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包群里全是鬼——青衣顾我
时间:2018-07-24 08:56:00

  古月眯着眼,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宋缜的反应不大对呀,一般人不应该惊讶万分吗,他怎么只是愤怒,还有他方才说的什么来着……
  缘分?
  和谁的缘分?
  【古小木头匠】: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缘分?
  【蛊毒妖师】:哈哈,我说的是咱们俩有缘分啊。有缘千里一线牵啊,哈哈哈,我还要制作蛊毒呢,先走了!
  又是说话说到半截,宋缜就火速离开了,留下古月想入非非,气得牙痒痒,后来,她气冲冲地拎着雕刻刀冲入书房。
  奚桁放下书简,没有表情的俊脸像是被春水泡开了,只需轻风一缕,便得漫天花香。他宠溺地笑问:“月月,怎么了?”
  古月看着奚桁,怔愣住了。
  她从书上看过许多女人写的画本子,上面说道,喜欢上一个人,就是在某个突然间,仿佛被对方的一个动作、一抹微笑或者一句关怀打通了心灵上的奇经八脉。而她现在,就有这种被打通经脉的感觉。
  倘若她的心还能跳,此刻定然“噗通”、“噗通”,毫无节奏地放肆了。
  古月看着奚桁,道:“没什么,就是一个人待着无聊,想来和师叔做个伴。”
  奚桁将檀木桌收拾出一片空地。
  古月笑嘻嘻地扛条石凳过去,把自己的木头放在桌上,堂而皇之占领书桌的半壁江山。支着脑袋望着师叔执笔批阅奏文,姿态端正优雅,一丝墨发垂至耳畔。
  她手痒痒,想把这丝墨发束好,努力几下都没有成功,她干脆靠近奚桁,继续与那墨发作斗争。
  奚桁头也不抬,无奈地道:“月月,别动了。”
  不动怎么行,她不止要动,还要亲呢!师叔反正跟她在一起了,就是她的夫君,亲自家夫君,不算耍流氓!
  古月“啪叽”一口,亲吻在奚桁左脸。
  奚桁狼毫一顿,右手继续忙,左手及时捉住亲完就跑的孩子,像一把铁钳,力大无穷如古月也反抗不了,古月逃不了,哼哼一声,眼见自己头发衣服都乱了,师叔依然衣冠整齐,心下不平,嘟着嘴去亲他嘴角。
  这下捅了马蜂窝了。
  
 
第89章 前世
 
  奚桁“啪”地放下狼毫, 面无表情地道:“撩完就跑?” 
  古月致力于把奚桁的衣服弄乱, 越乱越好, 最好衣冠不整,闻言挑眉道:“做都做了, 还要怎么办?”
  古月自觉奚桁奈何不了她, 所以态度便有些放肆和不羁。
  对啊, 师叔能把她怎么办呢?从小到大,无论犯下什么错,都有师叔顶着, 铁面无私的礼乐阁主, 为了她不知徇私过多少回了。
  可是, 就在她恃宠生娇、洋洋自得之时,好一阵天旋地转, 古月被奚桁抱在怀里。偏偏她还没有意识到危险,作死地揽住奚桁的脖子, 刺破皮肤吸了滴血,陶醉地赞美道:“好香啊。”
  不怪她不懂, 自从和奚桁在一起之后,两人每日同床共枕,但是真的只是表面上的同床共枕。一起睡觉,搂搂抱抱,偶尔亲吻。古月乐在其中,喜欢玩这个游戏,却不知道, 身边人忍耐得有多狠。
  她眨眨眼。
  而下一刻,奚桁踹开房门,瞬移到卧房,将古月丢在床上。
  古月爬起来,“瑟瑟发抖”地问:“师叔,你要做什么?”
  奚桁薄唇勾起一个弧度,笑得颠倒众生,也颠倒了床上的小尸妖,道:“不做什么,夫妻间正常生活。”
  古月有些期待,面上却撇撇嘴,“那有什么好做的,还不如去后院菜地浇水。”
  很快,古月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叫你作死,不作不死啊!
  奚桁温热的气息扑在古月脸上,额头、眼角、鼻梁、嘴唇都被吻了一遍,吻到脖子继续往下受到阻碍,腾空抽出手,把衣物除去……
  古月脑中一片空白,看到师叔埋首于胸前,素来冷漠的俊脸微微发红。紧接着,她被抬起了身子,听到微微急促的喘息,此刻的师叔,与平日的差别太大,像是清心寡欲的神仙沾染了凡尘的烟火气,让她有些陌生了。
  奚桁手臂支撑在古月身侧,与身下之人唇齿缠绵。大手抚摸她凝脂般的肌肤,流连不去。他目光柔和,动作猛烈。谁叫身下人生了副勾人的脸蛋呢。只见古月眉目如画,墨黑的长发散在枕头之上,身子白皙莹润,腰肢不盈一握,活似吸人精血的小妖精。
  薄唇从嘴巴转移到脸颊,从脸颊转移到耳朵,小尸妖触感迟钝,只觉得自己的耳垂被叼起来反复吸允。奚桁的情绪也影响到她,她支起身子抱住师叔,用虎牙咬他的脖子,身上人受到刺激一般,动作愈发激烈,如狂风骤雨,似雨打芭蕉……
  在最后一步来临时,古月八爪鱼似的紧紧抱住奚桁,双腿缠绕在他腰间,忍不住出口问:“师叔,你觉得快活吗?”
  话本子曾委婉描述过这档事,具体怎么做她不知道,只说什么“鱼水之欢蚀骨销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古月很好奇,但是僵尸周身是没有感觉的,寻常人身体的快活她无法体会,看师叔沉浸于此,她突然很想知道,如果师叔快活,她就满足了。
  奚桁下沉的动作一顿,只觉得脑袋“砰”地被石锤砸醒。看身下人一脸清醒,一脸好奇,他露出苦笑,从头到尾沉浸的,只有他一人。
  狼狈不堪……
  奚桁眸色恢复清明,匆忙翻身离开古月,看她身子光溜溜的,立刻从旁拿了被子裹住她,自己也捞起衣服穿上。
  古月一头雾水,不明白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停下了?她拿一条被子裹胸,起身拉住师叔的手,问:“师叔,怎么了?”
  奚桁抚摸她的脑袋,将人往上提了提,摁在自己胸口,不让她看到自己的悲怆,沉沉地道:“还是,再等等吧。”
  怎么回事?
  古月贴着师叔的胸膛,她并非木头,感受到从奚桁身上铺天盖地的悲痛,她皱皱眉头,并不好受。
  唉,估计又是自己招惹的,还是哄哄吧。
  微微抬起头,还没有说一句话呢,古月整个人又被往上提了提,这时她闻到浓浓的血腥味,突然间饥饿难耐,低低吼一声,獠牙伸出,冲着血味猛扑而去。
  奚桁放下染血的右手,注视着猝不及防之下,被引诱得趴在脖子上吸血的古月,目光带着柔色。
  他特意培养的小尸妖,对自己的血液无法抵抗。 
  等古月吸个半饱,意识回笼,强迫自己断了鲜血,不可置信地抬头,嘴唇颤抖,师叔这是做什么,到底想怎么样啊,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喂她?
  “月月。”奚桁抬起头,虚弱地微笑道:“你不是想知道快不快活吗?师叔方才的感受,就像你现在这样……快活。”
  古月瞪大眼。
  奚桁似乎疲累至极,眼皮子上下打架,身子往旁边倒下。古月手忙脚乱地扶住他,将他脑袋放在自己腿上,哆嗦着倒出丹药,捧到师叔跟前:“师叔,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问的。”
  早知道就让师叔直接做下去,他想怎么样都行!她保持沉默就好了,实在憋不住,事后再问也成啊!
  古月喂什么,奚桁吃什么。她转身下床去烧热水,奚桁握住她的手,薄唇张张合合,最终问:“你,怕不怕我,恨不恨我?”
  是他把她变成这副样子,冰冰冷冷,没有知觉,离开血液就发疯发狂,难以体会普通人的快乐。
  “不恨,但是怕了。”
  古月老老实实地回答,她不是白眼狼,知道师叔所做一切再如何匪夷所思,无法揣度,那都是为了她好,不会害她。只是,动不动就放血,她是真的怕了。尽管喝血很快活,但是快活之后呢,面临的是血尽气竭的师叔,那么风华绝代的男人,因为自己,虚弱得连抬手都费力,她舍不得,她不想要。
  “师叔,以后,别这么做了。”古月垂眸,许久才道。
  以前不知道自己对师叔的感情,如今知道了,也在一起了,她真的怕,怕自己哪天一度快活后,怀里抱着的是一具冰凉的尸体,还得劳烦自己去养尸地复活他。
  不人不鬼的怪物,她自己做就好了,怎么能让师叔也做?
  这回是真的把丫头惹恼了。奚桁面露愧色,道:“好,听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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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岳峰上呆了一月,古月搜罗几本菜谱学习做菜,炸废了几只铁锅后,做的东西终于勉强能入口了。
  虽说煮饭不行,煮药却是把好手,想煮成什么样就煮成什么样,火候时间都掌握得极其熟练。吸过一次奚桁的血之后,古月下定决心,努力戒断,尽管如此,月圆之夜还是忍不住发狂,再一次把师叔喝个半干。事后愧疚万分,将他安排在床上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跟汤婆婆学了几手,每日炖汤药给他补身子。
  盯着师叔喝完汤药,古月端过碗,问:“不苦吗?”奇怪了,她特意放了很多不影响药效的苦胆,苦味连山里的豹子都受不住,怎么师叔喝完后还跟没事人似的?
  瞧,他老人家脸上还扯起了笑:“不苦,很甜。”
  听听,甜的!不苦就算了,怎么还是甜的!她是放错药了吗?
  古月严重怀疑自己抓错药材了。
  把刷药碗的水倒出去,泼了路过的蛇一身,这条蛇眼白一翻,吐着蛇信僵死过去。
  得,药材没抓错,是师叔的味觉与众不同。
  古月抓心挠肺,想着中午要做些什么,那边竹岳峰上白鹤呼叫,示意有客人来。没过多久,梅谦和沈垣登上了山。
  “师父,宗主师叔。”古月在围裙上擦擦手,拱手行礼。
  沈垣朝古月点点头,梅谦笑眯眯地道:“小月,下厨啊。”
  古月:“对啊,学着做几个菜。宗主师叔是来找师叔的吗,他在卧室,我……我去叫他。”千万不能让师父和宗主发现自己跟师叔住一块,否则鬼知道会出什么麻烦。
  沈垣道:“不用,他出来了。”
  院门大开,奚桁一身玄衣立于门口,长发披散,浅浅而笑,俊美得仿佛一幅画,古月默默捂住心口,抬头也对他笑了笑。
  梅谦笑盈盈地迎上去,随后,奚桁、沈垣和梅谦入书房谈话。这三位手握巫宗最大权柄的巨’头,聚在一起商量的定非小事情。
  古月留在外面,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谈的什么,近期之内,道宗小手段频出,巫宗的小门小户顶不住压力,一个个都跑来阆山诉苦。倘若不出意外,这回确定的就是攻打道宗的时间,而且……不远了。
  想到道宗,她锤了锤额头,脑袋里闪过些许画面,她心里不自觉就又疼又恨。一摸眼角,居然溢出两行血泪。
  她从兵器库里寻了把铁铲,挎上小竹篮去后山挖菜。从书房里钻出一只千纸鹤,啄了啄她的手心,传出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道:“去玩一会儿吧,不要下山。”
  这是担心自己下山出事吧,在自家地盘,能出什么事啊,操心太过了。
  古月亲吻纸鹤脑袋,道:“放心,不下山。”
  纸鹤飞了回去。
  挖菜期间,古月一直在想,这回跟道宗打仗,她该怎么说服师叔,同意她去战场。
  她想报前世之仇。
  这三年来,也不知莲花池炼化的缘故还是别的,前世的记忆影影绰绰,不多,足够她猜出自己的死亡真相,原来其中不止有连姝参与,连姝的背后,还站着一个人。
  容和长老小时候是个胖墩,修炼天赋绝佳,自小是宗门的掌心宝。在道宗,她度过了充实却枯燥的二十年,成为符篆、炼丹、医药等等各方面兼修的奇才,更是一时心血来潮,创立傀儡道,人人敬仰羡慕。她衷心宗门,热爱族人,兢兢业业提拔莫家地位,增加道宗实力,一生做过最叛逆的事,即私自出山在凡间成亲,好在,隐藏得好,无人发现。她有父母,家事和睦。宗门族人之间,其乐融融。
  如果她没有听到那一番话,一切都是美好的。
  莫谈,道宗闭关很久的太太太上长老,实力深不可测,年纪多大,无人知晓,只知道他见过七位宗主的离世,常宣扬匡正除恶,是最最德高望重的老人家,说出的话比宗主还有威力。
  可是这位老者,偏偏叫竹罗瞧见了他假仁假义,做伤天害理之事的狰狞面孔。
  而当时的消息,还是她那好徒弟连姝传递过来的,急急忙忙的,说密室有人在修炼邪术。竹罗信任徒弟,就悄悄闯进去,却撞见莫谈正在吞吃人心的场面。原来,他之所以寿数漫长,是因为靠着吸食年轻修士的气血和骨肉,维持鹤发童颜的面孔,有时也食用先天灵气旺盛的婴儿。
  这老头儿比僵尸更可怕,僵尸喝血,他茹毛饮血。
  竹罗并未冲进去,可她痛苦不堪,不肯原谅自己,她所崇拜的老者,居然是个道德败坏、令人发指的畜生!事虽不是她做下的,但是她没少听从莫谈的话,将他的所言所行,奉若圭臬!莫谈作恶,她也有错!
  从那以后,她对莫谈太上发出的指令,都是再三思索才动手,并想办法揭穿他的真面目。
  她后来精心设计的计划,本该万无一失,奈何身边有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提前将事情捅到莫谈跟前,导致她失去先机。正是这时候她才发现,莫谈所做之事,不仅宗主,还有其他的太上和长老都是知晓的。
  她不敢置信,自己的身边,竟然围绕着一群怪物!
  之后,便是一场控制性的谈判,如果竹罗愿意做道宗的听话傀儡,则双方相安无事,否则……谈判失败。
  竹罗将父母藏好,孤身迎接道宗的剿杀。可是她没有料到,父母会被连姝带到人前,为了不拖女儿后腿,自’杀而死。而竹罗也没保住命,身死道消,死后还被利用个干净。
  古月一铁铲下去,地面挖出一个深坑,她丢掉铁铲,握紧拳头。
  父母之仇,必须得报,算是全她上辈子的孝心。而莫谈的虚假面孔,必须揭穿,就这么个伪君子,让他横行于世,真是怎么想都不痛快。
  不知不觉,天色擦黑,晚风吹动松林,白鹤翩翩起舞。
  古月回去,沈垣和梅谦已经离去了,奚桁正在厨房里,准备做晚饭。古月咧嘴一笑,进入厨房内帮忙。
  她从身后抱住师叔劲瘦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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