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一世宠——题安瓶
时间:2018-08-18 07:27:48

  “……”她默默的退出去,去拿食物和水给元宝。
  元宝跳进屋里后,“扑棱棱”的抖了抖毛,朝楚言喵了一声,就一屁股坐在榻上开始舔毛。
  “你怎么过来的?”楚言瞧了眼外面的积雪,上面有它留下的梅花印,摸摸它的毛,不算湿润,看起来不像是走了很长的路过来的,难道是宫阑夕送它来的?
  她赶紧拿出小葫芦里的纸条,上面写道:勿烦扰,夕愿阿楚一世长安,共得繁华盛世。
  楚言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心也静了下来,他总是如此,从不直接触碰她不愿意的事情,但总是有办法,抚平她的一切不开心。
  前世也是如此,只是那时她太卑微太敏感,所以才会对他下意识的抵触。
  赵怀瑾是否知道宫阑夕的所做,所以才会对宫阑夕有敌意,那种敌意在击鞠比赛那日尽显无疑。
  因为赵怀瑾的要求被她拒绝,所以他提了另一个要求,那个至今都让她好笑的话,赵怀瑾说:“我要你不能再与宫经使有接触。”
  当时她愣了许久,才啼笑皆非的接受,在赢得比赛后,对着宫阑夕笑的不能自已,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开心,可当她看见宫阑夕时就是想笑,想告诉他自己很快乐。
  楚言对着元宝亲了亲,小声说:“我也很喜欢你。”
  元宝的尾巴转了一圈,闻见青柠端进来的食物,立马从她的手下弯腰溜了过去。
  “真是没良心。”楚言瞪了它一眼,又看向外面的雪地,不禁想他还在外面吗?
  宫阑夕不在外面,把元宝送来后他就走了,外面这么冷,他不想她乱跑,只在巷子里望着墙内驻足了一会儿。
  赵怀瑾那里楚言让夏来送了信给阮珩,让阮珩转交给赵怀瑾,信的内容直接明了,让他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她,但是直到现在还没消息。
  这些日子,楚言在家里养病,不好让元宝充当使者,忍了几天,终于忍不住写了信,托楚焕带给宫阑夕。
  楚焕带着信去了登云阁,一楼很冷,二楼很暖和,碳火烧的足,照例宫阑夕在洋洋洒洒的抄经书,每到年底他都有无数的佛经需要抄写,也不知学业做得如何?
  宫阑夕眼皮都没抬,让他自便。
  楚焕轻笑:“这个你不想看看吗?”他手指夹着楚言的信,晃了晃。
  宫阑夕抬起眼皮一看,手中的笔差点写错字。
  “拿来。”
  “自己来拿~”
  宫阑夕冷着脸过去,从他手中抽出信,道:“你可以走了。”
  楚焕对他的无情非常不满意,但看见他急着看信的样子,信的主人又是他侄女,还是不多扯了。
  “欠我一份情,记得还我,要是有回信,在我回家前给我。”留下这句话,他就走了。
  登云阁里恢复寂静,宫阑夕拆开信,里面只有四个字:与子同誓。
  所用字体,还是他的笔迹。
 
 
第66章 
  与子同誓。
  宫阑夕在心里默默的念着, 念了不止一遍,心里越发欣喜,他最怕的就是楚言会因为鄂王府的突发事情而拒绝他, 害怕她乱七八糟的想事情, 幸好没有。
  回信,回些什么呢?他提笔却不知道什么样的话才能表现出他的喜悦。直到天色暗下来, 他才终于写好, 交给了楚焕。
  楚焕拿着晃了晃, 奚落他:“这么薄?我还以为这么长时间, 你写了很厚的信呢!这么难下笔?”
  宫阑夕不理会他的话, 只道:“天色不早了,赶紧回去。”
  楚焕把信收到衣襟里,道:“行,我这就回去。”
  等楚言收到信时,已是晚饭后,她紧张的打开,里面一张黄色的梅花笺,同样只写了四个字:我很欢喜。
  简单直白。楚言盯着这四个字, 想不出他写这几个字时是什么样的表情, 会不会是和她一样的傻笑?
  “喵呜~”元宝从窗户外跳进来, 它刚刚不知去哪里玩了, 没吃饭,现在饿的很,竖着尾巴蹭楚言的腿。
  楚言抱起它, 道:“你的主人很欢喜,知道吗?”
  元宝不知道,它只知道自己很饿,便又“喵呜”了一声。
  “好好好,给你吃的!”楚言妥协,让青柠拿食物过来,对着它道,“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懂他的心呢?”
  元宝收了下尖耳朵,坐等美食。
  两日后,阮珩亲自送来了信,信上还有蜡封,他说是赵怀瑾让亲手交给她。
  阮珩多有歉疚,想道歉却觉得提起那件事不好,楚言一定不想再想起,因觉无颜,匆匆离去。
  楚言疑惑他的古怪,但也没有多想,拿着蜡封着的信回了屋,关上门后才拆开了信。
  信上先是对前世的行为忏愧道歉,楚言大致扫过,等提及她的死因才认真的看,赵怀瑾说前世她的死与赵家无关,赵相公与他因此也被罢官。
  凶手是谁他不知道,因为在她死后没多久,他在调查的过程中也被人杀死,醒来就发现自己回到了隆朔二十三年,据他所查到的微末线索,凶手很可能是皇室中人。
  楚言愣住,皇室中人?这范围也太大了,皇室中有什么事能与她有关?
  如果如她先前所想事关储君一事,很有可能是这吴王,那时候魏王和吴王之间纷争不断,她一死,圣上迁怒赵家,赵九翎若被罢相,魏王就会失去重要的支持,李觅之再添油加醋,难保圣上不会连魏王也一并厌弃。
  又或者真是普安?但如果是,赵怀瑾不会想不到,而说了是皇室中的某一人,如果不是太后早已仙逝,她首要怀疑的就是太后了。
  信的最后赵怀瑾仍不肯说韩婉宜的事情,且说有些事情,希望她永远也不会知道。
  楚言敛眉思索,最后这句话有欲盖弥彰之意,有种阿婉的事情是与她有关的,前世阿婉的死绝对不是生病,这一世扬州的劫匪事件和广化寺一事来看,阿婉的病逝,难道是有人想制造一个……金蝉脱壳?
  楚言去找了定国公,定国公听后问她:“你怎么这么确定?”
  犹豫再三,楚言还是如实告知:“我说了,您别太吃惊。”
  “有什么惊讶的,快说。”定国公瞟她一眼,这辈子最惊讶的事情就是他这孙女是又活了一次,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他吃惊?
  “赵怀瑾与我一样,也是重活了一次,”她在定国公愣住的神色中继续说,“在我死的十天后,他也被人杀死了,应该是因为他查到了皇室中。”
  定国公愣怔许久才接受了这个事情,却是说:“怎么不让我也重活一次,这样我就能改变很多了。”
  楚言滞了一下,赞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玩笑归玩笑,定国公确实很吃惊,这也就说明了赵怀瑾什么会和他孙女一样性情与以前不同,且赵怀瑾做的事,更是让人难以理解。
  “他不说韩娘子的事情可能真的有什么难以启齿之言,至于你的死,他说是皇室中人,但没有说是皇宫里的,这个范围太大了,京城遍地都是皇室中人。”定国公道,这赵二郎说话跟没说一样,也没说前世为什么对他的孙女不好。
  “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做了。”楚言困扰。
  定国公也觉得难办:“我再去问一问赵怀瑾,你也少进宫,在家呆着就不要出去了。”
  “嗯?”不要出去?楚言拒绝:“为什么?”
  “怎么,你很想出去?”定国公阴阳怪气的问。
  楚言不好意思,咕哝道:“您知道的。”
  “我不知道,”定国公一口否定,“你的病还没好全,再出去再染病怎么办?”
  楚言不开心,鼓着脸表示不满,虽然与宫阑夕有信件来往,虽然阿翁已经做了承诺,但是,她与宫阑夕真的还没一块好好说过话。
  定国公知她的心思,点破道:“就当磨炼了,不准你私下去见他!”
  楚言泄气,棒打鸳鸯,就是她家阿翁了!
  也不知道定国公与赵怀瑾怎么谈的,回来后,他就异常气燥恼火,道:“这个赵二,真是个顽石,问什么都不说,气死我了!”
  楚言愣愣的看着大发雷霆的阿翁,印想中她是头一次见到阿翁这么暴怒。
  “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体。”楚言赶紧道,她就知道赵怀瑾不会说,要说早就说了。
  定国公深呼吸了好几次稍微平复,道:“罢罢,不成我就派人监视着他,总能找到一些线索。”
  也只能如此了。
  因着定国公不许她私自出门,楚言只能盼着木兰小筑的聚会,可是有两个地方发生了雪灾,朝中都在忙着解决此事,这时聚会难免会遭人非议,便一直耽搁着。
  临近年关,给扬州韩家的礼物都已经派人送去,刺绣楚言不会,只能用布给即将满百日的小表弟缝了只小老虎,做工不够细致,但还是很可爱。
  楚言像是发现了好玩的事情,还缝了两只小兔子分别送了阮珍和武阳,没多久也收到了她们的礼物,阮珍送的是一方绣着桃花的巾帕,武阳送的则是鸳鸯扣,搞得楚言一脸羞窘。
  桃花,桃花,她想起之前江王与她说的,“别乱跑出去看桃花”,可不就是指宫阑夕嘛~那一双含着浅笑的桃花眼。
  宫阑夕很忙,本来年底他需要给太后抄写的经书就多,还要兼顾学业,而这两天圣上身体微恙,听说梦中偶有呓语,用药效果甚微。
  “别、别过来!”床上原本熟睡的人忽然叫道。
  高公公连忙轻声唤道:“圣上,醒醒。”
  圣上猛地睁开眼,大口呼吸着,额头上尽是虚汗,看到高公公后,眼中一片安心。
  “我又呓语了?”他声音嘶哑。
  “没有,圣上多虑了。”高公公说着,拿巾帕给他擦拭额头。
  圣上咳了两声,恍惚道:“近来我时常梦见太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二大王就是在腊月造反的,圣上当时也患病再床,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圣上熬不过去了,二大王借机逼宫被定国公捉拿,等圣上身体好转后,欲将二皇子斩首,但太子却请他念及父子情分,饶二大王一命,文武百官都同意太子的建议,这让圣上产生了怀疑恐慌。
  圣上以二大王之子威胁,使二大王指认逼宫一事太子亦有参与,事出突然,在所有人都还没搞清楚的情况下,太子被押进了大理寺,六大王不信,让圣上放了太子,圣上却说他也有参与,连着六大王也一并关入大牢。
  这是诬陷,圣上铁了心要杀太子,一时为太子说话的人锐减,因为造反是大忌,是株连之罪,连定国公不敢多劝,因为未有兵权却调动南衙进宫平乱更是帝王忌讳的,赵九翎亦然,他是亲自说服定国公带兵的人。
  太子为保住自己的家人,为了不连累其他人,在正月初一上吊自杀,随后二皇子在流放途中病死,六大王流放至蓝田时,下落不明。
  高公公哪敢直说,只道:“圣上龙体欠安,夜里浅眠,难免会有不适。”
  “哼~你也跟我拐弯抹角的,”圣上气息已经平稳,睨他一眼,“我不仅梦到了太子,还梦到了大郎。”
  大郎说的是弋阳郡公李格,太子唯一的儿子,在太子“畏罪自尽”后,李格就由临淄王改封为郡公,安排去了封地弋阳县。
  圣上原本对弋阳郡公很喜爱,但发生了那种事,对这个孙子便不能直面相对,所以,圣上没有把他安排在京城,而是远远的调走。
  外面忽然有内侍过来禀告,说魏王亲来侍疾。
  圣上面上笑了笑,眼中却没甚笑意,对高公公说:“让他回去。”
  高公公应允,回来后,圣上已经闭目小憩,许久忽然又说:“把他召回来吧!”
  高公公愣住,愕然问:“圣上……何意?”
  圣上转过了身,不再理他。
  高公公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自然不是召魏王回来,只是不敢相信,这是圣上的心病,二大王的儿子都莫名的病逝了,只有女儿各自嫁人,且门户都不算好。
  圣上要召回弋阳郡公的事情立马传遍朝野,满朝哗然,楚言听到时也愣在原地,曾以为很难会在京城再见到他。阿翁说,按照天气路程,大概正月初五他就会回到京城。
  还有九日。楚言轻叹。
  青柠几人在打扫屋子,然后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头疼着要怎么办。
  楚言走进屋里就看到两个丫头在窃窃私语,疑道:“怎么了?”
  青柠像是是受到惊吓一样,道:“没!嗯……”
  再看白露也是心虚的样子,楚言走过去,看到角落里的箱子,一下子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难怪她们尴尬呢!
  “去找个火盆来。”她说。
  韩婉宜走到廊下就见大厅门口有火光,急歩上前一看,楚言正在烧什么。
  “阿姊?”
  楚言看她一眼,招呼道:“快进来,烤火来!”
  走进去才看清,楚言烧的竟然是赵怀瑾的画像!韩婉宜惊疑,阿姊怎么有这么多他的画像?
  楚言坐在火盆边,从箱子里拿着画像几张几张的放进去,火光大盛,离得近都有些烧灼感,她往后退了退,继续丢进去,看着它们一一化成黑色的灰烬。
  韩婉宜无言,眼睛往她出来的一张张画像上看去,每一张都是赵怀瑾,神情却每一张都不同,但都很传神,一看就知是用心画的。
  “好暖和。”楚言丢进去最后一张说道。
  “喵~”元宝同意似的叫道,火光照在它身上,使它身上的橘色更深了。
  天冷之后,它就喜欢爬在炉子旁取暖,现在火盆更暖和,它就挪到了这里。
  韩婉宜笑了一下,道:“阿姊的元宝缝制的如何了?”她知道这是阿姊要送给宫阑夕的。
  “还差一点,”她说,“青柠,把东西拿来,我要接着做。”
  布元宝的头和尾巴已经做好了,只剩身子,楚言打算它的身子做成圆滚滚的样子,和它的脑袋一样圆。
  除夕守夜时,楚言把自己缝的小东西一一拿出来,送过定国公的是一只手掌大的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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