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穿书女配——苏 芷/苏芷
时间:2018-08-11 09:50:36

  李玉凤用手按住伤口,鲜血从她的指缝中落下来,看着还怪吓人的。
  赵国栋二话不说,拉开她的手,卷起她的裤管翻上去。纤细的脚踝看上去特别的诱人,现在染了鲜血,更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在他年少时,得知自己和李玉凤有婚约的时候,他曾无数次告诉自己将来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做卫星大队最幸福的女人。可后来的现实让他明白,这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赵国栋索性把被李玉凤撕坏的袖子扯了下来,她的脚踝纤细,还没自己手臂粗,一下子就绑住了伤口。
  “把手摊开。”那人不由分说的吩咐了一句,李玉凤有些不明所以的摊开手,就看见他打开了军用水壶的盖子,里面的凉白开倒出来,冲洗着李玉凤掌心的鲜血。
  她原本就没打算下地,所以连水壶也没有带。可他用水给她洗手了,一会儿他要是口渴了,那要喝什么呢?
  “行了够了……”李玉凤也顾不得脏,把手缩了回去,可她今天连块手帕也没带,面纸就更不用说了,这年代没有。她有些尴尬的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想借着风把手心吹干,没想到那人哗啦一下把外罩脱了下来,丢到李玉凤的手里。
  他身上还穿着一件汗衫背心,洗得发黄,下摆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
  “坐着别动。”赵国栋冲她说了一句,扛着镰刀上了田埂,这时候大家都在抢收,忙得热火朝天,谁也没在意这片田里的光景。
  赵国栋跳到水渠里面东看看,西找找,终于让他给找到了一株止血草,他一蹬腿跳上田埂,想把止血草放嘴里嚼一嚼,想了想还是算了。
  “把它嚼烂了敷上,很快就好了。”新鲜的药草还有着淡淡的香气,赵国栋把东西丢下,头也不回的又跑去割麦子了,刚才比他割得慢的都赶上他前头去了,他要把时间抢回来,早点收工。
 
 
第6章 
  李玉凤手里捏着一株草药,表情有些茫然的看着前面弯腰劳作的人,她还不能适应这种无污染的新鲜草药制作方法,有些犹豫的把他口中所谓的止血草放在了一旁的田埂上。
  赵国栋割麦子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追上了前面的另一个社员,他偶尔停下动作,双手叉腰站起来休息一会儿,李玉凤看不见他起伏的胸口,但能感觉到他深呼吸时候微微发颤的后背,每一块肌肉都充满力量,在汗水的滋养下偾起。
  他很快就割完了一垄麦子,步伐悠闲的走回来,铮亮的镰刀在他手里很听话。他低头看了一眼还坐在田埂上的李玉凤,微微皱了皱眉心,刚才给她的止血草动都没动,还在一旁的田埂上搁着。
  赵国栋忽然有些生气,她要还是自己对象,他一准得好好教训她。他低头扫了眼李玉凤的脚踝,见伤口那里已经不渗血了,便没理她,弯下腰打算开始收割李玉凤刚才动过的那一垄麦子。
  镰刀挥舞起来,大片的麦穗倒下,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褴褛的汗衫已经没有一处干的地方,能拧出水来。
  李玉凤听着他粗重的喘息,想问问他要不要休息一下,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耽误人家赚工分,似乎不太好。
  “喂……喂……”她又有些不甘心,觉得赵国栋以后看见自己就跟仇人一样黑着脸,这样总不是办法,亲事不成仁义在嘛……
  “那……我要是告诉你,我今天不是故意去投河的,你信不信?”李玉凤皱了皱眉心,心里为这个原身子不值,为了那个刘振华白搭上一条性命,可她又觉得这样也好,要是按照原书的发展,原身将来要经历的那些遭遇,还不如现在死了干净。
  “赵国栋,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呢?”李玉凤有些着急,带着这样的名声过下去,她和赵国栋两个人在这卫星大队都没脸面。
  四周是麦浪带来的凉风,但要是李玉凤再细心一些,她就能感觉到赵国栋割麦子的频率很明显比刚才放慢了许多。可那人终究没有回应她,他只是低着头,使着蛮力把那些在田地里疯长了好几个月的麦子齐根割下来。看着一排排整整齐齐的刀口,心里的火气似乎也跟着发泄了出来。
  自己没用,怪不得女人看不上他。李玉凤是真投河还是假投河,他心里真的没那么介意。可他就是忍不住担心,万一她把自己给作没了,那可怎么办才好!
  可李玉凤却对赵国栋的这个态度很不满意,这分明还是一副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的表现。看着他手中割麦子的动作,莫名就感觉自己就是他手里的麦穗,要是惹得他一个不顺心,咔嚓一声,就能被他给拦腰割断了。
  这种想法让李玉凤结结实实的打了一个寒颤,想好了一肚子的话也吓没了,看着赵国栋这报复性的割麦子动作,她撇了撇嘴,小声道:“你累不?要不要坐下歇会儿?”
  赵国栋还是没有理她,手里的麦子还是一排排倒下,脸上的汗珠顺着额头、眼角一直滑落到下颚,滴到脚下的肥沃的土壤中。
  “你停下来喝点水吧?”这样高负荷的劳动很损耗体力,李玉凤四下里望了一眼,已经有社员陆陆续续的开始往家里去了,明天赶早他们还要起来收割,要不然在下午毒辣的太阳下劳作,很容易中暑的。
  “你别这样啦,毛主席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李玉凤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赵国栋已经站直了身体,他打开军用水壶,仰头灌了几口凉白开,布满汗水的脖颈拉得笔直,喉结上下滚动,让李玉凤莫名觉得……有些性感。
  她居然在一个农民的身上,看出了男神的气质……虽然这种感觉很迷,但是……这种浓厚的男性荷尔蒙让李玉凤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马上要下雨了,你先回去吧。”
  赵国栋盖好了壶盖,看了看天色道。但他自己却继续弯腰收割了起来,他还有一丈就又可以割好一垄麦子了,足可以换上一个工分。
  “我等你。”李玉凤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夜越来越深,气温骤降,她把赵国栋破烂的褂子披在身上,看着男人继续在麦地里挥汗如雨。
  忽然间觉得脸颊上冰凉凉的,李玉凤抬起头摸了摸自己的脸,惊呼道:“赵国栋,下雨啦!”
  梅雨季节的雨总是说来就来,田埂上很快就出现了社员们一路小跑飞奔回家的身影,李玉凤站起来,等着赵国栋过来,她还要把衣服还给他。
  但那人还在割下最后一排的麦子。
  赵国栋做完了这一切,才回到田埂上,看见李玉凤双手举着自己的破烂褂子,缩着脖子在那里等他。
  她的两条大辫子挂在腰间,看见自己过去高兴的招手道:“你快点啊,雨越下越大了!”
  “你怎么还没走?”赵国栋有点懵,他那破褂子压根不挡雨,李玉凤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湿漉漉的刘海贴在额头上,漂亮的大眼睛都眯了起来,“把衣服还你。”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漆黑的雨夜什么都看不见,李玉凤虚着眼睛,一脚踩进一个水坑里。
  “哎哟……”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走田埂,两条细腿压根就不知道往哪儿放,一下子就滚到了一旁的麦田里。
  赵国栋就这么看着李玉凤在自己跟前一歪,小身板一下子就滚到了地里,他连伸手都还没来得及,就听见她带着哭腔哎哟了一声。
  她平常就跟大队里的姑娘不一样,特别爱干净,只怕从小没在泥地里滚过,这回倒是都摊上了。
  “赵国栋,你好歹拉我一把?”李玉凤觉得自己忒倒霉了,她一抬头就看见赵国栋那双黑漆漆的眸子看着自己,眼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他被自己这样吼了一句,才伸出手把她从田埂下拉起来。
  脚踝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身上的衣服也都沾了泥,看上去狼狈极了,但他也不至于嫌弃她,从来都只有她嫌弃自己的份。
  赵国栋这么一想,索性弯下腰,一把就把李玉凤给背了起来。
  这雨越下越大,照她这么磨蹭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队里。
  忽然被男人背起来,李玉凤吓了一跳,她急忙就勾住了男人的脖子,两把镰刀往她手里一塞,男人开口道:“别乱动,抓稳了。”
  男人开始在狭窄的田埂上凌波微步一样的跑了起来,李玉凤一手握着镰刀,一手勾住他的脖子,脸颊几乎就要贴到他的肩膀上。
  一起一伏之下,身体和下面那肌肉紧绷的人越来越亲密。
  赵国栋跑得很快,等一口气跑到村口的时候,才觉得后背又热又软,李玉凤胸口那两团在颠簸中鼓动着,贴着他的后背,让他感到血脉膨胀。
  女人的身子很轻盈,被掌心按住的腿窝都是软软的,带着潮湿空气的呼吸在耳边轻吐着,他实在有些心猿意马。
  汗水混着雨水从脸颊上滑落,透过朦胧的雨雾,他看见不远处的晒谷场上已经聚集着不少前去归还农具的社员和知青。
  “这里离你家不远了,你自己回去吧。”
  还没走到晒谷场,赵国栋就把李玉凤给丢了下来。他从她手里拿过了潮湿的褂子,狠狠的擦了一把脸,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就走。
  她要还是自己的对象,就算把她背回家也不打紧,可现在就不能这样了。
  抢收的大部队也陆续回队里了,李玉凤目送赵国栋飞快离去的背影,有一种他在落荒而逃的错觉。
  她跛着个脚慢慢的往仓库去,把镰刀归还生产队之后,就可以回家了。
  外面还下着雨,知青们排着队归还农具,刘振华看见李玉凤浑身湿透的回来,打着伞过来接她。
  “你怎么才回来?”李玉凤一向是很怕脏的,虽然是村里姑娘,却有些洁癖,现在弄的满脸雨水,身上衣服都沾了泥泞,实在让人觉得狼狈,可刘振华却觉得这样的她和平常很不一样,越发有着农村人的质朴,笑着掏出一块帕子递给她。
  李玉凤跛着脚往年走了一步,躲过刘振华的帕子,伸手抹了抹自己脸上的雨水,嫌弃道:“你少这样,让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刘振华一愣,随即却笑了起来,心想这大概是女孩子独有的矜持,他打着伞跟在李玉凤的身后,忽然间听见身后一群人急匆匆的跑回来道:“快把药箱拿出来,柳同志在劳动中受伤了!”
 
 
第7章 
  作为原书的女主,柳依依有着独特的女主光芒,总能在适当的时刻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不……夏收才开始第一天,她就适时的“受伤了”。李玉凤不得不感叹,虽然她已经试图改变原书的发展,让马秀珍不至于在明天的劳动中晕倒,但柳依依还是能想到逃避劳动的办法。
  “哪里受伤了,严重吗?”
  作为同乡,听说柳依依受伤了,刘振华还是很关切的上去询问。
  几个陪着柳依依一起回来的知青便开口道:“割破了手指,流了不少血。”
  柳依依脸上却很平静,完全没有受伤后的害怕,淡淡道:“我没关系,包扎一下,明天还能参加劳动。”
  李玉凤让前面的知青帮着她还了镰刀,看见他们几个人进了生产队委员会办公室。有人拿了药箱过来给柳依依消毒伤口。
  李玉凤虽然不会割麦子,但是刚才不小心刮伤那一下,也足以让她领教到了镰刀的锋利,要真是割麦子受伤的,手指还不割掉了,怎么可能只划破这么一道细细的口子呢?
  这分明就是柳依依自己划破的……
  但要是这样一道小口子就能让她躲过为期一周的夏粮抢收,的确非常划算。
  “还好,伤口不是很深,没有伤到骨头。”马秀珍帮柳依依上了药,松了一口气,“但以后手指上可能会留下一个疤痕了。”
  直到这时候,柳依依的情绪才有些低落,她是一个非常爱美的女人,对于这细细的伤口,她心里还是会有疙瘩,刚才下手的时候其实已经很轻了。
  几个知青都没有说话,在劳动中受伤,这是常有的事情,更何况他们是从城里来的知青,本来就对这些农活不太熟悉,受伤更是家常便饭。
  “秀珍姐,你也帮我上点药吧。”李玉凤看见众人表情都很失落,才把自己刮破的腿脚伸了出去,那绑着她脚踝的破布都潮湿了,上面血迹斑斑,乍看一眼就让人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受伤的,怎么不早说啊!”马秀珍惊呼道,看李玉凤流的这些血,就知道不是什么小伤,亏她还淡定的跟个没事人一样,竟然连吭都没吭一声。
  李玉凤把腿搁在了一张春凳上,方才还在同情柳依依的众知青顿时就被她腿上的伤给吸引了过来。柳依依就割破了点手指,就闹得人尽皆知,李玉凤小腿上那么一道大口子,人连哼都没哼一声,这才是真正劳动者吃苦耐劳的精神。
  “哟,破了好大一块皮,我给你上点红药水,这几天可别沾水了。”
  李玉凤的脚踝白皙纤细,多了一个伤口,让人看上去特别的可惜,“我就说你不会割麦子吧,你还非要去,这下可好了,都是我的错。”
  马秀珍心里特别过意不去,觉得是自己害得李玉凤受伤的,但李玉凤怎么可能怪她呢?她笑着道:“我要是不去,一辈子都不会割麦子,劳动的机会每个人都要珍惜,况且我是腿受伤了,手还好好的呢,明天还能继续参加劳动!”
  这话听着实在让人振奋人心,同时也让“手”受伤的柳依依觉得非常下不来台,但无论如何,大家心里都已经心知肚明,柳依依这伤受得有些蹊跷。这城里来的柳同志,平常看着表现积极、助人为乐,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却也是一个退缩主义者,真是丢无产阶级的脸。
  不过也对,她本来就是资本家出生,就算在参加劳动改造,那也抹杀不了她体内的资本主义血液。
  ……
  劳动了一整天,本来是应该很累的,可赵国栋却还没有一点睡意。
  他在木板床上翻了一个身,听着雨水透过破旧的屋顶,滴滴答答的落到房里的声音。
  酸疼的后背依旧热辣辣的,女人的胸口软绵绵的,弥着香气一样,让他从鼻腔里冒出热气来。她要还是自己的对象,他一准把她背到家门口去。
  可现在……
  想到这里心里却还是有些失落的。如果原本他们之间没有这一段娃娃亲,也许他压根就不会对李玉凤上心,可现在到底还是觉得有些可惜……但他现在除了这一身力气之外,什么都没有……要是李玉凤嫁过来,就要跟着他一起睡这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的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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