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够了吗——栖见
时间:2018-08-12 09:32:08

  一次两次还好,真的长此以往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
  时吟垂着眼坐在椅子里,吸吸鼻子,抬手使劲儿揉了揉眼睛。
  眼角揉得有点儿发疼了,她听见门口传来声音。
  时吟抬眼。
  顾从礼走进来,手里拿着个瓷白的碗,看见她红红的眼睛,一顿。
  时吟撇过头去,又抹了抹眼,觉得自己很丢人,不想看他。
  不过余光还是能瞥见他走过来,将手里的碗放在旁边桌上。
  她忍不住看了一眼。
  里面是满满的小龙虾的肉,壳已经被剥干净了,汤汁被倒进里面,浸着红红白白的小龙虾肉。
  时吟呆了呆,眨巴眼。
  顾从礼从桌子侧面绕过来,走到她旁边,按着椅背将椅子转过来,一拉,滑轮在地板上滚了一段儿,被扯到他面前。
  时吟仰起头来。
  顾从礼垂着眼,指尖点在她湿润的眼角,棕眸里带着一点无奈:“娇气。”
  时吟眼睛红得像小兔子,看起来委屈死了。
  他大概刚洗过手,手指凉凉的,带着洗手液的味道,抚摸她的眼角,又轻轻捏了捏她鼻尖:“这是又准备要哭了?”
  时吟瘪瘪嘴,质问他:“你看不出来我在生气的吗?”
  顾从礼轻轻笑了一声:“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你还不理我,你还打算吃独食。”时吟严厉地指控他。
  “想先给你剥完再过来,感觉你会开心一点,”顾从礼抬指,轻轻敲了下放在桌上的瓷碗碗边:“我没吃,都给你留着。”
  时吟瞪着他,不说话了,气焰弱了弱。
  两秒钟后,她反应过来,她最开始生气,根本不是因为这个。
  差点就被一碗小龙虾给哄住了。
  她又用两秒钟的时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生气的前因后果,准备跟顾从礼好好说道说道,还在思考的空,人已经被抱起来了。
  顾从礼随手把桌上的数位板鼠标碗往角落扫,抱着她放在桌上,垂首吻她的唇角。
  时吟往后躲了躲,侧过头去:“顾从礼,我有很严肃的问题要问你,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顾从礼“嗯”了一声,顺势亲她的耳朵,低声顺从道:“我坦白。”
  她抬手去推他的脑袋:“你跟离年怎么回事?”
  他连绵的吻落在白皙修长的颈,一只手拉过她推他的手,捏着指尖把玩:“没怎么回事。”
  “什么叫没怎么回事,你跑去跟人家喝——”
  温热的吻撩得她浑身发麻,颈间被人用力吸了一下,轻轻一点刺痛,时吟低低“啊”了一声,单手撑着桌边往后缩:“我跟你说话呢,你别亲了!”
  顾从礼微微抬头,看着她白玉似的脖颈上浅浅的一个淡红色的印子,顿了几秒。
  像是雪原上孤零零地开出的花儿。
  他有点燥,想象着这大片的肌肤上,因为他开出漫山遍野花朵来的美景,眸色拉暗。
  时吟又往后蹭了一点拉开距离,注意到他沉默的视线落在哪儿,红着脸往上拉了拉睡衣衣领,抬手警告地拍了拍桌子:“你那个美少女红颜小离年发的那条微博你看见了没有?”
  顾从礼:“嗯。”
  时吟气结:“你看见了还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大概知道。”他的视线重新落回到她颈间,睡衣领子被高高拉起来遮住了他留下的痕迹,顾从礼有点不满,微微皱了下眉,抬手往下拉。
  时吟“哎”了一声,啪地拍掉他的手,又往后蹭了点儿:“跟你吵架呢!做什么动手动脚的!”她已经快坐在桌子中间了,脚踩在桌子边儿上,继续说,“那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小红颜还特地来找我炫耀来着?”
  顾从礼一顿,终于抬起眼来。
  这个他倒是真的没想到。
  时吟愤怒地盯着他,掰着手指头给他数:“说你去找她,和你聊得很开心,约了下次一起吃饭,还问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她冷笑了一声,“我也很好奇,顾老师喜欢离年那款的?”
  顾从礼摇了摇头:“不喜欢。”
  她凑近瞪他,神气得像只愤怒的小母狮子:“那你单独见她做什么?还不告诉我。”
  “她来找我,我就去了,”顾从礼平静地说,“她欺负你。”
  时吟愣了愣。
  顾从礼实在不是擅长解释的人,三言两语,剩下全部都要她自己理解。
  她想起离年跟她说的,视频让公司处理掉的事情,反应过来,火一点一点降下来,眨了眨眼,半晌,才慢吞吞开口:“你去帮我报仇雪恨了吗?”
  “原来你们这么大仇。”
  都用上报仇雪恨这么严重的词了。
  “本来没有,在她想跟你搞男女关系那一刻起,我们有了,”时吟严肃地看着他,忽然身子往前蹭了蹭坐在桌边,身子往前蹭了蹭。
  她抬手,捏住他的下巴:“以后不准你偷偷见别的女人。”
  顾从礼顺从地任由她勾着下巴,垂眼:“好。”
  时吟还是不满意,勾着他下巴的手往上抬了抬,皱着眉:“无论谁找你,你都得跟我请示。”
  气场很足,像个女王大人。
  那种为她所有、被她支配着的感觉,让顾从礼身心愉悦,心甘情愿向她臣服。
  “好。”他轻声说。
 
 
第69章 野蔷薇之战(4)
  接下来的事情, 顺其自然。
  成年男女, 交往了这么长时间, 时吟直到被人整个按在桌子上亲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她睡衣都没了。
  顾从礼的手已经顺着睡裤的边缘探进去了,指尖冰凉,激得她哼哼唧唧地躲。
  十几分钟前的女王大人消失无踪,时吟被他摁着亲得气息不稳,桌上堆着的漫画和影印出来的分镜草稿纸全被推下桌子,掉了满地,硬邦邦的桌面硌得时吟背部骨头生疼。
  偏偏他的手还不老实,到处游走。
  时吟哭唧唧地推他,手抓住桌沿, 顺着桌沿往上滑,手背碰到一个冰冰凉的东西。
  她迷蒙混沌的脑子清醒过来,反应过来了, 是装小龙虾的那个碗。
  她清醒过来, 感觉到男人的手勾着她睡裤裤腰,连忙拍了拍他,抬手去推他的脑袋:“顾从礼……”
  深的桌面,白的人,散乱的发, 嫣红的唇。
  顾从礼看着她, 喘息抬起头来, 眸底染着一层淡淡欲色。
  时吟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我家没有……那个……”
  他微微皱了下眉,似乎有点茫然:“嗯?”
  时吟双手捂住脸,羞得不好意思看他,声音闷闷的:“就是那个,给小小礼穿的小雨衣。”
  “……”
  顾从礼懂了。
  他半点反应没有,手上该干嘛干嘛,只微微抬起眼来,低声问:“你例假准的?”
  时吟茫然,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准的……怎么了……”
  他点点头,重新垂眸,继续办事儿:“那你今天安全期。”
  时吟目瞪口呆:“你怎么,不是,你怎么知道我哪天……”
  顾从礼没答,吻着她含含糊糊“嗯”了一声。
  他当然知道,她高中的时候生理期,穿着脏了的衣服小心翼翼地靠在食堂墙边,眼巴巴地等着他回来的样子,像只被抛弃了的小狗。
  顾从礼原本也没想到这回事儿,只是刚刚忽然想起来,才意识到,自己连这种日子都没忘。
  记了一个小姑娘生理期的日子记了这么多年,顾从礼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有点变态。
  变态就变态吧,他也无所谓。
  时吟还是不同意,抬脚踹他,声音里带着娇娇黏黏的哭腔:“可是我害怕,万一这个安全期一点儿也不安全呢。”
  顾从礼顿了顿。
  他抽手,撑着桌面直起身来,随手把刚刚扒了的睡衣给她披上:“我去买。”
  时吟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
  都说男人没被满足的时候心情会变差,脾气特别不好,这个时候一定要仔细观察,发脾气的男人一定不能嫁。
  她拽着睡衣领口费力地坐起来,又偷偷瞥他一眼,才垂眸。
  湿润的,沾着他唾液的唇抿了抿:“要么,改天吧?”
  她的书房全是书柜,正对着桌子的门后有很大一个,玻璃的柜门关着,上面隐约映出女人漂亮白皙的背,沟壑深深,蝴蝶骨勾出诱人的弧。
  顾从礼盯着那柜门玻璃面儿看了一会儿,低声道:“就今天吧。”
  时吟:“……”
  她坐在桌子上视线从地上一堆草稿扫过,一圈划下来,落在桌角的那碗小龙虾上,委婉继续说:“可是等你买回来,气氛都没有了。”
  顾从礼微挑了下眉:“没事,我帮你制造。”
  时吟连忙:“不一样的,制造出来的那种感觉和不经意间的气氛不是一回事儿。”
  顾从礼倾身,在她湿润的眼角轻轻吻了吻:“不愿意?”
  时吟摇了摇头,很老实地说:“我饿了,我想吃饭,还想吃小龙虾。”
  她的眼睛还盯着桌边放着的那个碗,甚至还吞了吞口水:“不然你就白剥了。”
  顾从礼:“……”
  时吟很有诚意的提议:“不然这样,你去买小雨衣,我吃饭,我们分工合作各自解决问题,回来继续搞。”
  顾从礼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抬手,拍了拍她的头,转身往外走:“衣服穿好,出来吃饭。”
  *
  时吟穿好了睡衣,又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洗了个脸才出来。
  顾从礼煮了碗面,青菜香菇,铺着个蛋,剥好的小龙虾当浇头。
  时吟饿到极点,原本都快要察觉不到饿了,只胃部一抽一抽的,看到那碗面的瞬间饥饿感重新被激活,捏着筷子吃了个干干净净,连点儿汤都没剩下。
  嚼掉了青菜叶,又喝完最后一口汤,时吟将大碗放到餐桌上,幸福得想打嗝。
  她瘫在椅子里,歪头看着坐在对面的顾从礼。
  从她开始吃面到现在,他就一直坐在对面看手机,不知道在弄些什么东西。
  时吟撑着脑袋看着他:“你在干嘛?”
  光线明亮温柔,男人坐在餐椅里,冷淡和懒散在他身上矛盾的结合,却神奇的十分和谐。
  她吃饱喝足,心情很好,看着他沉迷在手机世界里,完全没有在注意她的样子有点小不爽,端起碗来,走到厨房放进水池里。
  故意弄出了很大的声音。
  他抬了下眼,又淡淡垂下:“放那吧,我洗。”
  时吟把筷子也摔进去,噼里啪啦。
  他还是没抬头,时吟余光瞥见他在跟谁聊天,隐约看见人名,三个字的。
  情侣之间也要有点隐私,时吟很尊重他,于是她走到他身边,捏着他手里的手机边缘,缓慢抽掉,随手丢在餐桌上。
  顾从礼终于抬起眼来。
  时吟站着,他坐着,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满意地鼓着嘴巴:“我吃饱了。”
  顾从礼沉眸,扯着她手腕把她拉过来,时吟乖顺地坐在他腿上,勾着他的脖子,闭着眼,凑上红唇。
  她毫无章法的回应他,热情又生涩。
  能够感觉得到,坐着的地方一点一点,硌着她的大腿。
  顾从礼的手从她睡衣下摆钻进去,指尖落在她背上的骨骼,一寸一寸往下摸。
  他动作又轻又慢,时吟觉得有点痒,咯咯笑着躲,偏过头来,埋在他颈间,声音细细问:“你今天可以控制了吗?”
  顾从礼哑着嗓子:“我尽量。”
  时吟撑着他的肩直起身来,瞪他:“那这跟那天有什么区别。”
  他咬着她脖颈,一颗一颗解开扣子:“区别是那天你一定会疼,今天可能会疼。”
  时吟开始后悔了,有一点想临阵退缩,被他摸得软趴趴地缩在他怀里,鼻子可怜巴巴地皱起来,黏糊糊地撒娇:“我不想疼。”
  顾从礼轻轻笑了一声,抱着她往卧室走,咬了咬她的耳朵:“让你舒服。”
  *
  时吟不知道顾从礼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让她舒服。
  这一天,她明白了两件事。
  男人脱衣服的速度比撒尿都快,她被摁在床上亲得五迷三道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衣服已经没了。
  以及,男人在床上都是骗子,他能克制个狗屁。
  尤其是顾从礼。
  这个男人的凶性,在这档子事儿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时吟这碗面吃完是晚上九点多钟,半夜十二点,她哭着往床边儿爬,爬到一半儿,被人抓着脚踝拖过来,再次钉在床上。
  他声音沙哑清冷,欲望不染,只带着低低的喘息,吐息间热气烫着她耳尖儿:“不准跑……”
  时吟连哭带喊,嗓子都哑了。
  直到最后被翻过来折过去折磨得意识模糊,腿都抬不起来,才朦胧感觉到有人吻掉她的泪,抱着她冲洗干净,花洒水流冲到那块儿,一抽一抽的疼。
  时吟缩着身子躲,又被人按着没法动,浴室里光线明亮,她却连羞耻的力气都没有了,缩在男人怀里哭得抽抽噎噎地:“疼……”
  他按着她膝盖,温柔地低声哄她:“乖,要洗干净。”
  *
  第二天一早,时吟睡起来,几乎气疯了。
  顾从礼觉很少,她醒的时候他已经醒了,翻了个身一动,身下火辣辣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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