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国家的使臣消息灵通得很,得知了陆安珩提出的赔款数额后纷纷感到牙疼,在心中将陆安珩的杀伤力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再想想大齐在这场战事中展现出来的强大实力,使臣们全都暗自决定,回去后就得跟自己的王好好说道说道,日后若是没有必要的把握,可别再向大齐出兵了。不然要是被大齐打蒙了,混成乌桑那样,赔款就得赔掉整个国库那还得了!
姬玄也被陆安珩这样的大手笔给震懵了,低声问陆安珩:“这个赔款数额,是不是太大了些?”
陆安珩忽而一笑,忍不住揶揄姬玄:“怎么,给国库送这么多的银子,您还嫌弃不成?”
姬玄心说谁会嫌弃银子多呐,这不是觉着你这赔款太梦幻了么,怕是还得再跟乌桑打一架吧。
陆安珩则一脸轻松地表示:打就打,反正输的又不是我们。到时候,乌桑该怎么赔还得怎么赔。
姬玄顿时就觉得自己面前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貌似找到了一条最为便捷的发财路。
陆安珩见姬玄这样儿就知道他内心到底在想什么了,心说自己还算好心,没想着把乌桑变成大齐的殖民地。不然的话,乌桑王那真是连哭都找不到地了。
只赔款,不割地,已经算比较优渥的条件了。
当然,这个赔款条约还得再讨论讨论。来来来,老姬,咱们来一起愉悦地探讨探讨,到底该让国库进多少银子才好吧!
第181章 赔
能给国库添银子, 姬玄最喜欢了。只是这银子添的怕是有点扎手, 陆安珩这家伙张口就是两千万两白银,姬玄想了想乌桑那个小地方, 还不够大齐两个郡大, 也不知他们到底能不能拿出这么多银子来。
陆安珩听了姬玄的顾虑后, 嘴角微微上挑,继续给姬玄洗脑:“您还真信他们的装穷啊?没有那么多银子,拿别的东西来换也成啊。我可记得乌桑那头可是出过不少玉石宝石,拿这个来抵银子,不也挺好?”
姬玄的脸色明显松动了几分, 陆安珩见状,再接再厉地开口道:“我之前看了乌桑王的画像, 发现他可是一身金饰,浑身上下的金子都得有好几斤。这样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我很有钱的家伙, 您真觉着他们拿不出两千万两白银?这数字听着虽然多,然而乌桑建国也有四百多年了,传承数十代, 国库中若是连两千万两白银都凑不齐, 那历代乌桑王都能以死谢罪了。”
这么废物,还当什么王呢?
这话没毛病, 姬玄不由想了想当初乌桑王的一身土豪金打扮, 觉得这样的肥羊放过了着实有点可惜, 又有些迟疑:“只是, 这数额, 怕是要把乌桑国库都给掏空了,他们也不肯吧?”
陆安珩耸肩,肯不肯又不是他们说了算。谁都不想往外掏银子,那就看谁拳头大了。
话说当初某段屈辱史中签订的协议里头,几亿白银的赔偿,还给侵略者打了几十年的欠条,要还利息的呢。
比起这个骚操作来,陆安珩都觉得大齐提出的赔偿数额实在是太厚道了。
摸着良心讲,乌桑那地界虽然小,物产却极是丰富。尤其是矿藏资源,多的简直让人眼红。金矿银矿也不少,再加上各种玉石宝石,简直是闪闪发光的土豪一枚。
姬玄这么粗粗一算,发现自己可能真是多虑了,对于拥有宝矿的乌桑而言,两千万两白银虽然多,还真不至于让他们到山穷水尽的那步。
顶多就是让他们赔掉亵裤,再去好好挖矿吧……
这么一想,姬玄顿时把心里的些许心虚给拍飞了,万分愉悦地开始和陆安珩一同探讨给乌桑赔偿条款来。
有了千万巨款做甜头,姬玄的干劲儿比十八岁的小伙子还足,撸起袖子就抢过了陆安珩手里头的笔,自己埋头写起了条款来。
被挤开的陆安珩定睛一看,好家伙,打头一句便是“乌桑赔偿大齐两千万两白银”,这一行字竟然还有点飘,可见姬玄的内心有多激动。
元德帝等人默默忍笑,时不时再提上一两句建议,几人删删减减,就这么把议和条约给定了下了。等到姬玄放下笔后,所有人都暗自吐了口气,而后互相对望一眼,面上都露出了一抹真切的笑意来。
姬玄更是笑成了一朵大菊花,满意地拍了拍陆安珩的肩,含笑道:“老夫早就让你到户部来任职了,偏你扭捏,跑去工部和兵部都逛了一圈。如今看来,你合该就是混户部的好料子!”
那什么,和陆安珩待久了,姬玄说话都没那么讲究了。再加上想着不久后就能从乌桑那里敲上一笔巨款,姬玄的心情就更好了,深觉自己好命,碰上了个财神爷,再也不用为国库的银子而发愁了。
大齐这边一片歌舞升平,乌桑那头却是一片凄风苦雨。听到使臣带回大齐要求赔款的消息,乌桑王简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难以置信地望着一脸苦逼的使臣,乌桑王揉了揉耳朵,再次追问道:“你再说一遍,大齐要求我们赔偿多少银子?”
使臣哭丧着脸,啪叽一声给乌桑王跪下了,而后颤巍巍地答道:“大齐要求我们赔偿……两千万两白银。”
乌桑王炸了,狠狠一巴掌拍在自己用金子做成的椅子上,暴怒道:“两千万两白银,亏他们有脸说得出口!我们乌桑国库总共都没有这么多银子,拿什么赔?”
使臣继续瑟瑟发抖地补充了一句:“大齐那头说,可以让我们用黄金宝石来抵。”
这话说的,就差把乌桑称斤论两再仔细瞅瞅还有没有可以榨油的地方了。
乌桑王气得吭哧吭哧直喘气,四下一瞧,愣是没找到任何可以砸的东西,而后怒气冲冲地抢过了身后打扇侍女手中的扇子,恨恨地摔在地上,还觉得不解气,又狠狠地踩了几脚,咬牙切齿地恨道:“好你个陆安珩,要是有一日你落到了本王手里,本王定要将你扒皮抽筋!”
陆安珩被乌桑王诅咒的,愣是在大热天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吓得陆安珩还以为自己着了凉,赶紧放下了怀里的小月亮,生怕把病气过给了小月亮,那就麻烦了。
小月亮还是那副懒样儿,被亲爹放下来后,已经会走路的小月亮也懒得站在地上,自顾自找了个软垫扔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而后坐在软垫上冲着陆安珩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陆安珩原本还想说地上脏,把软垫弄脏了不好洗。结果一看小月亮这甜丝丝的笑容,哎哟喂,陆安珩哪里还顾得上软垫脏不脏啊,只要小月亮乐意,陆安珩都能心甘情愿地躺在地上给小月亮当垫子。
小月亮也知道阿爹最喜欢自己了,对着陆安珩丝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再附带一声甜甜“阿爹”,把陆安珩哄得简直心花怒放,恨不得将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给宝贝闺女当玩具。
相比起小月亮的不声不响,小元宵就闹腾多了。尤其是学会走路了以后,小元宵差点没累死一帮伺候的丫鬟和奶娘,错眼不见就找不着人了,一天下来被他折腾地简直连洗脸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在小元宵淘归淘,碰上亲爹亲娘和亲哥都会秒变乖宝宝,实在是人精一个,看人脸色的本事真是绝了。
这会儿小元宵便乖乖地待在一旁看着亲爹,眼瞅着妹妹拿了个垫子一屁股坐下了,小元宵顿时也来了兴致,屁颠屁颠儿地跑到床边,费了好大劲儿又给小月亮拖来了两个垫子。
兄妹两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陆安珩听不懂的火星语,咿咿呀呀地好一阵子,最终一起扑在垫子上咯咯笑,看的陆安珩不自觉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来。
对于议和条约上的巨额赔款,朝廷上也热热闹闹地吵了好几天,总有那等清高至极,羞于提起阿堵物的家伙拿大齐的名声说事儿。将阁老们拿出的这份条约从头到尾给喷了个遍,而后一脸忧国忧民地对元德帝提议,绝对不能干这么掉价的事儿,这样的条约一出,大齐的威望可就荡然无存了。不知有多少国家会指责大齐的专制独裁。
神特么的专制独裁。已经被陆安珩领着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姬玄差点没喷这群家伙一脸唾沫。户部挣点银子容易么,这帮家伙成天叽叽歪歪,一脸清高瞧不上铜臭味的样子就够让每天都在琢磨着挣银子的姬玄牙疼了,这会儿这帮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家伙竟然还想断户部财路?不把他们喷的怀疑人生,姬尚书就敢将他的乌纱帽送给这帮智障。
于是陆安珩就这么看着姬玄以一敌十,将一众反对派给喷成狗,对他们的智商和人品进行了全方位无死角攻击,差点没把这帮人喷的上吊去。
战斗力之彪悍,真是让陆安珩大开眼界。
又有其他几位阁老和元德帝暗中支持,这条约就这么定下来了。
乌桑那头,大齐大军已经到了宣城城下。领兵的将领也坏,故技重施,将之前在凉城那方上演的舆论战改了改,再次拿过来用了用。
不仅如此,这将领还把乌桑王给拉下了水,说是乌桑王不管凉城百姓的死活,不肯答应大齐的议和要求,向大齐赔罪赎回凉城。现如今又不想管宣城了,你们还守什么城啊?干脆直接大开城门放大齐军队进城好了。反正我们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跟着大齐混,可比在乌桑好多了!
乌桑王险些被大齐的这个骚操作给气昏过去,然而想着大齐军队中那些可怕的武器,乌桑王还是怂了,咬牙切齿地忍下了这口气,捏着鼻子认下了这份条约。
姬玄顿时乐开了花,这两千万两白银对姬玄来说那真是就跟白捡来的一样,从天而降一笔巨款,可不就得好好地偷着乐么?
至于乌桑四下有多苦逼地去凑银子,姬玄表示自己完全不想知道,只要国库能有银子进账就成。
大齐就这么顺利地扒下乌桑一层皮,本以为会惹来周围国家怨言的其他腐儒也闭了嘴。嗯,大齐这大招放地太狠,实力也够吓人,周围小国一时间拿不准大齐的态度,愣是没敢瞎逼逼,怕步上乌桑的后尘,悲催地被大齐给洗劫完国库。
元德帝等人彻底地放下心来,心中甭提有多满意了。尤其是姬玄,看着陆安珩的目光比看自己亲孙子还要几分。
今年就该是姬玄的幸运年,除却国库发了一笔横财外,粮食方面也有了重大收获,陆安珩惦记了十多年的土豆,终于闪亮登场了!
第182章 土豆
话说乌桑心不甘情不愿地签订了大齐定下的不平等条约一事, 那真是震慑了不少小国,就连性子最桀骜不驯的匈奴,这些日子都安分了不少。
贸易区那头的气氛达到了和谐的最顶峰。
良性循环之下, 双方的生意往来更加频繁。又有那等胆子极大的商人, 跟异族商人混熟了, 大着胆子和他们一道儿坐船出海走了一波, 绕了大半个地球, 兜兜转转又踏上了大齐的土地。
这一回他们可是给大齐带来了新物种,还多了一肚子谈资。为此,这群想要臭显摆的商人们还专门开了个茶话会, 特地来给一帮同行吹牛逼。
陆安珩听说了这事儿后,也跑去凑了个热闹。结果那天出门时被俩小娃给扒住了下摆不让走, 陆安珩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安抚住小元宵和小月亮,便去的迟了些。
结果刚进屋,就听到出了海的那家伙正在绘声绘色地吹牛逼:“我们在船上可遭罪了,好家伙, 放眼望去, 四周全是水,连个小岛都没见着, 还碰上了大风浪。哎哟喂, 要不是船夫靠谱, 咱们可就回不来了!”
陆安珩听的一笑,见其他人都听得津津有味,便自顾自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随手抓了桌上摆着的一盘瓜子,一边嗑一边听这家伙讲述他的海上风云录。
倒是那正在吹牛的家伙眼尖,最先发现了陆安珩的身影,连忙闭了嘴,殷勤地赶到陆安珩身边,笑容满面地开口道:“陆大人您可是稀客啊,早先见着您的拜帖,小的都不敢相信您肯屈尊降贵来跟我们这群满身铜臭的商贾们打交道呢!”
这话陆安珩可不爱听,随手将瓜子放回盘子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陆安珩眉眼含笑,温和地反问道:“徐少东家这话说的可不大妥当,我什么嫌弃过你们商贾了?咱们这些年,不是一直合作得挺愉快的?”
陆安珩这话没毛病,在座的商贾们摸着良心讲,这些年他们跟不少官员打过交道,脾气最好,待人最温和有礼的,还真是面前这位风姿卓然的郎君。
盖因陆安珩打心眼里就没有什么阶级之见,对这等有实力的人都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尊敬。商人们最会察言观色,陆安珩对他们如何,他们自然心里有数。
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处出来的,这些年商人们走南闯北,碰上了稀奇的物件儿总会留心给陆安珩带一份。
虽然说无奸不商,但是能闯出些名堂的大商贾,情商肯定已经爆表,交际手腕那叫一个八面玲珑。即便是对着厌恶自己的人,只要有求于人,商人们都能笑嘻嘻地将自己的脸凑过去让对方打。
到了陆安珩这里,商人们知晓他素来就喜欢倒腾点外头的稀奇玩意儿,便对此上了心,甭管去哪儿都会给他留心一番。这些年,陆府也没少收商人们带过来的小东西。
当然,陆安珩是万万不肯白拿他们的东西的。这年头的治安和交通和后世可没得比,商人们走南闯北,又带着不少家当。说句夸张点的话,那真是把头别在裤腰带上挣银子。陆安珩要是再占他们这点便宜,那成什么人了?
陆安珩这样厚道,在商人们这边的口碑自然不低。商人们自认自己是没多大学问的家伙,只有挣下来的家业勉强能算是可以吹牛逼的地方。是以对陆安珩的回报也极是简单粗暴,那就是砸银子。
这银子当然不是砸给陆安珩的,而是用来支持陆安珩工作的。不然早些时候,陆安珩提议的那个慈善拍卖会怎么会让朝廷还净赚两三百万银子呢?
商人们又不傻,拿命挣来的银子也不是这么挥霍的。
实在是他们打听到了这是陆大人又升官了,被陛下调到了户部,这可是他去户部上任时干的第一样差使。
这可是件大事儿啊!听说那户部尚书姬阁老素来有铁公鸡之称,要是陆大人头一回当差就办砸了,被这位小心眼的阁老穿了小鞋可怎么办?
商人们最是实在,私下一合计,就给那拍卖会拍出了让国库大赚一笔的效果。
这才是当初拍卖会能这么成功的原因啊!归根结底,还是陆安珩平日里结下的善缘。
说句实话,就算当初那场拍卖会是姬玄亲自上阵主持,效果还不一定能有这么好。商贾低贱是不假,可就是因为地位低贱,商人们才更想保住自己能够抓得住的银子。
至于名声?那都是读书人该操心的事儿,商贾可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好名声。
只能说是陆狗子真心换真心,长在红旗下的好少年三观就是这么正,成功打动了商贾们那颗不太真诚的心。
也算是一桩佳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