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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坤一边喝酒一边余光扫过梵冥脸色,心里估算时辰。
按理说,也差不多该发作了。
他确实没给梵冥下毒,但他却给梵冥下了蛊。
他精心饲养了千年的蛊,千年地银所制的酒壶可是验不出来的。
梵冥归来,他观他脸色比先前更为冷漠,而且还是一人所归,梵坤猜测梵冥该是彻底融了黑龙血脉,摒绝了人类情感。
这…这可真是好啊。
梵冥的样貌,身体,天赋,无一不是他喜欢的。
喜欢到想要占有,甚至是拥有。
完美融合了黑龙血液的梵冥,更是越发撩拨住了他,他有些忍不住了。
所以,才暗自部署了这个计划。
没想到,融合了黑龙血液的梵冥,好似对他的厌恶都淡化了,甚至答应了同他吃酒。
天赐良机。
不得不行。
他要梵冥的身体。
是了,现在的梵坤,早已不是真正的梵坤,不是梵冥的二叔。
他其实是“她”,是万年前的一只上古大魔残魂。
出自合欢宗,修得是阴阳采补之术。
当年,便是因为她吸取采补了正道修士的千人精血,闹得动静太大,才被当年的正道第一宗门,玄微宫给灭杀了。
好在,她自己有保命法门,砍了半魂,脱逃而出。
只是脱逃出来的路上,误入了一大妖的封印之地,千万年不得而出,直至梵坤不小心动了封印,她才得以逃脱。
自打梵坤偶然触动了她的封印后,她的魂体便附着在了梵坤身上,夺舍蚕食,对于她而言,不是件难事。
只是,后来她遇到了梵冥,遇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完美身体。
才……又起了夺舍的心思。
可她刚刚夺舍完梵坤不久,距离下一个夺舍之机还有几百年。
她可是等不住的,但天无绝人之路,只要在同梵冥双修之时,捕捉到他的阳气之精,便能直接夺舍。
这也是“梵坤”一直用那种目光打量梵冥的原因。
她不怕他发现,反正梵冥早晚是她的盘中餐,只是早晚的事。
至于,她同梵冥下的蛊,乃是她灵魂伴生的炼制千年的阴阳蛊。
中此蛊之人,必须实行阴阳调和,不然会爆体而亡。
而且,一旦阴阳调和,对双方都是有好处的,毕竟她可不能亏了她的未来身体。
所以,她不着急,一会蛊力发作,梵冥自会来求她。
果不其然,没多会,梵冥脸上就带了一丝潮红,额头已经开始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但还是咬咬牙想要保持清醒。
只是朦胧间,梵冥似是被迷失了心神,难得表情柔和道。
“其实…其实我也不讨厌二叔的,毕竟当年我母亲逝去之时,唯有二叔陪在我身边,可……”
“梵坤”一听,脸色有些动容,她没想到梵冥也对她有了心思,她赶紧追问道——
“可是什么?”
“可是…可是,二叔是男的,我们二人是同性,如何能如何能……”
言语之中,不无遗憾,仿佛真是梵冥中了蛊毒之后,吐的真言。
“梵坤”盯了梵冥看了好一会,才道——
“若我为女身,你便真心同我双修?”
此时,蛊力已然开始发作,梵冥只得撑着身子,虚弱道。
“愿意的。”
“梵坤”眉目瞬间舒展,在舒展的同时,身形也随着变化。
不一会,刚刚还极为阳刚男性美的“梵坤”转眼就变成了一个凹凸有致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不意外的,西音也就是“梵坤”在梵冥眼中看到了惊艳。
“本尊这幅模样,小梵冥可还满意?”
西音的魔魂虽只是残魂,但也足够蚕食梵坤身体,改造成自己原本的模样。
西音脸上荡漾开一丝淫.秽又魅惑的笑容。
梵冥微微低了头,耳根有些泛红地点点头。
这幅模样,更加引起了西音的兴趣,她恨不得现在就扑倒梵冥。
但她刚准备动作,梵冥又是道。
“可否让我二人均是梳洗一番,再行其事,第一次还是要美好一些的好。”
西音本就是重欲之人,如若不是先前梵冥不愿,她当然想好好同梵冥享受一番鱼水之欢,现在听梵冥这么说,自然万分同意。
她十分感兴趣道——
“鸳鸯浴如何?”
梵冥却是摇摇头。
“最好的东西,还是等最后品尝为好。”
梵冥的难得开窍,大得西音欢心,她都有点舍不得他死了,但想到一会他便是要死了,这点死前愿望,西音还是人道的满足了他。
反正就在这个屋子里,谅他也翻不出花来。
西音抬手一划,两个冒着热气儿的大木桶,便是出现在两人面前,中间只有薄薄一帘相隔,使得本就泛着情.欲的房间,越发升腾了这股情.欲。
而梵冥也被西音抱进了其中一个木桶,她自己也顺势脱光,进入了另一个木桶,只是眼神却不离梵冥。
在木桶里的梵冥冲她笑了笑,衣裳脱尽,只留了亵裤,一滑溜,便落入了水中。
水一下子漫过了他的头部。
西音看在眼里,却没多余动作。
她的神识比梵冥厉害,在这个屋子里,梵冥想干什么,她都一清二楚。
即使,是寻死。
不过,梵冥没多会,就又冒了出来。
脸上的潮红,比方才更加浓郁了。
西音一开始没怎么相信梵冥的服软,但她不会拒绝享受之事,也就同意了,原以为,梵冥是在拖延时间。
谁料,梵冥竟比她的速度还快。
隔着一层薄帘,梵冥有力的臂弯扶在木桶边上,眼带桃花,不似平常冷清模样。
好一副勾人心魄的“美人出浴图”。
梵冥这会轻声道。
“不若你替我解了身体发软之效,我一会好抱你出浴。”
西音笑了笑。
“你原是打的这个主意,不过也无妨,即使你身体不发软了,你还是抵抗不了阴阳蛊的。”
“而且,你身体有力了,一会爽的可是我。”
西音又是放肆地上下打量了下梵冥。
话音一落,西音只是轻轻打了一个响指,梵冥便是能行动了。
梵冥一能行动,便扯起了衣裳,遮住了胸前光景。
然后,轻轻走向了还在木桶里的西音,嘴角噙着一抹笑。
两人隔着木桶,就这么互相对视着。
梵冥两手忽张,一左一右,卡在木桶两边,身体一下子凑近了西音,暧昧道。
“不知这位仙女姓甚名谁,一会云雨之时,我可不想叫不出名字呢。”
想到一会梵冥动情之时,嘴里叫的是她的名字。
西音的眼里那称之为“情.欲”的小火苗,一下子就拔高了去。
“西音,你唤我西音就好。”
梵冥嘴里重复了下这个名字,眼底的欲望也逐渐加深,看得西音越发兴奋。
果然,下一刻,梵冥整个身体倾向西音。
西音也闭上眼,送上唇。
准备享受接下来即将到来的“美味盛宴”。
但……
脖颈的冰凉剧痛,是西音最后的触感,她抬了抬眼皮,表情完全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她贪恋的面容。
“你……”
“梵冥”唇角微勾,瞬间就像刚刚的西音一般,从样貌清隽的梵冥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妖异倾城的女子。
这人,西音还认识。
是钟彩,不,现在该称呼她为,玄彩。
因为西音本质属魔,所以当年魔尊找到她的时候,她并不意外,魔尊告诉她,他有一个计划。
一个名为“界子入魔”的计划。
西音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之魔,在魔尊开具了能修复她半魂的有利条件后,西音很痛快地就答应了。
在那时,她在魔尊构建的法术水幕中,见过钟彩的模样。
她还一度嫉恨,甚至有些不愿意帮魔尊,因为钟彩实在长得太美了。
她可不想一个比她美的人压在她头上。
但修复半魂的宝物太难寻,她取舍再三,还是同意了。
只是,没想到,两人再见,竟然在这种情况。
西音,现在有好些想不通。
比如,钟彩为什么会在这里,梵冥又去哪里了?
以及,她为什么要这么迂回地来杀她?
光现在这出其不意,令西音完全无法动弹的一招,现在钟彩的实力,远在西音之上。
但,留给西音的时间不多了。
她刚“你”了一声。
钟彩便眉目冷酷地盯着她,仿佛是在盯着一件该毁掉的玩耍之物一般,好半晌,她才轻笑出声——
“这是你们让我入魔,该付出的代价。”
虽然是笑,但笑却未及眼。
下一刻,她掌心覆盖住了西音的面庞,在西音惊恐的神色中,轻轻一捏。
手下的西音,瞬间灰飞烟灭,只留了一件“梵坤”的衣裳在原地。
钟彩表情依旧平静的可怕,神念一动,看了地板一眼。
然后冷漠转身回头,在半空中划拉了一下,一个巨大的黑色口子,出现在她面前,她纵身一跃,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如果,这时有人能看到钟彩现有的动作。
一定会惊掉下巴!
那是…那是…空间撕裂之术!
而在钟彩走后,地板上慢慢浮现出几个漂亮的黑金大字。
“第二个,玄彩留。”
第279章 反常的悟意
钟彩的第二条讯息,不到半日, 便疯传了整个修真域。
妖王弟弟的死亡, 妖族太子的失踪。
无疑是让这条讯息的影响力更为扩散。
但奇怪的是, 妖族太子很快就回了来,还是在原本的居所被发现的。
只是, 回来之时,他面色有些难看, 连带着妖王的面色也有些难看。
但也却因为梵冥归来, 事情的舆论又有了颠覆性的反转。
原来妖王弟弟早已不是原身,早在多年之前, 便被上古魔魂夺舍,所以, 钟彩杀得不是妖王的弟弟, 而是那个上古魔魂。
这下,众人就看不明白了。
现在,钟彩可是魔修, 为何会屠杀同类?
但魔修跟正道修士也不一样,经常为了资源,内斗不断。
莫非,钟彩跟那位上古魔魂, 也是为了争抢资源?
可联想到,钟彩杀的第一个人, 是海家散仙大能, 两人之间, 根本不存在资源争抢一说。
但因为在第二条讯息中。
钟彩很是干脆利落道明了这个上古魔魂是“第二个”,所以,她同第一个死的“海桑”,必然在某件事上有着必然的联系才对。
可这“某件事”,到底是“哪件事”啊?!
一时之间,修真域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们,好奇心被提到了心尖尖上!
一方面,因为钟彩搅了两个势力的核心人物,虽然第二个,在某种层面上,还算是帮妖域肃清奸细,但大家依旧人心惶惶。
一方面,又因为钟彩刻意留下的引人遐想的讯息,而好奇抓狂不已。
修真域百晓生除了发八卦外,也在上面记录了自己关于“玄彩袭正”一事的看法和分析。
有理有据,倒是得了不少人的认同。
按照“修真域百晓生”的分析,玄彩的下一个目标,该是在“散人盟”,“世家”或者“宗门”之中。
因为按照势力分布,玄彩第一个挑的是中枢岛,第二个挑的是妖域。
而剩下三个势力中,又属“宗门”同她牵扯颇深。
所以,更多人是将目光投向了东修真域,宗门林立之地。
但具体哪一个是目标,大家还不得而知。
旁人不知,袭含之却约莫能猜到。
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是她师尊!
可原因她却未可知,袭含之轻轻抚上脖颈间的红印,有些脸红又有些出神。
那日,面色潮红的梵冥忽然凭空出现她房内,幸而门内大多弟子出去缉拿玄彩,才没引得多大动静。
而袭含之一眼就瞧出了梵冥的不对劲,梵冥有心想躲,不让袭含之碰,但袭含之如何能让梵冥受苦,便是献身帮他解了毒。
只是,两人原本以为是毒.药一类,却没想到,在一番云雨之后,两人的修为均是有所精进。
也算是因祸得福。
之后没过多久,那个虽百年未见,却清晰印刻在袭含之和梵冥心头的女子,终是出现了。
袭含之因为面瘫感觉不甚强烈,只觉得眼前的钟彩,同当年相比,通身的气质冷硬了许多。
但梵冥的感受却是冲击。
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眼前之人,长着钟彩的模样,只是不同于以前的仙姿玉容,更为妖异了一些,也更像个魔修,可这些也只是气质上的改变,最让梵冥冲击的是,他居然对钟彩半分熟悉感都没有。
仿佛眼前之人,只是一个跟钟彩拥有一样长相的陌生人。
梵冥犹豫地唤了一声——
“钟……”
“玄彩。”玄彩打了一个响指,身后散乱的头发,自动归属成形,不一会便拢成了一个发髻,是凡间已婚妇人梳的发髻。
梵冥顿时一噎。
久别重逢,意想中的喜悦有之,但尴尬更甚。
梵冥几度张口,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而玄彩却没有多少时间同他们犹豫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