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儿子是谁吗[快穿]——宜秋
时间:2018-08-17 07:43:12

  “这又是谁塞给你的?”沈亦乔有些好笑地看着晏亓弄脑袋拱开帐篷的帘子,双手拎着满满当当地东西,甚至肩膀上都不闲着地跨着东西。
  不过到底是担心晏亓的身子虚,也不过笑了两声就走上前去帮着他将东西取下来,要知道,这才是名副其实地药罐子,要是磕着碰着了,她可养不起。
  “我记得之前的几年那些人也没那么热情啊。”终于将东西放下,晏亓松了口气,有些不顾形象地直接拿袖子去抹了把汗。
  “唉,你倒是别擦呀!”看见晏亓撩袖子的动作沈亦乔慌了,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化妆品可没有防水的。如果有人这个时候找上来,那不妥妥的露馅。
  她这时也管不了地上的东西被摆成了什么模样,只是匆忙地从她衣箱的最底层摸出胭脂水粉来,先用手帕给他沾了汗,然后很是小心地将那些粉粉面面均匀地涂到他脸上。
  “这个时候他们都在打擂呢,哪管的上咱们。”不过晏亓也是等她将东西收拾好了,才慢吞吞地说出了这话,还是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
  沈亦乔懒得理他,熟到了这个地步,已经连白眼都不想朝他翻了。
  “唔,我可能想到会是因为什么了。”整理着晏亓带进来地那些东西,看到那条难得用又不包起来地还热着的烤鱼,勾起了她一点点回忆。
  那一次也是阿源受伤,不过晏亓有事,便支使她去换药。临走时孟岚像是起了疑心,将她叫到账外里里外外将晏亓问了个透彻,不过她们早就串好了词,瞒一个孟岚还是能瞒过的。她只是没料到这么一番话会被旁人给听了去,不仅抓偏了重点不说,还在孟岚走后一把将她抓住,反复问了好几遍晏先生却是未曾婚配这样的话。那时她哪里敢说不,只得连连应了。
  之后好像是不小心戳破了什么窗户纸一样,自己身边就围上了许多人。不过可别误会,那些人都不是单身久了想要找对象,而是看上了晏亓想带回家作自家女婿。
  给晏亓道明原委之后,难得地看他沉默了许久,之后似乎是有些自暴自弃四地一言不发走进了他地那个隔间,挺久都没出来。
  不过她们这里的沉寂也远挡不住别处的热闹,军中的热闹也像是一种约定俗成地仪式,在这样的仪式中,大家迎来了新年,却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一大波南蛮。
  战争爆发的如此突然,将所有人都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统领慌乱地整合着军队迎上敌人,但也只是将将把对方拦在了城墙外,等一波攻势退去,城防内遍是将士的血迹,混着浓烟与战火,一片狼藉。
  这样的时候,将士们要做的是全力以赴将敌人打回他们的老巢,而他们要做的是竭尽全力救起这里每一个染血的生命。情爱没有出现在这里的必要,在战场上最紧要的东西就是时间。时间能够救回更多的性命,时间能够规划出更为有效的战略,时间更够让他们在下一轮攻势到来之前做好更严密地防御。
  争分夺秒,此时,已然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成王败寇,莫不如是。
 
 
第30章 论登基的正确方式20
  “晏亓,你到底是什么打算。”楚凉挡住了一波又一波的敌人,不远的长洲却一退再退。沈亦乔看着京都不断地往长洲派兵遣将却依旧没有将南蛮挡下的趋势,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急。再退下去,距离皇城就很近了。
  “不急。”晏亓看上去依旧不慌不忙,药材该规整的规整,缺漏的按照数量分门别类地列好清单。“我在等一个人。”
  “谁?”
  “说不准。”
  沈亦乔默了一下,干脆换了个问题。
  “那人来了之后会如何?”
  “上庸便能保住了。”上庸就是长洲至京都一路最后的关隘,不过他应该知道的,自己想问的并不是这个。比起这场战争,她想要知道的是阿源如何才能抓住这场机遇成功把住兵权。
  兵权……想起这个,她晃了晃神。大夏最厉害的兵叫振威军,常年驻扎长洲,听从于薛将军的命令。上一世,阿源手中的主要兵力也是振威军。
  原本她的打算是在楚凉另外发展一番势力,可是到了现在,她慢慢琢磨出了一些不同的味道。或许晏亓本来的目标,就不在楚凉。
  “要利用上庸做些什么吗……”沈亦乔感觉似乎跟上 一些晏亓的节奏。想要保住皇城,当务之急便是要抗住长洲来的敌人,于是上庸再容不得半点疏漏。于是皇帝要么将薛家人放进去,要么,就一定会从周边调兵。
  “是啊,上庸,可是个好地方。”
  得到了某些肯定,沈亦乔顺着之前的思路继续思考下去。如果调兵,镇南军距离最近,支援最为容易,阿源很容易争取到这个机会,但是到了上庸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会不会施展得开手脚就成了一个问题。若是放弃打压薛家,之后也许就没了她们什么事情。想到这里,她还是想不通了。
  “可阿源目前的势力毕竟不在上庸,客场作战难免会有一些劣势。”沈亦乔斟酌着将自己的疑惑问出来。
  “若是愿意主随客便,这些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主随客便?镇南军,薛家人,他们那边有二皇子压场,无论如何也不会……”不过说到这里她脑中灵光一现想起了一些别的东西。
  “生死存亡。”
  “不错。”
  到这个时候,沈亦乔才彻底想明白了。如果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摆在薛家面前的,就不会再有别的选择。
  皇帝一心要弄倒薛家,即使现在因为战事不得不再一次将薛家提拔起来,等眼前地战事结束后,他们要面对的依旧是如今这样一幅局面。
  狡兔死走狗烹,如果薛家认识到这一点,他们就会立刻动起来寻找帮手。而被发配楚凉,舒月死后宫中再无根基的大皇子殷怀源,便是他们目前最好的人选。在下了这样的决定之后,紧接着去支援上庸的人,绝不会是京都的任何一股势力,只会是镇南军中的大皇子。
  这是平衡,是薛家的示好,也是阿源的机遇。
  “到那个时候,咱们怎么办。”想通了之后便彻底没有了负担。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用袖子扫出一块空地坐下。
  “大概,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吧。”是啊,晏亓这样层次的军医怎样都不会划到调动的范围。退一步说即使跟着阿源去了上庸,也未必会有他们的用武之地。振威军中不缺人才,长洲的节节败退不是因为他们自身的问题,而是因为统帅中出现的不同的声音。
  阿源身份资历都有,即便是些桀骜不驯的人,相信他也会有一定的方法将人压制住。如此一来,她是在想不出败的理由。
  “所以,这一个任务就要结束了吗?”沈亦乔难得流露出一些低落的情绪。上一个世界她将方晟当朋友,离开了也就离开了,这没有什么。可是阿源却是她一手抚养大,就这样离开,难免有些舍不得。
  “大概吧,总归不会远了。”
  ……
  除去这些离愁别绪,其他的事情都想那两人想象中的那样顺利地发展着。
  有了兵力的支持,振威军终于缓住了颓势,背靠上庸开始反击。而楚凉为了牵制上庸的敌军数量,亦发动了极其猛烈的攻势。双管齐下,多方发力将对方险险挡在了城防外。又经过了约莫一年的拉锯战,才再一次地将入侵地南蛮打了回去。
  确认短时间无再犯之力,皇帝很是高兴地将诸方将军召回京都,大宴三日论功行赏。到了这个时候,兵权四散,再无一丝握在薛家手里,曾经偌大的侯府摇摇欲倾。收益最大的,便也说不上是阿源还是皇帝。
  “晏亓,接下来咱们去哪里?”随着战事的结束,两人也离开了镇南军。沈亦乔坐在晏亓旁边,感受着拂过面颊的暖风,抛出了一个想了很久的问题。
  “去渭阳看桃花。”
  听到这样的回答,她猛的睁开眼睛看向一旁赶车的晏亓。十年了,本就不是多么明艳的面容如今看去竟连当初的清纯也被一并抹去,可就看着这样一张面孔,她的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你还记得。”她轻轻咬了咬唇。那是很久很久之前她们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多久的时候,远到阿源口中只会发出呀呀地声音,她还会抱怨秋水阁光秃秃地,没有东西没有人。那时她还会羡慕旁的院子里那些同样不得宠的宫妃们能够饲弄些花草,而她们为了维持生计只能在同样的地方尽可能多的洒下蔬果的种子。
  记得在那个时候她很是羡慕别人的生活,她还说过,等到哪一天阿源即位了,一定要让他给咱们一个大大的院子,让她在院子里种满桃花,树下再安置一只小小的秋千,等微风吹过看花瓣飘飘洒洒满地,就像电视剧中的情景,一定美极了。
  不过如今她们的身份宫廷已经是她们再也回不去的地方,然而她曾经的心愿,他至今也不曾淡忘。
  沈亦乔的眸子滑过莫名的情绪,又撇了一眼默默赶车的晏亓,将视线收了回来。
  桃花啊……
  比起上一个世界的匆匆离开,现如今局已布好,基本没了可以操心的东西,甚至连她们的离开在孟岚的抚慰下也再无可能作为黑化的源头。既然怎么算都会一段时间空闲出来,那么与其蹲在阿源身边被人抓包,不如用时间用来好好看一看这个世界。
  沈亦乔的唇角不知因何勾起了一丝小小的弧度,靠着车壁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第31章 殷怀源番外
  “……钟祥世族,毓秀名门。性秉温庄,度贤礼法。柔嘉表泛,风昭令誉于宫廷。雍肃持身,允协母仪于中外。兹仰尊慈谕,命以册宝……”
  他坐在高高地龙椅上,看着新晋地殿阁大学士在右手侧端肃地念着懿旨上冗长地册后宝文,下方的孟岚身着凤冠霞帔微微颔首,只差一步便可接过礼部尚书手中的金册、金宝,入主翊坤宫,成为这大夏王朝最尊贵的女人。
  这是他登基的日子,同样,也是岚儿封后的日子。只是可惜,在他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母妃不在,亦乔姐姐也不在。
  殷怀源手掌微微用力,不过片刻,又缓缓松开。
  自他在镇南军中站稳脚跟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打探她们的消息。
  可是要打探的是他,抖着手不愿认的,也是他。
  记得那时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那张薄薄的纸片捏紧,却无论用什么法子,都无法让他相信那两人早已离世的消息。
  他不相信!
  他不愿相信在那样的绝境都能从容应对的两个人,会这样简单的离他而去。
  是的,在很早很早的时候,他就隐约感察觉到那两人与自己,或者说与周围所有人的不同。开始时,只是隐隐的感觉,只等到他的年岁大了些,才将那不同在眼中看的分明。
  她们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不在乎所处的环境,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地位。若不是多年来的温情还在维系,他甚至都以为,那只是两个局外人。
  年幼时,或许还曾开心地以为她们这般态度是因着他的缘故。可随着时光的逝去,纵然在这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的深宫挤出了几许落脚地,却仍挤不进她们的心底。那两人的眼睛,捕捉到的只有对方的影子。
  但是,对于她们,他仍旧是特殊的。
  想到这里,殷怀源的唇角挂起一抹微小又不易察觉的弧度。
  秋水阁中度过的十四载光阴是他迄今为止最快活的日子。她们为他挡去了那些污秽,让他真正作为一个孩子,带着稚子的纯真蹒跚长大。虽然在他真正懂得的时候,那些能为他遮风挡雨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获嗣庆基,厥功斯茂。俾陈典册,式荐徽称,谨上尊号曰昭慈皇太后。”
  昭慈皇太后,这是这是他用了些手段才为母妃争取来的封号。慈者,爱也,恻隐怜人。昭者,光明,日月之彰。
  这是对母妃最好的怀念,亦是对母妃最好的报偿。无论她们是生是亡,想此生不复相见,那这便是自己最后能做的,孝。
  唇边的笑意逐渐淡去,他眯起眸子稍稍后仰,试图将视线透过宫墙,似是要瞧一瞧那华清宫的荣锦贵妃现如今的模样。
  哦,错了。
  如今的华清宫哪还有什么荣锦贵妃,有的,不过是个连封号都被褫夺的穆宝林。甚至就连这仅剩的宝林的位分也只是看在她侍奉一场的情分上,这才没有放开手来一撸到底。
  至于三弟?哼!归根究底,不过是个父不详的野种罢。
  修长地指尖不急不缓地敲击腕下的龙椅,在空荡的高堂上碰撞出轻微的响声。
  那时,父皇说的什么?是滚?还是带着这个孽障一起滚?
  跳跃地食指在空中停留了些许时间,画了个圆圈再一次落到扶椅上。下一刻,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般,唇角与那黑亮的眸子一齐闪开了些许的缝隙。
  那真是难得的狼狈啊。不论是故作姿态的牵强辩解,还是附会不成瞬间变脸的样子。
  但不管怎样,只要他在位一天,这样的狼狈就会伴着他们一天。不论花谢花开,他们的故事终将会成为一代又一代人的谈资,悄然而又坚定的传下去,将那样的宫廷密事刻进后人的记忆。即便不能显露在阳光下,也要受到更为的折辱——遭受卑微之人的鄙夷,经由卑贱之人的评说,将他们从本就不高的地面打进尘埃。
  卑微的活着,屈辱的死去。
  将远放的目光一点一点收拢回来,两片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许是这典礼太过枯燥的原因,他的脑海中竟在不知不觉间地涌上了许多之前的回忆。
  被那些略显杂乱的记忆一篡,其间的仇恨便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呼吸之间,画面似乎翻转到了她们还在的时候。
  那时,秋水阁里的母妃是从来没有那所谓皇妃的架子的,而亦乔姐姐所持的也不是一个婢子该有的姿态。那时,那个小小的屋子里只有她们三人,他说着他的志向,她说着她的心愿,而母妃拈着蜜饯坐在旁边,不时翻几页书朝这边望来一眼。
  不过似乎并没有多久,那两人就离了他的身边。他去了镇南军,那个最接近南蛮也最是无序的军队。
  一路从士兵到将领,他以为自己像是一头孤狼在前线独自奋斗,却从未料想在他的背后也早有人影立着。那些早被布下的棋子,有些埋得深些,有些埋的浅些,但在他最无助的时候,都或明或暗的给了他帮助。而这些人中,甚至不仅是声名不显的小角色,甚亦有着朝堂之上的执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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