”
  答案是需要二百块钱,不算贵,但是她手中连这一笔钱都没有,于是预定下个星期再来做检查。
  小病人走了以后,见多识广的老医生都不禁感慨: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厉害啊,他这个专业的内分泌医生,有的时候还忘了肾上腺皮质功能全部检查名称。小丫头却一口气全报了出来,连激素六项无法查糖皮质激素服用过多都知道。
  人老啦,连个孩子都不如啦!
  去完了医院,楚瑟直接奔到了当地的维权中心。
  接待她的是一个公益律师,姓王,王律师给了一个十分中肯的意见:
  “孩子,你要从现在开始收集证据,包括证明:你的继母给你服用激素类药物的证据、你的继母平时有侮辱、侵犯你人格的行为。还有你父亲的一系列帮凶行为。只有在证明他们两人同时对你造成人身损害的情况下,法律才会剥夺其抚养资格。”
  “我知道,欲使罪人定罪,首先要证明他们犯罪,是吗?”
  王律师也叹息一声:“你太小了,剥夺未成年人父母的监护权,本来就十分困难。”
  “我知道了,谢谢你。”
  走出青少年维权中心,楚瑟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就是因为每天都生活在这种寄人篱下、战战兢兢的日子里,才会引发无法治愈的心病。而心病无法去逃避,就算挖掉了也是化脓的创口。
  ——就像前世的自己一样,即使功成名就了,还是会在午夜的时候惊厥清醒。醒来以后大汗淋漓,才发觉自己长大了,已经逃脱了那么艰难的小时候了,可一颗心还是无法去信任一个人,更无法去爱一个人。
  有的人表面越坚强,只不过内心的伤痕越深罢了。
  打车,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
  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肚子也不是太饿的,楚瑟本想不吃算了,但是躺到了下午,又觉得不吃饭不行。无奈,去厨房弄了个番茄炒鸡蛋,拌了点饭随便吃吃。
  刚刚吃到一半,门铃响了,打开门,张淑琴和她的一双儿女先走了进来。
  楚闲林屁颠屁颠跟在妻女的身后,还拎了一个铁笼子。
  “让开!”楚畅率先跳了进来,对着她大呼小叫的:“让开让开!本大爷的金毛狮王来了!”
  楚闲林把铁笼子拎了进来,原来他们去花鸟市场买了一条小狗。
  张淑琴温柔地整了条毛巾,帮丈夫擦了擦汗水:“叫你别听畅畅的话,你怎么就买了……”
  “嗨,畅畅说他生日礼物什么都不要,就想要一条小狗。这个金毛,我早就跟宠物店的老板订下来了,这次带你们去就是拿它的。”
  楚闲林蹲下来,幸福地看着一双儿女:“畅畅,蕾蕾,喜不喜欢爸爸的礼物?”
  楚蕾蹦了起来:“爸爸最好了!我爱你爸爸!”
  楚畅也道:“我过生日的时候,爸爸给我买的IPAD我也很喜欢,但我更喜欢这金毛狮王!”
  楚蕾瞪了弟弟一眼:“什么金毛狮王,好难听的名字,直接叫它小黄不好么?”
  金毛小狗忽然“汪汪汪!”地叫了起来,楚闲林一拍大腿:“哎呀!刚才忘了买狗粮了!”
  张淑琴笑道:“我去网上买进口的狗粮,这几天就做饭给它吃吧。”
  楚瑟一直站在旁边像个空气似地看着这一家人,不就去了个花鸟市场么?回来又是狗又是花的,嘻嘻哈哈,真的是儿慈女孝的一副“温馨画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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