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织朱
时间:2018-08-13 09:15:06

  他的声音也在发抖:“对不起,我不应该总是那么幼稚跟你生气……”
  于楠伸出手,重重地勒住了他的背。
  眼泪决堤。
  警方见状也不再阻拦,为首的看到傅礼臻,走了过来。
  他看傅礼臻的神情有些轻蔑:“刚才局长给我打电话了……你们的杰作?”
  这样阴阳怪气说话是傅礼臻最讨厌的,他蹙了蹙眉头,不发一语。
  “啧。”那男人把警帽往手上一拍,“挺屌的啊。”
  “您也不遑多让。”
  男人眉峰一皱,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是个细手细脚小姑娘后神情更是轻蔑:“你们这些大小姐,也就是口气大。”
  容悄微笑:“别嫉妒。”
  “哟。”男人笑了,“真能得意。”
  “彼此彼此。”容悄吊高眉梢,和他一样阴阳怪气。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不分输赢。
  刀来刀去正觉痛快的时候,容悄一扭头,发现傅礼臻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看,眉峰堆起。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容悄瞪大了眼睛。
  真、真是情绪失控、干柴烈火啊!
  他们目瞪口呆的样子让警官也转过头去,当即长叹一声,一巴掌摁在自己脑门上。
  也不知道是谁主动的,此时于楠与傅乐臻吻在一起,难舍难分。
  在他们这个角度,还可以看到吞咽不及下滑的银丝。
  容悄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晃了晃,小声道:“别看了。”
  “看样子是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傅礼臻收回视线,轻轻回握她的手。
  “嗯。”
  警官看着他们相偕离去的背影,再看看还吻得天昏地暗的有关嫌疑人和嫌疑人家属,深深抑郁了。
  他三十五特么还单身啊,这一个个小年轻真的是太过分了!!!
 
 
第50章 
  深蓝色的夜晚, 漆黑的远山与树木在不断地后退,马蹄声声。
  寒风如刀扑在脸上,他虽然觉得疼, 却还是满心欢喜。
  他现在在马背上, 心中有不知名的喜悦。
  这次要去哪儿?
  傅礼臻可以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汽。
  行至荒山,没路了。
  他只能下马,沿着一条窄窄的小道上山, 路很难走,脚底经常踩破碎石,却走得意外地稳当。
  深夜露重, 在他觉得自己的外衣要湿掉的时候,一座小小的庵堂出现在了眼前。
  牌匾在冰冷的月色下微微反光, 三个大字清晰可辨。
  仁心庵。
  大门紧闭, 最外围还有身穿铁架的侍卫镇守,他轻巧的跃上墙头, 西角的小屋亮着烛火, 窗户上灯影绰约。
  无声无息来到窗前,他从窗缝往里看,窗户前方对着一张简陋的书案, 案上放着两沓厚厚的纸, 一沓雪白一沓字迹遍布。
  案前坐着一个人, 纤长的手指握着黑色的笔杆,垂首低眸,面无表情。
  是悄悄。
  他轻叩窗扉, 那道目光便投了过来,比一路的寒风还要冷厉。
  “老奴去看……”
  “我自己去!”
  简短的两句话后,门便被打开了,他才看过去,门口的红裙一闪,就朝自己的方向扑了过来。
  熟悉的声音压得低低,却难掩其中的兴奋:“礼臻!”
  接住她,傅礼臻低头,那双纤细的手就缠上了他的脖子,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清浅的香气,然后唇上就触碰到了一片温软。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自发自动地把怀里的人抱起来,而后唇舌相接。
  唇上湿软,心底滚烫。
  傅礼臻猛然睁开眼睛,对上一个乌黑的发顶。
  视线不经意地往下扫,浓密的睫毛,秀挺的鼻子,丰润的唇……
  傅礼臻立刻移开眼,飞快地翻身下床往卫生间跑。
  他动作过大,容悄醒过来,迷迷糊糊睁开眼,坐起来。
  好像不早了。
  她把扎在头顶的发圈撸下来,从傅礼臻的枕头下面拖出了长长的一把头发。
  今天和礼臻一起去理发吧,反正离他的理发日也没几天了。
  她要染成小姑娘们都喜欢的栗色,还要烫梨花卷!
  这么一想就精神了,她爬下床看了一下桌子上的日历,六号,一把拉开窗帘,大太阳。
  大洗的日子。
  她笨拙地开始扯被套,花了一点时间才扯出来,又把被芯放在柜子里,最后扯了床单和枕套,一起抱着去了卫生间。
  哗哗的水声从里面传出来,容悄抱着这一堆东西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里面的水声也没停下,她蹙起眉头。
  “礼臻,不是说大清早的不要洗头吗?”
  这么长时间应该不止是冲澡,她也只能想到洗头这一选项了。
  傅礼臻站在花洒下,过了许久,才应了一声。
  感觉到他可能还需要一会儿,容悄把手上抱着的这些东西先放回到的卧室椅子上,然后拿了狗粮打开大门,早已起床的四大只立刻围上来。
  馒头兴奋地拿头顶容悄的小腿,每次都逼得容悄减少它的狗粮来惩罚它的屡教不改。
  豆沙虽然最胖但它不是吃的最多的,吃的最多的是豆腐,大概整天都凶巴巴的,也需要很多的热量来维持吧。
  奶黄的吃相最好看也最优雅,保持住了一贯的姿态。
  啊!容悄惊觉,今天的顺序不对啊,狗还没遛呢,怎么礼臻先洗澡了呢?
  是今天不遛了吗?
  等他出来,容悄又把床单被套抱进去,塞到洗衣机里。
  她洗漱完了再出来,发现傅礼臻又牵着四大只出去了。
  “礼臻是睡懵了吗?”
  这么嘀咕着,她来到厨房,用新买的小砂锅熬上粥,才回到卧室打开电脑。
  她将网页不断地下拉,不时在小本本上记录几笔。
  完全没有文凭的人想要找到好的工作基本是不可能,更何况她连身份证的没有……也许是该想办法办个身份证了。
  尽管过了几千年,这还是一个什么都没有只要有关系就都能解决的社会。
  所以一定要和礼臻现在的妈妈好好相处才行,不然也上不了礼臻家的户口呀。
  婆媳关系真复杂。
  傅礼臻回来的时候,容悄刚好晒完床单被套,她抚平最后一道褶皱,走过去。
  “又出了一身汗,赶紧冲一下,你再煎个蛋就可以吃早饭了。”
  容悄尝试过自己煎蛋,不过目前还没有成功过,只会网上学来的最简单地熬个白粥。
  傅礼臻看了她一眼,视线不经意地从她唇边划过,加快了步伐。
  在傅礼臻去冲澡的时候,容悄把白粥盛出来,然后就老实地坐在餐桌边上等他出来。
  当两个金黄的煎蛋摆上餐桌,容悄立刻拿叉子戳起来。
  每天早上都吃,一连吃了好久都没吃腻。
  她一口咬在蛋白上,刚出锅滚烫的触感让她的唇染艳了几分,傅礼臻仓促低头,拿起勺子喝粥。
  容悄吞下一口蛋白:“礼臻,我们今天去剪头发吧。”
  “嗯。”
  正准备多花一点时间磨的容悄忽然就不明白了,怎么今天这么好说话。
  处处都透露着反常的气息。
  吃过早饭他们直接去了常去的理发店,容悄对着理发师递来的册子犹豫了老半天,指着上面的一款发型道:“长度和颜色就要这个,但是我要烫梨花卷。”
  理发师看了看,正要点头的时候,傅礼臻走过来瞄了一眼。
  “太短了,剪到腰那里,不染色不烫发。”
  容悄不同意:“我要烫也要染!到腰太长了梨花卷不好看!”
  理发师看他们争执,一时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出声。
  要他说,这位奇怪常客带来的女孩头发好不容易留这么长,又没开叉又没干枯毛躁,剪了烫了的确怪可惜的。
  容悄皱眉头:“我要染要烫,不然好土。”
  傅礼臻想了很久,郑重的告诉她:“长得不好看,才要染要烫。”
  赶早来店里做发型的刚染完正在烫的女孩:“……”
  这男的,长得好看也不能原谅!
  容悄:“为什么不让我烫头发。”
  “奇怪。”傅礼臻其实也不想她剪头发,悄悄应该有长长的袖子和长长的头发,然后走路微微晃,和以前一样。
  “你只是不习惯。”容悄嘀咕。
  理发师连忙插一句:“要不就别染了,发型我给你做一次性的,先看看效果。”
  这折中的办法让两个人都勉强同意了。
  做发型是需要相对长的时间,傅礼臻剪短了头发,重新露出额头的模样又清爽又好像稚嫩了几分,很是斯文秀气。
  他没事,就盯着理发师的动作出神。
  看着一缕头发被缠缠夹夹又固定,他仿佛听到了发质崩坏的惨叫声。视线从头发慢慢转移到她的脖子上,又从脖子转移到下巴,再到微微张开的唇……
  他回过神来,又把视线放回到了理发师的动作上。
  理发师从发尾开始打卷了差不多十五公分,缩上去后大概十公分,最后吹开的时候他稍微整理了一下,显得整个人都文气起来。
  傅礼臻看着,意外地觉得还不错。
  容悄对着镜子照了好久,也很满意。
  她拉起傅礼臻的手,把一缕头发放到他掌心:“你摸摸看,是不是很舒服。”
  手心微凉,这一截发尾柔软顺滑略微蓬松,挺好玩的。
  傅礼臻抬眸,视线再度落在了她翘起的唇角。
  那一道弧度看着就软软的。
  坐了三个多小时的女孩儿终于完事儿了,她站起来对着镜子前后照了照,从包里掏出一支口红补了补妆。
  容悄盯着她的口红看,很漂亮的颜色呢。
  以前她还会描眉抹胭脂呢,再变成人之后就一直素面朝天到现在。
  女孩子的脸上,还是需要一点修饰才能变得更好看的。
  理发店斜对角就是一家化妆品店,容悄一出门就直勾勾盯着看,傅礼臻往另一个方向走了两步发现她没跟上来,退回去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蹙起眉头。
  他再一次告诉容悄:“不好看的人才需要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话音刚落,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一个女孩拧着眉头瞪了他一眼,抛出一句话:“切,直男癌!”
  容悄附和:“礼臻,这说明你那句话非常有问题哦。”
  傅礼臻:“……”
  开开心心跑到店里,她也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儿怎么化妆,但是这个网络发达的社会已经不需要有人手把手教了,她可以买回去后自己照着学。
  店员给她推荐了一大推东西,简单地给她过了一遍之后,在容悄期待的眼神下,傅礼臻掏钱给买了。
  他拎起大大小小礼盒式的小玩意儿:“明天的房间你来打扫。”
  容悄点头,眼睛盯着盒子:“好的好的好的好的……”
  显然她的魂已经被这些小盒子勾走了。
  傅礼臻有点不高兴。
  等吃完午饭回了家,容悄拿着这些瓶瓶罐罐的在电脑前摆开,完全没有跟自己去画室的迹象时,他更不高兴了。
  果然这些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的画笔一下落的比一下重。
  颜色越涂越厚。
  黑乎乎的。
  完全看不出是什么。
  他出神地想,最近不能再出门了,不然悄悄就要变坏了。
  “礼臻~”
  画板后面忽然探出一张脸,笑容比平时多了几分羞赧。
  傅礼臻楞了一下,目光立刻被她上下阖动的嘴唇所吸引。
  “我化了妆,你觉得好看吗?这个口红颜色真的很好看,以前都没有这么好看的颜色,这里真好……”
  “悄悄。”
  兴头上的容悄“嗯”了一声,停下来疑惑地看着他。
  傅礼臻耳根微红,他看着容悄的眼睛:“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容悄:“……”爽快地把脸凑过去:“亲吧。”
  她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温软的触感却落在了唇上,还被轻轻咬了一下。
  方才还淡定无比的人愣了,呆呆地看着傅礼臻。
  后者脸上的神情很正经,抿了抿唇:“有点涩涩的。”
  她艰难地挤出一句:“你想吃口红?”
  傅礼臻摇头,诚实道:“我就是想亲亲你。”
  口红是不小心吃到的。
  毫不掩饰的回答。
  容悄失笑,把手放在他肩上。
  “那你也给我亲亲吧。”
  她俯身,唇贴上他的那一刻搂住他的脖子。
  鼻端都是彼此的气息。
  傅礼臻缓缓抬手放在她背上,轻轻抚摸她的长发。
  软的。
  甜的。
 
 
第51章 
  林玉不信邪, 一个人如果是背景深厚让她查不下去那还可以理解,但是一个人怎么可能连出现都是凭空的呢,唯恐监控录像被人做过手脚, 她都拿去特意做了鉴定, 最后有关机构也证实录像没有残缺,的的确确是完整的。
  根据自己派去监视的人反馈回来的信息,礼臻对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的容忍度真的是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也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
  她有时候都忍不住想,难道真的是缘分?
  因为实在是查不出来了。
  乐臻那个臭小子现在就知道和于楠待在一起,只说他哥好着呢不用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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