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宠妻日常——墨墨倾城FM
时间:2018-07-28 08:31:45

  身上穿着的这件外衫就是她做的,他穿了好几天都没舍得脱下。
  伸手去推门,突然想到了什么。
  “今个前院来了客人,少夫人见过了吗?”
  丫鬟摇摇头,想了想又点头。
  “到底有没有,说清楚!”瞧着这些没眼色的丫鬟,他的脾气又快克制不住了。
  “也不算见面,就是那位公子来的时候,少夫人正好从夫人那里出来,两人碰了个面,并未说话,所以刚刚少爷您问起,我一时间就给忘了。”
  “嗯,”金昭眼里的暴戾收了些许,“少夫人回来可曾说了些什么?”
  “没有,少夫人一回来就在屋里给您绣披风上的花样呢,都不搭理奴婢的,倒是那位公子,奴婢瞧着他看了少夫人好几眼。”
  她倒也不确定,不过金昭突然这么问,她就越想越偏,究竟当时什么情况,她也记不清了。
  “行了,下去吧。”
  金昭推开了门,一眼就看到安安静静坐着的轻音。
  “你回来啦,”扬了扬笑脸,轻音放下手里的布料把针收回箩筐,朝金昭走了过去。
  金昭几步走上前来,揽着轻音的腰不肯撒手,低头在她的颈间嗅着。
  “真香。”
  轻音羞恼地要推开他,金昭拉住她作乱的那只手,关心道:“不是说了不用给我做衣服了吗,有空去外边走走,老是做这个对眼睛不好。”
  “可你身上这件袍子总是不肯换下来,我总得给你做件新的换洗吧,”脑袋在金昭的话里蹭了蹭,毫不留情地笑了出来。
  金昭脸有点发烫。
  低头看了看她的发间,别着自己送的那枚倒垂莲花簪子,青丝如瀑,银簪玉嵌,好看极了。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中午和爹娘吃饭,我可能不回来了,”低头在亲了一口。
  步履匆匆地离开。
  ~
  金耀名捂着胸口的银票,感受着那种厚实的分量,脚步不停地往西街阿秀的住处走。
  走到一个小巷口,人越来越少,透着阴森可怖的气息。
  这条小巷他经常走,况且又是青天白日的,他没什么好害怕的。
  突然头上就被套了个麻袋,眼前一片黑,结结实实地倒了下来。
  后背被人隔着麻袋轻轻踹了一脚,金耀名发出一声闷哼。
  不疼,但是自己的尊严受到了践踏。
  在麻袋里胡乱地挣扎着,可是无济于事。外边至少有三三个人包围着他,从对他的推搡中他可以判定。
  “算了,掀开吧,别闷死了。”、
  金耀名终于得以重见光明,扒拉下来蒙在脸上的麻袋,看清了眼前的形式。
  两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围着自己,金昭站在远处看着自己,扇子上下飞舞着。
  “金耀名,我今天也不要求别的,把从我金家拿走的钱还回来就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不等金昭说完,两个青年就咬着牙,浓眉倒竖,凶恶万分的模样。
  “金昭,我以前只觉得你是个不学无术的富贵公子,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卑鄙!这钱是金老爷给我的,我为何要换给你!”金耀名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
  “不给是吧,那我就只能自己拿了,”丢了个眼神给两人,金昭远远地观望着。
  那两个青年不算多健壮,但体格比金耀名要威武得多,瞬间就把他给围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陷入绝境激发了斗志,金耀名拼命反抗着,手里的拳头也毫不留情地往二人的脸上挥舞。
  一个拿笔写字的,劲儿竟然不小,两个青年合力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他制服,一人扭着一只胳膊按在墙上。金耀名被扣得不得动弹,仍不忘朝金昭瞪着眼,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
  金昭摇着扇子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金耀名,你不是很能打吗,怎么那天被本少爷打得无还手之力呢?”
  金耀名怒目而视,并不说话。眼睁睁地看着金昭从自己的怀里把银票取了出来。
  一共三张,每张五百。
  金昭一手拿了一张分别递给旁边的两人。两个青年喜笑颜开地接了过去。
  “金少爷下来还有这种好事别忘了叫我们哥俩啊!”两个人喜滋滋地拿了银票,手里更用力了些,按得金耀名疼出声。
  “要说打人,你们谁都比不过探花郎,挨了本少爷几拳,转眼就坑走了两千两银子,这买卖,真划算,”金昭一边说着一边把剩下的五百两又塞回了金耀名的怀里。
  “本少爷觉得,探花郎有这天赋,读些死书实在是可惜了。”
  金耀名抻着脖子想要扑过来,被两个青年按着不得动弹,颧骨高高地突起,面露凶相。
  “你早就知道我是故意的了?”
  亏自己还把金昭当成傻子,远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意图了,说不准正在心里暗骂自己愚蠢。
  是,两千两银子对他金昭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他金耀名来说,那可以是他东山再起的资本。
  金昭退了两步:“你情我愿的买卖,本少爷做的舒坦。”
  “哦,对了,奉劝你一句,听说你送了未婚妻一枚玉簪?成色不错,应当值些钱。”
 
 
第103章 
  金昭带着两个跟班招摇地走远了。
  金耀名一把扯下麻袋, 狠狠地掷在青砖地面上,眼神淬了冰。
  摸出金昭塞在他怀里的那张五百两的银票, 不甘、恨意全然喷发。
  阿秀早就已经在门口张望着。
  耀名哥说过他回来找自己的,怎么还没有过来,再不来那些人又要来催债了!
  “阿秀, 赶紧把猪喂了!”阿秀爹躲在屋子里喊了一声。
  “爹,哪还有东西喂猪, 我们自己都快吃不饱了,要是换不上钱, 他们说不定连家里养的猪都给拖走了!”
  “他们敢!”阿秀爹梗着脖子,那两头猪就是他的命根子啊!
  突然, 阿秀的眼睛亮了亮, 看着蹒跚而来的人影,忙跑着迎了上去。
  “耀名哥!”阿秀欣喜地唤了一声,走近了才看到金耀名脸上的一块红印。
  “耀名哥你这是怎么了?”阿秀担心极了:“是不是那些人去你家找你麻烦了?”
  都知道耀名哥是自己的未婚夫, 是不是那帮地痞无赖去闹事了?
  “不是的阿秀,”金耀名摸了摸脸上的伤,倒也不是很疼。
  从袖口里拿出一路捏着的银票。
  “这是五百两, 你拿好把欠那些人的债都还了。”
  阿秀接过了钱, 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只能一个劲地低声唤着金耀名。
  “好了, 没事了,你快回去吧,”金耀名柔声安慰道。
  “耀名哥, 你要不要去家里坐会,我爹在家呢。”
  金耀名往阿秀家的方向瞥了一眼,“不必了,下次我再登门拜访。”
  眼神从阿秀一直簪在发间的发钗一闪而过。
  荷包里还有几两碎银子,头一回,金耀名买了酒,拎着回家去,过路的人无不问他一声好。
  到了家,还未进屋金秀才便闻到了酒的香味,看到金耀名手里提着两坛好酒,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
  “拿到钱了?”伸手把就酒接过来,探头深深地嗅了一口。
  “就五百两银子,全给了阿秀还债了,”金耀名低头沉默。
  “就五百两?!”金秀才不敢相信金家竟然这么抠门。
  “简直欺人太甚,真当我们是上门打秋千的穷亲戚?忒没眼力了!”
  金秀才放倒酒坛子,命令道:“等你做了大官,可别给金家脸色,这些年来,那个金昭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早就应该抓进牢里好好关上一顿。”
  金耀名点点头压根没注意金秀才在说些什么。
  “你脸上这伤是怎么回事?被人打得是不是金家那群畜生干的?”
  金秀才气得眼冒金星,自己儿子这么有出息他们竟然敢这样对待,以后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爹,”金耀名喉咙哽住,好半天才吐出来话。
  “我想退亲了。”
  “你说什么?”
  金耀名看着父亲的眼睛把考虑了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方才去阿秀家时,看到院子里还有几头猪,也能卖出不少钱。但我们同他毕竟是亲家,有能力帮他们还债就帮一帮,我绝无二话。”
  但是以后,他认真的考虑过,若是同这样的人成亲家,他是大大的不愿。
  先不说阿秀爹是镇上杀猪的,就单从他欠债一事便后患无穷,谁能保证以后他不会再去赌了,是不是次次都要他去想办法为他还钱。
  更重要的是,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屈辱为他凑齐钱,他倒好,连面都没露一个。
  他合该就这样帮他是吗?
  他感谢阿秀在他落魄时的不嫌弃,可若是仔细想来,阿秀比他当初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杀猪的女儿,本就难以讲亲,自己才是掉了身份同她结亲。
  他是个重诺之人,如果不出意外,就算他考中了,阿秀也会是他的正妻。
  可如今,他却不得不收回曾经的诺言了。
  金耀名同父亲讲得一清二楚。
  金秀才连连点头:“我早就不愿你同那杀猪的结亲,那不是辱没了我们读书人的身份吗?现在这样也好,你替她家还了赌债,即便我们去退亲,旁人也不会说什么。”
  “我正有此意。”
  否则正像金昭说的那样,他送给阿秀的定亲信物至少能当个几百两银子,可他偏偏没有这样做,而是费尽心机从别处弄了五百两给她还债。
  意义大不相同。
  “爹,您记着把簪子要回来,那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既然退亲了,东西还是拿回来的好,否则母亲黄泉之下也不会安心。”
  “我知晓的,”金秀才喝了口酒,点头。
  ~
  “老爷,您为何给金耀名那么多银两,还许诺今后有困难还可来找您,”金夫人目睹了整个经过,“难道就因为他高中了探花我们就得避着他的风头?您忘了当年金秀才是如何欺负我金家的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们何曾做过那等事?年年光是救济庄上的贫农便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可金秀才偏要把这恶名压到他金家的头上来。
  探花?
  金老爷哂笑一声。
  “得了个探花又怎样,金銮殿那位不也没给他一官半职吗,就连区区几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那您为何还如此维护他?”金夫人更加不解。
  “我们金家是做生意的,最讲究的是信义二字。今日若是拂了他的要求,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得罪了大有可为的探花郎,那些眼光不长远的说不定因此就不愿同我金家合作了;二来,也让人不至于觉得我金家斤斤计较,一千两银子二字,便得了美名,何乐而不为?”
  金夫人听完之后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连连称是,她竟然没有想到这方面来。
  金老爷看了她一眼,笑道:“昭儿都比你看的清。”
  这些日子在铺子里他多番考察,实觉金昭乃天生的生意料,往常的十几年算是荒废了,余下来的时间,他一定要手把手地教他,直至他有能力独自掌管好金家的家业。
  ~
  阿秀在家里坐立不安,等那帮上门讨债的来了,立马把手里的五百两交了过去,直到把手里的欠条撕了,才松了口气。
  阿秀的爹更是当场瘫软在床上,重重地喘着粗气。
  一连好几天都躺在床上修养,连肉也不去卖了。
  等他精神好起来,提着刀出门时,就遇到了隔壁的王婆娘。
  阿秀爹一番打击下来,瘦了不少。
  王婆娘哆哆嗦嗦地从腰间摸出一个信封给阿秀爹。
  “阿秀她爹,这是金秀才让我转交给你的。”
  “什么玩意?”金秀才粗鲁地拆了信封,里面一张小纸写得密密麻麻,可惜他只认得银票,并不认得一个字。
  “有啥事不能见面说,又不是隔得老远,干嘛费劲写信?我又识不了几个字。”
  说着抖了抖信纸,问她:“你知道这上面写的什么吗?给我念念。”
  王婆娘当然知道,接过了信纸咽了口唾沫,“阿秀爹,你先把刀给放下,我给你念,你别激动。”
  阿秀爹不知道她的意思,拧着眉听她念。
  每念一句,他的眉就跟着皱一下,到听完了全部,眉间已经可以拧麻绳了。
  “他要悔婚?!”
  那些辞藻阿秀爹听不太懂,罗里吧嗦听得他没耐性,只这一句听得清清楚楚。怎么着,姓金的考了个屁大的谈话,就不要他闺女儿了?
  “唉,不是悔婚,是退婚!”王婆娘想起金秀才的叮嘱,又说道:“金秀才说了,送过来的聘礼就不用还了,权当是他们向阿秀赔礼了。但是探花郎送给阿秀的发簪还是要物归原主的,那是金秀才的先夫人留下来给探花郎媳妇儿的。”
  “我家阿秀不就是他媳妇儿吗!”阿秀爹急红了眼眶,吼道。
  王婆娘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你这和我说也没用啊,我只是帮着别人传话而已。不过也别怪我说你两句,你不赌钱便罢了,惹了这毛病,也别怪人家要退亲,好赖人家还念着旧情替你家还了债呢,五百两可不是小数目!”
  王婆娘也不想惹一身腥,话带到了,抱着一盆衣服往河边走去。
  她还急着洗完衣服回去做饭呢,可没时间在这和他瞎掰扯。
  “爹!”阿秀站在门框边喊了一声。
  她爹转过身看她:“秀啊,你别担心,爹这就去找金耀名那小子!当初说得好好的怎么就反悔了,还是不是个男人?”
  说完抄起了案边的刀。
  “爹,你别去!”阿秀把她爹喊停下,自己已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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