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美[快穿]——清嘉观流
时间:2018-08-11 09:42:53

    这是傅静秋在课堂上指导孩子们写课堂作业时说的话,却没想到,被冯希琴记在了心底,用在了这个时候。
    冯希文被妹妹古灵精怪的话逗得哑然失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真想看看你这小脑袋瓜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见哥哥没把自己说的话当一回事,冯希琴偷偷撅了撅嘴,心里却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深夜,傅家
    听说冯老大找到了一份好差事,坐在灯下梳着长发的钱小蝶忍不住对傅东说道:“小军他爸,我听隔壁的王婶子说,他们家大壮今天打了几十斤鱼,赚了三块多钱呢。”
    “要不……你也去打点鱼吧。”
    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傅东翻了个身,“不去。”
    “这干一天就能赚好几块的事情,不比你下地强?” 钱小蝶趴到了床边,拉着傅东的胳膊柔声劝道:“小军还小,以后,我还想送他去考大学呢。瞧瞧村里那些考上大学的知青,多风光啊!为了孩子,咱们不得多攒点钱啊。”
    事关儿子的前程,傅东心中顿时有些意动。
    然而想起退亲那天那傅家小子狼一样的眼神,他就脊背发凉。再说,村里人人知道是他傅家看不上冯家,他要是再舔/着脸给冯家小子打工,那他成什么了?村里人该怎么看他?
    想到这,傅东胳膊一抽,闷声拒绝:“不去,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担心钱小蝶以为他不重视儿子,他又补充道:“小军还小,大不了以后我多犁点地,多挣点工分换钱。”
    看着眼前一脸想当然的丈夫,钱小蝶扯了扯嘴角,干干的回道:“也行,那啥,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睡,我去看看两个孩子。”
    走出房间,钱小蝶脸上的笑意淡去,眼中多了几分冷。
    犁地?他就是像老黄牛一样累死,又能挣几个钱。当初看这个男人家里有敞亮的大瓦房,爹又是村支书,这才委屈嫁过来当后妈。
    结果呢?根本就是个三棍打不出个屁的憨货,整天就知道靠蛮力,哪里比得上周阳……
    想到这,钱小蝶眉间又多了几分黯然,这冤家好狠的心,一去就是六年,难道已经彻底把自己忘了吗?
    周阳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货郎,担着个扁担卖些针头线脑,麦芽糖,老鼠药。
    他不仅人生的白净俊俏,嘴巴更是像抹了蜜一样甜。小媳妇大姑娘都喜欢在他那买些小玩意。钱小蝶前夫身体不好,得了痨病早早去世了。她一个人带着何燕,闺中寂寞,一来二去,就和周阳有了私情。
    只是没想到,突然有一天,周阳就消失了。
    偏偏她肚子里恰好怀了身孕,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要是被人发现,说不得就要拉她去游/街示众,关牛棚剃阴阳头。她一个女/人家,哪里受得了被批/斗的苦。
    还好那时正值傅东找人相看,嫁进傅家后,她费尽心思,才让众人相信傅军是早产儿。还好傅军刚出生时很是瘦小,倒是没有引起傅东的怀疑。
    一直以来,她之所以用心教养儿子,就是因为从前周阳跟她说,城里人之所以比他们农村人强,就是因为他们重视孩子学习。
    他这辈子最吃亏的,就是没有好好读书,只能当个走街窜巷的货郎。所以孩子一定要读书识字见世面,这样以后才能有出息。虽然他不见了,但钱小蝶却一直恪守着他当时的嘱咐,一定要让他们的孩子出人头地。
    想到这,钱小蝶暗自下定了决心,傅东不去,她去。面子能值几个钱,实打实攥到手里的钞票才是硬通货。
    第二天一大早,钱小蝶就拉着睡眼朦胧的何燕去河边捞鱼,“好了,娘答应你,这次你捞鱼挣的钱都归你。行不?”
    话说到这,百般不愿的何燕顿时多了几分积极性。她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相看人家订亲了。村里和她同年纪的,都已经订婚嫁人了,只有她被留成了老姑娘。
    只怪她娘眼界高,非要比照着傅静秋那死丫头的100块彩礼,害得她高不成低不就,生生拖到了20岁。
    她也不傻,能拿得出高彩礼的,不是指望着高陪嫁就是有问题的鳏夫,瘸子。前者她娘不会出钱,后者,她宁可当一辈子老姑娘也不会愿意。
    说到底,在她娘心里弟弟才是第一位。想到这,何燕眼神一暗,越/发积极的捞起鱼来。
    她也是时候为自己多打算打算了。
    两个人都是新手,累了一上午也不过捞到六七斤鱼,其中大部分还是何燕捞到的。钱小蝶也没想到,这份钱这么不好挣,白白晒了一上午的太阳,最后不过挣到一两毛钱。
    揉着晒得起皮的脸颊,钱小蝶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何燕倒是很高兴,和钱小蝶一前一后的往冯家走。到了冯家,只见穿着跨栏背心的冯希文正在称秤点鱼,见两人来了,他眼中划过一丝惊讶,面上却若无其事的接过木桶,痛快的点了七毛钱。
    何燕没有想到,冯希文那系在腰间鼓囊囊的布包里居然都是钱。
    曾经的穷小子突然化身成了能办大事的能耐人。何燕咽了咽口水,第一次放下了从前瞧不起黑五类的有色眼镜,认真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阳光下,男人的俊脸上覆着一层薄汗,汗珠蜿蜒着从他高/挺的鼻梁滚落至颈间,胸口。紧实有力的胸肌将背心撑得紧绷绷的,提水桶时,他古铜色的手臂便贲张出一段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
    何燕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心中小鹿乱撞,扑通扑通地心跳快的要从嗓子了跳出来。
    “燕子,走了。”
    “哦。”
    何燕留恋的最后看了一眼埋头称鱼的冯希文,跟在钱小蝶身后出了冯家。
    是啊!她从前怎么就没想到冯老大呢?
    虽然他成分不好,家里还有两个拖油瓶。但两个小的年纪小,只要她跟她娘一样,拢住了男人,那两个小的还不是任她揉搓吗?
    越想,何燕心越动。冯老大人长得俊,如今又能挣钱。不行,她得趁其他人发现他的好之前早早把他定下来才行。
    想到这,何燕加快了脚步,兴冲冲得冲回屋细细做起了打算。
    傅静秋今天只用带第一节课,和另一位老师打过招呼,她便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没想到刚出办公室,就被跌跌撞撞冲出来追她的冯希琴拉住了衣角。
    “傅老师,等一下。”
    傅静秋回身半蹲在小姑娘身前,“怎么了?是不是想回家?小琴,你一会还有课,可不能中途跑回家。哥哥还在教室呢。”
    冯希琴摇了摇头,踮起脚尖凑到傅静秋耳边说道:“傅老师,我大哥也想学习呢。可是他没有老师,笨笨的都看不懂。”
    “你能不能也给他当老师啊?”
    傅静秋惊讶的挑了挑眉,“你说你大哥也要学习?”
    冯希琴认真的点了点头,“他说,以后会带我们去看大海。大海特别蓝,特别好看。为了大海,所以要学习。”
    小姑娘比划了半天,傅静秋才靠着半猜半蒙听懂她的意思。
    原来,冯希文也要参加下半年的高考,不愧是重生者,他把他的人生规划的很好。
    傅静秋眯了眯眼,伸手拍了拍冯希琴的小脑袋,“老师知道了,老师会帮忙的。马上就要上课了,快回教室吧。”
    离开了学校,傅静秋想了想,回家拿了几本书,转头向冯家走去。
    中午太阳正热,下一波来送鱼的人定在了傍晚。冯希文便关了门,准备随便做点东西将就一顿。
    没想到还没开始做饭,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他以为又有人过来送鱼,却没想到刚打开门,就看见一脸纠结的傅静秋绞着手站在门外。
    少女轻/咬着红唇,柔/嫩的小手纠缠成了一个个白玉小结,见他开了门,她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将手里的书塞到了冯希文手中。
    “我听小琴说,冯大哥你也要考高考。” 似乎担心被打断,少女一鼓作气的说道:“这是我总结的一点资料,希望对你有帮助。”
    看着笔记本上娟秀的字迹,冯希文眸色渐深,他随手翻了翻笔记,淡淡说道:“我看不懂。”
    “啊?”
    傅静秋红唇微张,浓密的睫羽茫然的乱颤着,“那……那怎么办?”
    少女微垂的睫羽仿佛蝶翼,纷飞间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撩/拨。冯希文咽了咽喉,暗暗伸指摩挲了书面片刻,哑着嗓子说道:“不如,你来教我?”
 
 
第140章 七十年代
    “我?这不太好吧……”
    傅静秋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然而却被冯希文打断,“为什么不好?”
    男人双眸幽深似湖, 黑漆漆的仿佛藏着别有意味的情绪与谋划, “我没读过几天书,不比你, 是县中学的优等生。也是, 我基础这么差,还是不要耽误你的时间好了。”
    “不是这样的。”
    傅静秋慌乱的摇头道:“一点也不耽误, 冯大哥,我愿意帮你。”
    少女圆睁的杏眼亮晶晶的,里面装满了他一个人的倒影。冯希文面上不动声色, 心脏却扑通扑通的乱了节拍,他咽了咽喉, 不自觉的放柔了声调,“好,谢谢你。”
    他侧身让傅静秋进了小院, 第一次有些赧然家中的凌/乱。
    小院里摆满了木盆,木桶,空气里甚至散发着淡淡的鱼腥味。
    “不好意思,家里乱了点。对了, 你吃饭了吗?”
    想起家里也没什么能招待客人的, 冯希文又急匆匆的进屋开了柜子, 拿出上回在省城买的桃酥, 冬瓜糖, 一股脑的塞进了傅静秋手中。
    时下物资匮乏,傅静秋不好意思的将点心放在了桌上,“没关系,我吃过了。”话音刚落,傅静秋的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来,她白玉似的小/脸瞬间胀得通红,如坐针毡一般羞愧难安。
    冯希文却不好意思的笑了,“我累了一上午,到现在还没吃午饭,这不,肚子都抗议了。”
    他弯腰从水盆里抓了一条鱼,为难道:“你看,我这这么多鱼,可惜我就是不会做。”
    “本来打算馒头配水打发一顿的,好在你来了。要不,你帮我一把行吗?”
    傅静秋偷偷看了他一眼,知道这是他在巧妙的照顾自己的自尊心。心里越/发感动,至于帮他做饭,她对他心里有愧,哪里会拒绝呢?
    她点了点头,起身卷起来袖子,“行,我帮你做吧。”
    狭窄的厨房里,傅静秋蹲在灶台下,慢慢的往里面塞着枯枝,她鼓起脸颊吹了吹,等到灶膛里的火苗烧起来了,这才起身往铁锅里倒油。
    冯希文嘴上虽然说不擅厨艺,却默默的帮她把鱼处理的干干净净。
    等到油锅烧热,鱼伴着姜片煎到两面金黄时,再加水煮开,不过几分钟,奶白色的鱼汤就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气泡。
    最后撒上葱花,一碗鱼汤就做好了。
    冯希文抱臂倚在门边,安静的看着傅静秋柔美的侧脸,他看得很仔细,仔细到连傅静秋伸手掸发时露出的耳后那颗小红痣都收入了眼底。
    “汤好了。”
    傅静秋揭开锅盖闻了闻鱼汤,又拿筷子戳了戳另一边灶台上煮的馒头,笑眯眯的扭头看向冯希文,“冯大哥,你可以吃饭了。”
    冯希文却拿了两个碗,“不是我,是我们。”
    “就当成是学费。”
    他提前堵住了傅静秋的拒绝,将鱼汤端进了堂屋。
    傅静秋磨蹭了片刻,到底还是坐了下来,“我饭量小,吃不了一个馒头,半个就够了。”
    冯希文用勺子将鱼肚上的肉拨了下来,尽数盛进了傅静秋碗里,“我喜欢吃鱼尾巴,鱼肚给你吃。”
    看着碗里的鱼汤,傅静秋心中积蓄多时的情绪终于汹涌而来,她鼻子一酸,豆大的泪珠就落了下来。
    少女啪嗒落下的泪珠恰好落在冯希文的手背上,他慌乱的站起了身,只觉得那泪珠烫得他心口直发疼。
    “你不喜欢吃吗?不喜欢吃就……”
    “不是,” 傅静秋按住了冯希文想要倒鱼的手,噙着泪笑道:“我只是……只是太感动了。”
    她不好意思的用手背拭去了脸上的泪珠,“从前我娘在时,也总是把鱼肚让给我。她总说她爱吃鱼头,其实我知道,她那是心疼我。”
    说到这,傅静秋稍稍止住的泪珠又一次落了下来,她泪眼朦胧的看向冯希文,抖着嗓子说道:“对不起,冯大哥。真的对不起,我……我不值得你对我好。真的,因为我,害的你被村里人笑话,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少女哭泣的样子仿佛雨打荷花,湿漉漉的羽睫上沾满了泪珠,似落非落之际,显得格外无助可怜。听着她娇/软的呜咽,冯希文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强行压下了心底的躁动,板着脸坐到了傅静秋身边。
    他想说,知道还不清,就用你的一辈子来还。然而话到嘴边,却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稍安勿躁,他提醒自己。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