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声,门开了,傅宇僵硬着身体看向门口的人,半晌说不话来。
“你……你不是出差去了吗?”
穿着蓝白校服,扎着双马尾的童凝歪了歪头,“傅宇,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门口的童凝话音刚落,傅宇握在手心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正是老婆。
“老公,我到了。你睡了吗?”
看着屏幕上一身职业套装的童凝和她身后一闪而逝的英国街景,傅宇魂不守舍的吱唔着挂了电话。
“你……你是童凝?”
童凝伸了个懒腰,放下书包开始脱衣服,“是啊,好不容易下晚自习,我真的很累了,傅宇你让一让,我想睡觉了。”
“哦。”
傅宇下意识的让出了一个床位,“啊!你怎么没穿衣服啊!”
看着双颊晕红害羞捂脸的童凝,傅宇连忙扯过床单盖在了身上,“你……你今年多少岁啊?”
童凝缩着肩膀害羞的蜷成了一团,“18岁啊?”
傅宇烦躁的薅了薅头发,“不是,你是在整我吗?”
童凝眼眶一红,晶莹的泪珠簌簌落下,“傅宇,不是你要我来的吗?你说你想念18岁的我,所以我就来了啊。”
少女一边哭着一边解着睡裙上的纽扣,“现在的童凝都26了,你喜欢的还是18岁的我吧。”
看着楚楚可怜的少女,傅宇奇异的萌生出了一种背德感,难道那个莫名其妙的愿望真的有用吗?
少女纤薄的肩膀露出了仍带几分青涩的起伏,傅宇咽了咽喉,闭着眼屏息暗道:“不要了不要了,我还是要我的童凝。我都28岁了,18岁的童凝还是留给18岁的傅宇吧。”
“老公……老公……”
傅宇睁开眼,逆光而站的童凝笑的温柔,“我想起来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特意赶回来了。”
原来是梦啊!
傅宇揉了揉眼睛,心头一松,也是,仔细想想就知道整件事都荒诞的不得了,根本就是一个无厘头的梦罢了。
心情一平复,傅宇晨起的冲动就勃发了起来。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起身抱住了童凝,嗅着妻子颈间馥郁的玫瑰花香,傅宇张口含/住了眼前莹润的耳/垂,摸索着拉下童凝连衣裙的拉链,声音沙哑的呢喃道:“宝宝,你好香。”
童凝身上的连衣裙摇摇欲坠的半拢在腰间,绯红的真丝布料更衬的童凝肤如凝脂,她半跪在傅宇怀里,玉/齿/轻/咬红唇,随着傅宇游走的手指发出阵阵嘤咛。
傅宇侧头含/住了她的唇,也吞下了童凝所有的低喘,细细感受着怀中微微颤动的娇/躯,进攻间不忘舔/去她眼角的泪珠。
云雨之后,童凝懒散的趴在傅宇身上休憩,她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莹白圆润的肩头似掩非掩,惹得傅宇略带薄茧的手不住摩挲。
“诶,你怎么把我高中时候的发卡找出来了?”
傅宇心头一紧,看着童凝之间的珍珠发卡久久说不话来,“这个发卡我都好多年没戴过了,你从哪翻出来的?”
“这个不是的!” 傅宇夺过童凝手中的发卡扔在了地上,“乖,我在给你买个新的好不好?”
他心有余悸的搂紧了怀里纤细的腰/肢,不住的在童凝脸上啄吻,“老婆,我觉得还是你这样最好。”
“真的!特别特别爱你!”
童凝笑着蹭了蹭他,“傻/瓜,突然吃了蜂蜜吗嘴巴这么甜。”
在没有人看到的阴影里,童凝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的目光,为了有效避免七年之痒,婚姻里还是需要多一点“新鲜”啊!
维多利亚风格的房间里,吸顶的水晶灯繁复的枝盏间流淌着璀璨的光芒,一个女/人正低着头翻着梳妆台上的首饰,随着珠光四溢的钻石珠宝一件件被摆出,女/人不断发出阵阵低呼声。
女/人随手挑了一枚钻戒戴在手上,层层叠叠的镶钻花瓣饱满的包裹着花心切割完美的钻石,配着女/人纤细修长的手指,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陶醉的欣赏了一会珠宝,女/人转眸看向镜中的自己,白/皙的鹅蛋脸上,潋滟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琼鼻小巧挺翘,饱满的红唇微微一抿就露出了一个娇俏的笑涡。
女/人迷恋的轻抚着自己的脸蛋,眼中的痴迷与狂喜让镜中美人眉宇间那股脱俗的气质变得有些俗艳。
“真美……”
薛茵伸了个懒腰,眼中露出了一抹讥嘲,从一个其貌不扬的服务员摇身一变成了身家过亿的白富美,怪不得徐碧蓉要这么陶醉与狂喜了。
这一次,她化身的悲惨人物名叫薛茵。
薛茵自幼家境优越,父亲在A市经营着一家老牌度假山庄,生活富足。难得的是,薛茵不仅拥有脱俗的美貌,更能力出众,不仅一路读着名校,毕业后更是靠着敢想敢拼的闯劲成功的在商界闯出了不小的名号。
就像所有完美的人生都有那么一些阴影,随着薛茵在商场上的成功,她的家庭却渐渐出现了问题。
薛茵的丈夫何子鸿是她的大学同学,何子鸿出身A市第一家族何家,虽然只是旁系,但家中也管理着何氏名下的医药上市公司,更重要的是,何子鸿高大俊美,性格豪爽开朗,从小就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在大学里,他们相识相爱,难得的是门当户对。
大学一毕业,薛茵就和何子鸿结了婚。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性格上的矛盾渐渐凸显。
恋爱里,薛茵的才思敏捷与积极上进都是何子鸿迷恋的优秀品质,然而到了婚姻里,这些却成了薛茵自私,只顾自己事业不顾家庭,处处得理不饶人的缺陷。
就像朱砂痣变成蚊子血一般,两人的争执越来越多。
尤其是在薛茵敢为人先的为薛家的豪华酒店开拓经济适用型连锁酒店事业,并且成功将“如茵”这个品牌打成全国酒店十强后,自矜自傲的何子鸿就因为妻子能力比自己强而越来越暴躁。
在男权为主导的商业社会里,薛茵不是不体谅丈夫的压力,更何况她已经25岁了,是时候该考虑孩子的问题了,然而就在薛茵准备停一停脚步,好好经营婚姻时,意外发生了。
在又一次不欢而散的争吵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薛茵精心的准备了一份爱心午餐准备给何子鸿一个惊喜,然而却在送餐途中碰上了急着上班闯红灯的酒店女服务员徐碧蓉。
薛茵躲闪不及之下,发生了车祸。
离奇的是,本该变成植物人的徐碧蓉变成了薛茵,而薛茵,却成了一道游魂。也许是身体对灵魂的牵引,灵魂状态下的薛茵只能在徐碧蓉半径两米的范围内移动。
一个是饱读诗书的上流名媛,一个是见识短浅的中专生,薛茵原本以为,丈夫会很快发现自己的不同,然而她失望了,何子鸿是爱薛茵的,但他更爱这个放弃了事业,为他洗手作羹汤,温柔贤淑的薛茵。
他甚至更满意这样温馨的婚姻生活,而徐碧蓉,她坦然的接受了薛茵的一切,更唾弃薛茵的不识好歹,情商低,不懂珍惜婚姻。
徐碧蓉就像是一只强占喜鹊巢穴的斑鸠,堂而皇之的成为了薛小姐,何太太。
第102章 鸠占鹊巢 被穿越的白富美
作为一抹游魂, 没有人看得见薛茵,也没有人听得见她的哭诉怒喊。被绑在徐碧蓉身畔的薛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徐碧蓉是怎样和丈夫何子鸿琴瑟和鸣,全然接管了她的人生。
前世,煎熬了三个月的薛茵好不容易从苏醒的徐碧蓉身体上获得了自由,然而当她第一时间找到何子鸿说出真/相时, 却被何子鸿斥为妄想症。
不仅是何子鸿, 就连薛茵的父母也不愿相信女儿的离奇遭遇。
绝望的薛茵就这样被惶恐失去一切的徐碧蓉趁机送进了精神病医院,受尽折磨抑郁而终。
“太太,先生回来了。”
管家赵妈的敲门声打断了徐碧蓉的陶醉, 一想到高大英俊的何子鸿, 徐碧蓉心中顿时如小鹿乱撞, 双颊不受控制的晕红起来。
可以说,穿越到这幅身体以来, 徐碧蓉最满意的就是丈夫何子鸿,这样一个高高在上, 对曾经的她来说遥不可及的优质男人, 如今居然竟然是她的了。
每每回想起发生车祸那天何子鸿是怎样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低语着不能失去她,徐碧蓉的心脏就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想到这,徐碧蓉顿时对原身多了几分鄙夷:这两个多月来, 她旁敲侧击的从管家赵妈口中得知原身薛茵和何子鸿关系很紧张, 两人经常因为薛茵忙于工作而争吵。
真是不懂经营婚姻的女/人啊, 看着镜子里娇美的脸蛋, 徐碧蓉的唇边勾起了一抹得意的浅笑, 命运让她接管了薛茵的人生,也许就是要让她来给何子鸿幸福。
一想到这,徐碧蓉急忙整了整裙摆,打开房门下了楼。
“老公,你回来了。”
徐碧蓉热情的上前要替何子鸿解领带,看着一脸热情的妻子,何子鸿不自然的咳了一声,站定不动任由徐碧蓉替他解着领结。
从前最爱穿浅色的妻子如今穿着一条大红的平肩连衣裙,身上满是浓郁的玫瑰香,何子鸿的目光在徐碧蓉身上转了转,忍不住问道:“你换香水了?”
从前薛茵最爱的是湿漉漉的木质夜茉莉香,淡雅中透着一抹娇慵,从他们相识至今,薛茵从没有换过自己的偏好,虽然这段时间来她已经改变的够多了,何子鸿却没有想到她连喜欢的香水也变了。
徐碧蓉心中一紧,面上却甜甜的笑了起来,她亲密的抱住了何子鸿的手臂,依恋的将头靠了上去,“我们不是谈过了吗?发生车祸以后,我真的很后悔没有好好经营我们的婚姻,子鸿,从我醒了那一刻,我就决定了要活出不同的人生。”
“难道你不喜欢我的改变吗?”
看着徐碧蓉刻意撒娇的嗔视,何子鸿心中一荡,先前的疑惑全然消退了。
是了,这段时间妻子的改变他是乐见其成的,她不再像以往那样整日忙于工作,反而每天为他洗手作羹汤,对他言听计从。
这让他的征服欲得到了巨大的满足,昔日一回家就紧绷的心情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仔细观察何子鸿表情的徐碧蓉见他眉头一松,知道这件事算是糊弄过去了,连忙转移了话题:“昨晚你咳嗽了好几声,我特意帮你炖了点银耳百合羹,现在吃刚好。”
她出身贫寒,父亲酗酒烂赌,母亲又是一个软弱无能的病秧子,逼得她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从小就学会了厨艺。
中专毕业后,她在一家高档粤式餐厅当服务员,靠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和察言观色的能力当上了领班,说出来也算不错了,但当变成薛茵,体会了真正上流社会的纸醉金迷后,她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
总之,她是怎么也不愿意再过回从前的苦日子了。
看着优雅的捏着银匙的何子鸿,徐碧蓉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好吃吗?”
何子鸿放下了汤匙,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捧场的点了点头,“好吃,不过家里有做饭的帮佣,你也不用太辛苦了。”
“一点都不辛苦!”徐碧蓉小鸟依人的抱住了何子鸿的胳膊,“你每天在外面打拼才是真正的辛苦,而且只要一想到是为你做的,我就特别特别满足。”
何子鸿抬手拍了拍徐碧蓉的肩膀,犹豫的说道:“对了,我今天在龙瑞会所碰见岳父了,爸说这段时间你都没有回家,如茵酒店那边还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你决断,要你一会给他回个电话。”
这段时间,妻子在家里休养,他们的关系也和谐了很多。出于本心,何子鸿是有些不想薛茵回去工作的。但岳父都亲自开口了,他也不好再阻拦。
听到何子鸿提起薛茵的父母,徐碧蓉身体一颤,面色渐渐有些发白。这段时间,她一直逃避见薛茵的父母,就是害怕被拆穿。
相比丈夫,从小看着薛茵长大的薛家二老无疑是对女儿更加了解的,如果她露出了什么马脚,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茵茵,你在发抖?是不是不舒服?”
“没……没事,可能是空调开太低了吧。” 徐碧蓉强颜欢笑的坐直了身子,刚想说话,家里的座机就响了起来。
赵妈接了电话,过来汇报道:“太太,是亲家先生。”
“去吧,爸应该是有事找你。”
徐碧蓉咬了咬唇,当着何子鸿的面,她到底还是做不出以往那样称病不接电话的举动,只好一步三移的进了客厅。
“爸。”
“茵茵啊,你身体好了吗?”
“嗯。”徐碧蓉紧张的缠着刺绣桌布上的流苏,讷讷的回道。
“明天是你弟十三岁阳历生日,我们一家人就在家吃顿便饭,你记得回家一趟。”
徐碧蓉只觉得喉咙又干又涩,半天说不出话来,然而不等她想到理由拒绝,电话那头的薛父就当她默认了一般挂了电话。
听着嘟嘟嘟的断线声,徐碧蓉烦燥的捂住了脸,虽然她早就通过照片熟悉了薛家人的脸,但亲身接触到底是不一样的,饶是她已经成功的糊弄住了何子鸿,但面对薛父薛母,她的心里还是不住的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