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是戏精[综]——奚染
时间:2018-08-07 11:14:21

  他说:“你说不来谎话,还是别争辩了罢。”
  芙月:……???
  不是,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第61章 好处
  黄药师这小孩,似乎就不懂委婉。
  认清了这一点后, 芙月也改变了和他相处的方式, 同他只谈厨艺。
  正如之前所说, 他完全不懂委婉, 所以他说想学下厨,那便真的会拿出十二万分精神来好好学。
  当天夜里,钱帮主设的宴一结束,他就在芙月的点拨下,简单地复原出了他们在席上吃到的几道菜。
  当然,做出来的味道还是和丐帮总坛厨房里那些经验丰富的厨子有些差距的。
  芙月对他倒是丝毫不吝夸奖,说比自己刚学那会儿好多了。
  黄药师闻言, 挑了挑眉:“是吗?”
  “我骗你做什么?”她反问。
  “但你那么说的时候, 似乎不大高兴。”他平静道。
  此话一出, 芙月几乎是下意识地捏紧了自己手中的筷子。
  她垂下眼,好一会儿后才低声道:“这同你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想起了些从前的事。”
  黄药师见状,竟也没有再多问什么。
  他想了想, 伸手拿起灶台上那两盘只动过三两口尝味道的菜, 一副要拿去倒了的架势。
  此行此举叫芙月当即没了感伤的余裕,她哎了一声喊住他:“你做什么去!”
  黄药师一脸理所当然地回头:“你还吃得下?”
  ……这是真的想倒掉的意思了。
  芙月揉了揉眉心,道:“那也不必扔,好歹是你辛辛苦苦做出来的。”
  黄药师:“我尝过了。”
  芙月:“……”
  “不行,这么浪费会遭天谴的。”她语气强势起来,“你把它给我。”
  “你待如何处理?”他问。
  “添点东西再借花献佛咯。”她抿唇。
  之后的一刻钟里, 她就在黄药师好奇的目光里,将那两道菜再度下了锅又各自加了些辅菜进去,最后重新调味装盘,准备送到丐帮新任少帮主院子里去。
  为免黄药师因此不爽,在送过去之前,她还特地解释了一句:“阿七最喜美食,给他吃总好过直接浪费,你说是不是?”
  黄药师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很轻地笑了声,最后问她,明日他能否再来?
  “行啊,反正我也没教完。”她一口应下,“不过丐帮大会已经结束,我不会在洛阳久留。”
  “哦?”
  “我先前答应过一位朋友,等洛阳这边尘埃落定就去南海寻她。”说这话的时候,她脑海里又浮现出当日离开南海时的场景,以至于神情都变得有些恍惚。
  黄药师并未在意,只道:“那到时再说罢。”
  芙月被他这不以物喜的老成模样逗到了,竟忍不住同他开了句玩笑。
  她问他:“说起来,我教你下厨好像没什么好处欸?”
  黄药师:“你想要什么?”
  他干脆没提付钱的事,因为他知道凭她的家世,根本不需要靠这个来养活自己。
  可除了钱,他似乎也提供不了别的什么好处了。毕竟她的武功剑术这样好,年纪也长过他,全没有要他反过来指点的必要。
  既然想不到,那就直接问好了。
  于是他就问了。
  芙月被他问住,只能表示这种事是要看学生的诚意的,怎么能老师自己提要求。
  头一次被噎住的黄药师:“……”
  他站在月色下想了很久,最后从怀中拿出了一管竹箫,道:“你会吹曲子么?”
  “我可以教你这个。”他停顿了一下,“或者吹给你听。”
 
 
第62章 后悔
  虽然过了十几年世家闺秀的日子,但在琴棋书画这种风雅之道上, 芙月并没有太大的天赋。
  不过这也没什么, 反正她的兴趣从来不在此处。
  所以此时此刻, 黄药师提出了这样两个可供她选择的报答方式后, 她果断选了听而不是学。
  “你吹吧。”她实话实说,“我五音不全,肯定学不来。”
  黄药师并不惊讶,只问她:“你想听什么?”
  芙月想了想,说你擅长什么就吹什么吧。她没说的是,反正她也听不太明白,最多听个大概。
  穿青衫的小少年犹豫了一下, 抬手执起竹箫放至嘴边, 上下唇张合之间, 便有悠扬的箫音缓缓响起。
  长风徐徐,凉月无边,他站在廊下,吹得认真又娴熟。纵使不通音律如芙月, 在听了片刻后, 也忍不住在心中赞了一句好。
  于是一曲吹罢,她才想起来他们还没把那两盘菜给洪七送去。
  最终两人拿着菜匆匆赶到洪七院外时,菜已经凉了一半。所幸洪七并不嫌弃,还非常高兴地把两盘菜全吃完了,末了倚在树上拍着肚皮一派满足。
  “好吃!”他说,“不过好像跟姐姐以前做的不太一样。”
  “就你舌头灵。”芙月笑了。
  待洪七知道这两道菜本来都出自黄药师之手时, 他看黄药师的目光不由得微微一变,仿佛发现了什么亟待挖掘的宝藏。
  鉴于这是丐帮的地盘,面对丐帮少主那怎么听怎么生硬的套近乎发言,黄药师到底没有甩脸色给他看,只表示自己要走了。
  洪七:“你明天还来找我姐姐学做饭不?”
  黄药师:“……来。”
  洪七想得很好,凭黄药师这个初学就能让他觉得不错能吃的水平,再多学几天,可不就能赶上他的芙月姐姐了吗?
  既然芙月姐姐之后要走,那他就努力在那之前和黄药师打好关系把人留住,这样以后的伙食也就不用愁了。
  可惜他算盘打得再好,也架不住黄药师完全不吃这套。
  之后的七日里,黄药师虽然每天傍晚都按时找过来,但基本没怎么理会过他那些硬着头皮想出来的吹捧之辞。
  而到了第八日,芙月说起她即将启程回南海,黄药师才难得在下厨之余多问了一句。
  他问她:“从哪走?过庐州下江南从松江入海,还是直接往岭南去?”
  芙月说应该还是从江南走,因为那条路她相对熟悉一些。
  “那便一起罢。”他当即下了决定,“正巧我也要回江南。”
  先不说他们之前就是在江南见的第一面,这么几日相处下来,芙月多少也听出了他的吴地口音。
  是以他这么说,她倒并不惊讶,只道:“你一个人北上游历闯荡,你家人不担心么?”
  黄药师摇头:“我没什么家人。”
  “父母长辈去得早,家中只剩些仆从罢了。”
  这种事并不少见,但他能这么淡然地说出来,却是很少见,搞得芙月一时间都不知该不该安慰他一句。
  就在她纠结措辞的时候,一旁的洪七跳了起来:“什么!你要回江南去?”
  黄药师点头。
  “为什么呀?”
  “回家也需要为什么?”他反问。
  洪七:“……”
  少帮主不死心地表示,既然没什么大事,那留在洛阳多玩一段日子也挺好啊。
  “还能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呢,你说是吧。”
  “我看是让我给地主做饭罢。”黄药师毫不留情地拆穿道。
  “那你反正也要练啊!”
  两人辩了快两刻钟,洪七也没能说动他,最后只能万分沮丧地回去睡觉。
  另一边芙月与丐帮上下说了自己即将离开洛阳的打算后,便立刻着手收拾起了行李。
  相比来时路上浩浩荡荡一大群人,这回重回南海,倒是冷清极了,虚竹要带着小公主回灵鹫宫,楚胡二人四海为家惯了,也没有再往南海去的必要,所以最后只剩下了她和西门吹雪。
  对于黄药师打算和他们同行至江南的事,西门吹雪没发表什么意见,只在出发后见到黄药师吹曲给她听的时候稍稍诧异了一下。
  他有些好奇:“我不记得你有这个爱好。”
  芙月摊手:“不听白不听呀,而且他吹得挺好的,要不是知道自己笨,我还想学一学呢。”
  西门吹雪:“我教你。”
  “?!”她受到了惊吓,“你也会吗?你什么时候学的?”
  “我会琴。”
  “……?”
  “通晓音律,再见过旁人吹箫,便不难了。”他一派理所当然。
  芙月无话可说,又想到他们即将抵达江南,便应了下来。
  权当之后上船入海后打发时间用了,她想。
  四月初,他们终于来到已经进入初夏的江南,到了该和黄药师告别的时候。
  经过一路练习,黄药师的厨艺已然相当不错,甚至还能想出一些令芙月惊奇的点子来。
  芙月自认没什么再能教他的,只站在码头边对他道:“凭你的天赋,日后勤加练习,说不定再相逢的时候就轮到你来教我了。”
  黄药师对此不置可否,同时掂了掂手里的竹箫,道:“日后的事,日后再说。”
  这话听上去有够老气横秋,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竟也没有很奇怪。
  芙月早习惯了他这般做派,听他这么说也不意外。
  只是犹豫片刻后,她还是忍不住在上船之前狠揉了这小少年的脑袋一把。
  “那就后会有期啦!”她一边说,一边动作飞快地往甲板方向跑过去,任春夏之交的风吹动她的裙摆。
  出乎她意料的是,被她这么揉了一把的黄药师不仅没有生气离开,反而还在她登船之后执起竹箫吹了一曲,似是在为她送别。
  如此一来,芙月反而不太好意思了。
  她摸摸鼻子站在船头听了片刻,像往常一样偏头问一旁的西门吹雪:“这首曲子叫什么呀?”
  西门吹雪说他也没有听过,许是黄药师自己谱的。
  芙月:“没想到他小小年纪便会这么多了。”
  “你若想学,亦无不可。”西门吹雪还是那句话。
  “……我就不了。”她很有自知之明。
  她这么说,西门吹雪也没勉强,只拿出一支玉箫准备开始教她。
  船入东海,赶路速度日渐加快,海上的天气也一天比一天热了。
  不过他们兄妹二人白日练剑,夜间学箫,倒是没觉得海上日子无聊难过。
  正如芙月学之前所料,音律于她而言,远比剑道和厨艺要难。这还是有西门吹雪这个高手亲自指点的前提下。
  她学得磕磕绊绊,始终吹不出一首完整的曲子来。
  时近盛夏,海上湿热恼人惹人心烦,她在夜间学箫,还被他们兄妹雇的船家打趣过颇有醒神之效,令她十分汗颜。
  进入南海地界的时候,她终于练熟了最难区分的那几个音。
  西门吹雪十分欣慰,夸了她好几句。
  芙月:“……”哥你是不是对我有滤镜!
  不过不管怎样,能够准确吹出心中想的那个音,对她来说就算是一种进步了。
  如此又练了大概三四日后,曲谱上最简单的那些春夏小调,她差不多都能吹上一吹了。
  当然,吹出来的效果要另当别论。
  学得越多,她便越佩服西门吹雪。
  “你怎么什么都会呀,而且什么都学得这么好。”
  西门吹雪扫了她一眼,说少把心思花在不重要的人和事上就行了。
  比如叶孤城,他在心里默默补上。
  芙月哪知道他指的是这个,她还以为他在说她前几年把太多精力花在和原随云斗智斗勇上了,于是反思了片刻,道:“你说得对,从前我的确不够专注。”
  西门吹雪:“?”
  芙月继续道:“所以这回我一定要好好学箫,争取在——”
  话说一半,她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闭了嘴。
  西门吹雪:“???”
  “没什么。”她一本正经,“我是说我一定会好好练的,不给你丢人。”
  正如之前黄药师评价的那样,芙月其实是一个根本说不来谎话的人。
  西门吹雪从小就清楚这一点,只是大部分时候,她不愿意说,他便也假装被骗了过去不问。但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三日后的一个深夜,他从梦中醒来,想去甲板上吹会儿风,结果刚一出船舱,他就听到了从船头传来的箫声。
  尽管曲调磕绊断续,几乎要被风声吞没,但西门吹雪还是非常敏锐地分辨出了她在练什么。
  她在练那本曲谱上的倒数第三首曲——凤求凰。
  西门吹雪:“……”
  不用想他就知道她是为谁学的这首曲子!
  所以,他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后悔。
  太后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  西门·亲自教妹妹追男人真的后悔·吹雪
 
 
第63章 夜半
  四月底的南海已经彻底入夏。
  从停靠在码头边的船上下来时,芙月还在用手遮着额头躲避正午的阳光。
  她这十几日在海上练箫, 折了不少休息时间进去, 本就累得很, 再这么一晒, 顿时整个人都蔫了下来。
  西门吹雪见状,不由得又后悔起教她学箫的事。
  只是现在学都学了,他也没办法,只能认命地在这种时候靠过去撑开伞为她遮阳。
  所幸小姑娘从小到大都嘴甜,这会儿伞一撑开,便立刻鼓着脸撒娇道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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