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你婆婆——黄家小仙
时间:2018-07-20 09:54:14

  陈珂拿了卷子看了先是通读了一遍试题,李思静和何柏书就坐在一边。
  这陈老太做起卷子来整个神态就变了,她先做了语文的试题,虽说带孩子们识字不需要考试,可何柏书还是出了一些初中的语文试题,若陈老太能答出来还能领着初中生一起背古诗。
  此时的诗词大多是人民太阳的诗词,如沁园春雪,所以开卷第一道便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在何柏书眼里,陈老太思考了一下,一字不顿书写,他凑上前看,那是一手较为工整的铅笔字: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
  第二道是较难的“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陈珂信手落笔:“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
  怪不得公社里的人向他举荐陈春华同志,若非腹有笔墨,也不会毫不羞怯地领着孙子孙女迎着整个鲁山村朗声念书。
  再是数学题,此时数学题都是简单的,即便是恢复高考第一年,也只是出类似简单函数定义域和坐标方程求解,但附加题倒是有定积分之类的难题。
  而陈珂面前的数学题是更简单了,加减乘除外最难一题还是一元一次方程。
  何柏书越看,越是惊讶,他甚至就立在陈老太旁边,盯着陈老太微微思考就落笔的试卷。
  李思静本身是个坐得定的,但心里担心她奶做不出题难过。
  何柏书在她不敢立起身来,只得悄悄地观察她奶,谁知,越观察越是心惊,她奶下笔如有神助,只有到最后,才微微停顿了一下。
  顺着试卷往下移,下头的都是物理和化学题了。
  陈珂大学四年研究生两年,是把高考的理综忘得差不多了。
  物理的题:当穿过一个线圈的发生变化时,线圈中产生电动势。
  要不是李思静最近就在念磁场那一章,她绝对记不起磁通量这个概念。
  而到了化学分解分子式时,题目只有写出水的分子式及氢氧化钠的分解式了。
  这题目陈珂是知道答案的,可她不打算继续写了。
  她也没忘了自个身份,这如果一个六十岁村里老太太突然博览群书似的物理化学都开窍,那多奇怪。
  所以堪堪停笔时,何柏书就见陈老太的额头上冒了密密麻麻的汗,手在抖,连着笔在抖,桌子都在抖。
  陈老太擦了把汗,“何老师,这我不会啊。”
  何柏书一看,果然是物理和化学,李思静同学说的陈春华同志懂物理,大约是听之前的知青提过一嘴吧。
  “不要紧的陈同志,这题本就是超纲的,我看你语文和数学题答得相当好!”
  看陈老太低落,何柏书继续说道:“陈同志,你若是没有断了学业,定是有一番成就的。”
  “真的吗?”
  对着人欣喜的眼神,何柏书正色:“这是当然的!”
  陈老太:“何老师,我自知物理和化学是远远达不到老师的标准的,但我陈春华志愿成为优秀的语文老师和数学老师,教授孩子们简单的知识,让咱鲁山村的孩子,脱离大字不识的文化局限。”
  何柏书酸涩,因那件事而被迫下放,他也从未气馁,只要有一方天地能传书育人,那就代表他还有价值。
  如今,村里的一个老太太与他产生共鸣,何柏书是没有想到的。
  何柏书正色:“陈春华同志,我会立即与公社通报你的情况,还请做好准备,随时上岗!”
  陈珂连忙站起,布着皱纹的脸上突然精神焕发:“党叫干啥就干啥,做好齿轮螺丝钉!”
  - -
  老李家的陈老太真要成为一名光荣的教师了!
  这消息在鲁山村如骀荡春风一般拂过每一居村屋,也让蹲在山下鱼池的钟林忍不住惊讶,他想到陈春华同志那积极向上的面容,却又心生感悟。
  “陈同志,是党的好儿女。”
  试验小组组员忍不住向李卫国李卫城打听,这俩大个没杜娟那样的厚脸,相视一眼,黑红着脸说:“妈本来就是厉害的,是为了这个家,才没发挥她的才能。”
  钟林笑着对两人说:“你们也得加油,可别被你们的母亲陈同志给比下去了!”
  如今李卫国和李卫城凭借自身踏实努力,已得到了整个试验小组的认可,甚至,连原先瞧不起人的庞清都改正了焦躁心态,会时不时与两个村里汉子说一些他们学的知识。
  李卫国与李卫城自然努力接收,这不,不懂的来不及问,就回去问陈老太。
  “妈,生物与环境统一原理,是咋回事啊?”
  正吃饭的陈老太沉默片刻,她看着一脸真心向学的李卫国:“这术业有专攻,要不你还是问钟同志吧。”
  行了,整个老李家集体成为了五好学习型家庭。
  别说,对于陈老太成光荣的人民教师这件事村里人还是半信半疑的。
  可多了一个陈春华,县里的学校竟还能多收好些七八岁的孩子识字,而且学费都不用,只要拿一鸡蛋就行。
  这是人民公社给鲁山村贫中下农民争取的福利。
  原先班级不动,现再加一个学字班,教师就是陈春华,这下,鲁山村的农民们纷纷将家里还干不了啥事,希望能学点字的孩子都送了过来。
  能送过来的都是家里喜欢的,陈春华一看,大多都是男孩。
  这重男轻女的情况过三四十年也无法全部杜绝,但总会越来越好的。
  何柏书领着几个老师就立在后头,看陈春华同志教书。
  陈珂面对这群茫然而懵懂的眼睛,笑容慈祥和蔼,“咱先学写自个的名字,报到名字的上台来。”
  落在木制黑板上的板书端端正正。
  等下了学,这群孩子全开心得七嘴八舌说起来了,都欢天喜地说他们的名字是啥意思的,原来二狗不是贱名,是家中老二,威风凛凛的意思,有他在便能守护爷奶爹妈。
  这都能说出花来,到了家,家里几个老人还一头雾水呢,但是取名就是贱名啊,咋方便咋取的,怎么就是威风凛凛了?还有这陈老太能不能行,这上课就教人读名字可不行,他们花了一个鸡蛋呢!
  二狗扑闪亮晶晶的大眼睛,熊熊地作出顶天立地的姿势:“我是威风凛凛军人,保护爹妈爷奶!”
  “当军人保家卫国,好志气!”二狗他爷爷立马拍手叫好。
  二狗爷爷是全家的顶梁柱,他拍手了,全家也齐齐鼓起掌来,于是,二狗立志做军人的决心更强烈了。
  - -
  陈珂半夜躺在炕上,系统悦耳的积分提醒如同催眠曲一般哄人入睡。
  突然,外头雷声大作!
  “轰隆隆——”差点没把刚刚进入睡眠的陈珂吓跳起来,她原先有心脏病史,所以格外小心使人受刺激的事儿。
  可陈老太没有,陈珂捂着心脏,感受到里头平稳的跳动,她缓缓呼出一口气。
  再看外头,土窗外头的雷电怪吓人的,像一条条带电的鞭子似的撕裂黑夜,而在剧烈的雷声之后,大雨宛如河水倒灌“啪”地摔在了鲁山村山坳里。
  这一下却没叫醒村里劳累了一天的农民,陈珂盯着窗外半晌,也缓缓睡了过去。
  等到天蒙蒙亮,雨水散去了,空气里透着沁凉。
  一阵秋雨一层凉,这眼看着冬天都要到了。
  陈珂从炕上起来,照旧喝了灵泉水,顿时神清气爽。
  “妈还没醒么?”
  “还没呢,咋慌慌张张的,不是去上工怎么回来了?”
  李卫国焦急地看着春花:“钟老同志出事了!昨晚上下那么大雨,他一老人竟偷偷跑到下面鱼池里,过了好长时间才回咱村里,现在昏迷不醒了!”
  陈珂一顿,钟林昏迷不醒了?
  她拉开门,李卫国转过头,眼睛一亮,像找到主心骨似的:“妈,钟老同志昏迷不醒了,咱是不是把人送县里卫生所去?”
  “早该送去了!他那些学生等着做啥?”
  陈珂皱眉,跟着李卫国就往试验小组住的屋里走,原来不是学生不肯带钟老同志去卫生所,钟林同志看着没醒却紧紧攥着床不肯走,大喊“不去卫生所”呢。
  陈春华对组员喊了声:“这人都神志不清了,打了扒开走呗!”
  “陈老同志,这不尊师重道。”
  陈珂都快笑了,但看那学生十分焦灼又严肃的面容,她也明白了,这时候的学生相当一部分对老师是敬畏的,
  “命比道理更重要,赶紧的!”
  学生手忙脚乱地把钟老师给抬到了一壮实男青年的背上,整个组都风风火火地跑去卫生所了。
  等过了一天半,钟林才不再昏沉,他不肯住卫生所,但卫生所里头的知道他是上头派下来的试验小组也硬扯着他不让走,拿小黄豆熬了一天三顿的吃。
  领头羊不在,老李家俩汉子也闲了下来,正好村里秋收完毕照工分发粮食,李卫国李卫城就排队去拿。
  李卫国李卫城是拿一半工分的,这一半工分实际还是大队上平均下来的一半工分,拿到手的粮食眼比春天少了许多分量。
  春花和李思静倒是拿了整,但总量一掂,比其他家的却是少了不少。
  毕竟老李家分家了。
  拿粮食的时候李卫国倒不失落,他轻抚春花的背:“媳妇,你以后也别整日地干,我会来帮你的。”
  春花就顺势挽住李卫国,羞怯地笑:“没整日地干,妈让我注意休息呢,现在吃的可好多了,我点儿都不累。”
  李卫城在后头看着大哥大嫂,大哥可真有力气啊,大嫂就拿了装黄豆和粮票的小袋子,他大哥扛了两大袋高粱,红薯,可亲亲热热的,看着一点都不累。
  他手里只有一袋高粱红薯,连粮票也少了一半,他想到杜娟了,今儿个他说要来拿粮食的时候杜娟也没说跟他一道来。
  反而是小宝说:“爸累不累,小宝跟你一块去。”
  想到小宝,李卫城的心里暖洋洋的,这孩子比他妈懂事。
  他也没想杜娟能跟大嫂一样勤快踏实,但他想杜娟愿意跟他一块努力过好日子,不是怕被妈说了就拉着他不去妈那里吃饭,白米饭她不想吃他可是饿着呢。尤其这些天听村里人说杜娟没事总在外头望知青点,李卫城心里就越发地不好过。
  李卫城回了家,把粮食往柜子下一放,杜娟便从屋里出来了,她皱着眉翻了翻:“怎么就这么点,哪够我们吃的?”
  “不够就去妈那里吃。”
  “我才不去,你妈总说我坏话我不乐意听,还是在家吃吧。”
  李卫城没吭声,杜娟不是节省的性子,这些粮食根本撑不过今年。
  陈老太下了课,领着孩子们回来,就见李卫城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想啥,“咋站门口呢?”
  “妈……”
  李卫城吞吞呜呜的,陈珂一看就门儿清,能有心事,肯定和杜娟有关。
  “进去说吧!”
  - -
  见着李卫城心思重重的样子,陈珂还是第一次。
  对于这个老二,陈珂其实是最看好的,他比老大聪明,也不缺踏实,找媳妇的眼光着实也不错。若李卫城是个现代的富二代,那杜娟这样不会干活的娇气姑娘倒说不定能体会谈情说爱的快乐。
  只现在是七十年代,连吃饱都是个问题,杜娟这样心比天还高的就很难过日子了。
  “说吧,咋回事?”
  李卫城:“妈,我还想和杜娟过好日子,但她心思不在家里。”
  “小宝现在白天都是您带着,娟儿也就夜里帮小宝洗一洗弄一弄,我每日回来累了还不能吃饱,这日子过得不是滋味,但我还是喜欢娟儿,妈——”
  陈珂微微惊讶了,老二还真是个痴情种子!
  “妈,杜娟以前对你不好,儿子我也不是人,”李卫城的眼眶红了,“就是杜娟想分的家,我都没使劲拉着她,总是挡在她前面,就怕您说她。妈,我不孝顺。”
  “我总想,妈对咱好是该的,所以就也不想着妈也是人需要人疼,做儿子的,我讨了媳妇忘了娘,我……”
  李卫城越说越远,陈珂内心毫无波动。
  说实在的,李卫城哭得再厉害那个偏心他的陈老太已经不在了,而她的确是等人真不在了才被系统塞进了这个身体。
  陈珂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只是为了自己过好日子,而原先的陈老太才是真心疼爱眼前哭得稀里哗啦的李卫城。
  “别哭了,有啥好哭的。”
  陈珂不看他,“还是个大男人吗?不就想和你媳妇过好日子来跟我讨办法,哭得跟没了妈似的。”
  李卫城一窒,“妈您别这样说。”
  “也幸好是我现在靠着老大一家了,当时真跟你和杜娟去过,都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陈珂毫不心慈手软地丢下这句话,眼看着李卫城的脸都白了,“妈,不能,别……”他盯着陈老太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行了,多大点事!”
  见好就收。
  “妈难道还能不想你俩过好日子?你和杜娟能太太平平过日子,对妈来说,比啥都好,妈也不图杜娟孝顺,杜娟是你媳妇,能在你身体不好的时候照顾你,带着小宝成为一个正直的人,你们扶持一辈子那也算是孝顺啦。别担心妈,妈有老大春花孝顺呢!”
  李卫城听着眼眶又红了。
  陈老太话锋一转:“今儿起你就到老大这屋来吃饭,别带你媳妇,等你和小宝吃饱了再回去。”
  李卫城一愣,“啊?那杜娟?”
  “老二,你别烦妈了,妈又不是弟妹那样躺了一天没事做的人,咱妈都教了一天书,特累!”
  李卫国早就回屋了,要不是等着妈教育老二早就冲上去了,以前对妈不咋地,现在有啥事都来找妈,怎么地,还嫌之前的事妈不够伤心?
  李卫国现在挺直了腰杆,因为被妈疼爱了。
  最明显的特点是连说话都能藏私活了,原先李卫国哪有本事说别人的不好,他就是整个老李家地位最低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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