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尾渣文终结者[快穿]——水中素笠
时间:2018-07-22 08:56:07

  原主这位娘亲,年轻时有京中第一美人的美名,后来嫁给了荥阳萧氏的家主,也就是原主的父亲。夫妻二人伉俪情深,萧父对萧母痴心一片,即使她未能给他生个儿子,也没有纳通房侍妾,再外也从无风流名声。
  可以说,萧夫人是京中贵妇圈子里,最让人羡慕的那个了。
  原主是家中长女,后来萧夫人怀第二胎时,因被邪祟冲撞,只好长期寄居佛寺之中,可惜第二胎最终还是没能保住,那男婴生生死在她腹中,好不容易到了第三胎,这次又生下一个女儿,便是原文女主萧娉婷了。
  虽然同是萧家的女儿,原主和萧娉婷在家中的待遇可谓天差地别,萧父萧母待原主的态度,甚至还不如那普通人家的庶子庶女。
  到原主十五岁时,她对成王傅湛元一见钟情,才刚透出点眉目,就被萧母定下一门亲事。
  对方是萧家的远方表亲,因着嗜赌败了家底的破落户。
  至此原主彻底黑化,在成王的怂恿蛊惑下,她义无反顾入了宫,成了老皇帝的挂名宠妃。
  萧姝回忆完剧情,嗬嗬冷笑几声,嘲弄地勾起了唇角。
  第二天一早,萧夫人就来了。
  萧夫人虽已年近四旬,但包养得宜,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容色极是美艳。
  一看到萧姝,萧夫人立刻握紧她的手,未语泪先流。
  “我的儿...”萧夫人哽着声唤她,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萧姝趁势扑入她怀中,哭哭啼啼一回后,母女二人才顶着肿成核桃的眼,依偎着坐下了。
  萧夫人擦了擦泪,朝身后的嬷嬷招了下手。
  小几上立刻摆上了食盒,打开后,里头装着各样精致的果脯。
  “姝儿,这都是荥阳的特产,你小时候最爱吃的,宫里头一准吃不到,快尝尝看。”萧夫人柔柔一笑,语气极是亲切。
  萧姝略略尝了下,只听萧夫人笑着道:“今儿我出府时,你妹妹还哭着求我,念你念得紧,想要来看你,却被我拦住了。”顿了下,又道:“你若也想她,不妨求陛下让她进宫多陪陪你。我看你这宫中连个陪着说话的知心人儿都没有,有你妹妹在,总是不一样的。”
  来了,正题终于来了!
  萧姝抬眸看了萧夫人一眼,也笑了笑,“我记得娉婷年初及笄了,也是待嫁的大姑娘了,家中可给她许下了人家?若来我这宫里头陪我,不过平白沾晦气!”
  萧夫人笑脸一淡,却仍按捺着劝道:“这叫什么话?看看这重华宫,吃食无不精细,衣饰无不华美,哪里就晦气了?宫里头先帝那几个嫔妃,除了你又有谁能见到家人?陛下待你实在不一般,他心里是有你对他的养育之恩的,说不定过些时日,他还会封你做太后呢!”
  萧姝扯了扯唇,“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母亲就不必说了。我从前是如何待他的,想必母亲也有所耳闻,他能留我一命,已是格外开恩,我又有何资格奢望别的?”
  萧夫人笑脸几乎撑不住,她攥紧了帕子,压低声线道:“你我是亲生母女,我才敢在你面前坦露真言。你虽不奢望别的,可也要为母族着想。自从陛下登基,你父亲在朝中日益艰难,族中子弟屡遭排挤,而今唯一之计,只有娉婷成为皇后,萧氏一族才能重新崛起。”
  萧姝顿了一顿,煞有其事地说:“娉婷若能成为皇后,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为她高兴。只是陛下恨我入骨,我若去游说,说不定惹得陛下对娉婷反感。”
  萧夫人豁然起身,愤愤道:“左右你是不肯答应我!你是不是还在为当年成王之事,怨恨于我?”
  萧姝眼睑微垂,滴水不漏地说:“母亲过虑了,女儿从来没有这样的念头。”
  真是油盐不进!
  萧夫人咬牙切齿地道:“你以为那成王是好相与的?他外面端的是清风霁月,骨子里真真烂透了,连已婚的妇人都不放过,非得弄上了手才罢休!偏偏你被他那皮囊迷住,当年寻死觅活要嫁她,还放出只要能在他身边连婢女通房都愿意做的话!你可是萧家的嫡长女啊,怎么能如此不知廉耻?”
  萧姝掩下眸底的冷意,故作诧异地说:“原来母亲是嫌我不知廉耻,当年才要将我嫁给那嗜赌的破落户!母亲既如此嫌弃我,现在又何必巴巴地来求我?“
  她微微倾身,将唇贴在萧夫人耳畔,语气幽幽:“娉婷想做皇后,那也得凭她的本事,我这个不知廉耻的长姐,是绝对不可能去求陛下的!”
  “你...”萧夫人气得语塞,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本宫乏了。”萧姝朝殿外高唤一声,毫不犹豫下了逐客令。
  一刻钟后,萧姝和萧夫人见面谈话的内容,已尽数落入傅璟安耳中。
  他久久地没有说话,手中那只批阅的朱笔,却从中间生生折断了。
  “婢女?通房?”一字一字,从喉管最深处蹦了出来,带着点自嘲的意味。
  傅璟安黑沉沉的眸子里,涌出了浓重的阴鸷之色。
  他冷笑一声,拂案而起。
  “传朕旨意,即日起命重华殿萧氏御前伺候。”
 
 
第45章 
  萧姝来立政殿中已有几日了。
  一连几日, 傅璟安不仅不使唤她,甚至连正眼都没看过她一眼。
  时值五月,窗牖外的紫槐开得正盛, 被入夜时的曛风一拂,幽幽的花香立时盈满了殿内, 阵阵馥郁入怀。
  傅璟安合上奏疏,头也不抬地命令道:“茶。”
  立时有一盏白瓷描金的热茶递到他手边,托着茶盏的那双纤纤素手, 莹白细腻胜过瓷光。
  傅璟安目光一顿, 抬头晲了眼身侧的女子。
  竟然是萧姝。
  她低眉顺眼地立着,只露出一头乌鸦鸦的发和饱满雪白的额头, 在明亮的宫灯映照下,她纤长的睫羽垂覆一排阴影, 彻底掩住她眸底的神色。
  傅璟安面无表情地接过茶盏, 低头啜了口,置到一边,继续批阅奏折, 并不和她说话。
  萧姝乖觉地敛了眸,无声无息退到卷帘边。
  内侍轻细的脚步声渐渐靠近,阴柔的说话声随之响起。
  “陛下,这是内监挑出的明日赏花会的世家贵女名册和画像, 还请陛下过目定夺。”
  “随...”傅璟安淡淡吐出一字, 忽而止了声, 眼角瞟了眼萧姝的方向, 话音一转说:“呈上来。”
  和颜悦色的语气,带着点不经意的轻笑。
  傅璟安放下朱笔,打开名册随意看了几眼,那内侍正要替他展开边上的画像,傅璟安摆了摆手,“你退下吧。”
  空旷的殿内,霎时只剩傅璟安和萧姝二人。
  “你过来。”傅璟安命令道,却仍半垂着眼皮子,没有正眼瞧她。
  萧姝轻移莲步,在距他一臂之遥的距离,定住了。
  “朕常年在封地,对京中贵女所知寥寥。依你之见,名册中何人堪当皇后之位?”傅璟安斜晲她一眼,不紧不慢地问道。
  萧姝接过名册,细细看了半晌,两瓣唇渐渐抿紧了。
  她强挤笑颜,摇了摇头,“陛下立后是前朝后宫的大事,奴婢一介罪人,岂敢置喙?”
  傅璟安将画像掷了过来,唇角噙着一抹冷笑, “朕让你说,你又有何不可说?”
  萧姝默了默,拾起散落在地的画像,指着最上面那幅正色道:“章太傅家的幼女,生得天姿国色,性情娴雅淑良,又颇具才气,堪配皇后之位,”顿了下,语含惋惜,“只可惜她自幼体弱多病...”
  傅璟安半阖着眼,对她的评语不置一词,萧姝只好一幅幅说过去,到萧娉婷那张时,却被他忽然出声打断。
  “依你之见,这些贵女虽小有瑕疵,却全都是极好的,个个堪配皇后之位?”一声似笑非笑的低斥忽然响起。
  四目相对,傅璟安两道眉峰紧紧拢起,侧脸线条绷得陡峻,黑沉沉的眸子里深不见底,似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奴婢不敢。”萧姝退开半步,脸上一派温驯之色。
  随着她的后退,她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女儿香气消弭了,浓郁的紫槐花香再度萦绕着他。
  傅璟安心中,蓦然涌出一种怅然若失的无奈,继而是灭顶的恼怒。
  他闷头饮了口茶,茶已经半凉了,却怎么都浸不透他心底那莫名的怒火。
  "这茶是给人喝的?出去,给朕滚出去!”他厉声呵道。
  帝王之怒,犹如雷霆,惊得立政殿内的宫人们个个胆颤心惊,伺候起来越发小心翼翼。
  第二日,便是初选皇后的赏花宴。
  御花园中十分热闹,莺声燕语随风入耳,世家贵女们虽容色气韵各异,但一个个水灵嫩生,花骨朵儿似乎的娇嫩,曼妙身姿掩映在繁花间,真真是人比花娇了。
  萧娉婷正和章太傅的幼女说着话,不经意的一抬眼,她脸色立刻变了。
  萧姝摆完糕点准备离开时,萧娉婷低低惊呼一声,“我的耳环掉了。”
  身边的丫鬟寻了一阵,没有找到,走到萧姝身边,笑盈盈地让她帮忙找。
  就在萧姝俯身蹲下的刹那,萧娉婷从裙下伸出脚,看准她手指的位置,狠狠踩了上去。
  萧姝眼疾手快收了手,站起身,淡淡看着萧娉婷,眸中的嘲色鲜明。
  萧娉婷抬起下巴,若无其事地说道: “怎么,一个卑贱宫婢而已,我还使唤不得你?”
  萧姝笑了一笑,朝萧娉婷靠了靠,语含讥诮,“纵是宫婢,那也是陛下的宫婢,你,确实没资格使唤。”
  萧娉婷重重冷哼一声,“陛下不杀你已是他仁慈,他又岂会容你借他之势?萧姝,你这人从小到大惯会虚张声势的,难怪会沦落到今天这地步!而今你我云泥之别,你如此得罪于我,真不怕日后报应?”
  “日后报应?那便等日后你进宫再说吧!至于云泥之别,我好歹当过从一品的贵妃,而今也是有品级的御前女侍,你无品无极,若没有萧家在背后撑腰,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萧姝不卑不亢地质问,眼中笑意冰冷至极。
  论嘴炮,萧娉婷又岂是萧姝的对手?
  不过寥寥几个回合,她就被气得浑身颤抖,差点呕出血来,还没缓过劲儿,傅璟安就过来了。
  经过萧娉婷身边时,他的目光停留了一瞬。
  萧娉婷登时大喜,也顾不得和萧姝较劲了,攥紧了帕子,含情带怯地望着年轻英俊的帝王。
  殊不知,帝王看的并不是她,而是她身边的侍女。
  那个侍女他是见过的,当初在赌坊外被荥阳萧氏的马车撞倒后。
  至于马车里那位戴着幂离的贵女是谁,已经不言自明了。
  傅璟安唇角倏而溢出一丝冷笑,转瞬即逝。
  他正要坐下,见萧姝立在不远处,双颊晒得粉扑扑的。
  五月的日头,已经很是毒辣。
  傅璟安不悦地皱眉,冷冷问道:“谁让她来的?”
  内侍忙扇了自己几个耳光,亲自前去传话,命萧姝回立政殿,不必在这里待着了。
  就在萧姝转身离开时,萧娉婷朝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侍女悄悄跟上前去,递了个荷包给已被萧夫人买通的内侍。
  一切都进行的无声无息。
  片刻后,赏花会上的才艺展示开始了。
  傅璟安斜倚着龙椅,心不在焉地看着下面。他脸上一派懒散神色,目中漫不经心,思绪早不知道飞到了何处。
  精心备了多时的歌舞,自然是赏心悦目的,可他却无端想起元宵那夜画舫之上,萧姝领头跳的那支舞,长袖轻舞,彩绦纷飞,若灵若仙,翩若惊鸿间,美得让人心醉。
  只是一想到那支舞背后的阴谋,傅璟安不由心口钝痛,似有利刃割过,一片鲜血淋漓。
  他慵懒的面色渐渐归于冷漠,到萧娉婷开始跳舞时,他才稍稍动容,敛了漠然疏离的神色。
  那支舞有些眼熟,傅璟安年幼时,曾见过其他宫妃跳过,他还记得自己的老嬷嬷摇着头说,那宫妃跳得不如她母妃十分之一。
  是了,她生母是宫中最会跳舞的女子,曾还因着那支舞得了他父皇夸赞,夸她是掌上飞燕。
  萧娉婷今日跳他生母编排的那支舞,想以此博得他另眼相待,未免太过于愚蠢了些!
  傅璟安顿时冷了眸,恰好有宫人过来,急得满头大汗,却又欲言又止。
  “何事?”傅璟安淡淡地问。
  “陛下,萧...氏...方才被人推下太液池了。”那宫人焦急道。
  傅璟安豁然站起,明黄的袖下双手紧握成拳,他一语不发,随那宫人匆匆离去,身后乌压压跟着一大片。
  正跳得娇喘吁吁的萧娉婷,就这样被晾在了原地。
  傅璟安赶到太液池边时,萧姝已经被救了起来,缩在粗使宫女的臂弯中,从头到脚湿漉漉的,小脸煞白如纸,双眸紧闭着,唇上半点血色都没有,她一动不动,似是昏迷了过去。
  苍白,脆弱,宛如一朵被料峭寒风吹落枝头的梨花。
  傅璟安心中痛极,喝退闲杂人等后,他上前将她抱起,用自己的披风罩住了她。
  走了几步,他冷冷看向被当场逮住的内侍和侍女,语气冰冷至极。
  “竟敢谋害朕的御前,心思实在毒辣,拉下去杖毙!”
  “萧娉婷先有哗众取宠,对圣母皇太后不敬;而后御下不严,纵容家奴在宫中生事夺命,卑劣品行实在令人齿寒!传朕旨意,立刻将她逐出宫去,日后不许跨入宫门半步!”
  言罢,大步生风离去。
  太医们被急召到重华殿,一个个使尽法子,耗到了深夜,也不见萧姝清醒过来。
  傅璟安一直守在她榻边,见她额头烧得通红,鬓间全是潮热的汗,于是亲自取了帕子为她擦拭。
  萧姝却是不依,在他怀里闹腾,好不容易撑开眼,目光迷离地看他几眼,滚烫的泪就掉了下来。
  “我不欠你了...我不欠你了...”昏昏沉沉中,她哭得伤心,拼命推开他,撕心裂肺地重复着。
  傅璟安紧紧拥住她,任她挥着小粉拳捶打,始终没有松开她。
  她哭累了,嘶哑的哽咽渐渐低了下去。
  傅璟安和衣而卧,躺在了她的身边,将她揽入怀中,一点点亲着她脸上的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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