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这么大一只蜘蛛，她不可能看错。
见鬼了？
天气明明已经热起来，然而，薛以丹的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云檀拿回熊伟成的课堂笔记，坐回自己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熊伟成吃饭回来了，云檀走过去把笔记本还给他。
熊伟成又拿出一本软抄，递给她，“这是我总结的知识点，你要不要看？”
“谢谢。”
云檀接过，走回座位时，薛以丹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放学后，云檀买菜回家做饭，今晚炖猪脚黄豆汤，厨房里都是汤的香气。
炒菜的时候，容尘飘了进来，看她围着围裙，纤细的手腕抓着锅铲不断地翻炒菜。
云檀看他一眼，“有事？”
“看看。”容尘看了眼锅里的菜，转身如鬼魂般飘了出去。
做好菜，云檀把菜端到客厅的饭桌上，她照例做的是三菜一汤，土豆烧排骨、青椒肉丝、素炒青菜，再加上猪脚黄豆汤。
云檀从电饭锅里勺了碗白米饭，一个人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容尘在饭桌对面坐下，定定地看着她。
突然被人盯着吃饭，云檀有些不自在，眨着眼睛问：“你看我做什么？”
容尘没说话，扫了眼饭桌上的菜。
“你该不会想吃吧？”说着，云檀又自顾自道，“不过，你现在还没实体，吃不了东西。”
“筷子给我。”容尘吩咐道。
“你真的可以吃？”云檀狐疑地看他，难怪这两天吃饭的时候，总看到他在客厅里飘来飘去。
云檀起身，进厨房拿了副干净的碗筷出来，递给他，看他是不是真的可以吃饭？
容尘接过筷子，夹了块土豆，在云檀的视线下，放到了嘴里。
还真的能吃东西。
云檀奇怪地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吃东西？”
“这段时间我拿回不少灵力，再加上我自己的修炼，吃点东西还是没问题。”容尘平静地说着，又夹了块肉丝吃起来。
看他吃菜，云檀又问：“我的手艺不错吧。”
“勉强过关。”
云檀嘴角抽了抽，勉强？你接连吃这么多做什么？
晚饭后，把碗洗干净，云檀从厨房出来，收拾一下，背着书包准备出门。
容尘问：“你要去哪里？”
云檀走到门边，一边穿鞋一边答，“我要回学校上晚自习。”
熊伟成告诉她，任课老师有时会在晚修讲课，比较重要，建议她晚上回学校学习，云檀不甘落人背后，加上跟薛以丹打赌，于是她决定晚上回校上晚自习。
教学楼灯火通明，教室里几乎坐满上晚自习的同学，大家都知道云檀跟薛以丹打赌，所以看到她来，并不觉得奇怪。
薛以丹很不屑，从鼻孔里哼了声，低头复习。
高三要上三节晚修，10点半下课，云檀差不多十一点回到住处。
出租屋里，容尘又出去了。
云檀进浴室洗澡，把当天穿的校服洗干净，晾到阳台。
睡觉前，她躺在床上背了会英语单词，这才熄灯睡觉。
早上六点，云檀准时起床，洗漱出来，看到容尘已经回来了。
穿鞋，背着书包出门。
云檀坐到路边早餐摊子的桌子边，大叔亲切地端着豆浆和油条上来，“小姑娘，慢慢吃，热乎着呢。”
“谢谢。”云檀拿起油条，配着豆浆吃起来。
容尘飘到她对面，盯着她手里的油条，“帮我点一份。”
云檀小声问：“你也要吃？”
“嗯。”容尘点头，随后一本正经道，“你说过，要请我吃油条的。”
云檀眨眼，“那时候你不是说，对人类食物不感兴趣吗？”
“我改变主意了。”
云檀“哦”了声，回头冲摊子前的大叔喊道，“大叔，帮我打包一份油条。”
容尘不忘提醒她，“还要豆浆。”
“……还要一杯豆浆。”
云檀吃完早餐，拎着打包好的油条和豆浆走到偏僻的角落，望了望四周，没有路人。
容尘拿起油条和豆浆吃了起来。
云檀坐在一边的石墩上，看他吃得不慌不忙，问，“好吃吗？”
“还行。”
等容尘吃完，云檀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迈着步子朝学校走去。
身后，容尘飘了过来，与她并排前行。
云檀偏过头，问他，“明天还要吃吗？”
容尘神色不变，高冷地点头，“嗯。”
连续上了几天晚修，有天晚上，云檀从厕所回来，在楼梯转角，听到低低的说话声。
是两个小女生在说悄悄话。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好害怕，不想回学校了。”
“这事是内部人员传出来的，十有八.九是真事，学校瞒着不让我们知道……”
接下来，云檀没有继续听下去，她往回走，迎面碰上走过来的同班同学全秀。
全秀叫住她，神情担忧，“云檀，你还是认输吧，跟薛以丹说说，打赌的事就这么算了。”
云檀冷漠地看着她，“在我的字典里，没有认输这两个字。”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我们还差两个月就能高中毕业，拿个毕业证也好。”全秀劝道。
云檀冷嘲了句，“背叛朋友的人的话，我为什么要听？”
全秀曾经是原身唯一的好朋友，可她最后舍弃了原身，加入那群嘲讽、鄙夷原身的队伍里，给原身心灵上留下难以弥补的伤痕。
全秀面露惭愧，“我也是迫不得已。”
“一句迫不得已，就可以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全秀，从你选择站到那些人身边时，我们就不是朋友。”
云檀语气冷漠，不看全秀发白的脸色，越过她，走回教室。
第17章 图片帖
月考转眼就到。
考试位置是随机分配的，云檀分到了另一间教室，她的座位在倒数第三排，刚坐下，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云檀回头，竟然是熟人。
“好巧啊。”王咏泽笑着跟她打招呼。
“你坐我后面？”
“对啊，我也很意外。”王咏泽微笑着，身体前倾，眨着眼睛悄声道，“待会记得互助一下。”
考试开始，王咏泽瞄到云檀下笔如有神助，几乎不费脑子般把答案涂到答题卡上。
跟云檀一起组队学习了几次，他现在已经不觉得稀奇了。
仿佛她本来就是这么牛逼。
王咏泽把试卷上简单的题做了，然后，他发现云檀已经做完了，还把答题卡放到一边，身体往旁边侧开，她做的答案一目了然。
怕事后被发现，王咏泽不敢全抄她的答案，只抄了几道题，其余的自己乱填。
接下来的数学、理综、英语也是这样。
顺利考完最后一门英语，云檀回到所在的班级，班上的同学正聚在一起对答案。
“以丹，这次你考得怎么样？”张欣询问的时候，目光偷偷在云檀身上打了个转。
“一般般吧，有道题做错了。”
薛以丹叹气道，然而内心却在沾沾自喜，经过努力复习，她有信心考得更加好，大部分的题都会做。
“没关系，你学习成绩这么好，也不差这一道题的分。”张欣虚伪的安慰道，每次考试薛以丹都会这样忽悠她，哪次分数出来还不是排在她前面。
考完试，高三级的老师全都去改试卷了，学校提前放学。
云檀背着书包走出学校，回去的路上，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迟疑片刻，按了接听，“喂？”
“云檀，是我。”电话那头响起一道爽朗的男声，仔细一听，是邹向荣。
云檀记忆很好，之前跟邹向荣联系时，他用的并不是这个号码，“你换号码了？”
邹向荣嘿嘿笑道，“没有，这个是我本号，之前跟你联系的那个是小号，已经扔了。”
云檀问：“有事吗？”
邹向荣回道，“当然啦，云檀，你有上论坛看过吗？”
“我最近忙着考试，没时间上网。”
“快去看看吧，我们那条帖子被推上来了，评论区都吵起来啦！”邹向荣激动道。
“我去看看。”
挂掉通话，云檀上网，打开某涯论坛，上面排在首位的帖子正是之前的求助帖。
点进去一看，回复的楼层已经盖到两千多层。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妖。
楼主脑子里装的都是豆腐渣吗，开什么国际玩笑？
不然，捉一只给我看看。
作者：老衲要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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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作！绝壁是炒作！
这帖子是要炒那个所谓的天师！
艹热度，玛德，现在的人想红想疯了，楼主、捉妖天师檀，祝你们原地大爆炸！
作者：抽疯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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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别回复了，让这帖子沉底吧，别给那个所谓的天师露脸的机会。
作者：维尼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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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衲要乘凉 @抽疯的孩子你们眼瞎，别怪世界好吗？
真相君贴了图片，有图为证。
作者：吃瓜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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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路人，你妹的！图片绝对是假的，P图谁不会，别拉低国民的智商。
作者：wodey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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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檀感到奇怪，登陆账号，在下面跟帖留言。
什么图片？
作者：捉妖天师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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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妖天师檀，你终于肯露脸了吧
装什么糊涂，要想炒作，你来错地方了。
作者：永远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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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捉妖天师这几个字就想吐！
作者：甜甜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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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别管他们，这是一群疯子，傻逼。
哼哼，如果妖怪找来，有本事别找天师求助！
作者：吃瓜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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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路人一定是捉妖天师檀的小号!
这么拼也是醉了。
作者：就爱喝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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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安利一下
传播虚假谣言是要坐牢的，楼主，捉妖天师檀，等着去警局喝茶吧
作者：奇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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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檀没再看下去，给邹向荣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云檀问：“论坛上的帖子是怎么回事？”
邹向荣回答说：“还不是花妖的事，那晚有人偷偷拍了花妖的照片，发到论坛上，有网友把大遥的帖子跟图片帖联系在一起，这才把这件事重新翻出来说。”
云檀问：“是吗？那个吃瓜路人是谁？”
“呃……其实呢，一开始我是用大遥的账号发言，证实那个网友的图片帖是真的，说花妖是你杀的，然后网友就炸了，在下面骂我，连你也骂，我气不过怼了回去，后来，我又注册几个小号轮着跟他们吵，我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他们是不会相信妖的存在，除非亲眼所见，你别再管这事，没有好处。”
“知道了。”邹向荣在网上精分小号跟网友怼了半天，除了生一肚子气，什么好处都没捞着，他也回味过来，打算撒手不管了。
跟邹向荣打完电话，云檀点开网页，打开某涯论坛页面，在求助帖旁边果然有一条醒目的图片帖。
[史上最猛爆料]震惊！T市城中村惊现妖怪，内附图片。（发帖人：真相君）
云檀点进去看了下，里面的图片果然是花妖原形的照片。
关掉网页，云檀去市场买菜，回到出租屋，容尘坐在阳台的摇椅上，侧头瞥她一眼，“去做饭。”
“嗯。”云檀把书包放下，拎着菜转身走进厨房。
自那天容尘坐下吃饭起，他偶尔也会坐下来跟她一起吃，渐渐地，她做饭都会做两人的分量。
另一边，邹向荣刚放下电话，就有人按响公寓的门铃。
邹向荣打开门，门外是两名身穿制服的民警。
“是邹向荣吗？”
“我是。”
“我们是南城分局的，请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去警局的路上，邹向荣心头慌得厉害，不会吧，他精分小号在网上跟网友撕逼，警察这就来抓他了？
到了警局，他被带进一间小房子，房间有些暗，桌面开着一盏高亮度的台灯。
“坐下。”
民警把灯的角度一摆，照到他脸上，邹向荣更加慌了，连忙认怂：“警官，我可是一等一的良好市民，平时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要说做坏事，我绝对没这个胆。”
对面的民警看他一眼，“我们找你来是想协助调查一桩案。”
接下来，民警把城中村的案子简单说一遍。
一番询问，邹向荣的心也定下来，只字不提花妖的事，民警也没问到什么有用线索，问完后，送邹向荣出来时，隔壁的房间走出来一个身穿灰白马褂的老头。
老头面容干瘦，他的视线如刀刃般锐利，在邹向荣身上扫了一遍。
“你过来。”老头命令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