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痴狂[快穿]——月离争
时间:2018-08-19 07:55:48

  除了欧时希本人。
  他畏高。
  大班椅背对着玻璃窗,对美好景色视而不见,无疑于暴殄天物。
  欧父迷信风水,董事办公室每一件摆设都有所讲究,欧时希只能在独自办公的时候用窗帘将背后的玻璃窗严严实实的遮起来。也没有征战天下的蓬勃野心,但对办好交到他手上的事有着刻骨般的追求完美。
  而作为曾经的少董,能交到他手上的事,又件件都是大事。
  用其兄欧承希的话来说,时希是个完美的背锅侠。
  搞不定的工作,不想背负的企业责任,交给他就好了,他只要接下来,就会办得完美。
  ……所以他哥把‘欧盛集团’这个大锅甩给他之后,跑去坐游轮环游世界了。
  唉。
  算了,工作真好。
  欧时希自觉很爱工作,就像爱学习,日子功夫花在哪很快能见功,他脑子不错,从小就培养了良好循环——在学习上稍下功夫,成绩就立竿见影的好,有回报,自然能从中获得乐趣,他从来没有觉得学习和工作痛苦过,董事秘书偶尔能听见他家董事发出“如果欧盛没有双休就好了”的灭绝人性发言。
  他这辈子,就只有一件事,无论花多少功夫也不见回报的。
  看住放在桌上,和其他文件夹杂其中的酒会邀请函,欧时希压在长睫后的眸光变得很深,透亮冰绿此时却像极某种度数很高的烈酒,又冷又烈,碰一下抿一口都要被辣得舌头发疼。闭上眼,他抬手轻揉眉心,没用,无论时隔多年,提到夕欢的名字,都会让他瞬间梦回高二,情窦初开的不确定性,让习惯了规律学习的欧时希进入应激反应——该怎么办?如何处理浪潮一般扑面而来的感情?表白?忍着?她会喜欢他吗?万一她喜欢别人怎么办?
  如何处理好自身感情,是一门终身学问,成年人也会为失恋所苦,何况躁动的青少年。
  回忆起来,只剩下兵荒马乱的心动。
  在德国浸上数年图书馆,刻意的想远离有她的一切,不提她的名字……回来后,听见‘夕欢’二字,立刻破功。
  冰消雪融。
  听上去很浪漫,但就像冰川融化一样,对地球是大事。
  水淹眼眉了!
  欧时希板起脸,本就深邃的轮廓更是被绷紧得每一个线条都有锋锐的意味。
  绷了三分钟。
  他抬手,额头猛地一沉,压在掌上,高冷画风尽崩——
  还是,好想见她啊!
  ………
  …
  酒会之期来到前,夕欢专注于和云子策聊微信。
  云子策打字很快,和他相比,她用手机打字的速度慢得可以说是中年人了,所以在现实里也从来学不会像同行那样,拿部手机随手就能码个三千字,十分方便。她码字很有仪式感,要泡好茶在电脑面前慢慢憋,才能憋出来。
  她说一句话的功夫,他能打出三段长句子。
  这样话痨,应当是很烦的,但他不算粘人,生活中绝大部份时间都在练舞练唱,他经纪人还没想好让他以什么形式出道,就让他先练着。这诚然是很折腾人的,但他不介意。
  他也不介意她回得慢。
  知道夕欢天然打字速度感人,何况他发的消息她都有用心看。
  不只用心看,还会挑他话里的漏洞来把他调侃得生活不能自理。
  夕欢觉得云子策说话很有意思——倒不是内容特别有趣,是他说话的节奏很带感,自己能说上半天,有奔腾而出的想法。她阅读速度很快,看他说话就像手机上养了只叫‘云子策’的手机宠物,能自个儿得吧得吧的很开心。
  还有一层不能宣之于口的理由……
  这样的重要角色,真能水字数啊!
  一个人就能撑起一章的狠角色。
  策:【你什么时候方便出来,我把手表还你?】
  夕欢:【我在生理期呀,小可爱】
  策:【……你在说什么!我不是那个意思】
  策:【我只是想邀你出来吃饭】
  策:【你信不过我的话,白天出来也行】
  最后一句,云子策踌躇良久,刚好和夕欢的调侃在同一秒发出来。
  策:【我只是很想再见见你。】
  夕欢:【但我是那个意思呀!】
  ……
  ………
  狗贼,把他的真诚还回来!
  夕欢良心隐隐作痛,同时见面之期放在日程表上:【我明天有事,等我忙完了,一定找机会睡你,放心吧!】
  云子策并不能放心。
  这个有一晚之缘的神秘女人,连名字都不知道,非常脸生。
  越神秘,越撩得他不能自已。
  虽说这个年纪的小青年精力旺盛,一晚能提枪到天明,但云子策也有属灵的时候。
  与其说是一晚就爱得要死要活,他更想搞懂自己和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睡了。
  他想了解她。
  这恐怕比喜欢一个人更加危险。
  伴随着云子策的胡思乱想,华茂酒会如期而至。
  弄得太大排场,夕小姐可能会不想出席,这次酒会办得很私密,谢绝记者,在会员制度的高级会所,出席者不超过五十人。质量很高,惯会钻营的人,见一面就能立刻联想到其姓甚名谁,头衔几何,且很可能在网上能搜出百度百科的人物。大部份是和华茂有合作关系的高层,今日主角说是夕欢,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也不少。
  毕竟,大家都知道夕小姐不管实事。
  只要她不乱作,可以拿分红拿到入土为安。
  而单身男士,适龄的,知道她还没结婚后,对她有想法的倒是不少。
  至于是不是单身,倒是没所谓。
  有钱到一个地步的人,婚姻关系也只能对狂蜂浪蝶起到告之作用,该勾搭还是会尝试一下。这点不分男女,都想捞钱。
  是日,不想捞钱的欧时希到得很早。
  早得要不是他的外型散发着‘老子有钱’的气息,样子又特别好认,经理都要以为他是来帮忙预备的工作人员了:“欧董,您看……”
  “还没开始?”
  欧时希垂眸,近一米九的身高俯视得南方经理瑟瑟发抖,甚至开始怀疑是自己晚开场了,仅剩的职业精神将他壮着胆子稳声回答:“华茂酒会在下午两点开始,欧董可以先到包厢休息等待?”
  归国子女的时间观念都这么有礼貌的吗?
  现在才中午十二点啊欧董……
  内心充满了困惑,经理面上依然一派如常。
  “不必。”
  猛地觉得自己很蠢的欧时希眉头轻皱,打发了对方后,抬脚到会场邻近的咖啡室呆着,试图通过手机办公消遣,打发时间,也好将某位没心没肺的发小从自己脑海里赶出去。
  然而,十分钟后,欧时希沉痛发现,这不管用。
  他居然也有无心工作的一天!
 
  ☆、第31章 富婆抱抱你
 
  枯等两个小时,欧时希又坐了十五分钟, 不想太早入场。
  显得他很重视, 很想见她似的。
  虽然根本不会有人这么想, 他也相信夕欢也不是会践踏别人对她的喜欢, 并将此挂在嘴边夸耀的人, 但只要是关于夕欢的事,欧时希就立刻变成一个想得很多的人。太奇怪了,根本不像他的作派, 陌生得让他心底发慌。
  或者说,爱一个人,首先就会将他变得不像自己。
  欧时希眉头轻锁,不太愿意承认自己未忘旧情。
  很多年之前的事了, 虽说是初恋, 但年少时的惊鸿一瞥,稚嫩的心动, 他认为不能作准,而且他也不是非夕欢不可, 上次去会所游泳, 他就觉得泳池里一个善泳的女性挺顺眼的, 可惜被工作来电打断了, 没看清脸,也没来得及搭讪。
  不过, 有一就有二。
  既然能对夕欢以外的人起意, 欧时希并不觉得自己要吊死在这棵树上了。
  低眸看清时间, 刚好是2点15分0秒。
  欧时希将手机放回裤袋之中,起身离开咖啡室,到二楼的宴会厅。
  路程三分钟不到,电梯很快,皮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清脆声响。以往他的心率很稳定,这时罕见地,心脏跳得比脚步快上谁多,他竭力使自己保持平稳的步伐,脸色越发冷峻,冷成了一具精致的雕塑。
  石膏的,用力点敲下去,它就碎给你看。
  走进大门,穿过服务生和向他打招呼的面孔,欧时希视线穿巡过酒会会场,往人群聚集的地方望去——今日的主角是刚回国的夕家小姐,她谓理所当然的焦点。
  他看到她了。
  她旁边围着三人,最近的是一个穿白裙子的女生,另外两人年纪与他相约,都是城中知名的钻石单身汉。当然,条件外貌他都甩他们十条街,但看见他们跟她套近乎,他还是非常不爽。
  虽然没资格没身份,但就是不爽。
  不对,想到这一点,就更让人不快了。
  “欧董,我们刚才还在讨论你什么时候到呢。”
  “嗯。”
  欧时希停下脚步,接受一个背对夕欢方向的高管攀谈,掩饰自己太过着迹的视线。旁人的说话内容都过耳而不入,眼中只有不远处那个正和服务生索要香槟的女人。
  几年过去,当初稚嫩清涩的少女变了模样。
  夕欢知道今日自己是主角,还往含蓄低调的方向打扮就太小家子气了,也不是这个时候来谦虚,气势要做足。她穿着当季的高定礼服,一袭鲜红毫不客气的抢夺眼球,将同样穿红色礼服的女士都比了下去。
  穿衣服选颜色,做最鲜艳的一个,需要胆量和底气。
  而她显然是在场最有胆量,也最有底气的女人。
  欧时希的目光描摹着她的身影,压在眼睫下的冰绿眼瞳影影绰绰,自动虚化了无关要紧的其他人,只剩下她——夕欢真的变得太多,只能从五官看见年少的痕迹。乌发如海藻,带有某种海洋生物般悠然舒适的美,她举杯饮尽香槟,香槟杯子细长,饮用时要高昂头颅,将她修长优美的下颔与颈部线条尽显无遗。
  放下酒杯,她像是听到了有趣的话,忍俊不禁的笑意在唇畔扬起,
  乍看过去,夕欢今天的搭配很有侵略性,但当她笑起来时,眉眼依然是绮丽柔和的。欧时希心中当的一声,忽然无比羡慕能让她笑的人。
  “欧董,听说你对展宏区那片地的投标有兴趣?”
  “嗯?”欧时希心不在焉的勾勾唇,长得端正英俊也有好处,走神也显得高深莫测:“现在还不太好说……我先失倍,跟朋友打个招呼。”
  说着,他大步流星的越过觥筹交错的人声。
  夕欢似无所觉,但旁边的陆云依在欧时希刚进场的时候就注意到他了,这时见他朝自己走过来,即使理智提醒她,他是冲自家闺蜜来的,也依然被帅得心花怒放。
  “时希哥,”陆云依抬眼看向他,一脸惊喜:“你来啦。”
  她声音轻轻软软的,带有小女生的甜意与轻易可见的爱慕。
  ……
  欧时希差点被这句哥叫得脚步顿住,不快地拧起眉,然而下一刻,听到‘时希’两字的夕欢也抬起头,方才那点残存的笑意停在眼角,似一根烟将尽的余韵。这种不是为他而笑的感觉,远远满足不了他,更让他心痒不已。
  这时,欧时希倒庆幸旁边那谁叫了他名字,不然多年未见,要是夕欢笑着来一句‘先生哪位?’他怕是要当场心肌梗塞。不过,夕欢将脸转过来后,确是思虑了数秒,像是要从人名册中大海捞针的翻出他的名字,才将名字对应上脸孔。
  欧时希绷着一张冰冷的俊脸。
  没人知道他有多紧张。
  “时希,”
  像过了一个世纪——其实也就数秒的时,终于从夕欢轻启的红唇中听到自己的名字,咬字清晰,不紧不慢,笑意转浓。他来到酒会,沾酒未沾,此时却像醉进她的眼波笑靥之中。
  其实一个笑容,一抹眼神,哪有酒精呢。
  全是对意中人的过度幻想罢了。
  只是,夕欢的下一句让欧时希回过神来。
  她说:“原来上次碰到的是你,早知道就跟你打个招呼了。”
  陆云依奇怪:“你们之前见过?”
  欧时希却在她话里读出了别的讯息。
  原来她连他的样子都快记不得了。
  他心中翻起大片涩意,面上成熟自持,心中属于少年人的那部份快要闹意气离家出走了。
  “嗯,之前我去会所游泳的时候,”夕欢盈盈一笑:“我当时感觉到有个男人盯着我看……你认出我来了?”
  ……
  …
  白日当空劈下一道惊雷,惊醒梦中人。
  欧时希差点俊脸都要绷不住——
  “你是说六月七日的下午三点?”
  “你记日期还是那么精确,”夕欢唔的一声:“对。”
  所以,他看得挺顺眼,觉得可以发展发展,不再吊死在夕欢身上的女人……
  兜兜转转,还是她?
  欧时希低眸,一时之间想不到说什么好,他沉默不语的时候薄唇显得格外冷酷。陆云依看得心动,又觉得他对夕欢其实也没想象中的热情,连她那句语气亲密的时希哥都没反驳,她要抓紧机会:“我之前也跟你见过呢,工作上都能碰见真的好有缘。”
  有人跟他说话,欧时希从复杂思绪中抽回理智,转眸看向夕欢旁边身材娇小的女人。
  高定礼服定制需时,陆云依早就知道好了夕欢今日会穿的款式,刻意避开和她重合——在女主人的红面前,会将所有近似色抢得苍白,她反其道而行,选择了温婉含蓄的连身白裙,露出圆润紧致的小腿,像一朵清新的白合花。
  在这种场合,想抢夕家小姐的风头根本没可能,陆云依很清楚。
  夕欢要美艳,她就要清纯。
  “王总的秘书,我记得,工作上的来往,算有缘吗?”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