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
“不乐意吗?”
八神真昼一想到她用所罗门的情诗试探他的事被世界记录下来……那怎么高兴得起来?
再说,所罗门的王后谁稀罕?她一直认定所罗门虽然是曾经的罗曼,但理智上应该是两个人来的。
可是……可是……万一安徒生说的是对的,那么罗曼就有当时的记忆,也不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
她的内心纠结了三秒,最后……放弃了思考。
大卫看着她这幅仿佛身体被抽空的表情,哑然失笑,正待说什么,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笑意渐深,不动声色的和她更亲密了些。
从远处看,就像是少女靠在他怀里,他俯下身便使得距离更加亲密无间。
“等下!等一下!”
大卫被一把推开。
罗曼双手握住少女的肩膀,从上到下、从下至上打量了她两圈,发现她生无可恋的表情时突然就怒了。
“她不是亚比煞,不是!你答应过我不会对她下手的。”
说完,不等他说话,动作强硬的推着八神真昼离开这里,大卫看着他的背影,竟然有种老怀欣慰的感觉。
他那个总是站在原地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儿子终于……
像个男人一样了。
喜极而泣.jpg。
罗曼把八神真昼带出来,突然觉得迷茫,他原本有些担心连饭都没吃完就跑出来的她,追出来顺便把她从大卫手中抢出来,出来……然后该说什么?或者说去哪?
“那个,大卫王他……只是行为轻浮稍微口花花一点,他没有恶意的。”他只能这么和她解释。
毕竟他还记得达芬奇和他说,他喝醉了之后是真昼照顾他,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换的睡衣这种事……细思恐极。
不行,不能想。
“罗曼,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八神真昼后退两步,离开了,抬起手摇了摇。
罗曼不明所以。
想的除了冠位指定,当然只有你啊。
她回到房间,因为临时改变主意,把埃德蒙设置成中意从者,所以她不意外在房间里看到他。
埃德蒙坐在房间里唯一的单人沙发上,端着咖啡,动作优雅的轻品,八神真昼径直过去,坐到他边上的一组沙发上,坐下的同时把桌上的烟拿起来。
里面只少了一支。
“想试试?”埃德蒙问。
她点头。
“那就试试。”
八神真昼也很利索,拿出一支用指尖火焰点上,顺便也给他点上一支,比起他动作流畅自如的吞云吐雾,她却狼狈了些,咳个不停。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他发出一串注孤生般的大笑。
八神真昼的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淡淡的看过去,埃德蒙笑声一停,速度迅速的把烟从她手中夺过来。
“你别告诉我,你让我过来,只是因为你想抽烟。”
“你真聪明。”她说。
“可你却很蠢,排解压力的方式那么多种,选了最伤身体的一种。”
“难道你抽烟仅仅是因为爱好吗?”
埃德蒙一噎,随即笑了两声,把烟抛给她,她抬手接住,他说:“你说的没错,不过你抽烟是不被允许的吧?”
“唐泰斯先生,请好好抽烟。”
“明白了,女士。”
这时敲门声响起,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你去开门?
不去。
埃德蒙发出不耐的声音,起身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基督山伯爵埃德蒙·唐泰斯?”
“不要把这两个名字联系在一起,我是我,基督山伯爵,埃德蒙·唐泰斯……啧。”
韦伯眨眨眼,“随便你怎么说,我是来找真昼的。”
他身后跟着南丁格尔,她出于礼貌问候了一下,见她陌生的样子,埃德蒙一怔,想起来监狱塔的事除了他和藤丸立香没人记得,便释然了。
屋内。
他看到他的魔女御主坐的无比端正,表情淡漠,放在大腿上的手无意识的摩挲裙子,似乎有些紧张。
进来的少年,叫作韦伯的站在她面前,抱着手臂,眼神危险。
他大概习惯了不苟言笑,但是少年清秀的脸让威严大打折扣。
即便如此,埃德蒙还是看得出来,在这少年面前,他的御主挺怂的。
这就有意思了。
“来聊聊,这烟是怎么回事?”韦伯抬了抬下巴,示意单人沙发桌前正在燃烧的香烟。
“如果我说,是唐泰斯先生的,抽一根看一根……你信吗?”
埃德蒙:“……”
韦伯:“你猜我信不信?”
“好吧,是我的,”八神真昼把故意放在单人沙发桌前的烟拿回来,“不用问为什么,我想做就做了。”
“之前生日宴会上喝酒我没管,你现在又抽上烟了,下一步是想烫个头吗?”
八神真昼:“烫头是不可能烫头的。”
韦伯最怕她这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凛和卫宫在还好,但是他现在一个人势单力薄的。
估计了一下形势,他放下一句让她放下心的同时又提起心,“我问过达芬奇了,示巴的确在魔术王的时代观测到了一个模糊的王后形象,在你去以色列之前是没有的,现在,有了。”
这证实安徒生说的都是对的。
即罗曼脑袋里确实多了一段记忆。
一片魂魄从她嘴里飞出来,韦伯说完这个就走了,于是轮到南丁格尔。
“时间到了。”
“嗯,唐泰斯先生,请你出去一下,我们有些话要说。”
埃德蒙略一点头,路过她的时候,把她手里的烟抢走了,门关上,他意外的看到那少年没走,他没出声,只是走到垃圾桶旁边,把差点烧到他御主手指的烟蒂抖下去。
“那么,今天的治疗开始。”
“谢谢你,弗洛伦斯。”
从称呼姓氏南丁格尔到名字弗洛伦斯,足以说明很多事。
南丁格尔动作一顿,抬起红色的眼眸,“如果是因为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你患上创伤后应激障碍这件事,那就不用了,我想过说出去,告诉你的老师,你的朋友,让他们帮助你恢复。”
“就结果而言,你没有。”
“我是护士,我没有医生为病人保密的职业道德,不说,是因为我知道这对你好,说了你只会更排斥治疗,你会认为我在逼你达成一些事。”
“你的心理学书籍读的不错。”
“这原本是显而易见的道理。”
“还有一个更显而易见的,我完全不需要治疗。”
“我的信念是治疗每一个病人,没人可以阻止我,除非她的信念强过我,真昼,我可以感觉到你的信念,它如此不可忽视。”
“你知道我为什么还坐在这里吗?”
“……我想一定是我拒绝不了的理由。”
“当然,因为我是弗洛伦斯,不是护士,不是天使,甚至不是英灵,而你不是病人,不是魔术师,不是御主,也只是以真昼的身份坐在这里。”
“弗洛伦斯,希望真昼健健康康的。”
第186章 [花丸副本]失控
“不论是作为心理医生还是朋友, 这番话都是很有煽动性的啊。”
沉默了一会后,她淡淡的说。
“可惜我早过了容易感动的年纪了。”
南丁格尔表情平静:“是啊,你到了谈恋爱的年纪。”
“怎么突然说这个?”
“因为我发现有人喜欢你, 巧的是,你也喜欢他,虽然我终身未婚,但是还是有这方面眼光的。”
八神真昼:“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这话……她竟然没有反驳。
南丁格尔心中思忖, 这对于不坦率性格的她来说是非常反常的,难道说……她是那种自己不说却暗地里希望所有人都知道的类型吗?
八成仅限于这件事吧。
南丁格尔用笔敲了一下记录本, 说道:“不是, 是他太单纯了。”
“……”
“你们的关系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不愿意我有什么办法?”
南丁格尔红眸一暗,“这么容易妥协可不像你。”
“勉强别人挺没意思的。”
“是吗?”
假的。
她这个人自我意识太强了,强到就算说一些煽情的话拉近距离, 她也不会有丝毫动摇。
除非她自己情愿,没有人可以从她嘴里撬出来任何东西。
她之前所说的冠位时间神殿应该是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还有更重要的……她没有说出来。
南丁格尔临走的时候问她要是得不到喜欢的人怎么办?
她回答:“祝他幸福,后会无期。”
“说什么假话?她要是这么大度就好了。”
几个知道她的病情的英灵聚在茶水间,听完南丁格尔的转述, 韦伯第一个反驳并嗤之以鼻。
库丘林也摸着下巴说:“我也觉得不是小姑娘的行事风格呢。”
这时茶水间的门被推开, 罗曼和藤丸立香结伴进来, 双方的话语都停了一瞬。
“你们在讨论什么吗?”藤丸立香问。
“司令官大人, 你喜欢的女孩最后没有和你在一起, 你会怎么做?”南丁格尔问。
“呃……这么深刻的问题吗?”他感慨一声, 然后竟然真的思考起来, “会很难过吧,然后替她考察喜欢的男孩子之类的……?”
“和你比起来,真昼太假了,”韦伯说,“她竟然说什么祝他幸福之类的话。”
藤丸立香嘴角一抽:“八神君吗?也没什么问题啊。”
毕竟魔术师那么骄傲,做不出死缠烂打的事。
韦伯一脸“你太天真”,语重心长的说:“你没有领教过魔术师的偏执,她明明是那种把人关到城堡里,不回应她就关一辈子的那种……”
藤丸立香汗毛都竖起来了:“那么可怕吗?”
“是啊,喜欢谁都不要喜欢她,明白吗?”
“……”
明白了。
今天的孔明老师也在不留余力的让八神君在注孤生的道路上越跑越远呢:)。
罗曼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曾经的所罗门王。
他没说过的是,在以色列的时候,如果不是真昼跑得快,也会被关在王宫里关到死的。
当时的自己虽然反应慢半拍,但是一旦下了决定就会强势到不听任何人的进言。
南丁格尔的一句话让各怀心思的人注意力都转了回来,“问题的关键就是真昼为什么隐瞒这一点,不,她当时的语气更像是敷衍,她不畏惧任何人的眼光看法,她明明可以实话实说的。”
八神真昼一边翻魔术文献,一边叼着一根烟,烟雾缭绕中,容貌透着神秘遥远,不可捉摸。
还是要尽快找出击溃冠位时间神殿的方法。
不然罗曼挂了,她还怎么把他关进城堡里调.教呢?
为了这个结果,现在的一切忍耐都是必须的。
罗曼莫名打了个冷颤。
这些天她不是泡在实验室一天,就是抱着一大堆书研究,困了躺着就睡,睡醒了经常会发现身上盖着暗绿色的披风,坐起身,同色的帽子从头上掉下来落到腿上。
“总是多管闲事……”
她自言自语,也不知道在说谁。
这时电子门从中间分开向两边划去,黑发蓝眸的青年大步进来,他带来焦躁的风,等那双蓝色眼睛倒映出她的模样却一下怔住。
“你……多久没休息了?”
她默默把披风叠好放在一边,帽子放在最上面,直起身:“发生什么事?”
冲田总司知道她不想回答,也没有追问,“你回去看看,一期一振出了点问题。”
她没有任何犹豫。
“边走边说。”
本丸。
某一处院落已经被推平一半了,为了减少损失,鹤丸国永和一期一振对刀的同时向本丸最大的万叶樱树下移动。
一开始,他还游刃有余,但是被锋利的刀锋带下来颈边的一串血珠后,他认识到一期一振是认真的,最糟糕的是他不能控制他的认真。
“喂喂!你冷静点,你想让你弟弟看到你这么难看的样子吗?”
曾经水色头发的青年彬彬有礼,优雅的像个王子,现在的他浑身上下溢出紫色的光,蜜金色的眼睛一丝光芒都没有,横放在身前的太刀仿佛可以割破视线。
压迫感扑面而来。
不妙啊不妙啊。
他动了动拇指,把手里拿的太刀推出刀鞘,露出的刀光似乎是个宣战信号,一期一振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一群小正太紧张兮兮的站在不远处的观战。
“三日月先生还没来吗?”
“三日月殿下今天去采办,不知道迷路到哪里去,小狐丸殿下和石切丸殿下出去找了。”
“髭切先生和膝丸先生去和别的本丸切磋,菊先生出阵……啊,太郎先生,次郎先生终于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