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桃花朵朵开——嫣然流芳
时间:2018-07-27 09:02:12

  可无意偷听得到了极符合林穆清身份的消息之后,她开始变得辗转难眠了。
  次日的一大清早,季凉羽上朝之后,苏芷匆忙梳洗,她从花满堂出来,直接前往东厂的门口。
  她开始怀疑那个徐指挥使是林穆清,从奴仆口中得知,他十八岁,按照当年林穆清的年纪推算来,如今也已经十八岁了。
  不管现在要不要与原身的兄长相认,她都要去验证,徐指挥使究竟是不是林穆清。
  守在东厂门口的侍卫瞧见苏芷,抬手行了一礼:“竹漪姑娘。”
  她直接吩咐:“劳烦为我备辆马车,我想出去一趟。”
  侍卫愣了一下,又彼此看一眼,随后颌首道:“那属下陪竹漪姑娘一同。”
  她摆摆手,只微笑道:“不必了,给我安排一名识路的车夫,若是督主下朝问起来,你们说我上街便好。”
  闻她此言,众人也不再坚持,其中一名侍卫,转身大步走向阁苑内,替她准备出行的马车。
  少顷,车马驾着马车而来,她拎着裙摆上了马车,直到马车行驶出了东厂,到达繁华街道之时,她才吩咐马夫道:“去徐指挥使的府上。”
  “徐指挥使?竹漪姑娘说的……可是那个锦衣卫首领?”车夫再次确认。
  她颌首,语气坚定:“对,就是锦衣卫首领,徐指挥使。”
  -
  徐府内。
  清风阵阵,剑刃相交声响荡着。
  朝阳之下,徐指挥使与副手在院子里练剑。
  两人身姿翩若惊鸿,动若蛟龙。
  待一场对练结束,两人站定立身。
  将剑收入鞘内,青年一边擦汗,心中郁气还是无法纾解,他脸色愈发阴沉:“东厂太过猖狂,胆敢让太后吃闷亏,说到底,都是季凉羽那个阉党作祟,这要是换了别人,恐怕几条命都不够填。”
  一袭墨衫的徐晨擦了擦脸,听身边人如此说,他微微皱眉,没说什么。
  “大人,有季凉羽在,这朝廷势力就统一不得,依属下看,不如从他身边的那个女子下手,咱们绑来她,到时候一石二鸟……”
  徐晨并不认同,他淡淡看了身旁青年一眼,道:“这个法子不光彩,我姑且不说。你太不了解季凉羽,你以为,他会为了那个女子——或者任何人,牺牲自己?”
  “这……”
  青年一顿,瘪了瘪嘴,识时务地闭嘴。
  关于这点,其实,他的心里也没有十足把握。
  场面沉寂下来,这时候,一个小厮前来,站在徐晨身前禀道:“大人,府外有一位姑娘求见,奴才看那马车的帘子有东厂之印,那姑娘,许是东厂的人。”
  “姑娘……东厂的人?”徐晨轻轻重复了一遍,对他来说,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人,好像只有那日在花满堂见到的女子了。
  她会这样冒冒失失地找来?
  小厮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看着指挥使大人一副思量着的表情,再次出声:“大人?是否让那姑娘进来?”
  “请她进来吧。”他回了神。
  “是。”小厮得了话,快步转身,赶紧前去请人。
  不久,一个袅娜的白裙女子身影远远而来。
  青年环臂而抱,眯眼打量了一番,将来人认出,轻嗤:“这个女人,不就是现今在季凉羽那里极其得宠的么,她来此何故?”
  “且看她说什么。”徐晨抬眸,看着那个渐行渐近的女子,温润的眼底平静无波。
  少顷,苏芷来到近处,她视线从矫健青年身上扫过,目光落在一袭墨衫的徐晨面前。
  她弯出一丝笑意,轻道:“指挥使大人,身为锦衣卫首领,多年来查案办案,想必早熟知这京都的官员与百姓。我这里有一封寻不到主人的书信,想请大人过目看看,主人是否还在京都。”
  说罢,她从袖中掏出一封信。
  徐晨接过了书信,翻过正面,只是随意看了一眼,那目光就凝滞不动了。
  信封上,赫然写着林穆清三个字。
  青年顺着他的目光去看那信封,只看到了一个陌生的人名,仔细地看来看去,也没有觉察出有何不妥。
  别人或许不知晓林穆清,可徐晨却一辈子也忘不掉这三个字,早已销声匿迹在很多年前的三个字……
  苏芷仔细观摩他的表情,他眸光有些闪烁,甚至连手指也有些轻颤,动作间显出急切之色。
  拆开信封,展开信纸,上面只有十多个字:“兄长,一别已久,盼望相见。”
  落款,是林婳。
  徐晨猛然抬头,紧握住她的肩头,神态是罕见的慌乱:“这、这封信你是从何得来的?”
  肩膀的痛意隐约传来,苏芷本能想往后退,她已经感觉到了徐晨的异样,咬咬牙之后,她忍痛,更是朝徐指挥使贴近一步,目光紧盯着他:“看大人你这个反应,难不成认识林穆清……抑或,你根本就是林穆清本人?”
  他神色一怔,在她有些催促的眼神里,缓缓垂眸,捏着她的力道也松了许多。
  静默良久,只听他沉声否认道:“不……林穆清是罪臣之后,早就死在多年前了……”
  苏芷心里泛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这原本只是一个试探,即便他不承认,可他的反应,已然给出了答案。
  徐指挥使,就是林穆清……
  林穆清,就是她林婳的哥哥……
  -
  与此同时,下朝的季凉羽,乘坐着轿子沿路而来。
  此刻,他正用金丝折扇掀开帘子看着外面,他看见了徐府门口停驻的马车,帘子上的标志,清晰显示这辆马车是东厂的。
  轿子外随行的小太监,也眼尖地瞧见了,忍不住出声:“督主,那是东厂的马车呢。”
  季凉羽觉察出不对劲,他薄唇微动,口气凉凉地吩咐:“停轿。”
  东厂的马车停在锦衣卫首领的府门口,真是不和谐。
  他倒要进去看看,是谁如此胆大,竟私下跟锦衣卫的人走动。
  -
  虽然是徐府,其隶属锦衣卫,与东厂无关。
  但素闻东厂督主的恐怖,这一路之上,无人胆敢阻挡季凉羽。
  周围清风阵阵,畅通宁静。
  院子里,徐晨的双手还搭在她的肩头。
  而她,心绪复杂,也眸光闪烁地紧盯着对面的人。
  阳光愈暖,松柏摇曳,时间静静而逝,默默见证这对兄妹的对峙。
  进入院子中,季凉羽首先瞧见了这一幕,瞧清楚女子的面容,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却站在院门口,没有动。
  “竹、竹漪姑娘!”随行的小太监不由惊呼。
  她终于被吸引了注意。
  松树枝下,绰约的阴影正落在他脸上,她一回头,便看见了他那张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院子门口的站着那个人,月白衣衫,神情难明。
  她一下子清醒,唯恐他会怒火中烧。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一瞬间让她着了慌,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解释。
  但下一秒,握紧了折扇,他眼里显着寒凉,一句话未说,转身走了,令她莫名心悸。
  “抱歉,指挥使大人,是……竹漪唐突了。”
  她忽然道歉,脱离开距离,终究没有表露林婳的身份,与之相认。
  在这个世界,季凉羽的宠爱,令她不舍。
  倘若能和他多一些时间在一起,她愿意,迟一些,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
  刚才看似暧昧的举动,完全是个误会,她有责任向他解释清楚。
  苏芷没有犹豫,朝着季凉羽离去的方向追去。
  ……
  徐府门外。
  季凉羽虽是有些生她的气,但轿子仍是停在徐府门口,静静等着她。
  她心里略有宽慰,赶忙进入轿子,缓了缓氛围,语气软软,柔顺得简直不像话:“你……怎么一声不吭,就出来了。”
  他一张俊美的脸纹丝不动。
  单手搭在车窗上撑着下巴,抿着唇不说话,整个人一反常态的沉默。
  自从在一起,他一贯温柔,没让她见过如此淡漠的一面。
  这一次,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你说句话,好不好。”她拉了拉他的袖角。
  半晌,她只听得他唇间轻声滑出一句话。
  “怕打扰你们。”
  “你误会了,我与徐指挥使……只是有些问题需要弄明白……”
  季凉羽靠近,薄唇轻吻过她小巧的耳垂。然后他抬手抚上她的脸,缓缓开口:“哦?清清白白,你们之间有哪些问题,需要贴得那么近……倒是我狭隘了。”
  他看着她,温柔地告诉她:“你听清楚了。你暗自查看卷宗,以为我不知道么?你偷听我和奴仆的谈话,以为我也不知道么?”
  她心中一慌,张了张口,想要继续解释。
  “嘘──”闭了闭眼,不耐地打断了她的开口,季凉羽将一根手指竖起在唇前,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请你听我说完,我并没有对你不利的……”
  她犹自忐忑,下一刻,只感到头发一紧,一阵疼痛感从头皮传来。
  他面无表情地伸手拽着她的发丝,掌控着方向,将她整个人拉扯到怀中。
  动作毫不怜香惜玉,带着那么明显的惩罚性。
 
 
第80章 东厂的邪佞厂花
  头皮传来的疼痛感, 让她不得不向前屈服,狼狈地扑到季凉羽的怀里。
  两个人的姿势很暧昧,看似宛如恋人的缠绵, 距离极近, 近到她只要稍微一抬头就能吻上他光洁的下巴。可她心里明白,这是个完全没有爱意的怀抱。
  下一刻, 他抓紧她的长发猛地往后一拉, 逼着她仰脸与自己相视, 讥诮出声:“如果是谎言, 就不用多说了。”
  风吹而过, 布帘微晃,刺眼阳光,打在两人的身上。
  他的鼻尖对着她,眼眸里有明显的恼火与寒凉:“我告诉你,关于暗查卷宗之事,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目的,但,若是你有二心, 我便将你……抽筋扒皮, 碎尸万段。”
  嗓音清冽, 蕴含警告。
  他的眼神冷然, 让她觉得难过。
  那眼神温柔不存,尽显薄凉阴狠,居高临下瞥了一眼, 长臂一挥,她整个人跌落出他的怀中,摔在轿子内的地毯上。
  苏芷闭了闭眼,心逐渐下沉,她认清了某点事实,轻叹出一口气。
  是啊。
  强硬,自以为是,不容分说。
  这才是他,身为东厂督主,季凉羽的一贯作风。
  *
  午后的阳光映照着东厂深处的别苑,一大片竹林,苍翠欲滴。
  其实整个东厂的人,都知道竹漪姑娘失宠了,督主不再去花满堂,却回了独居的别苑。
  他原本就清冷的一个人,又恢复了以往的寡淡,除了处理东厂日常事务,就是将自己关在别苑里,除了三餐与沐浴,也不叫人服侍。
  一连三日,皆是如此。
  奴仆当中,随身服侍的小太监不免心忧,便端了参汤前去竹林。
  此时,一袭月白衣衫的季凉羽,半倚在铺有狐皮的青石台上,描绘着折扇景致,如墨的长发简单束着,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手下的折扇,似乎极为认真。
  小太监看着眼前这位平静无波的主子,不禁咽了咽口水,开口道:“督主,请用参汤。”
  季凉羽只是自顾自看着笔下的景色,眼皮抬也未抬,并没有看小太监的意思:“放那儿罢。”
  小太监有些不死心,端着托盘,试图劝说:“这……竹漪姑娘曾嘱咐过,参汤热的时候喝最适宜……”
  听到她的名字,季凉羽皱起了眉头,目光扫射而来,神情冷漠,无形带出一股压力。
  小太监识时务噤声,端着托盘的手开始微微发抖。
  季凉羽眼里的寒凉令人心慌,声音阴郁:“你以为,谁才是你的主子?”
  “当、当然是督主……”小太监赶忙跪下来。
  “这参汤,本督主彻底不想喝了,你端下去,带些酒过来。”冷淡地说完,他低下头继续描绘着折扇上的画,四周安静极了,只听到风摇翠竹的轻微声音。
  捧着托盘,就这样,小太监被拒绝出了别苑。
  小太监站在别苑外,有些忧愁,虽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眼下情况不同,伺候在督主身边,督主心情的好坏,直接影响了他们这些下人的安危。
  犹豫片刻,小太监心中还是担心,便忍不住前去花满堂的方向——在他看来,督主之所以会如此,绝对是因为和竹漪姑娘的冷战。
  常言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花满堂内,静静的。
  小太监进去的时候,苏芷正靠在花枝横逸的软榻上,茫然地发怔。
  一眼望去,花开不败,人比花娇。
  只是,脸色忧郁了一些。
  这一幅美景任谁也不忍打扰,但如今,不打扰是不行了。他叹息了一声——“竹漪姑娘,督主的性子,你也了解一些。虽然平日里傲慢不羁的样子,但一旦脾气真上来了,我们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得跟着遭殃的。”
  “抱歉,因为我,殃及到你们了。”苏芷回过神,她看向来人,目光沉静而郁然。
  “竹漪姑娘,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什么事都看在眼里。督主对你的宠爱让人难以想像,他不仅为你建了花满堂,还将你放在了心里,要不然,督主也不会因为你和徐指挥使的私下接触而生气。”
  她看着窗外,那里柳树婆娑,却只能随风飘曳,率先动了情,处于弱势,自己的处境如同风中颤抖的杨柳一样,无法自控。等她惊觉之时,只觉得痛苦。
  如果这份感情得不到信任……为其彷徨的,受到折磨的,只是彼此吧?苏芷想着,眼睫微微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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