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有病要我治——零落成泥
时间:2018-07-30 09:09:52

  叶清溪蓦地抬头望去,太后目光里只有好奇,但她却陡然明白了太后的顾虑与试探,她忙郑重地点头道:“是的。因为在心理咨询的情境下,心理咨询师与患者不是完全平等的关系,患者很容易对心理咨询师产生移情作用。”她说着又故意俏皮地笑了笑,“虽然我已经放弃回现代去了,但我从没想过在这个时代结婚生子。”
  太后拍拍叶清溪的手,面上露出安抚宽慰的笑意:“等洌儿的病好些了,我便赐你个郡主当当,这天下任你去,总好过困在一方宅院里。”
  叶清溪怔怔点头,太后最后这话,想来是真心的感慨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噔噔噔恭喜女主,你立了个超大的flag!
  有几点说明一下:一,女主不是心理咨询师,所以职业道德跟她其实没太大关系……第二,女主还没学会系统的心理治疗方法,顶多记得零星的一些,暴君能不能好只能看运气了……所以我说,暴君大概率不会好了,因为女主其实并不会治……
 
 
第13章 见家长
  因太后更了解她儿子,再加之太后把皇帝的目的都说开了,叶清溪便多问了一句该怎么办。她特别想告诉皇帝他是在做无用功,希望他能放弃,不然她很容易一惊一乍的被吓死的,可另一方面她又担心皇帝得知他不可能激得太后除掉她后就对她不理不睬,这就与她想要跟他打好关系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太后想了会儿道:“还是……顺其自然吧。”
  叶清溪面色一变,哭丧着脸道:“不能顺其自然啊,我快被他吓死了……”
  见叶清溪如此模样,太后原本就被叶清溪先前的话打动的心更是放松了些,她有些自嘲地想,毕竟是穿越的,总不乐意跟别人共享一个丈夫,即便那是皇帝也一样。如若她穿越那时不是已进宫了该多好啊……
  太后心中的惆怅不过一闪而逝,她自是不能让叶清溪在完全抵触的态度下做事,她点头道:“那我与洌儿谈谈吧。”
  叶清溪忙道:“那就拜托珍姐了!”
  是我要拜托你啊。
  太后淡淡地笑着应下。她的洌儿,她唯一的儿子,她要他好起来,他一定要好起来!
  太后去正殿时,正好遇上许木匆匆跑出来,见她到来,他忙激动道:“娘娘,皇上在里头砸东西呢!”
  太后脚步一顿,随即又加快步子,刚进入寝宫内,便看到了一地的狼藉。她眉头微皱,抬眼望去,她的儿子正好面无表情地举起一个前朝的花瓶,用力往地上一掷,砰的一声摔得粉碎。
  太后见他并没有伤害自己,便只是静静地站到一旁,直到他把屋子里能摔的东西都摔坏了蜷缩着坐在地上,才深吸了口气软声唤道:“洌儿。”
  萧洌缓缓抬头,太后所处的位置比他坐着的地儿亮,他微眯了眯眼,随即慢吞吞地站起身,拍拍身上被弄皱的衣裳,这才若无其事地低声道:“母后。”
  太后本想走近些,可抬脚却见前方都是破碎的瓷器,蜿蜒了一路,横亘在她和她的儿子之间,她犹豫了片刻,便站稳了身子,待在原地叹道:“洌儿,你又何必跟母后置气呢?”
  “没有的事,母后误会了。”萧洌扫了一眼自己的杰作,抬头看向太后,咧嘴一笑,“我不过是嫌这些东西老旧,想换些新鲜的罢了。”
  太后抿唇,许久才道:“旧的迟早会被新的替换,何必急在一时?”
  萧洌挺直了脊背望着太后,双眸中她的模样如此清晰,片刻后他像泄气了似的低下头,呵呵笑了两声:“母后说得是,我不急,我一点也不急。”
  太后有些意兴阑珊,连她的儿子也误会她要抢他的皇位,她这个母亲是做得有多失败?他不明白,她是为了他好啊。往常这种时候,她已经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去了,可此番是为了她儿子的病情而来,为了完成叶清溪的请托,她只得转开了视线,望着自己脚前的一片水蓝色瓷器碎片,温声道:“洌儿,清溪无大碍,已在歇息。她跟我说……你这个表哥对她太过厚爱,她实在惶恐。”
  她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虽有精神上的问题,可他智力并没有问题,甚至在一般人之上,有些话她不能说得太直白,怕反而弄出反效果,这个岁数,正好是叛逆期,更何况她和洌儿的关系并不融洽,她只能用这样拐弯抹角的方式告诉他,叶清溪与她无话不说,他打的主意注定要失败的。
  萧洌蓦地笑道:“表妹跟母后可真贴心,倒是什么事都不瞒母后啊。”
  太后道:“她确实惹人怜爱,好在她如今早已定下婚约,今后有人照料,母后也能放心。”
  “母后替外人倒是操碎了心,唯独我的婚事,母后竟是从不放在心上呢。”萧洌淡淡笑道。
  太后没有因他话语中的嘲讽而意外,她面色自然接道:“洌儿的婚事,母后一直在相看呢,如今也有了几个人选,一年内必能定下来,那时你也十八岁了,待你大婚后母后便回景仁宫颐养天年吧。”
  洌儿啊,母后真的并不想要什么至高无上的权力,如今母后的独断全都是为了你好,母后一定会把权力全都交还给你的啊,我是你的母后,你应当信母后啊!
  太后对自己儿子露出了最真诚慈祥的笑意,她希望他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明白那些流言蜚语都是假的。
  萧洌怔怔望着太后,忽然歪了下脑袋,眼里仿佛闪着光,笑容狡黠甚至称得上充满了恶意:“母后,何必再想呢,清溪表妹就很不错啊。”
  太后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原本守在外头翠微忽然快步走进来道:“娘娘,摄政王在宫外求见。”
  太后眉间更为紧锁,一个麻烦还没解决,又来一个。
  “就说此刻不便,晚些时候再召他觐见。”太后道。
  还没等翠微应声,萧洌便道:“母后,这会儿有什么不便的啊?不让皇叔见朕,皇叔说不定以为母后把孩儿软禁了呢。”
  “洌儿!”太后声音一厉。
  萧洌笑着踏过一地的碎瓷片,边走边道:“上回朕见皇叔已是七日前了吧?想来皇叔很想朕啊。”
  萧洌走过太后身边时,她出人意料地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盯着他厉声道:“他才是要抢你皇位的人,你别信错了人!”
  萧洌低头看着太后那因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忽然嘲讽一笑:“他要抢便抢去吧。”
  说完他便一甩手,快步向外走去。
  翠微忙伸手扶住踉跄了下的太后,担忧地说:“娘娘……”
  太后稳住身形后便推开了翠微:“哀家无事。”
  她亦快步跟了过去。
  萧洌亲自到乾清宫门前将摄政王靖王萧栩迎了进来。
  萧栩如今正值盛年,面容与萧洌有五分相像,见萧洌精神奕奕,他似是松了口气,被萧洌迎到西暖阁的一路上极为守礼,笑容温雅恰到好处,直到他见到了西暖阁处候着的太后。
  太后一如往常般端庄高贵,与他见礼时淡漠疏离,他面上的笑容便也微微收敛。
  “不知王爷突然入这后宫有何要事?”太后一出口便给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乾清宫属于后宫之内,外臣非召见不得入内,不过摄政王的地位毕竟是先帝确立的,权势自是不同。
  只不过以往萧栩并未仗着先帝亲自任命的摄政王的地位而有任何失礼之处,像这样“闯入”乾清宫的事少之又少,上一回已是一年前了。也因摄政王平日里的克己复礼,前朝上下对摄政王从没有过大规模的弹劾微词。
  “皇上已七日未露面,朝臣们很是担心皇上的圣体,臣也感念他们的赤诚忠心,不得不僭越了一回。”萧栩不疾不徐地说道,“如今见皇上圣体安康,臣亦心安。”
  “王爷的忠心着实令哀家感动,不过皇上病才刚好,本想再将养个几日,王爷这一入宫,若不慎将宫外的病气带进来伤了圣体,只怕是好心办了坏事啊。”太后冷笑道。
  “臣进宫前已沐浴更衣,太后不必忧心。”萧栩道,“臣此次贸然进宫,除了担心皇上的圣体,还有些要紧事要呈送皇上。”
  听到有正事,太后稍稍收敛了先前的敌意,淡淡道:“王爷请说。”
  萧洌听着自己的母后跟皇叔说着什么边疆异动,北方蝗灾,南方疫病之类在他听来遥远得很的事,百无聊赖地玩弄着手中的镇纸,从他十一岁登基以来,他就常常要被迫听这些事了,真的没劲得很。他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直到萧栩提到了他的婚事。
  萧洌猛地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下一刻便听他的母后道:“哀家正在相看,王爷何必如此催促?选中之人总要当得起这一国之母的气度。”
  萧洌嘴角的笑容渐渐扩大,扬声道:“母后,你不是已经选定人了么?”
  叶清溪正在屋子里看书以抚慰自己受惊吓的小心肝时,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让她定下的心猛然又是一抖。
  来传话的是叶清溪不太熟悉的一个内侍,只是说道:“太后请叶姑娘过去。”
  叶清溪也没多想,随口问了句什么事对方说不知道后她也不再询问,想着是不是太后跟皇帝的谈话有了结果。
  她就这样抱着期待的心情,见到了西暖阁内的三人。
  太后面色微沉,见了叶清溪也没给她太多的提示,皇帝笑容古怪,见了她便起身走过来,另一个叶清溪不认得的翩翩美中年正以一种令她稍感不适的探究目光打量着她。
  叶清溪下意识地看向太后,想要从对方那儿得到些许示意,皇帝正走来的身影却将她的目光拦在半空。
  萧洌面带笑容地走过来,抬手似乎要拉她,口中说道:“清溪,来见见我的皇叔。”
  叶清溪没等萧洌碰到她就慌张地退后了一大步。什么情况啊?怎么好像太后跟皇帝谈完后更麻烦了,皇帝这是从调情直接进阶到被迫见家长了吗!
  萧洌面色微僵,仗着背对萧栩对方看不到自己的神情冷冷瞪了叶清溪一眼,说出的话却似乎犹带笑意:“表妹,别害羞呀。”
  叶清溪:“……”害羞你大爷。
  作者有话要说:
  太后:儿子不听话该怎么办,在线等,急。
  萧洌:母后不高兴我就特别高兴^.^
  萧栩:心里想着抢皇位的人才会觉得别人想抢皇位。
  叶清溪:这一家子怎么回事!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作者:耶~
 
 
第14章 皇帝不当也罢
  “民女见过皇上。”叶清溪顺势行礼,这套见人的礼仪翠微教过她,不过在乾清宫里她有靠山,皇帝又根本不在乎她的礼仪问题,因此她很少实践,此刻动作便有些生疏。
  “清溪,这是我的皇叔,靖王爷。”萧洌很快便调整好了不悦的神色,不由分说地拉着叶清溪的胳膊来到萧栩跟前。
  旁人只看到萧洌对叶清溪做出的亲密姿态,只有叶清溪自己知道她的胳膊快被萧洌抓废了,偏偏她还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强忍痛意。太后是她的靠山,她稍微随意些倒无妨,可这个摄政王靖王爷,不用看都感觉很危险啊。
  “这位便是太后的远房侄女?”萧栩细细打量着叶清溪,片刻后说道,“倒是跟太后没有一点相像之处。不知她出自哪家?”
  太后笑得分毫不让:“既然是远房的,自然与哀家并不相像。她父母早逝,如今哀家不过接她进宫陪哀家些日子。”她抬眼看向萧洌,目光里含着几分焦躁几分警告,“洌儿,别胡闹了,哀家不是同你说过,清溪早有婚约了么?”
  萧栩双眼微眯,太后这是故作以退为进?若是没存着控制皇上的心思,何必弄个来历不明的孤女进宫放在乾清宫与皇上朝夕相对?
  萧洌勾唇一笑:“母后,孩儿也早与您说过……朕是皇帝,若连个女人都得不到,要这帝位又有何用?别说不过是婚约了,便是已经嫁为人妇,朕想要的,便要得到。”
  “洌儿!别胡闹!”太后顾不得萧栩在场,气得怒斥道。
  “母后,朕并未胡闹,表妹早已跟朕心意相通,如今皇叔在场,正好让他来做个见证。”萧洌眯眼笑道,“母后,表妹可是您带进宫来让朕陪着的啊,怎么这会儿您反倒要棒打鸳鸯呢?”
  萧栩闻言蓦地看向太后,果然是太后的主意,此刻这一幕,不过是做给他看的戏罢了。
  太后察觉到萧栩的了然目光,抬眸斜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此番倒真让靖王爷看了笑话,他巴不得她和洌儿闹得不可开交,如今只怕心里早乐开花了吧!
  “……我、我没有啊。我对皇上就是对待亲人的那种亲近,并无其他意思!”
  此刻眼前的三人应当是大梁最有权势的三人了吧,三个boss齐聚,叶清溪自觉自己这个小虾米压力山大,可眼看着皇帝越说越不对,她只得鼓起勇气反驳。
  萧洌手还抓着她的手臂不放,闻言手上的劲道蓦地增大,转过头来冷冷瞪着她,语气却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表妹,别怕,有皇叔为我们做主,母后不会为难你的。”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让我走!
  叶清溪心脏狂跳,想去看太后,萧洌发觉她的意图手上的劲道又加了一分,她差点叫出声来,心里恨不得把这该死的皇帝大卸八块。有本事就和他亲妈正面刚啊,把她扯进来算什么男人!
  叶清溪反手抓住萧洌的手腕,甚至因着小小的报复心理,那指甲狠狠掐他的手腕,同时颤声道:“太后,靖王爷,别听皇上的,民女冤枉!皇上,快放手,您快掐死民女了!”
  萧洌原本拿身体挡住了自己的举动,太后和萧栩都看不到他做了什么,直到叶清溪不管不顾地叫出声来,太后忙惊呼了一声:“洌儿,你在做什么?快放开清溪!”
  没等太后话音落下萧洌就松开了叶清溪,不过这并非是因为太后的话,而是因为叶清溪真的一点都没客气,掐得他手腕疼,他不得不放。
  叶清溪一得了自由便接连退后了好几步,同时手微微一抬,露出被捏红了的小臂。
  太后面色有些难看,萧栩亦是抿唇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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