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尾渣文终结者[快穿]——水中素笠
时间:2018-07-22 08:56:07

  咸湿苦涩,一如他此刻的心。
  这一夜,傅璟安几乎没合眼。
  到了五鼓时分,傅璟安悄悄下了榻,洗漱毕,去上早朝。
  临走前他再三交代,不必告知萧氏他来过,若是萧氏醒了,立刻派人回禀于他。
  萧娉婷被陛下驱逐出宫的传言,似长了翅膀一样,不到半日,京城里无人不晓。
  皇后之位,想都不要想了,她彻底沦为贵女圈子里的笑柄,连带着荥阳萧氏,一时间都受尽嘲讽,格外狼狈。
  迫于族内族外的压力,萧夫人不得不灰溜溜将她送到庄子上,打算等这阵风头过了,再接她回来。
  萧娉婷是连夜被送出府的,所带仆从不过十数人,没料到半路遇上山贼,打斗中仆从死伤过半,萧娉婷躲在马车最深处,浑身瑟瑟发抖,心中万念俱灰。
  就在她被山贼扯出马车时,一道银白的剑芒闪过,山贼登时倒地,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朝她伸过来,扶起了她。
  萧娉婷一抬头,只见月色下的这人笑得温润如玉。
  论容貌姿仪,这人竟丝毫不逊色于年轻的帝王,与帝王的孤傲疏离相比,反而多了几分雍容平和的气度,让人顿生出好感之心。
  “莫害怕,有我在。”傅湛元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她的手。
 
 
第46章 
  立政殿内。
  “陛下, 萧氏半个时辰前已经醒过来了, 您可要去看她?”内侍恭顺地问道。
  傅璟安立刻站了起来, 旋即又坐回龙椅上, 淡淡地摇了摇头。
  “不必。”
  内侍退下后,傅璟安继续批阅奏折,直到夕阳西下,他才独立窗牖边,身披一肩霞光,对着满庭姹紫嫣红,眉目怅然, 唇线紧抿,沉默良久。
  半晌, 他吹了下口哨,一道黑影立刻悄无声息跪于他身后。
  那是他最信任的暗卫统领。
  傅璟安缓缓回头, 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
  “朕心悦一人, 然朕与此人之间, 所隔山海难平。”他缓缓道,语气无比艰涩。
  “她引诱朕,欺骗朕,算计朕,甚至想取朕性命, 朕都可以不和她计较, 然她心中另有所属, 那人非朕。”
  傅璟安声线低沉, 隐隐透漏着几分难言的哀伤,以及一丝隐忍的委屈。
  “杀了她,朕不舍;强迫她,朕不愿。朕如今实在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了!”傅璟安不由苦笑。
  暗卫统领脸色平淡,回应的语气也是如出一辙的平淡。
  “陛下何不亲自前去,同她言明心迹?”
  傅璟安负手于背,无奈地叹息道:“朕是天子,若她拒了朕,朕颜面又将何存?哪怕她未拒朕,依她性情之狡黠善变,多半也是居心叵测,心中另有所图。”
  暗卫统领呆板的脸孔上,忽然流露出一丝古怪之色。
  “属下曾在重华殿发现几本画册,并非宫中之物,如今想来,应是萧氏私下所绘,画上一男子与一女子举止亲密,只是那男子,看起来似乎并非成王。”
  傅璟安冷眸微凝,不悦地问:“为何不早禀告于朕?”
  暗卫统领赧然,犹豫道:“萧氏看完画册后,将它们锁在了装贴身衣物的匣子里,属下原以为...”
  傅璟安闭了闭目,强压下心底喷薄而出的忐忑,声线沉哑,“下去吧。”
  顶着阗黑夜色,他像个小毛贼一样,悄悄潜入了重华殿。
  幔帐低垂,灯烛幽幽,守夜的几个宫人昨晚基本没歇,这会儿睡得正沉。
  傅璟安很顺利地取来钥匙,打开了那个匣子,他盯着画册,双眸沉凝,慢慢取出了画册。
  他知道自己的行径很可笑,心中有股莫名的羞耻,因着今夜的冲动。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哪怕那希望缥缈不可及,他还是想亲眼见证。
  那只握惯了剑和笔的手,此刻竟然在微微颤抖。
  他屏住呼吸,轻轻翻开了画册。
  头顶有一道白光闪过,脑中一片空茫。
  画册上的男子,虽然只有寥寥几笔,模样看起来怪异得很,可他一眼就认了出来,是他。
  栽了枇杷树的小院儿,浸了瓜果的水井,在烛光下温书的男子,在西窗边绣花的女子,城郊漫山遍野的芳菲,捏着小糖人的年轻夫妇...一点一滴,全是他和她在宫外那段日子。
  在画册的最后,他看到这样一段话:萧姝x傅佩奇,一直一直会在一起。
  傅璟安的双眼忽然一阵涩痛,胸腔里有炽热的惊涛骇浪起伏,他将画册放回原处,握手成拳,缓缓走到了幔帐边。
  夜风拂过,唯一的那盏灯烛,忽而灭了。
  幽暗中,他静静地凝睇着她。她已退了热,此刻睡的正香,单薄的中衣半脱,黑发凌乱垂落,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和嫩生生的手臂。
  傅璟安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
  触碰的刹那,她忽然睁开惺忪的眼,坐起来抱住了他,嘟哝了句,“我是在做梦吗?”
  傅璟安被她吓了一跳,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却发现她又睡着了,半截身子挂在他身上。
  他爱怜地将她拢进怀里,脱了外裳,陪着她歇下了。
  被窝里暖融融的,到处是她身上的香气。温香软玉在怀,傅璟安的呼吸渐渐不稳。
  在他身侧,萧姝无意识地砸吧了下嘴,抬起脚丫子,啪嗒一下搭上他大腿,正好落于他的敏感。
  傅璟安呼吸一滞,整个人彻底凌乱,那始作俑者却若无其事地翻了个身,将半.裸的背对着他。
  他再也忍不住,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褪衣声,他缓慢地挤进她的双腿。
  在他搂着她得逞的刹那,一声舒服的喟叹响了起来。
  长夜漫漫。
  萧姝醒来时,低醇的男人嗓音在耳畔响起。
  “姝儿。”他轻唤着她,带着充满了柔情蜜意的音调。
  滴!主线任务完成度上升到80%。
  萧姝敛了眼底的笑意,羞恼地瞪他一眼,恨恨道:“你,出去。”
  傅璟安也不气恼,反而压住她,亲了亲她的唇角,“敦伦乃人之常事,朕得了快活,你也得快活。”
  萧姝别开脸,埋在了枕下,不肯再看他,低声骂道:“无耻。”
  却是软绵绵的腔调,小奶猫似的。
  傅璟安沉沉一笑,那处动作愈盛,“朕和心爱之人快活,怎能说是无耻?”
  萧姝突然抬头,推了他一把,咬着唇道:“谁是你心爱之人?你不是要立皇后么,又来招惹我作甚?”
  傅璟安按住她的肩,温柔语气里带着点戏谑意味,“到底是谁先招惹的谁?当初是谁勾引朕?又是谁冒充朕的娘子?”
  萧姝唇脸红得似要滴血,嗫嚅了半晌,却是挤不出一句回怼的话,只得覆住了脸,紧闭双眼,又羞又愤地骂道:“你...你这人真讨厌!”
  怎么听都不像骂人,反倒带了丝绵长的嗔意。
  傅璟安笑道:“我既如此讨厌,你为何还要将我画下?说要和我一直在一起?”
  不称呼朕,改成我了。
  萧姝突然睁开了眼,潋滟双眸瞪得浑圆,半张着嘴,一脸气鼓鼓的娇憨模样。
  “你...你竟然偷看我的东西?”
  “你都是我的,你藏起来的画册,我为何不能看?”傅璟安喑哑着说,旋即低下头,含住她嫩红的唇。
  娇软的呜咽渐渐低了下去。
  至五鼓时分,红帐里的动静方歇了下来。
  傅璟安一脸久违的饕足,神清气爽下了榻,整个人神采奕奕。
  这一刻的快意,连当初浴血夺得帝位、登基睥睨天下之时的心情,都无法与之相比。
  于是内侍朝臣们惊讶地发现,他们那位心思深沉的陛下,今日格外好说话,哪怕朝会上的老古板出列作死,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过去了。
  两人心结尽解,日子变得分外甜蜜。
  傅璟安和萧姝同寝同食,为了博她欢心,他甚至在立政殿外植了几排枇杷树,夏日的风悠悠拂过,窗外一片绿海婆娑。
  岭南加急送来的荔枝刚冰镇过,剥了壳,露出莹白清透的果肉。
  萧姝轻摇着纨扇,将鲜嫩甘甜的荔枝递到他嘴边,喂他吃了下去,傅璟安舌尖轻卷,含住了她多汁的指尖。
  他拥着她,咬着她耳垂低低道:“荔枝味道虽美,却不及朕的姝儿甜。”
  萧姝伸出一截皓腕,轻抚着他的眉眼,朝他嫣然一笑,“陛下真是越来越会哄人了,也不知将来这宫里的莺莺燕燕们,该是怎样的福气?”
  话音刚落,萧姝立时发出一声惊呼。
  傅璟安黑眸沉沉,一语不发,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疾步入了内室,好生教训了她一番。
  到最后,萧姝腰酸骨酥地下了榻,浑身香汗淋漓,每走一步腿都软得厉害,两颊更是粉扑扑的,眼角眉梢俱是承.雨露后的春.情。
  这男人的报复心真可怕!
  沐浴之后,正擦拭着一头湿发,傅璟安进来了,眸中隐有异色。
  “朕方才召见了你父亲。”他站在她身后,挑了挑眉。
  “你父亲急急入宫,是求朕给萧娉婷和成王赐婚。”傅璟安眼神闪烁,隐含试探之意。
  “他和我母亲不是不喜成王么?如何会主动替掌上明珠求赐婚?”萧姝无视了他的试探,故作讶异地问。
  “你父亲说,成王和萧娉婷两情相悦,盼朕能够成全。”
  萧姝脸色平静,微微一笑,“陛下英明,自有万全之策。”
  傅璟安这才松了口气。
  他虽身为帝王,却在和她的这段关系里如此卑微,他怕无论自己待她多好,她心底有一处仍属于成王。
  这些时日,傅璟安早有给成王赐婚之意。如今来了个萧娉婷,萧家的立场已经不言自明。
  他早已容不下这些把持朝政的世家,一箭双雕,未必不是好事!
  只不过,自己这位皇叔的动作比他预想得更快,竟然釜底抽薪,直接让萧娉婷怀了孕,逼得萧家再无退路。
  傅璟安的唇角渐渐勾起,带了一抹嘲弄的笑。
  当日,傅璟安便下了圣旨,给萧娉婷和傅湛元赐婚。
  傅湛元入宫谢恩完,退出立政殿时,正好遇上了萧姝。
  暮色里的长廊下,她一袭碧烟色的宫装,双手捧着一瓶娇艳欲滴的花,缓缓走了过来,如同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美丽至极。
  她与他擦肩而过,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也未向他行礼。
  傅湛元温和淡然的眸光里,涌出了一丝幽深之意。
  他是花中老手,一眼就看了出来,萧姝那娇艳的模样,分明是不久前才被滋润过。
  一种复杂难言的感觉从心头腾起,傅湛元面无表情地攥紧了双拳。
 
 
第47章 
  傅湛元和萧娉婷的大婚定在七月里。
  随着婚期的临近, 傅璟安变得越发忙碌, 经常整个白天见不到人,过了戌时才得了空, 陪着萧姝说会儿子话。
  若向他近身伺候的内侍打探,多半是一问三不知的。
  纵是立政殿内内外外有意瞒着萧姝, 她还是知道了,朝中波云诡谲, 时局动荡不安。
  首辅遇刺, 边将失踪,成王封地异动频频...
  不过短短一月,傅璟安消瘦了好几分,眉宇间凝了浓重的疲色, 眼珠子泛起朱红的血丝, 唇下淡青的乱髭杂生,整个人显得格外阴沉, 唯有在萧姝面前,才会露出和颜悦色的一面。
  两人沐浴完,至殿外空旷处赏月,空中流萤点点, 叶下虫鸣窸窣,白日的燥热早就消弭,此刻凉风习习而过, 颇让人心旷神怡。
  傅璟安临廊而立, 拥着萧姝, 双目静静地凝望那轮圆月。
  萧姝靠在他肩颈处,轻声问道:“陛下可是有心事?”
  傅璟安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并无。”
  萧姝撑起小脑袋,唇角笑容苦涩,“陛下又何必瞒我?”顿了一顿,“成王和世家勾结蓄谋不轨,必是给陛下带来了许多困扰。”
  虽然傅璟安如今对她几乎百依百顺,但在成王的事上,他却有意防备着她。
  成王不仅是他的情敌,更是他的政敌,意图谋害他的性命,染指他的帝位,无论如何,他都是容不下他的。
  他既然防着她,她便主动捅破这层窗户纸。
  果然,傅璟安听到这话后,身形僵了一瞬。
  萧姝忽而退开半步,在他面前跪下,俯伏于地。
  “元宵之夜成王算计陛下,陛下虽知晓背后主使,却一直秘而不发,不过是忌惮于成王手底下那十万兵马,而今成王看似势大,来势汹汹,其实不然,他手下将士未经大战,如何能与陛下的亲兵相比?再则世家内部也是勾心斗角,人心不齐。所谓成王拥趸,不过是浮沙雕建的城堡而已。”
  语调不高,却掷地铿锵。
  傅璟安讶异地皱紧了眉,他倾身将她扶起,握紧了她的双手。
  “你真对朕如此有信心?”他声音低沉。
  萧姝明眸含着盈盈的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自然。在妾心中,陛下是这世间最英伟的男儿。”
  傅璟安双眸湛湛,盯了她良久,才开口道:“若是朕要亲自去做一件极危险的事呢?万一败了,等着朕的唯有万丈悬崖。”
  萧姝面色不变,四目相对间,她说:“若有万一,妾愿陪陛下赴死。”
  她的语气是那么坚决,透着些浸了月色的温柔笑意。
  傅璟安心底似有暖流无声暗涌,他紧紧地抱住了他,脸颊贴着她柔顺如绸缎的长发。
  “朕不会死,朕也不许你死,朕要你一直一直陪在朕身边。”他目中饱含深情。
  明皎的月光下,两道身影交.缠,安静地拥吻。
  六月底,傅璟安忽然旧疾发作,因着早年在战场的寒毒之症加剧,几日后他陷入了昏迷。
  内阁重臣和诸位宗亲纷纷进宫,亲自探望他之后,才确信帝王确实昏迷不醒。
  无药可治。
  一时间,朝中人心惶惶。
  傅璟安后宫空置,并无子嗣,先帝也子嗣不丰,年长的几位皇子在夺嫡之争中或殒命或身残,至于年龄最幼的小皇子,早在几年前的时疫中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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