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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是有多么生气以至于内分泌失调啊,大姨妈提早了十天。好了,我终于完成了替换,看到文下居然有好多学霸呢,还有些不爱学习的小朋友,嘎嘎!
我高中的时候吧,也是太会开小差了,天天上课拿着MP4看小说,还好成绩还阔以,哈哈哈,挺胸小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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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看下头的人闹哄哄, 有支持的也有反对的,想起自己从前被赶鸭子上架刚刚立为太子时候问父皇的傻话:“父皇,为何这些臣子们他们不能一心为公呢?”
当时父皇就笑了, 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君王不昏聩、文官不贪财、武将不怕死。人人都说那就是海晏河清。可是要想做到那一步, 根本就不可能。人皆有私心,私心, 是没办法断绝的。十六,你只要知道, 水至清则无鱼, 人至察则无徒, 不怕下头的人有私心,只要有私心还能为你所用,一样都是好官。为上位者, 有时候并不能够事事顺心,但是在大差不离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了。”
当时十六点了头,但是心里却是不服气的, 到了今日,十六其实还觉得父皇说的不全是对的,何为公心?民意所向;何为私心?己意所向。当公心大于私心时人即会选择放弃私心, 天下为公,这不正是为官的初衷么?
但是深思‘国天下’、‘家天下’等等观念,他又是越想越糊涂,有时候悚然一惊又觉得不应该再想下去了。他和宝玉也讨论过这个问题, 虽然说得含糊,但是宝玉却听明白了:【这小伙子是有太过于超脱现实的政治目光啊,他所追求的,那不是共/产/主/义/社会么?真是说出去谁信呢?一位封建君主开始琢磨共/产/主/义的雏形……】但是宝玉没有鼓励十六,因为比时代前进一步是天才,比时代前进一百步的,却基本上只能死在绞刑架上没跑,宝玉知道现在这个社会搞什么共/产/主/义就会和另世的王莽一样,落不到什么好下场的——因为这个世界土地资源利用率低,管理国有资产的政府机构工作效率低下、权力无节制扩张,这两点,就会造成贫富悬殊无限加剧,以及极度的权钱交易和贪污腐败。
当然,这扯远了,现在十六看着下头的人因为军户到底能不能参加文科举的事情吵成一团,想着:【果然,自己从前设想得真如儿戏一般,若是真的以支持的人数多少来表决每一件政事,那么党乱也就不远了。】
现在,卫阁老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大明江山、为了地方安宁考虑,想要斩断军户考文科的路,而附和者众多,为什么?不就是因为现在科举制度的既得利益者们不愿意将利益分出来给予军户们么。他们认为历届科举得中者有数,再多人参与,则自然就会彼厚则此薄……
【真真是井底之蛙!】十六很想骂一顿下头的人,但是他忍,为君者最忌讳在情势不明的时候太过直白地表现出自己的立场,想着宝玉的第二封折子上所书内容,他不得不感慨,宝玉的良苦用心!相比起来,更加觉得下头跳梁小丑一般的朝臣们实在是私心太重了:【这些人就是□□逸了,才会觉得断绝军户的考文科机会,他们自己人就能把功名分着玩儿呢?尽想着旁门左道。就这么一盘子一桶子的格局。宝玉不就是想干点实事么,被这群人逼成这样子,真是委屈了他。】
卫阁老眼见支持自己的人声声附和,中立的人也有些意动,顿时觉得底气更足了,他不着痕迹地瞥了林如海一眼,对方却依旧是面色沉稳地站着。
“以上,乃是老臣之愚见。”卫阁老大义凛然地退了回去。
然后林如海站出来了。
他和情绪激昂、慷慨陈词的卫阁老不同,显得要冷静多了,但是神情淡定并不代表他所说的话没有力度。恰恰相反,当林如海上前一步,不疾不徐地拱手畅言之后,百官觉得:【这场景怎么略熟悉呢?】
再细细一听,摆事实、讲道理、举例子,并且深入到前朝初年和本朝各十届文科举入围一甲二甲三甲的人数对比,包含东西南北区域性对比、老中青年龄段对比以及不同户籍类型的对比。
众人一想:【哦,这不是几年前增开哈密卫榷场时候一样一样的么?当时林如海出来也是直接用数据说话,把大家都说得哑口无言,只有信服。今天这架势……】
才走神了一会儿会儿的众人连忙收敛心神,打算细细听下去——毕竟,朝中为官数十载,喊口号谁人不会?尤其是科举出来的,哪一个写文章不是花团锦簇的?方才卫阁老的话,叫翰林院的人来说,能换十种文体,皆是慷慨激昂的。但是真能够像林大人这样一针见血,说动人心的人,却太少了。
林如海的做法很简单,很直白,前朝没有军户这种户籍,初年的科举制度也算是清明,近三十年的文科举子们同前朝初年比,只多不少(当然,前朝末年与本朝初年更加没有可比性,毕竟前朝末年的时候,科举舞弊案都出了好几起)。
这说明什么?说明取举子数从来不是恒定的,就好比上届直隶有三千生员参加秋闱,取其中一成为举人,若是取够了三百整,难道再看见精妙绝伦的文章便不录取了么?难道收不足三百人,便要胡乱收取火候欠佳的文章了么?
不不不,下头的文官,尤其是出任过各地主考官的人,怎么能够认下这事儿呢?那就是明晃晃地给御史参自己渎职的把柄。所以他们皆是一脸义正言辞地摇头,证明自己等人为国取人才的时候,都是一丝不苟,兢兢业业,不漏过任何一位饱学之士的,哪怕真超出了当年划定的录取人数,也有破格。
这无疑是直接佐证了林如海所说乃客观现实。
“是故,科举一事,不论是对士人、平民、还是军户来说,从来都不是此消彼长的关系,这是凭真才实学才能被考官挑中的锦绣文章,又岂会因为多了参考人员而少录取了有才华的学子呢?”
“再说到军户会不会因为能够参加文科而本末倒置放松操练……”林如海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嘴角一挑,微微笑了一下,卫阁老看的真真切切,这分明就是嘲讽自己的意思!!!
当然,这时候想要争论林如海是不是在金銮殿大不敬已经来不及了,毕竟能站在他身旁看清楚他神情的人就这么几个而已,他那蔑笑又飞快就收敛起来了,卫阁老实在是找不到实锤参他。
林如海自然知道自己的微表情把卫阁老气到了,不过那又如何呢?
他继续说着他的观点:“臣昨夜又连夜统计,每三年即历届武科情况如下……”
众人方才的数据还没消化完呢,现在又听数据,有些心算能力不太好的人或者记忆力已经不行的老大人都要蒙圈了。好在武科的数据要简单明了得多——简言之,就是自大明开国到现在,历年武科中被赐予三甲身份的超过七成是军户。
林如海不紧不慢地扭头问蔡阁老:“冒昧问蔡大人,平直大道与曲折小径,世人会选哪一条?”
哪一条?
前头人们只想到军户参加文科举之后会怎样怎样,这一切都建立在有军户去报名参加的前提之下!文科举,可不是武科那样只要识字、能背出武经七书,再有一把子力气就可以通过童子试的——而过了童子试便是生员,军户户籍自动改变了。
对于军户们来说,考武科童子试比考文科容易多了。
众人一时间茅塞顿开:【是啊,大家遮羞布之下的,无非就是担心军户们都去参加文科了,不愿意好好当兵,想要闹腾着脱军籍,可是摆在他们眼前的,考武科这条路,已经超过了五十年,每一届都有上千武童生,也没见军户就减少了啊。再说,对军户们来说,是考文科容易还是考武科容易——这不是脚趾头都能想明白的事儿么?】
【所以,我们先前在争论来争论去,冒着每天上街被巡街的巡逻的兵丁、出入城门被守成士兵悄悄咒骂、背后吐口水的风险,坚决不同意军户参加文科的意义在哪里呢?】
如果放到现代,林如海一定是一个以事实和数据说话的理科生吧。
因为平心而论,林如海的话比卫阁老的要有客观且有说服力多了。
但是为官者能够站在这个金銮殿上,有时候并不是谁有道理,就会听谁的,譬如说卫阁老的死忠,就算卫阁老说那贾瑛是女扮男装,他们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地赞同。
是故除了蔡阁老以及同他亲近一些的官员们微微颔首以示赞同之外,别的官员并不立即改了口风。
直到……
直到殿上的皇帝陛下叫初一再拿出一份折子。
这,是黑省将军贾瑛的军令状。
他立下将军令,今年黑省童子试,军户中出了多少个生员,明年武童试就要出十倍的武童生,若不成,则自请卸任黑省将军之位,让与贤能。
底下有人盘算开了,每一届武进士也就五六十人,多则不过百人,武举人二三百,武童生千人左右。这是整个大明的数据,其中一半出字直隶,一小半出自江南,剩下的不到十之一才是关外、西域、西南等地方出来的。也就是说,黑省撑死了三年出十个武童生……
林如海继续敬业地补充:“太初元年黑省武童生零人,太初三年黑省武童生一人……寿昌元年黑省有武童生八人,寿昌四年黑省武童生六人。”
哦,也就是说,只要黑省军户有一人考出文科举的生员功名,明年黑省就得出十名武童生。
纵观这么多届,黑省出的最多的也就是寿昌元年,武童生八人。
除非贾瑛徇私舞弊,不然怎么能将黑省地方上的军户们脱胎换骨——毕竟那些土包子们,可没有禁卫军的底子。
第360章
其实军户参加文科试, 说多复杂,也没有,毕竟军户里头识字的人多得有限, 宝玉需要下头人做的, 无非就是督促着筛选一遍,看看今年有多少人能去够一够这个门槛。
至于说董副将和习副将会不会阻挠他们手下的识字兵丁去参加文试?
这果断是不会啊。为什么要拦着?他们还等着手下人多多多地考出生员, 三个五个八个十个多多益善,这样子, 来年武举, 看看那年轻不经事的贾将军怎么样让黑省出十倍数于文科生员的武童生。
宝玉知道准备看自己笑话的人是怎么想的, 所以他要做的,反而是将每一名报考、并且被筛选过之后,有资格去结保考文科院试的军户都核对一遍身份信息, 确保没有人被冒名顶替。
这其中的整个过程都很严谨,宝玉连轴转着,花了两天时间,跑遍了四个地方, 对所有非因罪入军籍的军户们都一视同仁,并且把筛选过的即将要参与文科试的人都带在身边(一共十二人),归拢到了冰城来, 据说是给这些人开展集训。
一开始还有些犯嘀咕的十二人当天晚上就立即转了观念,开始对贾将军感激涕零起来。
你道为何?
因为他们抵达冰城的当天晚上,就住进了将军府前院的一个小院子里,晚饭之后, 这十二人见到了贾将军请来三位举人。
由三位举人,给这些两眼一抹黑的军户们讲文科试的试前准备、注意事项等等。
这一夜只是粗粗说了一下,从明个儿早上起,才是持续整天整天的学习时间。
三位举人虽然被贾将军的远见和无私所感动,愿意在文科院试之前来给这十二人开开窍(报酬可观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不过总归他们尊敬得是贾将军,又不是眼前这一群军汉子,所以三位举人的态度还是略带骄矜的。
等举人老爷走了之后,四更便出现了,他简明扼要地说了将军府的规矩,并交代了院子里的布局,让此十二人安心住下备考。
没有人问他们剩下这段时间食宿的费用——不是想占贾将军的便宜,而是这话若是真问出口了,才是不给贾将军面子。你想啊,将军大人多大的官,能在乎在三瓜俩枣的?真有心,秋收或者过年前给贾将军备一份有心点的礼也便是了。
当夜,这十二军户两两一个屋,都在小院子里住下了。
和姜泽同屋的也是黑省北的文书,叫李晨——确切地说,这十二人,基本都是军中文书,还是年纪比较轻,有冲劲的那种。
李晨问姜泽:“小姜,你说,咱们这次能考上不?”
“我也不知道啊……但是能够来试一试,总归比原先、比原先强多了。”原先可是连试一试的机会都没有,自己当年站在私塾外头偷听偷学,不过是因为既不想做火头军也不想舞蹈弄棒,却是怎么也没想到今日会有这样的机会,或者说,造化。
“也是,哪怕就当是长了一回见识呢,实在不行,明年我就去考武科呗。到时候说起来,咱们也是住过将军府、进过考号的人了。不过你小子,说不定还真能像白天那家伙说的,这两天得空瞅见你未来媳妇儿呢!”李晨促狭地笑着说,他是已婚人士了,带着一点过来人的得意,取笑姜泽。
姜泽正色摇摇头:“将军大人让咱们来好好学习的,我可不敢去想别的什么事。再说了,这前院后院规矩大得很……李大哥,出了咱们屋还是不要和别人闲聊太多才是,不然院子里的小厮听到了,说不定将军大人就知道了,他要是知道咱们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还有时间说笑,定是要对咱们失望的。”当然,姜泽的私心也是不希望自己未过门的妻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别人口中,还是以这样被调笑的姿态,他白天的时候要不是一直在心里默念出家门前阿爷对自己的嘱咐,恐怕当场就想对那个嘴巴有点欠的人翻脸了。饶是这样,姜泽也在心里骂了一句:【呸,西边的驻军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李晨一听姜泽的话,顿时悚然一惊:【是啊,自己等人住在将军府里,说什么做什么,将军大人自然知道的,自己还真是有些得意忘形了,才这么不谨慎的。幸好姜泽是个不计较的人……】
回神之后,李晨连忙和姜泽道了歉。
姜泽摇摇头并且转移了话题:“李大哥不过是想和我开玩笑罢了,话里的好歹我还是能听出来的。咱们要不要去打热水?四更小哥说这院子里的灶头十二时辰都留着火,咱们去打点热水洗漱了吧,得养足精神听三位举人老爷说说文科试里头的门门道道呢。”
“是是,小姜你等等我,我找找我媳妇儿把我的袜子放在哪儿了。”
等到第二天,这些从军户中挑出来的‘文化人’对将军大人已经铭感五内恨不得立长生牌位日日供奉清香了——因为这几位举人还给他们讲题!讲的,是贾将军搜罗的历届黑省文科院试题!用贾将军的原话说,争取在剩下不足十天的时间里,让十几人感受一下什么叫做“三届院试,五次模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