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以，回去等消息吧。”沈辉点点头，何天翔忐忑地走出去。
“沈总这是什么意思？”葛天明疑惑地看向沈辉。
沈辉只淡淡道：“其他部门我不知道，何天翔不适合业务部，他要应聘一个岗位，却没有好好做调查，业务部跑业务，心思要比一般人多一些才行。”
乔暖眼底带了笑意，“你呀，这样业务部能招到几个？”
沈辉对她笑道：“宁缺毋滥，慢慢来总能招够，时间还长。”
在业务部经理这位置也坐了一顿时间了，沈辉对乔暖越发佩服，她是真把他当作好的下属在对待，他有不懂的，她从不藏私。
沈辉就是为了争一口气和不辜负乔暖突如其来的信任也要把这个位置坐稳坐牢。
就这样一直过了十来个，乔暖一向不说话，沈辉遇上业务部会问几句，人事部却必须一个个问题问到位，这是他们的职责。
“下一个，陈玉。”
王储看见旁边的女人扭着屁股进去，翻了个白眼，这年头真是处处潜规则。
陈玉一走进来乔暖就皱眉，她这么多年混下来，看人还是挺准，这人不行。
人事部经理问了她几个问题，陈玉答得相当不错，停都没停过，倒像是提前背好了似的。
乔暖皱眉，这人应聘人事部，沈辉就没说话，人事部经理满意地点点头。
待遇什么的一面已经说过了，二面并不详细说这个，尤其因为乔暖在，这次主要就是看人。
“嗯，很好，回去等……”
“我问个问题。”乔暖突然出声，整个屋子安静下来，只有众人的呼吸声。
陈玉心里一咯噔，女人对比自己长得漂亮的总是有点敌意，但对乔暖她是没有一点不好的想法。
这女人光是在上首坐着，就叫人不敢直视。
“有结婚打算吗？”
这个问题使得众人全部愣住，陈玉愣了好久才回答：“当然。”
“多少岁是结婚理想年龄？”
陈玉想说27，想了想乔暖是个女强人，便说：“30。”
乔暖点点头，“打算做到什么位置的时候带小孩？”
陈玉彻底懵了，下意识看向葛天明，对方只紧皱眉头。
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顺其自然……”
乔暖点点头，“嗯，回去等消息吧。”
陈玉抹着汗水出水，葛天明问乔暖，“乔总，这位……留吗？”
“你觉得呢？”乔暖挑眉，反问。
“我觉得可以，挺适合人事部的，面试人事部进二面的不多……”
乔暖点点头，葛天明松了口气，却听对方斩钉截铁一句：“不留。”
葛天明心里一咯噔，却没敢再接着问。
王储还没进门的时候就听见一个女声说：“不留。”
他呼吸一滞，知道那悦耳的声音是乔暖，喘了口气，平复砰砰砰跳得停不下来的心脏。
王储自己也没想到会在陈玉后面一个，还正好听见乔暖那句“不留”。
这女人是挺厉害！
王储忐忑坐下，擦擦汗，对几人笑笑，尤其看见沈辉的时候，笑容越发灿烂，显然目标是业务部。
“王储？”沈辉这次越过人事部第一个发问，跑业务的能让人第一眼就有好感，这就是实力。
“对对对，是王储，我姥爷说我家以前就有当王爷的！”他眯着眼睛笑得开怀，一双眼睛自带喜感，让人心情舒畅。
沈辉眉头松开，也带了点笑容，“王储可不是王爷的后代！”
王储一拍大腿，“可不是嘛！所以我才没信过！”
“你知道乔总多少岁吗？”这个问题刚才问过，乔暖其实并不觉得有多少人会知道她的生日。
王储笑眯了眼，斩钉截铁：“十八！”
乔暖：“……”
沈辉：“……”
众人：“……”
沈辉笑了，这是他今天坐在这儿笑得最轻松的一次。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乔暖突然发问。
王储难得笑容有一丝僵硬，他收回刚才的话，这女人不是挺厉害，是贼他妈厉害！
一阵见血啊这是！
王储心里翻过各种思绪，嘴里却笑着说：“保安。”
“在哪儿做保安？”
王储嘴角抽搐，这女人真是凶残……
“夜店。”
乔暖点点头，又说：“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王储纠结了几秒，大脑里各种思绪飘忽不定，乔氏不小，规模还在不断扩大，他进了乔氏就是个小基层，要多少年才能和乔暖对话？
所以很快乔暖就会把他忘在脑后，王储心跳慢了下来，却很有力，他的耳朵里只有那颗心一下又一下蹦跶的声音。
这是他的机会！
“二面之后就确定结果了吗？”王储听见自己的声音，平稳到出乎意料。
“是的。”
“哦～那我可以请问我一面是不是没答好啊？”王储挠挠头，显得很困惑。
乔暖微微皱眉，“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王储哆嗦了一下，“我害怕自己不能留下来……我没前面那位女士的自信，我想是不是一面没答好，都没收到什么信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留下……”
乔暖眼神一厉，王储继续战战兢兢道：“乔总……我能进乔氏吗？”
他这个问题换个时间问，或者换个顺序问，再或者最中间坐得不是乔暖，这人的印象分绝对砍半。
但因为这人是乔暖，所以他会有那一番似是而非的话，他最后的问题也就只是为了映衬前面那句“一面过后没收到消息”。
沈辉眉头皱起，搞不懂他看好的这男人为什么最后表现如此奇怪，这是要得罪人事部？还没进就得罪人事部？
葛天明听完则是心里一咯噔，余光看向乔暖，这男人看似暗示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所以他怎么反驳？那不是自己跳出来吗？
乔暖很快收起视线，在名单上记了两笔，问他：“你考虑进人事部吗？”
“啊？”
任是王储反应再好再灵敏，也被乔暖这句话吓住了。
“考虑吗？”乔暖再次问，沈辉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
“工资待遇方面……”王储试探问道。
“只会更好。”
“成！”他咬牙应了，乔暖这女人想什么真是让人琢磨不透，但显然对方是要他进他刚刚得罪的人事部，他只能应了。
王储相信，这一步步爬到现在的女修罗，不可能作出糊涂的决定，他既然入了乔氏，信任老板是必需的。
王储晕晕乎乎出去，沈辉欲言又止，急得不得了，乔暖给了他个眼神，沈辉忍了下来。
同样坐立不安的还有人事部经理葛天明，乔暖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场风波以后，接下来十来个都格外平静，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有两个比较出彩，都已经打勾准备留下来。
这第二十二个进来的是个女人，三十岁女人，孔栖玥，从同性质外企辞职过来的，实力和业务部能力完全不担心，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以后，沈辉再次出声。
“你在原来公司也是上升期，已经做到副经理的位置了，为什么辞职？”
孔栖玥把耳发别在耳后，平静说出：“因为我上司向我求婚，我拒绝了。”
“他为难你？”
“没有，不想留下了。”
“就因为他向你求婚你不同意，所以不留下了？”沈辉皱眉。
孔栖玥相当平静，“是，我觉得上下级不要有其他关系比较好，业务部是重要部门，更多的还是要把重心放在事业上。”
她停顿了两秒，“我事业心强，不打算结婚，也不打算生孩子。”
乔暖出乎意外的平静回复：“知道了，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孔栖玥点点头，站起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时有些沉默，接下来面试剩下八个，有不错的，也有让乔暖相当嫌弃的。
乔暖把自己手上的名单递给葛天明，“你看看吧，明天我们再细说。”
她说完就转身离开，憋了一肚子疑惑的沈辉追上去，“乔总，王储为什么去人事部吧，他适合业务部！”
乔暖脚停下来，偏头对他微笑，笑容里夹杂狠厉，“放心，他还是你的，我就借去人事部用用。”
第99章 王储
王储晕晕乎乎进了乔氏，又晕晕乎乎进了人事部，他看着人事部经理那张黑漆漆的脸，深感乔暖绝对有想法！
但这并不是他能决定的，他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王储！”
“到！”他看向叫他的葛天明，对方沉着一张脸，眼底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有传言……乔暖想要王储接任人事部，所以才把人从业务部丢了进来。
葛天明越是心头乱颤，就越是笑得温柔，“领新来的同事去各部门报道吧。”
“……好的。”王储笑着应了，一阵阵蛋疼。
此时陶阳看向乔暖，有些疑惑道：“王储已经进了人事部了，葛经理……表现正常。”
乔暖嘴角微微笑意，“很快就不会正常了。”
王储像个炸弹放在对方身边，葛天明能安稳才怪了。之所以会把王储放过去也是有她的考虑，乔暖哪怕是老板，也不能说开除人事部经理就开除。
这些个跟着王恒的“老人”，她如果用没有证据的“暗箱操作”这个理由开除对方，注定会寒了那些老员工的心。
所以这事只能慢慢来，急不得。
“对了，孔栖玥到业务部了吗？”
陶阳急忙点头，“到了，正在熟悉业务，她手上的项目不少。”
孔栖玥是这一批进来的人中唯一自带项目的人，所有人都说这人像极了……乔暖。
而显然乔暖对这个不置可否，只把她当作普普通通的新员工。
“业务部这个月业绩不行啊，告诉沈辉，不能因为做着荣氏的项目就不管其他，该拿的项目继续去拿。”
“是。”
陶阳应了以后又看向乔暖，欲言又止，她疑惑道：“怎么了？”
“昌都财团那边又清了广告，现在……”昌都财团也确实憋屈，他们的汽车品牌还没把名气打出去，总是被扯上不太好的印象。
有人提议说给荣氏也买广告，山口戒刀拒绝了。他倒不是心疼那些钱，而是荣氏名气已经打出去，现在走得高端路线已经稳了，这些广告对他们影响不大。
再加上这是对方的天下，清理起来比昌都容易多了，他们仿照对方操作，就是浪费资金。
山口戒刀一时被困住，整个昌都财团举步维艰。
乔暖手指敲了桌面，看了眼时间，“继续等荣氏那边，我先下班了。”
这会儿刚五点过，乔暖算是提前下班，她在陶阳诧异的视线中下了楼，开车去荣氏。
“乔总走了？”章唯眨着一双大眼睛，眼巴巴看了眼办公室。
陶阳看着她的模样，心都化成一团，只含笑着捏捏她的小脸，“这么喜欢乔总？”
章唯炸毛，挥开他的大手，“谁不喜欢乔总，昨天我在荣氏的朋友还想让我给她拍乔总照片，真是帅瞎，对了，听说还有好多记者想要采访乔总！”
陶阳失笑，倒是忘了章唯还在荣氏待过，“别想了，这不是你操心的事，你家乔总去找情郎了，你是不是也该有所行动？”
章唯瞪他一眼，狠狠拧他一下，“真不知道两个老板相处起来……是不是也很严肃？”
章唯绝对不会想到，她口中严肃的两个老板……彼时正在车里吻得难舍难分。
荣谨太高兴了，自从乔暖送走乔娇以后就像是想通了什么，对他也和以前有些不同。
他一下楼看见停着的熟悉车子，愣了两秒，这才克制地上前，“来接我？想我了？”
这要是以前的乔暖绝对会忽视这个问题，可今天对方一挑眉，“对啊，特意来接你。”
那一刻荣谨心口砰砰直跳，烟花炸开，他看向对方的眼睛，两双深邃的眼神相撞。
乔暖一向克制疏离，要她表现出一点点亲近都是极为罕见的事。
女修罗，女修罗……其实她长得一点不凶，荣谨比别人多见到两个时刻的乔暖，一个是睡着了以后的她，眉眼松开，显得五官小巧精致，还有一分睁开眼睛就再也没有的温柔。
还有一个时候……她两颊微微泛起粉红，眼神迷蒙，娇艳……妩媚。
荣谨心口一滞，再回过神已经进了车内，关上门把人按在驾驶座亲了起来。
他动作有点野，乔暖微微动作间感受到对方某处不一样的温度，浑身一僵。
这流氓，处处发情！
荣谨吻得疯狂，像是所有的热情都倾注在了其中，他和乔暖在一起的时候总要克制两分，这女人冷情，他的疯狂揭露出来对方可能并不会喜欢。
所以他通常都克制了两分，今天他有些克制不住，压不住心口的那头怪兽，像是随时随地都要跳出来，吞下乔暖。
吻了好久乔暖才闭着眼睛推开他，她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没睁眼，上下眼睑颤了颤，显得有些温柔，又遮住了平日里眼底的冷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