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戳系统，“系统系统，怎么回事啊？我怎么看到李婶子的头上有光幕和字啊？什么意思啊？”
光幕上分明写着——姓名：李XX,粉丝值0.1。
李婶子姓钱，李是她夫家的姓。
系统冷冷的，“就是你看到的意思，理解能力怎么这么差？”说完，程若芷便收到了提示。
【系统提示：因现实人物对你产生了粉丝度，故开通现实人物粉丝值功能，并可实时查看。】
“为什么粉丝值是0.1啊？”程若芷更加困惑了，“我记得你说过，星际观众粉丝值都是1啊。”
“那是号称人人平等的科技位面星际时代，这修仙位面能一样吗？”系统不耐烦，“对了，给你张列表，你自己细看吧，别老是没事烦我。”
这……几乎也没怎么找过你啊……果然是坑爹系统，哼。
粉丝值列表如下：凡人0.1；炼气初期0.5、中期1、后期2；筑基初中后期分别是5、10、20……而炼虚后期600000！
她查看了下现在欠的粉丝值，大概是519700多……也就是说，如果有个炼虚后期的大神成为她的粉丝，她就能立刻！马上！还掉欠债积分！生命无忧、直播成神、走上人生巅峰、迎娶小鲜肉（大雾，划掉）……哈哈哈
在程若芷系统沟通、发呆畅想未来的时候，李婶子在试图帮程若芷挑馄饨挑子，结果没走两步就踉踉跄跄。
程若芷回过神来，赶紧接过馄饨挑子，“不劳烦李婶子您了。”三两步就走得飞快。
李婶子追着她的脚步，“程姑娘，这您的工钱，我回头给您结一下……还有那赏钱……”
程若芷猛地一顿，“嗯，你确实应该跟我结一下。我应得的，你不能拖欠！”
“是是是！”李婶子弯着腰偷觑着她，见她似乎真的揭过这一层了，脸上又立刻绽放了招牌老菊花脸，“主子给大厨房赏下了一桌席面，我们都没吃，就等着程姑娘回来一起吃酒呢。”
程若芷这才想起，她因为太激动，午饭都不曾吃呢。如此一来，倒是饿了。
赏下的席面很是丰盛，甚至有鲍鱼海参，大家纷纷恭维是因为程若芷的缘故，今日赏下的席面才会如此贵重。李婶子一晚上都和蔼得吓人。连三个短工小姑娘都得了允许上桌一起吃饭，吃得狼吞虎咽，李婶子也没有半句牢骚。
晚饭后，大厨房里难得一片其乐融融，包着四喜饺子还有正常的饺子，还要往饺子里放铜钱，看谁最是幸运能吃到。
“四喜饺子，又叫福禄寿财饺。除夕之夜食用，最是应景。”程若芷向直播间的观众解说，“吃了带铜钱的饺子啊，据说接下来一年都会顺顺利利的，心想事成，来年发财升官。”
【“听说古东方是有这个习俗哎，好吃有趣！”】
【“呸呸，这什么啊。怎么这么难吃，吃起来好像虫子罐头肉！”】
哥哥，您吃得是生馅儿啊。
程若芷忍住笑，用意识控制发生器继续直播，“这个需要蒸或煮或煎炸后，才能吃哦。生的不能吃的哦。四喜馅儿分别是鸡蛋、木耳、芹菜、胡萝卜。饺子馅儿有白菜猪肉、韭菜鸡蛋与芹菜猪肉的。”
“四喜饺子因为不包口，类似烧麦的样子，只能蒸着吃。其他馅的饺子，一会煮了大家看看更喜欢哪一种？”
柴灶大火煮饺子很快。
【“嗷嗷，蘸了醋很好吃。我喜欢吃韭菜鸡蛋馅的，鲜花+1。主播开通商城售熟食后，我想吃韭菜鸡蛋的饺子呀。”】
【“四喜饺子也很好吃，素素的，很清爽哦。鲜花+1”】
【“我吃的这个有铜钱！鲜花+10。好开心！主播，就是盘子里中间偏右的那个，快吃啊。”】
程若芷微笑着，没有特意去夹。看着虎妞夹到那只饺子，嘎嘣一声咬到，欢喜地叫了起来，“我吃到了铜钱啊！我好幸运啊！希望新的一年，能顿顿都吃上饱饭！”
酒足饭饱，饺子也吃了，程若芷提出要些米面菜肉在路上带着。
结果……想要粗粮三合面？对不起，您是三爷身边的人啦，怎么能吃这个丢周家的脸？勉强才要了小半袋子的红薯。
李婶子很是热情地将雪花白面、精米、上好的火腿、咸肉、冬日难得的新鲜菜蔬塞进布袋子里，装了慢慢一大袋，还要再装。
程若芷连连摆手，李婶子这才遗憾地停止了举动。
又热情地领她到住处——虽然还是那间柴房改造的屋子，但仅半天时间，根本就是焕然一新了。
厚重的窗纸一点都不漏风，厚实软绵的棉花被充满了一种阳光的舒适味道，地上放了几个火盆毫无一丝烟气——显然用的是上等的银丝炭。
连桌子也换了张崭新的。桌子上放了四五盏桐油灯，照得屋子里亮堂堂的。
“委屈您在这里睡一宿。这灯呀，给您调的亮亮的。你想何时歇息都行。要是你觉得无趣的话，我叫二丫她们来陪您一起守夜。睡嘛，就让她们在地上铺稻草睡一宿得了。”
说着，李婶子搓搓手，不舍地从怀里掏出一只约五钱重的银裸子。
“知道姑娘要出远门，不方便带铜子儿，便与姑娘银子如何？差不多5、600文，也不算是占了姑娘的便宜了……”
一副自己血亏的样子。
“不必。一日的工钱本应是15文，连同今日是4日；加上那天，你跟连师傅三人应该一人200文，我们短工则是应一人100文。给我160文就行。剩下的，给二丫她们一人100文。”
“那些贱……”李婶子看了眼程若芷收住声，从怀里掏出两串铜钱来，“这40文就当婶子请你吃酒赔罪了。”
“你可别将她们三人的300文又给私吞了。”程若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周三爷可是筑基修士，无所不知！”
她满意地看到李婶子惊恐地连连答应。
甚至，李婶子立刻叫了三人过来，给分了一人100文。
“三人既然过来了。便仍旧一起在床铺上歇息吧。”程若芷觉得以李婶子的尿性，不明说的话，定要安排三个短工小姑娘睡铺了稻草的地上吧。
“三个赔钱货们……也配……这可是上好的新棉被……”李婶子忍不住嘀嘀咕咕的，又送了热腾腾的洗脸洗脚水过来，这才离开。
而且……离开的时候，不再锁门。这前倨后恭……
程若芷摇摇头，反正明日她就要走了。眼前的这一切特殊待遇，也是她靠着周启源狐假虎威得来的，也没什么好说别人的。
谁知李婶子刚走，二丫就扑通一声跪地不起，“程姐姐，求求你，明日带着我一起走吧！”说罢，眼泪哗哗地流个不停。
“别这样……”程若芷看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这样委委屈屈的，心里不是滋味。搁现代，才刚上初中，正是爹妈捧在手心、叛逆不已的时候呢。
“若是不走，我家就要将我嫁给邻村一六十多岁的鳏夫冲喜。”二丫被搀扶着，一边用袖子擦眼泪，“程姐姐，救救我吧。十两银子的彩礼钱，我家里人不会放手的。如今买卖一个丫鬟，不过是四五两银子……”
“我就是想自卖自身，恐怕也躲不过……”二丫抽泣着，“乡里乡亲的，只怕他们还是会拖我回去嫁人……”
程若芷摩挲着怀里的银钱……今日因为预算充足，她就可着劲儿地多买了些东西，备用的铁锅啊、铲子汤勺啊、上好的调料啊，还买了些海参、干贝、木耳、银耳、桃胶、红枣等好些干货。
她怕到了修真界，修仙的食材她一时做不了，而食材又太贵，影响她直播啊。
如今十两银子，只剩下一两多，就算加上李婶子刚刚给的200文，离十两也差的远……
可是看着这么个初中生模样的小姑娘入火坑……她……
“要不我帮你跟三爷借点银子？”程若芷思来想去，觉得这个应该不算难，“想来只是三爷一句话的事情。他毕竟是修仙之人。”
谁料二丫摇摇头，“有银子，他们还是会再卖我一次的……程姐姐，你就帮我跟三爷求情，让他带着我一起吧。”
“修真界没你想的那么好，很苦的。”程若芷无奈，她自己都是被捎带的，怎么跟周启源说，再带一个人离开？
“我很能吃苦的。程姐姐吃得了的苦，我也可以的！”二丫很坚决。
呵呵！从安稳富足的现代，穿越成一只大黑破——哦不，现在不破了——铁锅，衣食不足，一个月大概就要挂了的苦，你真的吃得了？呵呵！
“别为难程姐姐了。”虎妞突然插话，“谁家容易啊。有本事，你跟程姐姐一样，找三爷自己求情去啊……”
“我……”二丫又哭了，“我不敢……”
“别哭了。”招娣也劝慰，“守夜的时候不该哭的，不然一年到头都会是霉运。”
“明日再看看吧。”程若芷看着二丫头顶上的一闪而过的光幕——是她的粉丝呢……
听着二丫压抑的啜泣声，程若芷的心底一阵烦躁。
福禄寿财饺。愿人人可得富贵，可得长寿，可得安康。只是，无论是修真界还是凡人界，都是资源有限，大概……不太容易实现吧。
第10章 梅花汤馄饨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程若芷便掀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起床了。
她担起馄饨挑子。挑子的另一头，从上到下四个抽屉，依次码好了擀面杖并装着各类调料的竹筒盒、咸肉腊肉和一些干货、面粉一小袋，以及烧炉子的备用木炭。
又背起装着从大厨房拿的各类肉菜、米面、红薯，并自己买的一些粗面米粮，共三大袋子，沉甸甸地往角门处出去了。
看守角门的大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用一种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程若芷。
【“哈哈哈，大爷被播主的大力给吓着啦！”】
【“播主神力，V587！”】
程若芷背着、挑着一大堆东西，从角门口出来，绕至大门，在大门侧边上不远处等着周启源和他师叔严长老出来。
大年初一的早上，开市的、叫卖、大婶们讨价还价的声音湮没在了慵懒的年味里，而非像往常一样，天不大亮就吵吵嚷嚷。街面上，烟火的气息到处弥漫，地面上全是爆竹留下的碎末。
年味很足，有一种现世安稳的富足感。程若芷摇摇头，将思念父母亲人的惆怅感甩去，放下馄饨挑子，握拳给自己打气。
天渐渐亮了，大门吱呀一声响起，仆从丫鬟们簇拥着服饰华贵的周家人蜂拥而出。
“噗。”周启源眼尖地一眼看到满载的程若芷，桃花眼里满是笑意，“你这是举家搬迁呢？还是走街串巷要去叫卖？”
“我怕到了修真门派没东西吃，修仙食材我肯定吃不起，辟谷丹……我应该也不太吃得起吧？”程若芷诚恳地回答。
“真是怕了你了。”周启源走上前去，笑意盈盈，一把将程若芷的摊锅菜肉，放进了自己的储物袋，用剑柄轻敲了下程若芷的脑袋，“走了。”
【“哇，小哥哥好撩人啊，这是宠溺的眼神吧？哎呀，我迷上小哥哥了。鲜花+1”】
【“哎哟哟，小哥哥超级暖的……”】
程若芷：你们哪里看出来的宠溺……-_-||……算了，你们开心就好……
“还有一件事……”程若芷吞吞吐吐地说了二丫想要一起去修真界的事情，“我知道带她一起，不太可能。但能否给她十两银子，解一时之困呢？”
“呵！你倒是真心善，这个性子在修真界……罢了……总是比某些忘恩负义、负心薄幸的人强过太多。”
说着，周启源随便扔了一块无灵气的玉佩给他大哥，“呶，算十两银子，给你们府里短工的二丫。”
二丫得了银子，挤过人群，不断地给周启源磕头谢恩。余光，却瞅向程若芷，目光中隐有怨恨。
程若芷心中一颤，忍不住又戳开看二丫的粉丝度。竟然降为了0……
呵！真是心中跑过千万头羊驼的感觉……简直是……
“三弟……你改变主意……”周家大爷还要挣扎着挽留周启源。
“三哥……你好绝情！”
周启源转过脸来，明眸闪过一丝冷意，一声不吭，唰的一剑，匾额上“周府”二字旁的祥云便无踪影。
尘缘斩断。周家再也不能享受家族中有修仙者的免税、免徭役等诸多特权。
周府众人中，立刻传来哀哀的哭泣声。
“靠人得来的富贵，终究是不可靠的。”周启源冷笑，“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这个道理，莫非你们今日才知道吗？”
【“哇！小哥哥超级酷帅拽的。鲜花+1”】
【“小哥哥长得这么好看，说什么都对！鲜花+1”】
程若芷：颜控……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周启源说着，便一把拉过程若芷，踏着飞剑，嗖地一声离开了。
程若芷：起码给我一点心理准备啊啊啊啊……恐高啊……高处风真的好大啊啊啊
“你不可能帮得了所有人，甚至连我们自己，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升米恩，斗米仇，是世间常情，别难过了。”周启源传音给她。
“此去启云派，别轻易暴露自己是有灵根的。”周启源又传音补充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