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檀,有人找你!”同学喊道。
云檀合上书,走出教室。
教室外,王咏泽迎了过来,“我听说老师怀疑你作弊,你怎么可能作弊?当时我就坐在你后面,走,我帮你作证。”
云檀摇头道:“不用,我已经跟老师解释清楚。”
“老师相信你了吗?”
“嗯。”
“那太好了。”王咏泽松了口气,刚才他在班上听到云檀被叫去老师办公室问话,问了两节课才回来,他一着急,就跑过来找她。
“云檀,我知道你学习很厉害,想不到这么厉害,足足甩了第二名30多分。”王咏泽一副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其实我还可以考得更好。”
王咏泽看着她,有些无奈,“你不会谦虚的吗?”
云檀反问,“这是事实,我为什么要谦虚?”
王咏泽是个学渣,他不懂学霸的脑回路。
想了想,他得意洋洋道,“云檀,这次考试,多亏你帮我,我进步一百名,这回把我爸妈乐坏了。”
云檀道,“继续努力。”
课间休息时间到了,预备铃响起。
王咏泽挥手道别,“我回班上了,拜拜。”
接下来的两天,云檀正常上课,一切相安无事。
一堂课结束,云檀合上书,打算休息一会儿。
这时,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云檀。”
云檀抬眼,是班上的同学聂小芹,一个文静乖巧的女生,成绩平平。
见她看过来,聂小芹拿着习题本,小心翼翼地说:“我有道题不会,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可以。”
云檀接过她递来的本子,扫了眼上面的题目,用笔点了点上面一处地方,“解题思路从这里开始,根据已知的条件列出等式,把未知数解出来。”
聂小芹想不到云檀这么好说话,愣愣地听她的讲解,思路一下开阔起来。
“谢谢,我知道接下来怎么做了。”聂小芹道完谢,拿着习题本走回座位。
有了聂小芹开先例,班上其他同学也厚着脸皮找云檀请教。
云檀没有拒绝,耐着性子帮他们解答难题。
薛以丹在旁边看着,恨得咬牙切齿,她划拉一下,撞开身后的椅子,椅子撞到全秀的课桌,连带波及同桌的李海。
李海被她弄出的声音吓了一跳,“狗以丹,你发什么疯!”
薛以丹被这个称呼气得脸色煞白,这两天林雨诗总是狗啊狗的叫,连带周边的同学也跟着一起这么喊。
“你!你侮辱我,我要去告诉老师。”薛以丹愤愤道。
李海不屑地撇撇嘴,“去啊,你经常找老师打小报告,我们又不是不知道。”
薛以丹气呼呼地跑出教室,有同学从窗口伸出脖子,看到她往老师办公室跑,回头冲李海喊道:“李海,你要倒霉啦,狗以丹真的去找老师了。”
李海早就对薛以丹有意见了,不示弱道:“去就去,我还没怕过。”
薛以丹跑到办公室外,还没进去,就听到田雁在打电话。
“秦太太,你放心,这事是云檀不对,回头我多做她的思想工作,让她认识到错误,你看上回我跟你提的那件事……”
田雁说着,声音压低,不放心地抬头,往门口望去。
薛以丹赶紧躲开,做贼心虚地转头就跑。
过了一个星期,周三晚上,云檀接到王咏泽的电话。
“云檀,待会晚自习下课后,先别急着走。”
云檀听到电话那边很吵,问他,“为什么?”
“先别问,十点四十分你到学校操场东边,我在那里等你。”
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第三节 晚自习下课后,云檀在教室里坐了一会儿,这才背着书包下了教学楼,一个人朝学校操场走去。
操场没有开灯,很暗,两边种着一排排的树,看起来很阴森。
云檀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照亮地上的路,慢慢地走进操场。
刚走到操场东边,王咏泽突然从一棵大树后跳了出来,吓唬地“哇哦!”一声。
云檀面无表情,拿手电筒的光照到他脸上,“王咏泽,你搞什么鬼?”
王咏泽见没吓到她,讪讪地笑着,“我开一下玩笑。”
“你叫我来什么事?”
“嗯,有的。”王咏泽跑回树后面,拿出一个小型蛋糕,冲云檀殷勤笑道,“我今天生日,想找你一起庆祝。”
云檀听了,说:“我没准备礼物,改天补给你吧。”
“好啊。”
王咏泽把蛋糕放到一边的大石头上,然后借着她手机上的光,插上蜡烛,用打火机把蜡烛点燃,不多不少,十八根。
忙完这些,王咏泽一脸期待地看着云檀,“唱首生日歌给我听。”
“我不会唱歌。”云檀拒绝,她最讨厌唱歌了。
“就唱一次,我还没听过你唱歌。”王咏泽请求道,其实他今晚在家,爸妈都唱过一次了,不过他想跟云檀一起庆祝,这才订了个蛋糕过来。
云檀不为所动,淡淡道:“许愿吧,蜡烛都快烧没了。”
见她不愿意唱歌,王咏泽也不勉强,“那我许愿了。”
王咏泽闭上眼,认真许起愿来。
许完愿,正打算吹蜡烛,就听云檀低声道,“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王咏泽停下动作,竖起耳朵。
确实是有道奇怪的声音。
不认真听,还会以为是风声,然而,却不是,是断断续续地呜呜哭声。
像是女孩子发出来的。
“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一看。”云檀对王咏泽吩咐了句,便循着声源走去。
学校操场旁边是一个小林子,踏进林子,走到一半,云檀凭着极强的方向感,把手电筒往前方猛地一照,冷声喝道:“什么人!”
光线扫过,一个浑身长着黑毛的人从地上蹿开。
云檀脚下发力,跟着追上去,她的速度很快,跟对方的距离渐渐缩短。
大概是察觉到云檀很难缠,黑影回身,凌空飞腿朝她劈来,云檀避开,还对方一个狠踢。
她下手的力道很重,对方的骨头当场咔嚓断裂。
黑影连哼都不哼一声,朝云檀虚晃一招,想借机逃跑,然而,云檀并不给机会他。
眼看将要拿下对方。
这时,王咏泽朝这边跑来,嘴里喊道:“云檀!你在哪里?”
黑影往后一退,发出一声桀桀怪笑,把攻击转向王咏泽。
林子很黑,王咏泽听到打斗声,以为云檀出事了,着急地往那边跑,跑着跑着,有道凌厉的风迎面刮来,似乎要攻击他。
接着,有人推了他一把,他勉强躲开,然而脑袋“磕”一声,撞到地上的大石头。
王咏泽痛得眼冒金星,险些晕过去。
黑影趁云檀分神救人,飞快蹿走,眨眼就逃得无影无踪。
云檀暗骂一声,转身询问王咏泽,“你没事吧。”
王咏泽坐在地上,摸摸额头,有血流出来了,他摇头道,“我没事。”说着,他又问,“刚才那是什么?”
云檀不答,捡起地上的手机,手机屏幕打碎了。
站起身,返回刚才发现黑影的地方。
王咏泽跟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你站在这儿别动。”
叮嘱完,云檀抬脚朝不远处,蜷缩在地上的女生走去。
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女生害怕极了,惊慌地喊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云檀用手机的光照了下,观察女生的情况,她来晚了,女生衣衫不整,双眼红肿,抱着自己的身体,神志不清地重复,“不要碰我……”
云檀走回到王咏泽的身边,“报警吧,有人被强.奸了。”
王咏泽愣了下,“啊?”
“打电话报警。”
王咏泽回神,仿佛听到不得了的事情,拿出手机报警。
第20章 家人
深夜十一点半,一中黄校长刚睡下,就被家里的电话吵醒。
接完电话,黄校长从床上跳起来,急急忙忙地穿衣服。
黄太太坐起来问:“这么晚了,去哪里?”
“我回学校。”
“不会是那件事吧?”黄太太不以为然,“不是说已经处理了吗?那两名女学生也转学了。”
“这回不一样!”黄校长绷不住脸色,气急败坏地吼道,“这回真是大事!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报警了!”
校内有女生被强.奸不是第一次发生,在这之前已经有两名受害女生。
黄校长还有四个月就可以升迁去教委,怕受这次事件拖累,极力隐瞒下来,还做通家长思想工作,赔钱了事。
而且这事传出去对女生名声不好,以后也会遭人指点,受害家庭最终没有报警,拿了钱,匆匆转学。
黄校长刚处理完第二名受害女生的事,还特意加强校园的安保工作,然而今晚又发生第三起。
现在警方介入,这回是瞒不住了。
一中学校操场亮着灯,警员进场调查取证,受害女生是高三(9)班的陈瑶,已经送去医院验伤。
王咏泽伤到额头,被带下去包扎。
作为目击者和报案人,云檀站在原地,等待警方的询问。
两名身穿警服的男人走过来,当先那位手里拿着她刚做过的笔录,扫了眼云檀问:“云檀是吧。”
“是。”
武华景低头看笔录,“把案发经过再说一遍。”
云檀把之前的口供复述一遍。
听完,武华景质疑道,“林子这么黑,你是怎么判断犯人的身高和体重?”
“我跟他过了几招,可以凭这个判断。”
武华景把视线从本子上移开,抬头看她,“根据资料,你还是高三学生,知道给假口供的严重性吗?”
云檀不为所动,坚持道:“我说的是事实。”
武华景皱眉,正想开口训斥。
身后的小林警官突然拉了拉他的手肘,低声喊道,“队长。”
武华景回头,不耐烦,“干什么?”
小林警官偷望了眼云檀,压低声音说:“她好像是车站帮我们抓住李永民的那个姑娘。”
武华景一怔,疑惑地转头,认真打量起云檀。
车站的监控他看过好几次,画面不太清晰,但从面部轮廓上看,还真挺像的。
武华景清清嗓子,问:“上个月16号,早上7点多,你是不是去了汽车站?”
上个月16号,是云檀坐车去T市捉花妖的时间,那天在汽车站,她制服了一名犯人。
“对。”云檀点头,看着站在边上的小林,“当时这位警官也在场。”
小林警官指着自己,激动地问:“你记得我?”
“记得,是你给那个犯人戴上手铐的。”
“是啊,那就是我。”小林警官笑着点头。
武华景在旁边问:“你当时为什么离开?”
云檀解释,“我赶时间,车马上要开了,我看没我的事就走了。”
武华景看过那天车站监控,对云檀的身手没有怀疑,她确实是有跟人过招的能力。
不过,云檀的身手这么好,连武术教练李永民都不是她的对手,今晚这个犯人居然还能从她手里逃走,实在是太可怕了。
武华景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学校?”
云檀坦白道:“我有一个同学生日,我留下来帮他庆祝。”
王咏泽包扎好伤口,过来找云檀,刚好听到这番对话,他跑过来说:“警官,是我约云檀来操场的。”
过了一会儿,一中校长带着三名老师赶来,分别是高三级级长李清、她的班主任田雁,另外一个是王咏泽的班主任。
把话问完,签了字,由班主任出面把人领走。
田雁把云檀叫到一边,“高考也快到了,你应该抓紧时间,专心备考才是,谈什么恋爱,要谈也别在学校里谈。”
“我没有谈恋爱。”
“你说没有谁信?下了晚自习不早点回家,跟男同学来操场,不是约会是什么?”田雁越说越生气,本来已经睡下了,硬是被电话吵醒。
云檀解释,“今晚是那位同学生日,我过来帮他庆祝。”
“不管你什么理由,这事我就不追究了,恋爱什么的等高考完了再谈也不迟,也不差这两三个月。”说完,田雁就让云檀回去。
王咏泽的爸爸妈妈也来了,听到他从家里跑出来,回学校是为了见女同学,还因此被犯人打伤。
王咏泽的父母表面上不说,心底暗暗埋怨起云檀。
到了校门外,王咏泽的妈妈肖玉婷对云檀说:“你家里有人来接你吗?这么晚了,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
云檀没有忽略肖玉婷眼中的客气,摇头,“不麻烦你们了。”
“那行,你注意安全。”肖玉婷说着,便推着王咏泽上车。
车开走后,学校大门只剩下云檀一人,看起来孤零零的。
云檀转身,朝出租屋的方向走。
还没走两步,前方的大树下,立着一道人影。
一身黑衣的容尘,身姿挺拔,高贵清冷地站在前方。
云檀故作镇定,不紧不慢地走上前,“你是在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