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不要拦着我上进——糯米水晶糕
时间:2018-08-19 08:04:07

  一行人去了礼房之后,便开始排队等候核对和登记信息。其中亲供是需要考生本人填写的,需写上本人姓名,年岁,籍贯,同时填写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三代存殁履历,过继的人要写本人亲生父母三代。另外还有小吏在一旁记录应考考生的体格以及容貌特征。
  其实萌哥儿的个头挺高的,所以一开始这一行人走来也并不很显眼,但是核对萌哥儿信息的礼房小吏在看到这学生写下的信息之后就吃了一惊:“你今年十岁?”
  萌哥儿点点头:“是。”
  小吏再细细一看此人亲供:赫,了不得,这是贾瑛贾将军的儿子哦!那不就是在皇宫里给大皇子做伴读的那一位?这就下场考试了?!
  萌哥儿见这小吏眼神有些楞楞的,便轻声问一句:“可还有什么问题么?”
  “啊,哦,没有了,请您这边留一个指印。”
  萌哥儿等人离开之后,这小吏就忍不住去同一起当差的别的小吏说了此事。
  于是,从贾是宗族族学的这些学生们嘴里、从今个儿早上的京城文科考礼房小吏们嘴里……
  去年刚刚大破鞑靼使得大明多了一个蒙省的贾瑛贾将军年仅十岁的长子报名参加了二月开始的本届文科考的消息以插上翅膀的速度,在京城传开了。
  当然,有许多人和贾氏族学的孩童一样,心存疑惑:【不是说虎父无犬子么,贾将军的儿子,怎么看应该都是考武科的啊……】
  但是另有人反驳了:【嘿,虽然荣国府是武将出身的勋贵,但是贾瑛将军的亲兄长当年就是二甲头名呢,更别提,贾将军的岳父可是鼎鼎有名的探花郎,现任三位阁老之一的林如海林大人!林大人的文采诸位不知道?什么?真不知道?天哪,你们这些人实在是太孤陋寡闻了,上数四十年,姑苏林海的文名可是名满京城的!】
  总之,外头的人议论了一阵,恨不得现在就有盘口可以下注,看看如今贾萌的赔率怎么样——由此可见京城百姓的精神生活是有多么的匮乏,如此一件事都能弄得惊天动地的。
  只可惜,原本京城地下赌庄最大的靠山醇亲王已经收手了,所以如今没人再敢拿科举这样为国家选拔人才的盛事开赌——当然,是明面上没有,私下有没有的别人就不清楚了。
  ………………………………
  当宝玉带着赴任蒙省的官员们奔走在路上的时候,萌哥儿正处于京城舆论的中心,任凭窗外雨打风吹而不变色,日复一日地晨练、看书、写字。
  当宝玉点人将分散去蒙省各处的官员一一安排好护送的人手,务必保证这些官员们不会因为人为的事故丢了性命之时,萌哥儿摸黑起床,吃了早饭,挎着小篮子里头装了笔墨和吃食,在一更的陪同下抵达考棚。
  县试的考生很多,萌哥儿到了之后就去点录处领了牌子,然后按照牌子的号码,预先分排,每排五十人,依次渐行,点名入场。入场前,有「搜子」(即维护考场秩序的军士充当)搜查考生全身,防止怀挟抄写等纸张入场。
  萌哥儿知道这是考试前必须经历的过程,所以当给他搜身的搜子看清楚他的亲供之后,抱歉地对他说了一句:“得罪了。”的时候,他还楞了一下:三堂哥可没说过搜子会这么斯文。
  之后,又是唱保、入座、分卷等等,有序进行,萌哥儿虽然是第一次入考场,但是却很镇定。因为外祖、大伯、大堂兄、三堂兄都说过,县试的第一场为正场,录取较宽,只要文字通顺者即可录取,并且,只要过了第一场,便可参加府试。
  萌哥儿心中自有盘算,在考过了第一场之后,依旧是稳稳当当地参加接下来的二场。贾茗劝他:“萌哥儿,其实前些天你正场的成绩出来了,后头的几场不用去了……”
  “我是觉得自己参加考试的经验实在是不足,便想要多多磨练一下,三堂兄要一起么?”萌哥儿笑了笑,并没有改变主意,“外祖父说,县试考四书文、试帖诗、五经文、诗、赋、策、论等。题目、诗、文皆有一定格式,不能犯庙讳(已故皇帝名)御名(当今皇帝名)及圣讳(先师孔圣名),正场只考试四书文二篇、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而五经、赋、策、论等是后四场所考。府试分帖经、杂文、策论三场,分别考记诵、辞章和政见时务……我只是想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后四场以为考代练,顺便复习了功课,也对接下来的府试有个准备。”
  最后,贾茗被萌哥儿说服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上一次没考过府试,是不是因为县试五场只参加了一场的缘故?
  所以这堂兄弟俩相互看了一眼,成功达成共识——参加,五场全部都参加!
  县试连考五场,每场间隔数日,每一场参考的人都较前一场要少。这其中,除了第一场考试按照考号入座,之后萌哥儿全部提坐‘堂号’,即因为他前一场考试成绩优异,所以被安排在接近主试官的位置,监试加严,能享受如是待遇的只有前一场考试排名在前二三十名的考生。
  县试的成绩公布得十分迅速,万众瞩目的贾萌取得了县案首之位——这代表着,至四月府考时,他依旧可以享受提坐堂号的光荣待遇。以及贾茗也名列第三,也是府试提坐堂号之列。
  如是成绩,叫贾政这个贾正经,一边捻着胡须告诫萌哥儿和贾茗不可骄傲,一面转了个头就开始暗爽。
 
 
第416章 
  萌哥儿县试的成绩宝玉那边三月初就知道了。
  十六的来信上, 好好地把萌哥儿夸了一顿,然后转头就开始对宝玉倾诉他的恨铁不成钢之心:【宝玉,你说, 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我那些侄子们、外甥们不是和萌哥儿一样听夫子讲课的么, 同样一份县试的试卷,他们怎么能考成那样?叫他们作一首万物更新的五言六韵诗, 写上来的都是什么鬼?虽然我也不太会写诗,可是‘两颊生芙蓉, 绮罗好颜色’……啊个呸, 还不如我晨哥儿的‘日出东山头, 雄鸡喔喔叫’呢!】
  宝玉读到这两句诗,也是摇头一笑。
  再往下看,其实十六自己心里头也是明白的:【不过我也知道, 这也不能全怪他们,这群兔崽子,我外甥那些还好说,还知道上进一点, 至于这些侄子,怕死当初都把胆子吓破了,又或者是觉得日后少不了爵位之类的, 混混日子也饿不死……我琢磨,我们老水家的大好青年啊,总不能全部圈起来就这么养成废物了吧。当初那啥的藩王制确实多有不合理,不过后来那啥拨/乱/反/正又有些过头了, 现在朝廷那些文官们一个个听到藩王两个字就恨不得上去踩两脚,依我看,这也是不行的,我老水家的人,不怕没本事,就怕有本事也没机会——宗室子弟总不能连寒门学子都不如吧,人家还能考着科考翻身出仕呢,怎么我老水家的人就只能被圈着养着后院生孩子而已?宝玉你说,连罪民都能被赦免了考文科武科,为啥宗室子弟不行呢?】
  也不是不行,就像宗人府的官职——那就是皇室宗亲担任的,但是宗人府才多大,能装的下几名官员?
  十六其实真是难得的心胸宽广的人了,他取用官员的时候从来都不是看这个人的出身,而是看这个人的本事——所以卫若愚才有机会成为蒙省巡抚。
  十六如今的想法其实还有一重意思呢——这一群宗室子弟不事生产,都领着俸禄过日子,天长日久,子又生孙,孙又有子,对国库来说,是多大的负担啊!
  所以宝玉早就料到了十六会对宗室进行改革的,这也是当初他有底气回应大姐姐元春,水桢日后会有一个前程的主要原因。
  原本宝玉是打算自己从关外卸任回京之后再开始着手推动此事的,但是谁也没有料到,一场战事,打下了一个鞑靼,而后宝玉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是没法回京城的了,今年离京之前还将此事说与岳父商量,没想到却被十六抢先提出来了。
  这样也好,水桢今年都十八了,再耽搁三年就二十一了呢。
  …………………………
  宗室改/革飞一朝一夕之功,目前,十六也憋着没发作,只是在四月的时候,如二月里一样,在府试开考的当天,把卷子弄进宫来,叫二月里考过一次的晚辈们继续考。
  水旭好歹也读了这么多年书了,二月的时候夫子阅卷,道大皇子过了县试;水晨则是纯属狗屎运,因为整个皇室子弟们按比例录取通过县试的人数,二皇子压线,当了那个孙山。
  叫水晨说,他宁可名落孙山啊!毕竟前一次用县试试卷考试的时候他还不是那个垫底的,现在用了府试试卷,还没开始考,自己就是那个老末……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日,卯时一刻,贡院开门,考生们依旧领了号牌排队接受检查,这一回的检查比县试要更加仔细,包括考生如但是却也没花费更多的时间,因为县试刷下去的人可多可多了,来考府试的,不及二月那一场的一半人多。
  搜身之后,由提灯小童引着进入考场,再次接受搜身检查,这次给萌哥儿搜身的搜子依旧是动作轻柔的,萌哥儿知道,这是托了爹爹的福,由此,他更加觉得自己要好好考,不能让这些崇拜爹爹的军士觉得爹爹的儿子逊色多了。
  到这一步为止,贾茗一直都和萌哥儿是站在前后的,等入了考场,才按照各自的考引寻了位置入座,果然萌哥儿还是坐在最中心最接近考官的位置,而县试成绩也很不错的贾茗也在这一圈提坐堂号之列。贾茗原是有些紧张的,但是看到比自己小的堂弟都稳稳当当地坐下等着发卷,顿时觉得自己这样还真是白长了几岁,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等拿到了卷子,便开始低头审题。
  贾茗是比着萌哥儿,想不能落后于堂弟才镇定下来的,同一时间,皇宫之中的水晨可就惨了——他目瞪狗呆地看着卷子上的题目,不由自主地伸手挠了挠脑门:这上头写的都是啥和啥啊,把字分看看,我都是认识的,怎么连在一起念,我就瞧不明白了呢?
  水晨忍不住想要转头看看别人是个什么神色,但是才扭头,就听闻上头夫子咳咳的咳嗽声,于是他撇了撇嘴,无精打采地开始磨墨。
  由于府试的时候笔、墨、特用纸张等都由考场提供的,所以十六在考前大手一挥:既然要考校宗室子弟们,那就正正经经地学了外头的全套来,笔墨纸全部按照外头的标准准备,钱朕私库出就是了。
  觉得陛下这是胡搞的文臣们在心里小声嘀咕一句:恩,统共二十几个宗室子弟过来模拟县试,陛下您掏钱买了二十几份的笔墨纸,统共摊在每人头上也不用半两银子吧?您可真大方!
  对此,十六表示:钱得花在刀刃上!那啥外头府试第三场策论得考两天,考生得在考场过夜的不是?再去礼房借二十几条棉被来,不用特殊照顾,随便挑来就是。
  所以第一场考试看着题目头昏脑涨的水晨在第三场的时候看到分到自己手里那一条虽然没有发霉但是透着一股子压箱底的霉味儿的棉被,欲哭无泪!
  【父皇就是再节俭,宫里也没人敢给皇子盖这么旧的棉被啊!】
  偏偏,十六看到棉被之后,还笑了一笑,对下头坐着的二十几只鹌鹑们说:你们运气好啊,现在已经有棉花被子了,从前我听说,考生们都是用木棉被子的,一年用一年的,压得实实的,一点都不暖和。贾学士,是不是?
  被唤作贾学士的不是别人,正是如今官拜正五品翰林学士的贾珠,他当年下场考试的时候,就是盖的木棉被子,现在陛下说起来,倒是勾起他的回忆了,遂笑着点头应是。
  好了,水晨知道,哪怕平时父皇是个慈父,现在这种场合下也绝对不会心疼自己的,遂他认命地把发下来的棉被叠好挪开,继续等着发下来天书似的考卷。
  对于水晨来说七窍通了六窍的考题在萌哥儿看来,并不是很难。
  一天,一天,两天是帖经、杂文、策论这三场,分别考记诵、辞章和政见时务。
  记诵便是默记背诵,主要难度就在于题量大,并且穿插了生僻文章。萌哥儿不论从先天还是后天来说,都是不惧怕记诵的,故而提笔便再无停顿,行云流水地将稿纸写满了,然后重新磨墨,工整地誊抄到考卷上,外祖和大伯都说了,这一场既考的是记忆,也考的书法,萌哥儿如今习楷略有所成,一笔行楷连林如海都夸过。他认真检查了两遍,实在是查无可查,因为萌哥儿是县案首,无形中关注他的人也就多了,当他停笔好一会儿之后,连考官都忍不住了——考官从贾萌身边走过数次,大致对他卷面有数,此时便道:“如考生已经检查完毕,或可提前交卷。”此话一出,下头考生很短促地起了一小阵杂乱之声。
  萌哥儿想了想,干坐着实在是没什么用处,还不如早两三刻钟出去,也免得待会儿人潮汹涌,自己在人群中不太高,一更叔找不到自己,便拉动身边的小铃,示意自己要交卷了,此时还未到黄昏时分,考场中动作慢的人还只刚开始誊抄,当然也不乏有动作快的已经誊抄完毕了,就是没想到,整个考场年纪最小的考生会是最早交卷的。
  贾茗见萌哥儿安安静静地坐着,任人将他试卷糊了名,并收走一切物什之后,这小堂弟就冲着考官一拱手——走了!
  【唔,冷静,冷静,距离考试结束还有时间,我不能浮躁了,先检查卷子吧!】贾茗如是想着,又一次沉下心来检查。
  同一时间的宫中。水晨不安地挪了挪屁股,引起上头那位贾学士又一声咳嗽提醒。
  早上朝会之后,十六来这儿兜了一圈,然后便去忙于政务了,现在看看天色,该是第一场快结束了,所以他又来了配殿,转了几圈。才转第三圈的时候,就听小儿子扭扭捏捏地说:“父皇,我想净手。”
  十六只当做没听见,脚步不错地继续兜圈子。水晨无奈,只能同‘考官’请示。
  贾珠皱了皱眉:“可。”
  虽可,但是也有人专门引导并监视的,前头几个上午憋不住要去解手的宗室子弟已经体会过了,虽然他们从小锦衣玉食长大,说句夸张的,出入恭房有人伺候也是平常。但是考场上带出去的小内侍官都是得过特别吩咐的,今日他们的职责是监视,而不是服侍,所以上午就有一个哥们,尿完之后没人给他甩□□,在裤子上滴滴答了几滴——水晨的那位堂兄回来的时候脸都是黑的。
  考场里的人就算一开始不知道这位大兄弟出去解手一次咋就变了脸色,但是想来也是不愉快的经历,所以大家都憋着,中午吃饭的时候也少喝水。
  水晨年纪小,憋到现在已经憋不住了。但是他没想到,父皇居然这么狠心,只当做没听见自己说话,还是‘考官’派人领着自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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