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盛宠——奶茶仓鼠
时间:2018-07-30 09:09:12

  淡然地说完这句话,他立身站起,又从旁将临霜轻轻扶起,转身向着殿外走去。
  “沈长歌!”
  梁帝气急了,怒声喊了一句,他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径直朝着殿门外走去。无可奈何,梁帝大怒,骤地拂身厉声喊道:“来人!来人!”
  周围忽地有无数御林卫疾步涌上来,将沈长歌与临霜层层包围住。他的脚步瞬时一停,面容已透出了冷色,回头望向他。
  梁帝声冷道:“传旨下去,定国公府世子沈长歌,大胆妄上,冲撞圣颜,即日起,禁足定国公府!无朕诏令,不得踏出一步!”
 
    
第125章 禁足
  事情闹得很大。
  未过多时, 定国公府世子被禁足的消息便令整个皇城上下都传遍了。事情发生得十分突然,诸人纷纷猜测着原因究竟是因为什么,竟会令陛下传下这样的旨意——又是对他一向所喜爱的亲侄沈长歌。
  长公主方才匆匆步入东院晴源居的苑门, 一直等候在内的老夫人立即起身迎了过来, 匆忙挥退了随侍的丫鬟,劈头便问, “怎么样?”
  “母亲。”
  长公主的脸上有着忧郁急忙的神色,甚至来不及坐下喝上一口水, 反扣住老夫人的臂腕将她重扶到座上, 轻摇了摇头。斟酌了一下言语, 她尽量令自己表现得不那么慌张,犹豫道:“我已经打听过了,歌儿被禁足这事……是真的。”
  老夫人一怔, 深刻的眉目遽地紧蹙,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略微顿了一顿,长公主踯躅道:“好像是说……歌儿,顶撞了皇兄, 这才……具体的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只听说, 歌儿他……他……”
  “他怎么了?”
  轻叹了一口气,长公主低低说出口,“他……去向皇兄请命赐旨,要迎娶一个丫头……”
  “丫头?”老夫人更为诧异了, 愣怔了少顷,似乎恍然明白了什么,道:“难道,他找到了临霜?”
  黯淡的面容忧郁重重,长公主轻轻点了点头。
  心中似乎恍然明悟,老夫人的面庞顿了少顷,带着些微的震讶与迷茫,隔了片晌,她面色恢复如常,只是握着手杖的手却微微有些颤抖。
  “母亲……”略有些担忧地看着她,长公主握住她的手。
  “我没事。”她轻一摆手,让自己强行冷定下来。手中的手杖垂地两下,心中却莫名有了些烦躁。她轻蹙着眉,言语间似是质问又似是自语,责备道:“当初,我不是已告知过君瑶,让她无论如何,都要将临霜藏好,怎的还会……”
  “是儿媳的错。”长公主略微低下了脸,“早知道,我应该将那孩子送去更远些的地方。歌儿自从参与了闱试,就时常往宫中跑,这一来二去,总也难免……”
  “这又怎能怪你。”老夫人摇摇头,“你当时,已经做得很好了,或许,这是注定……”轻叹息了一声,她无奈地摇头。
  “原来母亲和祖母一直都心知临霜究竟在何处,只是一直隐瞒长歌!”——
  突兀的话语突然漫进屋室,一道身影突然踏着烛光进入。冷淡的神情面无表情,却显透着万分的不快之色。
  老夫人和长公主同时一怔,讶然地回过头,一时尴尬地不曾说出话来。
  看他的神色,显然,他已明确听到了她们的话了。
  “歌儿……”微怔了一怔,长公主有些艰难地张了张口,上前一步似要抚住他的臂膀。
  沈长歌却悄然撤后一步,避开了她的手,望着两人的目光异常的冷漠。
  “祖母,母亲,”他道:“临霜当初根本不是自愿走的,而是被你们逼迫走的,对吗?”
  “是又如何!”老夫人突然有些怒了,手中的手掌沉重坠地,呵斥道:“你为了一个丫头,连你的未来,你的前途全部都不要了!我们难道,要一直看你这般错下去吗?!”
  “可祖母觉得我想要的是什么?”沈长歌淡淡道:“祖母和母亲觉得,只要没了临霜,我的前途就会一直顺遂下去吗?祖母和母亲有没有想过,或许就因有了临霜,我才有心追逐那些功名利禄,可若是要我选择,长歌宁愿择选临霜,也并不愿要那些虚无的虚名。”
  “你……”老夫人一愕,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身子猛然一晃,“你这是什么话!”
  “歌儿!”长公主忽然驳斥一声,朝他摇摇头。
  “祖母,母亲。”沈长歌淡漠的话语异常坚决,“你们若真正了解我,就应该能知道,当初你们这样做的时候,我会怎样做。临霜一人,实破不了定国公府的地位,定国公府的声名,也不该系在我妻子的身上。长歌既决定娶临霜为妻,便有足够的信心可以保证,凭长歌一人之力,不靠着妻家助力便也能够匡大沈家,匡大公府,也希望祖母和母亲可以相信我。”
  “可你就因陆临霜一人,闹到如今你冲撞君上,龙颜大怒的地步,你觉得,你值得吗?!”老夫人的心中悲哀而无奈,她不明白,为何换做旁人孰是孰非这般明显的选择,他却始终要这般坚持。
  “长歌会尽力说服陛下,请陛下应允,而祖母与母亲这边……”微微低了眸,他一撩衣摆屈膝下跪,郑重叩了一首,“长歌只希望,祖母和母亲可以支持长歌,求祖母与母亲应允。”
  身子轻轻晃动了一下,老夫人面目哀愁,心中似乎沉甸甸的,她却没有一语可以反驳。轻摆了摆手,她终是哀声轻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
  沈长歌沉默跪着。
  “如今你已大了,我……已管不了你了,你若心中已决定,那么……便自行掌握分寸吧,我……不管了,不管了……”
  她的嘴唇微微发颤,容色白而伤神,一边说着,一边蹒跚着朝着门外走去。
  “母亲……”长公主见状唤了一声,忙走上前搀扶住她,伴着她一起步出门去。
  沈长歌瞬时心中大动,一拧身转向她们离去的方向,重重伏了一首,“谢祖母!谢母亲!”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他手掌轻蜷,心中忽然有了一丝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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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夜的皇城自是种别样的沉寂与巍峨。内殿的烛火跳跃地燃着,在精致而温馨的殿中落下一层如雾的暖色。
  批完了最后一封奏折,梁帝撂了毫笔,双肘半扶桌案,轻揉了揉紧绷的额穴。令人疲倦的事务一桩接着一桩,令他总不由倍感疲倦,这个天下间最尊贵人,每到此刻,总也不过只是一个已年近五旬的普通人。
  一双手忽地将他的手从旁移开,立在他的身后,替他揉按着两鬓霜白的额。轻却准确的力道永远揉捏得恰到好处,不过片刻便消了大半的疲倦。
  梁帝眉目稍霁,手微微一探止住了她的动作,将她拉过身边坐下,他看着她轻笑了笑,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臣妾自当是要侍奉陛下睡了,才能睡得着的。”沈君瑶轻笑,略带忧虑的目光扫过他的脸,试探道:“陛下方才一直哀叹连连,可是有什么心事吗?”
  听她所言,他不禁又轻轻喟叹了一声,没有掩饰自己的心绪,低声道:“朕在想,长歌那孩子……”
  沈君瑶了然,唇角轻翘又轻现了一丝笑,安慰道:“陛下不必担忧,长歌今日这件事,做的的确是十分欠妥,但想来也不过只是孩子心性,一时兴起罢了,终归陛下已经是下旨罚了他了,想来,长歌总会明白的,还望陛下,勿与长歌太过怄气了……”
  “朕又何尝是与他这一个孩子怄气。”梁帝低声道:“只不过,长歌这性子,怕他那些话,也不只是随口说说的……朕就不明白了,那左右不过只是一个丫头,那丫头究竟有什么好的?怎就能让他这么鬼迷心窍,非要忤逆了朕不可!”
  沈君瑶柔声道:“长歌毕竟还年纪还轻,有些血气方刚,总是正常的。等他冷静些日子,估摸着也能慢慢想明白了。况且,他这年纪也的确该到了适婚的年龄,可臣妾却听母亲说,他在公府,却是连个通房还没有。身边长久跟着这样一个容貌出众的,自然会犯些糊涂。陛下年前不是还看中了潋阳郡主?依臣妾见,不如就挑个何时的时机,将这婚事定了,再给个恩允他把那丫头收作偏房,臣妾想,这一来二去,长歌总会明白过来的。”
  眼下这却似是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法,梁帝思忖了片刻,终于应肯地点点头,应道:“也好。”
  殿外忽然传来两声叩门的轻响,是随侍的内监过来通禀,三殿下沉澜殿的方奉仪有事求见,沈君瑶怔了怔,主动走出门,就见锦心孤身一人,正跪在门口,请命觐见。
  一旁守候的内监勉强苦着脸,“贵妃娘娘恕罪,奴才已明确告知了方奉仪,陛下与娘娘已经歇息,可方奉仪执意觐见,奴才实在无法……”
  摆了摆手,沈君瑶止住了他的话。走上前,目光在她脸上巡视了一圈,问道:“方奉仪,你怎么来了?”
  “贵妃娘娘。”锦心轻叩一首,道:“婢妾深夜前来,乃有要事求见陛下,若不慎叨扰了陛下与娘娘休憩,还望娘娘恕罪,但,婢妾真的事急从权,还望娘娘引觐。”
  “可是陛下已经要熄灯歇息,你若有何要事,不妨明日再来。”
  锦心却执拗地摇头,笔直的背脊笃定而坚韧,恳求,“娘娘,婢妾求您,婢妾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见到陛下。婢妾觐见之事,是有关世子的侍读陆临霜一事,还望娘娘通达!”
  听闻陆临霜的名字,沈君瑶的容色微微一凝,看了看她,犹豫了少晌,终是侧身让开了一条路,低低道:“那,你随我来吧。”
  ……
  步进内殿,锦心一直低敛着眸,不曾抬起头。
  努力抑制着心中的紧张,她死死地揪住手,目光一直乖觉地落在脚步前一寸的地方。走到殿堂中央跪下,她依照规矩朝上见过礼。
  走到梁帝的身边,沈君瑶轻俯在他的耳边,与他低言叙说了什么。似乎感到有些意外,梁帝眉目微动,默默撇下目光。
  静静盯了她好一会儿,梁帝沉声开口道:“你说,你有事要告禀于朕?”
  “是。”锦心乖乖答。
  “是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锦心忽然俯首于地,高声道:“回禀陛下,婢妾此次来,是要来告发定国公府世子的前任侍读陆临霜的真实身份!经婢妾知,那陆临霜,其非普通的农户之女,她的父亲,其实正是当年通敌卖国的太学院判,岳远之!”
  ……
 
    
第126章 赐死
  未过几日, 一道由大梁陛下亲敕的懿旨,逐渐传遍了整座都城。
  那是一道赐死的懿旨,而那旨意所针对的主人公, 却是曾经那定国公府世子身边, 跟随了他数年的侍读丫头。据传那丫头被赐死的缘由,是经由查探, 梁帝已经确凿了那丫头的真实身份,正是十几年前在北境一战中那通敌卖国的前太学院判岳远之之女。而在当年, 先帝本已判处岳氏一族举族当诛, 可却未想, 那当年死于天牢的死囚却是李代桃僵,抗旨违逆,逃之夭夭, 更是罪上加罪,死罪难逃。
  整个京州城内的民间坊肆几乎全部轰动了!
  这种事听起来不禁令人大为离奇,方不过一点声起,便立即引起无数人的猜测。各式各样的传言传说漫天纷飞, 无数版本的传闻故事大肆流传。有人曾说这丫头其实前便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不满当初自己举族被连,这才刻意隐姓埋名来到京都, 便是为了伺机报复;有人说她蛰伏定国公府数年之久,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凭借公府接触到圣上,报仇雪恨;还有人曾言,其实当年岳远之通敌一事本就是冤枉, 她费尽心思来到皇宫,就是想请命未此案重新翻案,却不慎触怒圣颜,被赐以极刑。
  消息传得飞快,尽管梁帝曾有意要缄住悠悠众口,令整座定国公府都全部瞒着,却仍止不住流言病毒般飞速流窜,自然很快便传遍了公府各大阁苑。传言流入沈长歌的耳朵,沈长歌万分惊愕,再顾不得那道还未接触的禁令,不由分说便策马赶往了皇城。
  赶去御居殿的时候,梁帝方才午睡初醒,沈君瑶伴在他的身侧,正碾磨着一方火红的朱墨。看见他,梁帝似乎并不意外,只一挥手,命所有随侍的宫人侍婢皆全部下去了,又紧阖闭了殿门。
  “你来了。”静看了他片晌,梁帝淡淡道。
  静了静,沈长歌抬起眸,却不曾依规行礼,只是十分平静道:“放了她。”
  面庞的神情徒然冷了,梁帝的眉宇间蕴起了一丝愠怒,忽地一扬手,将案上的一盏茶盏甩在了地上,怒道:“这就是你跟朕说话的态度?!”
  胸口也不禁涤荡起一丝怒意,沈长歌强行捺住了,顿了顿,他略低了低眸,屈膝慢慢跪下,“恳请陛下收回成命,放过陆临霜!”
  冷哼了一声,梁帝漠然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又可知你求朕收回成命的这个人,她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沈长歌眸目平静,“当年岳远之私通外敌一事,或许另有隐情,还望陛下能够重审此案,勿要误杀无辜。”
  上一世在他知晓临霜的真实身份时,也的确大为震惊,更不解若可授出临霜其女,那岳远之又怎会是那等奸恶宵小之人?故他也曾私下探查,确查出当年此案尚有许多疑点,只是还未等一切明晓,便终事发了一切。
  听见他此言,梁帝一瞬意识到了什么,蹙眉,“这般说,你早就知道,这女子的真实身份?”
  沈长歌没有说话,淡漠的神情却已表达默认。
  “你真是荒唐!”——
  赫然一斥,梁帝登时怒发冲冠,“你明知道她乃罪臣之女,知情不报便罢,竟执意将她滞留身侧,又请旨求娶!你莫不是糊涂了不成!你知不知道,民间现在纷传她乃外敌置我大梁的细作,你就不怕,她当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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