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见你——慕吱
时间:2018-08-11 09:41:47

  她不是一个会把喜欢与爱时时刻刻放在嘴边的人,也不太喜欢甜言蜜语。
  不过每个人恋爱都有不同的方式,她适应不了,不代表别人不能。
  钟念用一分钟的时间就说服了自己。
  她余光看到不远处季洛甫要把初一抱过来,初一在他怀里乱动,闹腾着下来,季洛甫无奈的笑,那笑里满是宠溺,眼里的光比顶上的水晶吊灯还要亮。
  初一跳着跑过来坐下,季洛甫走过来,帮她套上手套,为她剥小龙虾。
  在座的除了她似乎都已经十分熟悉这样的场景了,见怪不怪的。
  钟念回神的时候,面前的碗里多了一只小龙虾。
  她抬头,对上梁亦封的双眼。
  他双眼漆黑,如墨般的双眼云淡风轻的看着她,“吃吧。”
  钟念看着自己手里戴着的手套,“所以你为什么给我戴手套?”
  反正他过敏,他剥,她吃,钟念觉得自己没有戴手套的必要。
  他对她的好,她理所当然的接受。
  朋友之间会推搡,但恋人之间,一方给的好,另一方就是应该理所当然的接受。
  钟念把两个人的相处方式转变的很快,太聪明的人就是有这么一点好,坦然接受,顺势改变,没必要矫揉造作,也没必要纠结犹豫。
  反正人生得意须尽欢。
  梁亦封:“你不剥吗?”
  钟念极其自然的说道:“这不是有你吗?”
  嗬——他春风满面的笑。
  梁亦封说:“也是。”
  钟念摘下手套,心安理得的享受梁亦封的服务。
  包厢里的其余两人一个没带老婆,一个追女人追了好久都没追到,看的有点眼红。
  向来清风霁月的陆程安咬牙切齿:“你说小四,凭什么梁老三都能找到女朋友,而我不行?”
  沈放恶劣一笑:“因为你没有他下作。”
  陆程安瞬间释怀,“确实如此。”
  梁亦封冷笑:“彼此彼此。”
  陆程安:“不行不行。”
  梁亦封:“要的要的。”
  陆程安:“别呢别呢。”
  桌上笑声不断。
  没一会儿,梁亦封突然说:“老四,你帮我查一下,钟念之前住的房子遭贼了,看看是谁做的。”
  沈放蹙眉,“遭贼了?她那小区安保不是挺好的嘛?”
  梁亦封:“嗯。”
  沈放拍拍胸膛:“没事儿,这事儿放我身上吧。”
  钟念礼貌道谢:“谢谢。”
  沈放傲娇的眨了眨眼,“不客气。”
  沈放想了想,又觉得不对:“那她现在住哪儿啊?”
  “我那,”梁亦封挑眉问他,“怎么,有意见?”
  沈放想了想,问他:“那请问……你们啥时候在一起的?”
  梁亦封:“昨天。”
  沈放:“啥时候房子出事的?”
  “昨天。”
  沈放瞠目结舌,“趁火打劫啊……禽兽啊……”
  梁亦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阴测测的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沈放:“没什么没什么,我说这小龙虾真好吃。”
  几盘小龙虾很快就吃完了。
  钟念正在担忧梁亦封什么都没吃会不会饿的时候,包厢的门被打开,服务员推着推车进来,桌子上的杂物被清理干净,取而代之的是高级料理。
  钟念粗粗的扫了一眼,中国菜有,韩国料理也有,日本料理也有,整一个大荟萃。
  梁亦封低声解释:“初一什么都爱吃,所以桌子上什么都有。”
  那眼前的一切就很好解释了。
  沈放看着眼前的菜,啧啧出声,:“初一,你看过一本小说没有?”
  初一茫然的看着他,“什么小说?”
  沈放面无表情的一字一字说:“《豪门宠婚:娇妻宠上瘾》。”
  “……”
  整桌的人都被逗笑,初一又是气恼,又觉得好笑,她性格脾气太好,哪怕生气也都是一句:“你烦不烦啊你,要我说你和画水就是——《霸少夺妻:甜妻到我怀里来》。”
  沈放明显兴致不错,“这个书名好,不错,我喜欢,待会就告诉我家画水去!”
  沈放说风就是雨,立马打电话给画水,一口一个老婆,季洛甫嫌烦,直接让他出门去打电话。
  包厢里少了这么一个活宝,显然安静多了。
  蓦地,包厢门被人踹开,有人被人推了进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沈放手里拿着一台大炮筒单反相机,一只脚压在那人身上,笑容邪佞,“三嫂,为了庆祝你和我三哥在一起,我送你一个礼物。”
  梁亦封蹙眉:“这是什么?”
  沈放笑:“三嫂?”
  钟念站直身,步调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她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脸上鼻青眼肿的人,又看了眼沈放,“这是怎么一回事?”
  沈放把相机给她,“呐,自己看。”
  钟念接了过来,看到里面的相片,都是自己和梁亦封的照片。
  她蹲下身,看着陈国良,目光很冷,像是淬了冰一样。
  钟念说:“我得罪你了?”
  陈国良捂着被沈放踹了的脸,目光羞耻的求饶:“没,没。钟念,你放我走好不好?”
  钟念脸上的神情很淡,秀气的眉头微不可察的拧了一下,“你跟踪我干什么?”
  陈国良只说:“你放过我,你放我走好不好?”
  他的手似乎在下一秒就要伸过来抓住她似的,钟念连忙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她不喜欢这样的触摸,或者说,反感。
  钟念快速的取出里面的存储卡,她再一次问道:“你为什么跟踪我?”
  沈放抬腿踹了踹他,“说话——”
  陈国良蜷缩在一团,难以启齿的说:“我不信你和梁总是情侣,所以就跟踪你来了,想着万一是情侣,也能通过这些照片小赚一笔;如果不是,那我赚的可不会太少……”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谁不知道沈氏的梁总最讨厌上头条,之前有听说梁总给市长做了个手术,本来是要上报的,但给了点钱,隔天就没丁点消息了,梁亦封这人,低调,讨厌上头条。
  陈国良来的时候就抱着这样的心态。
  万一真是情侣,给点钱就算了;可万一不是,那他不就赚大发了吗!
  结果万万没想到,这家酒店的保镖这样多,他一下子就被逮住。
  陈国良哭着求钟念:“你帮帮我,帮帮我吧,放了我好不好,钟念,我求你了。”
  钟念原本是想着放了他的,毕竟事情败露,他也白费了一场工夫,但他把念头打在梁亦封身上,钟念就不想放过他了。
  她打量着手里的相机,说:“这花了很多钱吧。”
  陈国良哆哆嗦嗦的比划了一个数字。
  钟念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为寡淡的冷笑。
  她转了转相机,继而,在众人都没料想到的时候,狠狠的往墙上砸去。
  她动作干净利索,没有片刻的停顿,眼神沉着冷静。
  沈放对钟念开始有好感了,起哄似的吹了声口哨,“酷。”
  陈国良倒是要哭了,这个相机是报社的,抵他小半年的工资。
  钟念看着他:“滚吧。”语气淡漠,声线平稳。
  沈放懒洋洋道:“滚呐!”
  陈国良颤颤颠颠的爬着滚出去。
  饭中的小插曲,结束之后,钟念回到位置上。
  梁亦封拿过热毛巾,“伸手。”
  钟念不明所以的抬起手,他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拿着热毛巾,一根一根的擦着她的手指。
  湿热的毛巾擦过她葱白的指尖。
  钟念看着他:“没碰到。”她没碰到陈国良。
  梁亦封低眉敛目,语气沉沉:“你碰了他的相机。”
  一只手擦完,他拿起她另一只手。
  钟念怔怔的看着他,他的头微微垂下,神情认真的为她擦手,仿佛像是在做一台大型手术似的,认真、专注。
  钟念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占有欲。
  在此时此刻,她感受到了他无穷的占有欲。
  这个男人,似乎并不喜欢她接触到别的男人。
  似乎是感知到她在想什么,梁亦封薄唇轻启,声调比往常都要低一些:“下不为例。”
  钟念:“什么下不为例?”
  梁亦封漆黑的瞳仁专注的盯着她,深邃到像是无尽黑夜里的苍穹一般,仿佛她一个猝不及防,就被吸进去一般。
  梁亦封放下热毛巾,伸手握住她的手。
  他的体温和他整个人一般偏低,钟念的手心温热,刚被热毛巾擦过的手温热,他按着她的手心,钟念觉得大概真有五指连心这么一说,要不然她刚刚也不会心跳失了半拍。
  梁亦封说:“我这个人,不需要别人为我出头,尤其是我的女人。”
  他这样的人,说这样的话实在是罕见。
  钟念想,或许真的,她也喜欢甜言蜜语,至少在此时此刻,她想醉在他的眼里。
  梁亦封伸开五指,分开她的五指,十指交握的时候,钟念的脊椎骨一酥,仿佛有电流沿着脊椎骨从下往上冲到她的脑海里。
  他说:“以后遇到这种事,给我老实点待在我身后,知道吗?”
  钟念顺从的点头:“好。”
  钟念想,如果,如果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或许接吻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第44章 LiangYifeng
  用完餐后,陆程安便提早退场,沈放想念家里美娇妻,也不在外边儿多待着,季洛甫和梁亦封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解散。
  回去的路上,钟念慵懒惬意的躺在副驾驶上。
  梁亦封目光专注的开着车。
  等待绿灯的间隙,钟念看到过马路的小姑娘手上拿着只仙女棒,火光四溢。
  她勾了勾唇,轻声说:“现在城里不让放烟花了吧?”
  梁亦封:“嗯。”
  钟念挪了挪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我记得以前大年三十的时候,这边还会有跨年倒计时,等到新年来临的时候,头上都是烟花,还挺好看的。”
  绿灯亮起,梁亦封踩下油门,车子缓缓前行。
  道路两侧的路灯一盏盏往后退,前方星光璀璨,星河蔓延。
  梁亦封的脸在半明半暗中,瘦削寡淡的侧脸无端的染上了夜晚的温柔,“过段时间是日本的烟花大会,报社不忙的话,我们一起过去怎么样?”
  日本的烟花大会钟念也是早有闻名,她动了动身子,“医院不忙吗?”
  梁亦封:“我下个月主要的工作是住院部,相对而言会轻松一些,再说,我们只是去几天。”
  钟念想了想,“大概几天,我需要一个确切的数字。”
  梁亦封说:“你想在那儿玩几天?”
  钟念说:“多玩几天是最好的,可是还有工作啊。”
  长大以后,自由似乎已经不是一件易事了,思想上的自由简单,行动上的自由,难。每个人都被各种事物束缚着,疲于工作,疲于奔波。
  她也不想工作,但她有不得不工作的理由。
  梁亦封其实很想说,别工作了,我养你吧,但他知道这句话说出口没有什么意义。
  钟念不是会依附于他人存在的人,她性格独立,个性鲜明。而且最主要的一点是,梁亦封知道,她没有那么爱他,没有爱他爱到想和他厮守一生。
  她仍旧有所保留。
  而他是无所顾忌。
  这份感情并不平等,但世上有哪份感情的开始是平等的?
  梁亦封喉结微动,说:“四天吧。”
  钟念说:“可以,那到时候再说吧。”
  车子缓缓前行,夜幕笼罩一片漆黑。
  外面的风很大,吹得行道树树叶簌簌作响,没一会儿,雨滴就落了下来,挡风玻璃被豆大的雨滴砸的发出响声。
  钟念想起昨晚电视上说的台风预警,“台风一般会持续多久?”
  梁亦封大抵也是想到了昨晚的新闻,说:“大概一周?不过也很难说。”
  他话音刚落,车子就驶入了地下停车场。
  两个人也没在意这个话题,当做是穿堂风一般转身就算。
  上楼之后,两个人各做各的,洗澡、换衣服。
  梁亦封洗澡的时候听到浴室门被人敲了敲,他关下花洒,扯了条浴巾裹在下半身,水滴在胸膛上流淌,裸露出来的皮肤白的过分。
  打开门,好整以暇的看着钟念:“我没有一起洗澡的计划。”
  “……”
  饶是钟念这种十分不受外界影响的人,也被他这句话给说的脸红。
  而且视线里,是他胸肌偾张的胸膛,他虽然看上去瘦削如骨,但一脱掉衣服,身上肌肉块块分明,上半身淋湿,左肩上搭了一条毛巾,遮住左胸膛,水滴在皮肤上静悄悄的流淌。
  他应该是刚洗没多久,身上没有沐浴乳的味道,头发湿透,软绵绵的趴在头上,被他一手全部盖在后面,露出白皙的额头。其实这样的发型很考验人的脸型,但他双眼被水淋的湿漉漉的,没有带眼镜的他,柔情万千。
  见她不说话,梁亦封无奈的松开拉着门把的手:“好吧,如果你非要想一起来洗,我也不是不可以的。”
  钟念回过神来,“我忘了带电脑充电器了,你的充电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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