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桃花朵朵开——嫣然流芳
时间:2018-07-27 09:02:12

  对于她来说,如同一只被困住的鸟雀,在这昏暗的幽静环境下,时间异常缓慢难熬。
  细碎的光,极少落入地牢内。
  因为苔藓植物的叶片很小,光合作用不强,而且对水的储存并不好,适合生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
  在黑暗中,她的肌肤因为幽禁,整日见不到光,而变得更加白皙。
  听觉也异常灵敏,偶尔外面下雨,随风进入密牢的雨滴声,清晰可闻。
  只不过,饭食并不是每日都会按时送来,偶尔仆人想起,才会打开闭合的机关巨石,自上而下扔下一些馊了的馒头。
  苏芷食不果腹,很多时候,肠胃被饿得阵阵疼痛。为了生存,她注意力放在密牢墙壁上的苔藓植物。
  她近来都会胸闷气短,仿佛得了什么病一样,看着自己纤瘦的胳膊,感受着越来越虚弱的身体,心里绝望渐生。
  有一日,忽然间,上方石门转动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难道是地牢的门被打开了吗?
  苏芷惊喜地抬头。
  她的眼睛因为长期处于昏暗,此刻猛然见光,什么都看不清。就只看见刺眼的光亮,而后眼睛传来刺痛感,下意识地她闭眼抬手,遮住光线。
  “去死吧!季凉羽,去死吧!”
  灌入耳中的话,十分清晰。
  苏芷对这个声音并不陌生,那是——疾风的。
  地牢的巨石旁,疾风站在那里,嘴角带着胜利的笑,笑得阴险,而又骄傲:“等太后知晓了,是我将你囚禁在地牢之中,一定会将东厂督主的位子,授予我的。哈哈哈。”
  季凉羽体内的药物已经发挥作用,他身子虚软,用不上力道。
  原来,他以为最忠诚的左右手,也会背叛自己。
  真是令人意外呢。
  在坠落的那一瞬间,浑身虚软的季凉羽用尽力气,将怀中的猫儿抛掷到了青石台,并没有选择与它同归地牢。
  而猫儿似乎是受了惊吓,发出“喵呜”一声,蹿进深林,消失其中。
  *
  苏芷本以为是重获新生,没想到,却是迎来了另一个被打入地牢的人。
  同命相怜的人。
  而那个人,却是曾经高高在上的东厂督主,季凉羽。
  如今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自己,丢入密牢,于他而言,又是多大的屈辱呢?
  黑暗中,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忍不住轻声发问:“你……还好吗?”
  季凉羽微微睁开眼,看向地牢的这个人,险些被他遗忘的人。
  因为武功造诣的高超,他的视力在黑暗中,也异于常人,可以隐约辨清事物。
  只见,她长发早已散在双肩,那秀美的轮廓,女子的神态,他微微皱眉。
  苏芷静待回答,久久都没有听到,正准备再次发问时,下一瞬,耳边响起季凉羽没有温度的声音:“林华……你是女人?”
  她一愣,随后觉得两人同处地牢,也不必隐瞒了:“是。”
  他的声音带着遮掩不住的疲惫无力感,应该是被人下了药,十分没有精神:“真是没想到……我将你关在地牢,你……恨不恨我?”
  “……不恨。”
  “呵,不恨?”条件反射一般,他嗤笑一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重复着她的话。
  “每个人的执念不一样,我想,你之前的人生经历定然非比寻常,所以才无情无义,坐得稳东厂督主的位子。”苏芷在幽暗的空间里看着季凉羽,双手把手帕里一小块发馊的馒头递到他面前,眉眼弯弯,尽显纯净善良。
  瞥了一眼那馒头,他偏头凝视着她,双眸微眯,闪过一丝疑惑与动容。
  而后,他勾了勾唇角,声音里带着浓浓渴望与命令之意,缓缓道:“等我们出去后,你留在我身边,做忠于我的新宠吧。”
  苏芷听到这话,抓住的第一个关键词便是出去,她仿若眼前一亮,看到希望:“可以出去,真的吗?”
  “出去之后,你……便是只能忠于我的存在。”
  仅有一丝丝光线的地牢很暗,看不清彼此的神情,可他的身形和轮廓即便隐没在昏暗中,还是散发着王者般摄人的气场,在他面前,她下意识地臣服,而后隐隐不解。
  “可、可是,为什么选我……”
  他伸手,费力地抚上她臣服的脑袋,眼睛里的神彩带了些许的无助,如同街上乞讨的孩子一样,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为什么呢?是因为自己看似最狼狈的时候,被她温柔以待了吗?
  他也不是太清楚。
  只是忽然有了那么一种感觉,她相比这世上的任何人,都要可靠和真挚。
  原本,他那一颗支离破碎讽刺世俗的心,忽然被温暖包围,感觉到了欣慰。
 
 
第75章 东厂的邪佞厂花
  时间在静寂的地牢中流逝。
  “你跟着我, 我带你出去。”在气力完全恢复后,他睁开闭合的眼睛,轻声地道。
  “督主, 你知道怎么出去么?”她虚弱地扶墙起来, 黑暗中,下意识伸手想要触碰他, 却又害怕惹来反感, 抿了抿唇, 只听着脚步声挪动身子。
  自从少年天子继位以来, 已经过去了多少年?五年?十年?在东厂里, 他已经待得太久。如果不是当初小皇帝的赏识,他现在可能还没有翻身的机会,继续被别的宦官压迫吧?
  但,那个皇族的继承人解救了他,他那时候便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会效忠于皇帝——哪怕,朝中有一大部分权贵, 仍是当今太后的羽翼。
  “跟着我便好。”
  季凉羽语毕, 缓步走向某个地方, 轻轻触碰了什么机关, 巨石移动的声音响起。
  那地牢上方被堵住的出口,竟然倏地被打开。
  “……原来,有机关, 它自己会动……”苏芷目瞪口呆。
  当巨石完全挪移之后,圆月遥挂在夜空,外面的月光瞬地蔓延到地牢内,好在不太强烈,苏芷眯了眯眼,看着这一切,仍是有些目眩神迷。
  他长臂一伸,拉着她飞身出了地牢。
  外面夜色已经很深了,月亮挂在枝头,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这片冷然的夜空,是她出地牢后第一眼看见的场景。
  夜风袭来,苏芷虚弱地站立,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这一个冷颤,好似用尽了她的全部力气,双腿开始愈发虚浮无力,忽然间失去平衡,身子一倾,整个人开始坠向黑暗潮湿的地牢。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就在苏芷有些气馁,闭上眼,等待掉落之时。
  却不想,被季凉羽反握住手臂,顺势俯身圈住腰肢,以电影里那英雄救美的翩然姿态,把她整个人又拉了回来。
  一阵清冽的淡香,沁入鼻尖。
  这个浅淡香味是季凉羽的,是东厂督主的,是陌生的,可对于此刻的她,是令人前所未有安心的。
  苏芷已然筋疲力尽,她无声地笑了笑,开口轻道:“督主……原来我以为,即便我死了,对于你来说,和死一只蝼蚁没有什么区别的……我不知道,竟然会被你救出来。”
  那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吹散。
  却一字不落地听到他的耳朵里。
  月光淡淡洒落,投在两个人的身上。
  “……”
  季凉羽拥着少女无力的身躯,他低下眼眸,用墨色幽深的眼睛俯视着她,恍惚地笑了。
  这不似之前的宠物猫儿,拥有善良纯白的心,也有软软的身子,带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
  *——*——*
  皇宫,太后寝殿。
  红罗帐外熏香袅袅,红罗帐内春光无限。
  当今天子,少年时继位,太后也不过四十的年纪,平时保养得宜,肌肤细腻如雪,身材窈窕,风韵犹存。
  原本应该清心寡欲的寝殿,此时却充斥着令人面红心态的暧昧之声。
  俊美太监神采风流,春花般的唇畔微张,灵活的小舌抚弄着女子敏感部位。
  太后则衣衫不整,在此刻意乱情迷的时刻,完全不顾平时高贵的形象,呻.吟连连。
  只是,红罗帐内的一切被屏风遮挡的门外,传来宫女怯生生的声音:“太后,东、东厂督主季凉羽大人求见。”
  若是换做其他事情,太后定然不会理会,但此事关乎季凉羽,她稳了稳荡漾的心神,起身拢了拢裙衫,朗声吩咐道:“请他在茶亭等候,本宫稍后便来。”
  那俊美的小太监,已然收了淫.欲之色,贴心地为她梳妆打扮,十分有眼力见儿。
  太后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容颜,脑中思及东厂之事,眼中流露出不悦之意——原以为能关押季凉羽半月十天的,没料到,这么快就从地牢里逃出来了,疾风还真是办事不力……
  不过,季凉羽逃脱,这下子,也有疾风苦果子吃了。
  *
  茶亭,牡丹摇曳馨香。
  清风徐来,吹起季凉羽如丝绸般的发丝,衬着他绝色的面容,当真是叫人看得心痒难耐。
  季凉羽出身没落武林世家,命运坎坷,才会在儿时被卖入宫中做了宦官。他非但有着绝色之貌,气质神态更是万里挑一的出彩。
  太后原本就是舍不得杀死他的,她私底下早已耐不住寂寞,因为地位尊贵,向来可以得到想要得到的,对于他,她也只想他臣服于裙下,全心全意为自己效忠。
  但,世间之事,往往事与愿违。
  也因此,太后对季凉羽是又爱又恨。
  太后稳着心神,理智将倾慕的目光隐藏起来,冷冷看了一眼他月白色衣衫,道了一句:“本宫近日疲倦得很,你有事直说,若无事,就退下罢。”
  “太后辅佐圣上,为国为民,日夜操劳,这一切,朝中百官都看在眼里。臣命人特意为太后熬制了骨汤,以表臣的微薄心意。”
  面对季凉羽突如其来的殷勤,太后不由心跳加快,手指借着接汤勺的名义,故意轻碰了一下他,只见他微微笑着,也没有躲避,她烦躁的心情不由好了几分。
  太后悠悠地喝了一汤勺,随后用帕子擦擦嘴,别有深意地挑剔道:“骨汤而已,倒也没有特别之处,可见督主你对本宫的用心,还是不够啊。”
  “不知太后想要微臣如何表明心意?”
  闻言,太后面上似笑非笑,偏头吩咐周遭的一众宫女太监:“你们先退下,待会有事便会唤你们过来。”
  “是。”众人不敢异议,当即纷纷离去。
  当旁边的宫女太监陆续离去后,茶亭内只剩下太后和季凉羽。
  她伸手朝他的面庞摸去:“冤家,你是当真不懂我的心么……”
  “微臣,惶恐。”不着痕迹地躲避开,他朝她行了一个君臣大礼,容色淡淡。
  如此主动,却被赤.裸裸无视掉了,太后面上闪过诧异之色,似是不料自己会遭到如此待遇。
  随后,她表情变得冷然,收了伸出的手,摆出尊贵的架子:“皇儿太糊涂了,就凭你这么一个宦官,竟然给予如此大的权利,让你掌管东厂!”
  季凉羽听着,眼神淡漠,身子维持着行礼的姿势,神情却没什么变化。
  太后冷冷看着他,眼神渐狠:“更奇特的是,你区区一个奴才,得到权利后,却只听命于皇儿,根本不识得本宫这个主子。”
  眼前这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是皇上的生母,却也是个权力熏心之人。她,甚至,妄图做第二个武则天。
  季凉羽直视着太后那咄咄逼人的双眸,丝毫不退避:“臣自净身入宫,便将圣上视为主子,太后身为圣上生母,臣自然尊敬有加。只是,一仆二主之事,非臣能力之内。”
  “借口!”太后气极,一拂袖,扫落了桌上的玉碗,骨汤洒落一地。
  “太后息怒。”他无声笑了笑,开口劝阻。
  “季凉羽,切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宫的手段,你应该有所了解,连你身边最亲近之人,疾风都可以为了本宫而背叛你,还有谁是本宫收买不了的?”太后冷笑。
  “微臣斗胆进言——这天下就一个天子,朝臣们的忠心,理应也是不可瓜分的。另外,这汤,确实有特别之处,下锅的原料,可是东厂一等一的高手,疾风的呢。”
  季凉羽说完,便又行一礼,不疾不徐地转身,离开了茶亭。
  太后吓得一踉跄,她花容失色,再无暇与他计较,忙伸手扣向自己的喉咙,想要将进肚的那口骨汤吐出来。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喝的骨汤,竟然是用疾风的尸骨熬制的!
  而始作俑者,季凉羽,他在怒盛的牡丹小路上,走得不快不慢,耳畔不断响起太后恶心干呕的声响,唇角渐渐溢出一抹莫测的弧度。
 
 
第76章 东厂的邪佞厂花
  一天, 又一天。
  如今,距离苏芷随季凉羽出地牢,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了。
  在这个纪律严苛的东厂中, 一切如常, 唯一不同的,只有她因督主而改变的地位。
  她羸弱的身子, 因为悉心照顾而逐渐好转, 林华这个名字, 被搁置起来, 因为季凉羽赏赐了新名字, 竹漪。
  苏芷温顺接受,名字于她而言,大多是代号,林婳、林华,亦或是竹漪,其实没什么区别。
  *
  窗外阳光正好,竹帘将明朗的光线遮挡在外,房间里燃着宁神的熏香, 苏芷喝了药粥, 昏沉睡下。
  四周茫茫一片, 白雾散去, 逐渐清晰。
  灯光点亮了夜景,车辆奔驰的街道,熟悉的建筑, 熟悉的发达科技,冥冥之中,有股力量,牵引着自己,前往通达省医院的路。
  夜色朦胧,医院走廊里此时并没有多少人了。
  她一愣,赫然发现重症监护室躺着的那个女子,惊人的熟悉,那……分明是她自己!
  这是21世纪的自己……面色苍白,闭合双眼,没有完全失去生命迹象,却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意识。
  病床边,守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他俊脸带着遮掩不住的疲惫,骨节分明的手指小心翼翼握住她的,叹息着,开口:“我回来了……苏芷,你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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