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看他一眼,这人,够阴招。
其实这样是不合规矩,但镇上的私人宾馆,只要没有碰上严打,或者男女共同入住,也就马马虎虎,让提供其中一个人证件即可。
再加上此刻的某人,又出卖色.相,冲人家前台小姑娘灿烂一笑。别说融化了少女的心,骨头估计都要化酥了。
于是小姑娘笑眯眯的道:“规矩上不可以,万一您真的不方便,一间房至少登记一张证件。”
谢景礼赶紧上前道:“我跟司机师傅挤一下没关系。”
就在这时,司机上前道:“沈总,我也没带身份证。”
沈樵不是故意的,但的确是忍不住,咧牙笑了,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那就两间。”
两间房,只能两两同睡。她不跟他,还能跟谁?
姜晏看着他一脸得意的笑,心里才真是卧槽卧槽的。
第37章
姜晏咬牙:“没带身份证你睡车里去!”
沈樵收了笑, 看向她:“身份证拿过来登记。”
姜晏也跟他来狠的, “我住别家酒店,你睡大街去吧。”
她扭头就往外走。
沈樵当即失笑,两大步上前就捉住了她,将她拽了回来, 低哄:“听话。”
大厅里来往的三两客人,纷纷朝他们投来诧异的目光。想到大庭广众之下影响不好,姜晏放弃了挣扎。
但这并不代表她的顺从。
她有把握, 就算跟他住一间房, 只要她不愿意,他不会把她怎样。
拿了房卡,沈樵让她先上去休息。他跟谢景礼一起去超市买日常用品。
回来的路上,谢景礼忽然说:“明年沈总就别让晏儿再来了。”
沈樵单手抄兜提着购物袋,偏过头来看了谢景礼一眼, 微惑:“怎么?”
谢景礼说:“她母亲就是被拐卖到本市的一个偏僻山村。”
沈樵轻轻拧起眉心。
谢景礼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当年她母亲为了救她, 自杀未遂被送到市里医院抢救。她去报警时,正好遇到我父亲值勤。后来她母亲抢救无效死亡。那家人不知道姜晏不是他们家孩子,不肯放她走,甚至跟我父亲大打出手。是我父亲拼了命把她救出来,替她找到了亲人。”
姜素韵曾让她牢记外公家的地址, 但回去时,外公外婆早已不在,她只能跟着舅舅生活。
沈樵表情平静,却无意识的咬起了后槽牙。若有所思, 朝前走。
谢景礼道:“她恨透了这个地方。可每年还会回来,哪怕我父亲去世了几年,也要来祭拜。她想感恩,但是逝者已逝,其实没有这个必要。”
沈樵轻轻呼出一口气,问:“她做网站是为她母亲吧。”
谢景礼笑:“是啊,她很聪明,也很能吃苦。说来沈总可能不信。晏儿没上过小学,会的东西都是她母亲教的。后来找到她舅舅以后,直接送她读的初中。”
沈樵的确有些不可置信:“为什么没上学?”
“地方落后,她又是女孩儿。”那山村本来就重男轻女,能让她活下来已经不错了,“她母亲原来是名牌大学生,教会她的东西不比学校少。”
沈樵无法料想那是什么样的环境。
但他想起高中那会儿,每次去图书馆时,她抱着一本书坐在靠窗户边,低头认真看书的模样。
她平时总能在任何不同的地方与他巧遇,可是他每次去图书馆,有意无意的从她座位旁经过时,她都没能发现他。
那个样子的她,真的很迷人。
“对了。我听晏儿说,沈总家也有类似遭遇?”
“嗯。”他说:“三十几年了,仍旧生死不明。”
谢景礼叹息:“大海捞针,太难了。有很多失孤家庭,起初几年踏遍全国各地,可是越往后,越支撑不起人力财力的消耗,不得已,最后只能选择放弃。”
沈樵说:“这是我母亲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无论是生是死,哪怕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都好。
谢景礼:“还是有希望的。咱们网站有一起成功案例,失联了43年的亲人最后也得以团聚。说不定你的亲人,也在某个地方同样寻找家人。”
“嗯。”沈樵忽然话题一转:“你怎么会去外地工作?”
其实这个问题,才是他目前最想关注的事情。
照理说,警察这个行业,大多数都是在当地就业。他却跑去了外地,而且还是跟姜晏在同一个城市。
谢景礼却忽地笑了声:“沈总既然已经猜到,又何必再问。”
沈樵微顿,回头看向旁边的男人。
他没想到,谢景礼居然会承认的这么干脆。
谢景礼却异常坦荡:“这事又强求不得。”
......
两人回到酒店,坐电梯上楼,各自回房。
谢景礼忽然叫住他:“沈总。”
今日一番话,沈樵对谢景礼有了重新的认识:“叫我沈樵就行。”
“以后别让她一个人走夜路。”谢景礼淡淡一笑:“她其实很胆小。”
哪怕是在繁华都市,晚上她也不敢一个人出门。没有特别的原因,莫名害怕。
谢景礼说完,便转身拿房卡进了门。
他原本抱着一丝希望在等,但自从上次在茶馆见到沈樵。他知道自己这次的对手太厉害了,于是他选择洒脱的放弃。
.......
沈樵进房的时候,姜晏坐在床上抽烟看电视。
见他进来,眼珠子从电视上转到他身上,“沈总今晚打地铺吧。”
“要打你打。”他把东西扔床上,开始脱外套。
姜晏拉过购物袋瞄一眼:“我在地上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他轻笑一声:“我只听说过滚床单,还第一次听说滚地铺。”
姜晏挑起眼看他,本想呛他,结果话到喉咙里,给生生哽住了。
这个男人,直接当着她的面在脱衣服。
姜晏盯着他半敞的胸口,喉咙有些干涩:“你在干嘛?”
他单手解衬衫纽扣:“脱衣服。”
姜晏的视线移进他的眼睛里,“你别兽性大发啊我跟你讲!”
他神色自如的说:“兽性要发,我能管得住?”
姜晏屁股往后面挪了些,拉开与他的距离:“你就不能忍着点。”
“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解开了全部纽扣,衬衫虚搭在身上,小麦色偏白的肌肤全都裸.露了出来,结实有力,看上去禁欲又诱惑:“你在这儿,我忍不了。”
姜晏:“那你就去冲个冷水澡。”
沈樵:“温度低,我怕冻死!”
姜晏拿他没办法:“沈总,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这样的话,像个流氓吗?”
沈樵脸一垮:“你骂谁像流氓?”
姜晏指他一下:“你!”
谁料,下一秒——
他呵笑一声:“什么叫流氓?待会儿我会让你知道,我就是个流氓!”
姜晏:“............”
她一口烟呛在喉咙,别过头咳嗽,脸都咳红了。
沈樵端了杯水给她,然后去拆开新买的睡衣,“你能不能别作了,人生苦短及时享乐,不是你说怎么快活就怎么活?”
姜晏本来在心里想着骂他的话,结果被他这么一说,成功带跑了偏,说出来时却成了这样:“可我明天一大早还要去乡下扫墓,今天坐了一天的车已经很累了。”
沈樵笑出一声。
“.......”
姜晏懊悔的抬手拍了下自己的嘴。
他把衣服搭在臂弯里,往浴室走,路过床边时揉了把她的头顶,给她把头发揉的一团乱:“我也很累,所以咱俩尽快洗澡,抓紧时间做完好睡觉。”
姜晏:“.............”
她真是服了这个男人,而且拜服的五体投地。
怎么这么污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能如此淡定自若呢?
不过,说起来也挺羞愧。姜晏活了二十六年了,还连个男人都没碰过。
在书里激扬文字,床戏写的仿佛身临其境,结果连男人真实的机体构造都没看过。
现在有个主动送上门来让她睡的帅哥,不吃白不吃,是不是有点可惜?
这样想着,她的好斗心躁动了起来。
来就来!
画风忽然变成了一场床笫之间的较量,不能在他面前输了气势,“我先洗!”
她从床上跳下来,摁掉了烟蒂,抓起睡衣,准备去抢浴室。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还抬手拍拍他的胸膛,勾起眼尾语调轻挑道:“你猴急什么。”
“.........”
猝不及防的调戏,让沈樵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立马伸手去捉她,结果只抓住她飞扬起来的衣角,还是被她给遛了。
沈樵站在原地兀自笑了下,抬手扣上两颗纽扣,转身回去。大大咧咧往床上一趟,好整以暇的抖着腿,接着看她刚刚看得综艺节目。
浴室传来一阵阵的水流声,传进沈樵耳朵里,像催情的咒语。
他枕着双臂,回头看了一眼。
半透明的浴室,上下都是透明玻璃,只有中间一块儿的位置用的磨砂玻璃。
这会儿,浴室里开着亮堂堂的照暖灯,女人娇好的身形,像一幅人体画印在玻璃上。前凸后翘,特别是胸前完美的弧形轮廓,看得沈樵身体一阵燥热,黑漆漆的眼底也渐渐变得深邃。
身体发热的同时,他忽然觉得每寸肌肤都在痒,心跳也在加快。于是赶紧转回头盯着电视,干咽了下嗓子,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二十几分钟后,姜晏洗完澡穿好睡衣出来。
沈樵眼珠慢慢转过去看她,她穿着他刚刚给她买的V领吊带睡裙,面前浑圆的雪白若隐若现。下面的裙摆刚好齐腿根,双腿又白又细又直。
姜晏散开头发,抬手拨了拨,“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她是不知道这不经意间的小举动,在面前这个男人眼里,多么撩人。
沈樵黑漆漆的眼睛盯着她走到床边,,一动不动。
姜晏被看得不自在,走到床边后,用脚踢了踢他的腿:“滚去洗澡。”
话音还未落,床上的人猛地坐了起来。
姜晏眼前一晃,来不及防备,整个人突然腾空而起。
她条件反射惊呼一声。
下一秒,男人的体重压了下来,她被按进了柔软的床里,尾音融进了两人的唇齿间。
第38章
姜晏心下一慌, 机体的本能促使她条件反射的发出反抗。
她不是故意, 而是下意识。
小时候挨打的经历都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她,忽然惊慌失措。
她没料到沈樵会猛然扑过来,像带着攻击性的生物向她袭击。
她浑身发抖, 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双手胡乱的推打他。
沈樵感觉到怀里女人的异常,顿时停下动作, 低头看她。
姜晏沉沉喘着气, 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茫然的看着他。
沈樵给她捋捋刘海,低哑声问:“你怎么了?”
姜晏看着他的眼睛反应了一会儿。
“害怕了吗?”他问得很关切,并没有调戏的意味,因为他看清了她眼里的惊慌。
结果, 下一刻, 她趾高气昂道:“谁害怕!”
沈樵瞧她这股子较真的劲儿,也不知道她在争个什么。
倒是他,现在感觉浑身痒痒:“那你刚刚推我?”
姜晏用手指戳戳他胸膛,嫌弃道:“因为你没洗澡!”
“........”沈樵:“瞧把你干净的!”
姜晏一把推开他,从床上坐起来:“我很挑食。所以你赶紧去把自己洗干净。”
沈樵侧身在旁边瘫躺下, 望着天花板长长叹出一口气,不耐烦:“你的事儿怎么那么多。”
姜晏抓了抓自己头发,忽然眉梢一挑,偏头瞥他, 表情变得意味不明:“沈总?”
沈樵看向她,不明白她突然叫他做什么,莫不是改变主意了?
他现在真的不想去洗澡了,想马上直切主题。
他第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车,真的挺累。
想睡觉,可有她在,他今晚没法睡。
他不是克制力差的人,但有些事情就是解释不通。就譬如现在,理智完全失控。
脑子里就三个字,想要她。
“说。”
姜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绽开一个笑容,问:“你该不会是活到这把年纪从来没有碰过女人,才这么饥渴吧?”
沈樵:“........”
“沈总,我一直对一个事情很好奇。”她越说越来劲:“你不是说,正常男人都会有生理需求么?”
说到此处,她,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全然不顾身旁男人越来越黑的脸:“那你这么些年都怎么解决的?”
问完,她弯着嘴角,安静的看着他,耐心等他回答。
“我说的是正常成年人,都会有生理需求。”沈樵从床上坐起来,给了她一个非常巧妙的回答:“所以,你是怎么解决的我就怎么解决的。除非你性.冷淡!”
姜晏脸上的笑一僵,“别往我身上扯,我才没你这么欲壑难填。”
“谁说我欲壑难填?”沈樵挠了挠脖子,哼笑了声:“我只是需要你来填。”
姜晏翻了个白眼,正要说什么,突然瞄到他脖子上,大片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