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天下之摄政郡主——泪幻儿
时间:2018-07-31 08:06:19

  而正当迟玉钗在呵斥那奴婢的时候,百里未荨却是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那少女一番,约有十四五岁的年纪,脸色虽然苍白,却掩饰不住眉眼之间的灵动之色,她的眉毛不如一般美丽的女子般细如柳叶,秀气而温婉,而是短而稍粗,略显几分男儿的英气,而明亮的眼中,映出坚毅不屈的神彩,微抿的嘴唇和微皱的眉毛,隐隐流露出浓烈的不甘和怨恨!
  看这般神彩,倒像是个可用之才,而观她的气度,倒像是富家出身,百里未荨暗中点头,侧头望向迟玉钗,“表姐,她……”
  此时,迟玉钗已安顿好那少女,姐妹二人在那少女居室的外堂相对而坐,迟玉钗的随身侍女早已备好茶水奉上。迟玉钗正端着一杯茶,刚揭开盖子欲微抿一口,却听见百里未荨这般发问,不禁冷笑出声,略重的将茶杯放回桌子,脸上有了几分怒气:“你可还记得,前几日你和皇兄在宫中失散,冲撞了你并且扬言皇兄暗恋她的那个株投县主?”
  “自然是记得。”思及前几日的可笑之事,百里未荨声音却是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包含了几分讥讽,“刚刚那株投县主的兄长还拦住了我,说要为她妹妹讨公道。”
  “本宫刚刚在一旁看到了,好在你的反应很得当。”迟玉钗轻哼了一声,继而又面露嫌恶之色,“离王府的血脉皆是这般恶!”
  “怎么:……”百里未荨好奇道:“这株投县主与那离王……”
  “未荨,你回相府不久,自然不知他们的关系。”迟玉钗微微冷笑道:“离王之嫡女乃离心郡主,嫁与程副丞相,生有株投县主和程苛公子,离心郡主真可谓手段惊人,竟令妾室成群的程副了丞相无一庶子庶女,而那离心郡主有一关系极好的庶妹,乃是离王的庶女,如今是礼部尹侍郎的正妻。”
  “尹尚书……尹小姐……”百里未荨懒懒思寻片刻,“想必这尹小姐是那尹侍郎的庶女,而尹夫人学了她嫡姐离心郡主的手段,虐待庶子庶女。”
  “未荨你倒是聪慧,一点就通。”迟玉钗往身后的金丝垫子轻轻靠住,冷然道,“原本那些世家家庭是不会容许虐待庶子庶女的事情发生,可尹家出自乡野,尹侍郎原本无多大才华,却偏偏受离王看重,迎娶了离王的庶女,为此他还抛弃了自己的发妻朱氏和朱氏为他所生的一双儿女,而朱氏也算机灵之人,在尹府的大门前就闹了起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尹府不想丢这个脸面,遂把朱氏和一对儿女接了回去,和离王庶女平起平坐,同为正妻。”
  “而后来,朱氏及她的儿女却受到了离王庶子庶女的迫害,”百里未荨淡然接话,眼神并无波澜,世间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猜出这样一出悲剧的下文并无难处。
  “是,朱氏在尹府只待了两个月便染上了'疯病',撞墙而死,而朱氏的儿子也在一年后池子边赏鱼时‘不慎’落水而亡,尹小姐却没有受到什么异常的对待,平安地在府中长到了十四岁,然而,就在她十四岁时,尹夫人打算把她嫁给一名商人做继室,而那商人已近花甲之年,孙儿都与尹小姐一般大了,尹小姐本想以死明志,却被救了下来,被救下来后,那商人得知尹小姐寻死的消息后,气得与尹府断了交,使尹府损失巨大,尹侍郎闻之暴怒,以家法处置她,尹小姐重伤后拼死逃出尹府,昏倒在路边,幸而本宫路过,才救得她一命。”
  迟玉钗到底是养在深闺中的公主,乾凌国自建国以来,皇族中也未曾出现过纳妾的现象,后宫更是只有皇后一人而已,一位皇子二位公主皆是皇后所出,后宫很少有阴暗与争斗,在她眼中,尹府做出这样的事简直是丧心病狂,因而愤愤不已。
  “尹府和离王府倒是净做些害人的勾当。只是……表姐,今日你以有人监视你为名义,带着我来这儿是为了什么?”百里未荨低低叹息一声,垂眸掩去眼底的那种看透世事的淡漠,试图使自己不表现出超乎年龄的感知。
  “我……”迟玉钗闻言愣了愣,满腔的愤怒似乎散去不少,很快地笑了起来,“未荨,没想到你仅比本宫小了五岁,却如此聪慧,其实本宫在令人为尹小姐把脉时,发现她体内有很深的毒素,至于是什么,却查不出来。”
  “表姐…。”百里未荨无奈地笑笑,眼底似乎有幽光闪过,“就算你为了隐秘,不宜大张旗鼓地查,请忠毅侯府的慕公子便是,他不是表哥的伴读么?”
  “我确实去请了他,”迟玉钗微微一笑,眼底闪现出一丝莫名的兴奋:“可惜,慕公子虽然医术毒术了得,也查出了尹小姐所中何毒,却说要本宫答应他一个条件,他才肯亲自为尹小姐疗毒,”
  “何等条件?”百里未荨掀开茶杯盖的手微微一顿,无语至极。慕成影倒是很有架子,敢和当朝嫡公主谈条件。
  “他说……”迟玉钗用丝帕捂嘴轻笑,“要未荨你去求他帮助他才肯呢。”
  百里未荨“……”
 
第十九章:公主怨
 
  “公主,尹小姐体内的毒素您不是已经请月神医查过了吗?为何还要麻烦慕公子与静宁郡主?”就在迟玉钗送走百里未荨以后,迟玉钗的一名贴身侍女似是不解地小声问了句。
  “月神医到底是外人,目前父皇连他到底是哪方势力的都没查清楚,我岂可对他完全信任?”迟玉钗转身,眉间已有了细微的折痕,刚才所表现出的无忧无虑的样子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不符合年纪的成熟,她微微叹了口气,拿着丝手绢的右手紧握成拳,默了半晌,终于开口道:“慕公子在毒术方面很有天赋,我想他应该能查出来那是什么毒,而未荨虽然年幼,洞察力却极强,若是有了他们两个,事情想必会容易的多,当然,本宫并不是非他们不可,让他们涉及其中不过是想给他们提个醒罢了。但是……”她顿了顿,眉间的愁绪似乎又多了几许:“那毒实在少见,若是出自什么门派的话……”
  “公主莫急,”那侍女出言相劝,态度恭敬:“这些事情陛下与长公主都在暗中调查此事,您若想知道答案,等等便是。”
  “等等么?”迟玉钗冷哼,眼底隐隐透露出无奈、怨恨、焦急的情感:她微微一拂腰间的装饰,“青乔啊,有很多事是等不得的,你可知……五年后的元月三日是什么日子?”
  “是……”侍女青乔微微一思索,心底已有了答案,元月三日不正是公主的诞辰么?而五年后公主已满十六岁,特而西特国的王储的长子也满十八岁了,正是两国君主在三年前为二人定下婚期的日子:“那日是您和特而西特国王储长子的婚期。”
  是啊,婚期。三年前,静淑公主迟玉钗八岁,静烟公主迟挽茗五岁,那时时值乾凌、特而西特、莒国、奌(dian)国及血荥岛国共五国会盟,圣和长公主代表乾陵前往会盟所在地的西特国,同行的还有平日里文文静静不多话却在那时硬是缠着皇帝要去西特国的静烟小公主迟挽茗。
  这一去却不得了了,年仅五岁的静烟小公主不知怎的与西特国王储殿下那十岁的长子伊凡混得形影不离,临别时伊凡小王子还依依不舍,扬言自己日后非乾凌的公主不娶,而西特王听说了这事,居然真打起了与乾凌联姻的主意,托长公主给乾凌皇捎了一封信,说要替自己的王孙和乾凌公主定下婚约。
  但是,西特王信中所说的乾凌公主却并非迟挽茗,而是迟玉钗,乾凌帝虽然知道和人家伊凡王子玩得好的是小女儿迟挽茗,却也没有再问西特王信中提及的人物是否出错,而是直接替迟玉钗与伊凡小王子定下了婚约。
  这消息一传出,原本该伤心的静烟小公主迟挽茗却没什么反应,倒是气坏了素来喜爱自由与惬意生活却不幸生在乱世中的皇室的迟玉钗,她不顾公主礼仪,多次苦苦哀求自己的父皇不要把自己远嫁他国,若不是皇后阻拦,几乎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平日里甚是疼爱迟玉钗的皇帝却对女儿的哀求视而不见,还给予了惩处,最后是皇后屏退了宫人,将公主叫到面前谈话,告诉她在乱世之中,国与国之间的无奈。
  忆及往事,迟玉钗垂眸长叹,尽管已经过去了三年,她依然记得,那一夜凤仪宫内的秉烛长谈,烛火飘摇之间母亲那哀戚却又无可奈何的面容,那时她生平第一次见素来乐观的母亲露出这般表情,那一夜她无神地看着烛光飘摇下,母亲的眉目渐渐虚化的朦胧不清,心中寒意已深,而身后墙壁上投射出大而散的光斑,光斑内人影虚化,影影幢幢,在她心间扫过,寒凉无比。
  但她心间始终存着一丝期望,自此之后她不再提婚约之事,硬是在繁忙的礼仪课程中抽出时间,涉足江湖之事,她想向父皇证明自己可以样样做的很好,知书达理、能歌善舞、精通棋画、更可以立足于江湖朝廷,是不是这样,父皇就会改变主意,愿意让自己留在乾凌了呢?
  侍女青乔在一旁暗暗记下,准备将这些报告给陛下,毕竟陛下才是自己真正的主子。
  ------题外话------
  未荨下一章节出场哦。(^ν^)
  由于期末考试将近,更新的事先缓一缓,等考完(26号补上)哦^o^
 
第二十章:封印现
 
  回府的马车内,百里未荨正倚在软垫上,面色沉沉,冷清的眼中泛着丝丝波澜,思绪似乎还一直停留在刚刚迟玉钗对她说过的那些话上。
  “郡主……”
  低低的惊呼声猛地划破了马车内沉闷的空气,直直射向百里未荨,而声音的发出者艾儿在惊呼过后意识到自己的失仪,低下头就要认错,却被一个手势制止。
  “何事惊慌?”百里未荨收回手,平静道。
  “这……”艾儿迟疑了一下,慢慢地从身侧抽出一面雕花檀木镜,目光一直未触及百里未荨,低着头将镜子在百里未荨面前慢慢举起。
  百里未荨将目光转向镜面,然而,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在触及镜面的景象时,却忽而顿住,幽深的眸子光中多了几分冷冽。
  镜中映照出来的女孩原本俏丽的脸上布满了红绿交错的花纹,密密麻麻,交缠相错,甚是恐怖。
  “啪!”
  一股噬骨的寒意从心底窜出,像一团逐渐扩大的冰,充斥了整个胸腔。百里未荨蹙了蹙眉,强忍下心底的恶心感和噬骨的寒意,将镜子背面向上放置在一旁,迅速地从袖中掏出了丝织手帕,小心地别在两鬓的夹子上,复又叫艾儿检查,直至完全看不见脸为止。
  怎么会这样?
  百里未荨眉头紧皱,眼中显出烦闷之色。原先背部有那么恶心的花纹倒也罢了,毕竟背部平日里有衣服遮挡,但脸上的花纹怎么办?总不能终日以面纱覆面,虽然自己不是很在意容貌如何,但如今这相貌已不是自己承受的范围内了,不必说别人,就连自己见了也觉得甚是恶心,也无怪素日里淡定的艾儿竟惊呼出声。
  “郡主,”艾儿见车内气压有些低,忽而开口:“在四年前您被送往慕府时,长公主殿下曾告诉过属下关于您身上封印的事。”
  “封印?”百里未荨怔住,自己身上有封印吗?为何母亲未曾告诉过自己?
  “是,”艾儿垂首,轻声道:“长公主说,郡主背部并非生而有花纹覆盖,是长公主在郡主满月之时封印了郡主身上的…某些能力,便有了那花纹,等封印该解除之时,郡主背部的花纹会转移到脸部。并且…。”
  “慢着,”百里未荨挥挥手:“封印解除后,我脸上的花纹……”
  “郡主放心,”艾儿微笑:“长公主说封印解除后过七天,郡主的脸便可以恢复如初。只是此时郡主您可能会有寒意侵入身体的症状,而且心口会……郡主?郡主!”
  百里未荨此时已瘫倒,胸腔中的寒意已沿着经脉极速地向四肢游走,整个人仿佛浸在冰水之中。
  “玄卿!”见百里未荨脸色已惨败如纸,浑身僵硬,急忙撩开车帘向外喊道:“快禀告长公主殿下,郡主——封印解除之事!”
  喊完后,只见眼前一花,一道黑影迅速地向丞相府射去,艾儿才舒了口气,复有转头看向百里未荨,只见对方瞪大着眼睛、眼中无甚光彩,已经僵硬的四肢还是不是抽动一下,艾儿连忙向百里未荨运送灵气,灵气却丝毫无法进入百里未荨的身体。
 
第二十一章:拎不清的百里珑瑛
 
  柔风轻透湘帘,桃花落满芳庭。
  花雨纷纷,迷蒙之下,有一少女身披红色薄纱,着一身大红衣裙,手握一长纱,于庭间翩然而舞。
  旁有老妪,默然而观之。
  少女将双手高举过头顶,再从面前滑落到身侧,那长纱也随之于空中悠悠落下,在即将触碰到地面时,少女轻轻转身,手中的长沙再次扬起,在一秒,少女却踩在了因为没挥舞好拖到了长纱上,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右侧摔去。
  “疼啊!”少女跌倒在地,只觉得狠狠磕在地上的右臂也得厉害,腰侧也有些疼痛,一时间竟爬不起来,一双水眸渐渐涌上一片水雾,转过头,眼含期望地看着一旁的老妪,而那老妪也是阅历丰富之人,看出少女虽然跌倒,并无大碍之后,只是语气淡淡道:“公主,你可以起来的。”
  百里珑瑛听见老妪的话,扁了扁嘴,便知道委屈是没什么用的,终究是自己慢慢地爬了起来,刚刚涌起的细碎泪光也慢慢消失,偏过头向那老妪委屈道:“胡嬷嬷,为何五妹年仅六岁便可以舞出优美的月华舞,而本宫年长她足足六岁却不能?”
  胡嬷嬷听见百里珑瑛的话,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百里府五小姐百里芸萱仅仅两岁半就开始学舞,至今也有三年半了,再加上她本身就不错地舞蹈天赋,虽然才六岁,也能像模像样地舞出一段,而公主原本便没接触过舞蹈,只是听闻几日后的宫宴上有他国皇子参加,才下决心练舞,这练舞的时间才不过四五日,如何能熟练?
  想到这,胡嬷嬷劝到:“公主,您要参加宫宴的表演为何不选自己擅长的,您不是擅长音律吗?”
  “嬷嬷,我是想一鸣惊人呢!到时候各国王室都会知道乾凌国有一位能歌善舞的公主,这可是为国争光的好事呀!”
  听着百里珑瑛的话,胡嬷嬷更是无奈,什么为国争光?公主的那点小心思当自己不知道吗?说来也奇怪,乾凌皇室中人个个都是迷恋故土之辈,几乎是无人愿意远离故土,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偏偏静乐公主从小励志要远嫁他国,当上一国皇后!现在世道并不太平,为了稳固各国政权,和亲是常有的事情,陛下子嗣稀少,有一位正宗的皇室公主静淑公主已经与特尔西特国皇长孙有了婚约,剩下的一位公主陛下八成是不会远嫁,而陛下在公主满月时便赐封号“静乐公主”,更何况每个人在不逃避责任、不违背道义的情况下都有选择自己如何生活的权利,他人无权干涉,但是……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