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薛宅养女——岫云
时间:2018-07-26 09:22:33

  顾尔被弄得痒,偏过头左右躲他,可他却锲而不舍的跟在后面, 顾尔身上汗都被折腾出来了,“没有,真没有,快放开我罢。”
  顾尔眼睛隔三差五的就往门口飘去, 脑子里一团浆糊, 薛怀如她所愿,坐直了身子, 还贴心的用指腹将顾尔鼻子上的汗擦去。
  顾尔松了口气,将双手从被子里解放出来,薛怀视线落到那双手上,又不自觉的开始心疼,想着到月中之时, 定要让人晚些将药送给锦纹,让她尝尝剜心之痛。
  锦纹这厢从那暗无天日之处出来,便被薛怀的人安排到了薛禄住处,用意很明显,是要她给薛禄吹枕边风,将自己抬做姨娘,锦纹本就是个有心机的,在此之前也明里暗里和薛禄说了不少次,却因为身份等的缘故被他拒绝,用一些金银首饰哄了才肯罢休,但这次,她有了身子,背后还有薛怀的支持,情况又不同了。
  薛禄知道锦纹有了身子后,在心里算了算时间,和他们好的那次吻合,这孩子是自己的没错了,他心上一喜,没想到自己这般年纪了还能如此勇武,竟让这小丫鬟怀孕了,先自我欣赏一番后,薛禄才开始考虑该如何应对。
  那边锦纹不依不饶,非要当姨娘,薛禄这个时候可不敢对她发脾气,老来得子,他还是看中她肚子里的这一胎的。
  安抚一番之后,薛禄想到苏氏那个黄脸婆,心中更加郁结,苏家的薄面他还是要看的,但禁不住锦纹的苦苦哀求,他心软了,松动了。
  锦纹察言观色,知道时候到了,便说:“二爷,我这都有你的骨肉了,难道你要这孩子不明不白的,将来被人指指点点的过活心里才好受么?”
  “自然不是,我也有苦衷。”薛禄愁眉苦脸的说道。
  锦纹提议道:“二爷要是怕夫人,我便将此事告诉老夫人去,她定不会像二爷这样窝囊,肯定会给奴婢一个份位。”
  “你这叫什么话,不就是抬你做姨娘,去告诉老夫人干什么,我们二房还不是我做主!你等着,我明日就去和苏氏说。”
  锦纹要的就是这效果,薛禄没骗她,第二天果然去和苏氏摊牌了。
  苏氏听到“身孕”两个字,脚下踉跄,幸好身后嬷嬷将她扶住了才不至于摔倒,眼前一阵阵犯晕,原来她真的找错人了!居然是锦纹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现在还敢来要做姨娘!谁给她的胆子!!!
  苏氏自然是不同意的,同薛禄闹了一阵,可这回薛禄也铁了心,凭她怎么闹都不松口,苏氏无法,又闹到了老夫人那边,老夫人被闹的头疼,和薛禄谈了一番,薛禄听不进,老夫人年纪大了,不想管他们二房的这些破事,称病不见苏氏,苏氏见连老夫人出面薛禄都不管不顾了,知道这是劝不动了,想着院里已经有两个在那儿了,再多一个又能怎样,她照样找机会治她,于是最终妥协。
  几日后,锦纹被抬做姨娘的事情传遍了薛家每个角落,顾尔那时正在院中晒太阳,不浓不烈的太阳照的她懒懒的,薛怀不知从哪里搬来一张软榻,就放在院里,像是专给她靠的,顾尔一开始还不肯,架不住薛怀让她一同坐在榻上,美其名曰:陪他。几回下来,顾尔也不拒绝了,有空便去靠一靠。
  她抱着小靠枕,伸着双手让小翠给换药,听到这消息嘴巴长得老大,“还有这等事。”她知道锦纹与薛禄有私情,但没想到竟能做上姨娘,真是不简单。
  小翠今日来找顾尔说话,正巧玉竹有事,她便自告奋勇要帮顾尔换药,小翠的手干活时候经常受伤,对于这种事情还是有些经验的。
  小翠头也不抬,看到她的伤口时心疼了一把,动作愈发小心,先前听到顾尔被苏氏惩罚的时候,她吓的命都没了,等知道顾尔性命无虞后,直道是老天保佑,也因此将这比帐记到了锦纹头上,没想到短短几天锦纹就有了这般遭遇,小翠将换下来的纱布扔到一边,裹上新的,对顾尔说道:“听说她是怀了身孕,具体的我也不清楚。”
  顾尔砸了咂嘴,没做评价,这姨娘可不是这么好当的,她把自己害成这样,做二房的姨娘也算是变相的惩罚吧。
  小翠帮她换好药,坐到对面的小马扎上做起针线活来,顾尔手伤了,自然碰不得这些,也为了不让李嬷嬷担心,好一段时间都没去铺子里,她心痒痒的问道:“小翠姐,铺子最近怎么样了?”
  小翠手里动作一停,想说谎话骗她,却觉得不妥,顾尔好歹是店主人,她有权利知道,犹豫了片刻,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尔尔,我和你说了,你千万别急。”小翠微微抬头看着顾尔说道。
  顾尔心里升起一股不安,她带着紧张看着小翠,小翠继续说:“前阵子店里生意很是不错,每日都有进账,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不知怎么了,原来的顾客都不来了,一天就做这么一两笔生意,冷清的很。”
  “怎么会这样!”顾尔蹙眉。
  小翠挪了挪屁股下面小板凳,靠顾尔坐的更近了些,她压低声音,“尔尔,我娘去打听了一下,那些人三缄其口,她拉着一个老顾客软磨硬泡才得了消息,原来是有人说我们家的布料不干净,买的帕子回去随身携带后身上起了疹子,我娘又问她是谁传出来的,她死活不肯说,这不是空口白牙的冤枉人么?”
  顾尔听她这番话,心里跟明镜似的,她知道一个小铺子,突然在西街这样商铺云集的地方开起来,还每日客人络绎不绝,定然会引起别的商家不满,她沉默着想对策。
  小翠以为顾尔听到这话沮丧难受的连话都说不出了,连忙安慰,顾尔却扬起一个笑脸,哪里有半点不开心,“小翠姐,我这是在想法子呢,不是想哭。”
  小翠看着顾尔不服输的样子也斗志满满,握着拳头说道:“尔尔,不管你有没有办法,我们都一直站在你这边,至于那些人造的谣,明眼人肯定能看出来!”
  “你说的没错,事实会证明一切!”顾尔完全同意小翠说的话,她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心生退意,趁着小翠这次来,她把手受伤之前画的几章图样拿了过来,“这儿还有几张,可惜我的手伤了,短时间店里上不了新的,先将就着使使吧。”
  小翠拿过翻看,边看边说:“这怎么会是将就呢!不知道多好看!绣在帕子上没人不喜欢。”
  顾尔手闲着脑子却没闲着,“对了,小翠姐,我想了个主意,咱们一直以来都是把花样绣在绣帕呀,布匹呀,这样的料子上,如今夏天到了,咱们何不将它们绣到扇子上,你觉得怎么样?”
  小翠眼睛一亮,“我觉得此事可行,夏天扇子是不可缺少的,加上你想的这些花样,肯定又能卖出去一大批,我这就寻机会出去把这个事情和娘商量一下!”
  顾尔笑眯眯的点头,小翠因为激动声音不由的大了几分,薛怀不止何时从外面回来,也没让下人来通报,直接进了饮翠院,看到笑盈盈的顾尔他面上温柔了几分,朝两个人走去,“在聊什么呢?”
  小翠背对着拱门,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差点从板凳上摔下去,她连忙站起身来,头埋在胸口朝薛怀行了个礼,顾尔也站起来打算行礼,薛怀却大步跨过来将她带到了软榻上坐下,“今日伤口可还有疼?”
 
  ☆、第五十七章
 
  听见这话, 小翠识趣的告辞, 被薛怀一打岔,她没和顾尔打招呼,甚至因为走的急的缘故, 手上的图样掉了一张都没发现。
  顾尔摇头, “刚刚换过药,不怎么疼了。”
  薛怀抬步去捡起了那张轻飘飘的纸,用手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复又坐回顾尔身边, 捏着纸边仔细的看,顾尔有些心虚,伸手要夺, 被薛怀一侧身挡了回去。
  “少爷还我。”顾尔声音里带了一些撒娇的意味,薛怀听得眉头一挑,视线从纸上移开,落到她的脸上。
  “这是什么?”薛怀明知故问。
  顾尔咬唇, 毕竟在外面开铺子的事情算得上秘密, 她暂时还不想让薛怀知道,“是花样子, 我闲着的时候帮小翠想的。”
  “画的不错。”薛怀表扬道,继而猛的朝顾尔面上一凑,吓的她直接往后面躺去,眼看就要出糗,腰际出现一只大手, 她的腰细细的,薛怀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环的过来,顾尔脸上飞起红霞,就又听见薛怀好听的声音,带着股诱惑,“什么时候给我也画一个,嗯?”
  上挑的尾音带着丝丝缠绵,顾尔觉着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头胡乱的点着,就这么答应下来,薛怀见自己目的达到,将她扶正后松开了手,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般,只有两人微乱的呼吸见证了刚才的亲昵。
  顾尔手没好,也不能干活,每日过得其实都很无聊,玉竹自然是个说话的对象,但她一歇息,剩下的活都落到了玉竹头上,顾尔也不好意思时常找她,好在薛怀近来处理事情都会将她带在身边,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她说话,给她解闷,若是不然,日子过得就太难熬了。
  顾尔不傻,她知道薛怀对他不一样,她看得出来,但活了两辈子这样的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此事也不能对外人说,只能自己慢慢体会。
  薛怀近来对她的亲密举动越来越多了,每次只要他一靠近,顾尔就会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脸发红,呼吸变乱,但是她却不抗拒这种亲密,反而回味起来时还能品出几分甜蜜来,惹得她晚上躲在被子里傻笑。
  傻笑过后,顾尔冷静下来也常常会想这样到底对不对,这样不明不白的,对薛怀来说可能是一时兴起,但对她来说那可是关乎清白之事,顾尔思来想去认为这样下去终是不妥,能保持距离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这边顾尔想要保持距离,那边薛怀却另有想法,他看着书桌上秦氏送来的一卷女子画像头疼的揉了揉眉头,一张没看原封不动的放到了一边,他薛怀心小的很,只容得下一个女人在那儿扎根,现在已经有了个小小的人儿了,他可不想再去和其他女人多做纠缠。
  想到秦氏对自己的婚事这么操心,薛怀放下手中的笔,双手交握,盯着以往顾尔坐过的案台,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也是时候和母亲说说这件事了,省的她整日挂念。”
  这么想着,薛怀飞快的处理完手中的事务,连口茶都没喝,片刻也不耽搁,他手里拿着画像,朝着秦氏的院子去了,林惟照例跟在他身边。
  薛怀阔步走到了苏氏的院中,薛茶也在,母女两个正在说着话,薛茶一眼望过来,竟没有像以前那样扑着迎过来。
  薛怀不动声色,走到另一张椅子上坐下,他还没开口,薛茶率先站起身,说道:“哥哥有事要找母亲,我先回去了。”
  薛怀此次来要说有关终身大事,薛茶回避一下也好,便没做声,苏氏见薛怀表了态,挥手道:“茶茶你在外头暂且坐坐,我还有事情要交代你。”
  薛茶点头,走了一半又回过来对薛怀身后的林惟说道:“你也出来,站在那儿干嘛!”
  她语气不算好,但听着像是撒娇一般,薛怀忍着笑,猜测薛茶这小脾气可能是因为林惟,于是说道:“你也出去吧。”
  林惟遵从,屋里只剩下母子二人,说来这么多年过去,秦氏好像很少像这般与薛怀单独相处,她看着已经成长为男人的薛怀,不由露出温柔的神情,“怀儿来找我是要说何事?”
  薛怀不卖关子,他将手里的画卷放到桌上,秦氏一喜,“怀儿这是有中意的人选了?快告诉为娘是哪家小姐?”
  薛怀苦笑,“娘你想哪儿去了,我是把这个还过来的。”
  “没有喜欢的?”秦氏脸上的笑立马没了,“没事儿,娘那边还有其他的,江南这么多水灵的姑娘,总有你能看上的,今天你来了正好,我叫人去拿过来,咱们一起看看。”
  “娘!”薛怀按住想要叫丫鬟拿画册的秦氏,直接认真的说道:“我有意中人了。”
  秦氏黯淡的脸像被火一下子点亮了,她迫不及待的问道:“是哪家姑娘?模样如何?家境如何?你们是怎么认识的?那姑娘可许人家了?”
  秦氏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那热乎劲仿佛下一刻就要去人家家里相看。
  “那人就在我们薛府。”
  秦氏想了一圈,纠结的拧着帕子问:“不会是林涟漪吧?”
  她们府里也就林涟漪一个人的可能性比较大了,虽然自己并不是很喜欢那个姑娘,但若怀儿看上了,她还是可以考虑考虑。
  “不是。”薛怀回答的毫不犹豫,“她叫顾尔。”
  叫顾尔,又在府里,秦氏顿了好一阵子,这才从记忆的小角落里将此人挖了出来,知道她的身份后,秦氏顾不得礼仪,重重的拍了拍桌子,“这不是胡闹嘛!不行,我不同意!”
  薛怀也料到了秦氏的反应,但看她如此激动,也不好再下猛药,以免将她身子气坏,“母亲,你别急。”
  “我能不急吗?过了年你可都二十一了,别家哪个没将亲事定下,原先你没这个意思,我也就先帮你留意着,现在你来告诉我你想要你身边伺候的丫鬟?这像话吗?”秦氏自己顺了顺气,知道薛怀的脾气,和他来硬的吃亏的还是自己,于是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薛怀不说话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秦氏说的没错,在婚事上面,秦氏做的算好,从来没有强迫薛怀去见不想见的人,赴不想赴的局,但他也并不会因为这些而放弃自己的立场,“娘,你说的都对,但儿子中意她,您若是非要逼我,让我娶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于我都未必是一件好事。”
  秦氏听完这话眼睛一湿,薛怀已经好久没叫她“娘”了,小的时候也就是在撒娇委屈的时候喊自己娘亲,越长大这个称呼用的越少,现在被他这么一叫,心软成了个棉花。
  秦氏长长的沉默着,对上薛怀坚定的眼神,与之对视良久,败下阵来,“怀儿,你若是真喜欢她,将她收进房里做个通房或妾,都随你,她这身份,做薛家主母,实在够不上。”
  秦氏想着自己已经退到这一步了,是万不可再退。
  薛怀也知道这是秦氏的底线,看着她气息不稳的样子,也不敢进一步刺激,未说同意也未说不同意,秦氏对这个自己养大的儿子哪能不了解,看他的模样也知道,对那个丫鬟,薛怀不舍得委屈她的。
  “行了行了,此事以后再谈。”秦氏喝了几口茶,有气无力的说道,她对薛怀还真没什么办法,儿子大了,由不得自己了。
  “娘,你别去找她,今日是我擅自前来,她完全不知情。”薛怀想来想去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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