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们很久了,快来看看吧。”
“我们听到消息就过来了,他们……”
“太惊人了!”次郎酒一下就醒了,“都砍出特效来了。”
只见一期一振挥出一刀,弧形灵力向鹤丸国永飞了过去,他侧身一躲,回身一看,他刚才站立的地方草坪消失不见,炸出来黄色的土壤。
“这种情形,我只在三日月身上看到过。”骨喰藤四郎突然说。
鲶尾急切的问:“什么时候?”
“一次出阵,作为队长的我错估了形势,差点全军覆没。”
药研:“都没有听你说过。”
骨喰继续说:“当时三日月就是像这样,刀落下的时候,斩出了弯月刀纹,才解决了难缠的敌人。”
长谷部打断了药研的追问,说道:“鲶尾汇报过这件事,不过主当时没有说什么。”
“喂!我说我们就只能看着他们打吗?”和泉守兼定有些不耐的问,“鹤丸快顶不住了。”
“出风头可是有风险的。”从刚才开始一直靠坐在廊柱下的明.石国行突然开口,一开始大家习以为常,毕竟他的懒众刀皆知,现在仔细看去,他的额头上不少冷汗。
“你说什么?”他口气有点冲。
“兼先生,冷静点。”
明.石国行缓缓的拔出自己的本体,和泉守兼定本来还有些不以为然,看到刀身上巨大的裂隙瞪大眼睛。
“你!”
“要不是有这个御守……”
他这么一说,和泉守兼定的眼神沉了下去,带着难以察觉的忧虑。
那边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以及江雪左文字他们商量好了,就先让太郎和次郎过去把他们拉开,能打晕一期一振最好,不能的话江雪左文字再上。
最开始的出发点,不能让任何刀受伤。
轰隆。
一道雷劈在一期一振身上。
“诶?”
“你们就是这么磨磨蹭蹭才解决不了问题。”
刀剑男士自动让开一条道路让她过去。
鹤丸国永见一期一振倒在地上,看向她,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不还有你嘛。”
“还有力气?把他背到手入室里。”
“我来吧。”
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闻声看去,竟然是一向不开口的鸣狐,他半蹲下来,在药研和乱的帮助下,把一期一振背起来,跑起来健步如飞。
手入室。
虽然粟田口的小短刀们都想进去,但是八神真昼只让药研和鸣狐留下,同样在的还有迟一步赶回来的三日月宗近。
八神真昼把手放在一期一振的胸口上方,一个菱形碎片从他的身体中飞了出来。
“还记得它吗?”
“大将唤醒我们的东西。”药研回答。
小狐狸趴在鸣狐肩上,一句“是因为它一期才失控”就要脱口而出,就被鸣狐一把按住了头。
“并不是普通的魔力晶石,它可以增幅你们的力量,这个增幅不仅限于力量速度,还有你们身为神明被剥夺的东西……”
“权能。”药研说。
八神真昼点头首肯,“是的,但是你们是本体的分.身,来到本丸时关于自己的能力一无所知,当你们的能力超越此时的极限时,晶石才会起作用。”
就是打破分.身和本体的界线,觉醒身为神明的力量。
“菊一文字则宗就不说了,他原来就是本体,三日月,来的最晚,觉醒最早,鹤丸,髭切,膝丸,太郎他们陆陆续续的也开始找回本来的力量了。”
药研发现了其中的共同点,“太刀或者大太刀更容易觉醒吗?”
这个问题是三日月回答的,“哈哈哈,别着急,短刀,肋差还有打刀还没有达到此身的极限。”
“那一期哥他……”
“他太着急了。”如果说别的刀是水到渠成,他直接学司马光砸了水缸,水才一下涌出来。
“您要收回这块晶石吗?”他又问。
“这要取决于他,”她深深地看了一眼一期一振,转过身对他们三个说,“现在你们都知道了,外面就交给你们了。”
她要唤醒一期一振了。
说到底,冲田总司早就和她说过他的异常,他的压力,但是她那时解决的不彻底啊。
她的手指点在他的眉心。
一期一振,醒过来。
他的睫毛动了动,继而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有些迷茫,转头,看到了站着的八神真昼,挣扎着坐起来。
“主殿?欢迎回来……我怎么了?”
她语气平静的把刚才发生的事重复了一遍,听到自己砍伤同伴,太刀惊讶的瞪大眼睛,知晓对方没事才安定下来,仍心有戚戚,想着出去后要好好道歉才行。
“你们私下解决就好,现在,告诉我你的决定,”她张开手心,手心上漂浮着紫色的晶片,“它的去留,由你来决定。”
第187章 [花丸副本]等待
“我记得您说过,不能掌控的强大武器, 即使拿在手里也是灾难。”
沉默了一阵以后, 太刀开口。
八神真昼说:“如你所见, 灾难已经发生了。”
“主殿,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既然你不能掌控这力量,我为什么还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你——你想问我这个?”
她的眼睛仿佛可以看透世间万物,在她面前他无所遁形, 即便如此,他没有感到被看穿的羞耻, 而是无比坦然。
“嗯, 我很在意,让您见笑了。”
“现在的你们不是冷冰冰的武器,有知性会思考,一次失控不算什么,两次也是成长的经验,但是第三次我会命令鹤丸不必手下留情。”
他这才想起来, 主殿不是犯过一次错误就一棍子打死的人,“很抱歉,质疑您。”
“虽然我不喜欢解释,但是也不需要因为这个道歉……”
她把晶石送进了他的胸膛, 他感到力量从心口涌向四肢百骸,像一个充满气的气球, 马上就要炸开了。
很痛苦……冷汗瞬间打湿了后背, 然而也只是一瞬间, 痛楚潮水般涌来,在差点冲走理智的时候,潮水褪去。
他睁开眼睛,睫毛如同蝴蝶的残翅微微颤动,看着一串一串金色的咒文在他的胸口形成六芒星阵,骤然大亮后突然消失。
“暂且封印一部分力量,但是这和拿出来区别不大,你懂吗?”
他微笑点头,笑容中难得带着虚弱的美丽,“如果我不能很好的控制它,您会收回这份力量……请放心,主殿的赐予,我会好好珍惜。”
面对他真挚的表情,八神真昼的眼神毫无波动,甚至开了嘲讽:“本丸里六十五振刀剑,只有你出现这种状况,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一期一振低下头,愧疚的说:“是,让您失望了。”
忘了他根本不会和她对着来的,她深吸一口气,第一次发现原来恭顺也让她烦躁。
啊,好想找个人吵架。
这种情况大概就是南丁格尔说的焦虑症犯病吧?要是奥尔加玛丽在就好了。
“说起来,我还没问你,你到底是怎么失控的?总不可能待着待着就发疯吧?”
按照常理来说,失控和发疯这种词汇与一期一振永远扯不上边,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很平静的接受了这样的形容词。
“我记得是退酱……”
“退酱?!”
“唔!”
门外传来失控的声音,紧接着似乎被捂上嘴,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不愧是极短的隐蔽能力呢。
八神真昼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继续,五虎退怎么了?”
“我在检查床铺的时候,发现了烟……”
“等等,你还认得烟?”
见她眼睛里明晃晃的“莫不是抽过”,一期一振慌张起来,“我没有!主殿别瞎想,我在万屋看到过专柜啊,其他刀剑男士买给他们的审神者,还发表过总是抽烟一定会得肺.癌这种可怕的言论,所以看到盒子里少了一支,立刻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听过其他刀剑男士的抱怨,有的审神者有烟.瘾,有的是为了排解压力,退酱不会有那种瘾,难道是压力太大了?
为什么压力会大?为什么不和他说?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什么都没发现?他算个什么哥哥?
诸如此类的问题箭矢一样穿透傻哥哥的膝盖,再加上此前本来就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中,傻哥哥一下就狂暴化了。
“很抱歉……”他羞愧的再次道歉,想起退酱的事又想狂暴化了。
八神真昼:“关于那包烟……”
“原来那会让你得上可怕的病吗?”门突然被打开,一阵风吹了过来,五虎退站在她面前,看看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劲的给一期一振道歉。
“对不起一期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一期一振反应极快,一下站起来,“退酱别哭,镇定些,那是……你给主殿买的?”
“确切的说,我拜托他去买的。”因为当时轮到他出去采办,所以她顺便把烟加进了单子。
“所以大将已经得了肺.癌?”
“药研!药研!”
手入室兵荒马乱,药研费了半天劲才让他们安静下来。
“冷静点,那点剂量并不会让人患病的。”
“没错,而且我也是给别人带的。”
然后八神真昼收走了五虎退因为好奇而额外买的一包烟,把空间留给他们兄弟,路过药研的时候,没注意到他呆住的表情。
大将身上的味道……
他推了推眼镜,抿紧了唇。
二楼,迎接她的依旧是一堆处理过的文件账目,长谷部安静的侍立,身为近侍的萤丸忍了忍,还是把问题问了出来。
“主君啊~”
“嗯?”
“如果是大太刀和太刀最先觉醒,为什么国行还会……”被粟田口的大哥按在地上摩擦啊?
她望进少年绿色的眼睛,淡淡的说:“生活安逸的人,大多云淡风轻,只有为命运所逼的人才会有强烈的宿命感。”
萤丸一怔,她低头看账目,意外的听到少年有些心疼的声音:“您是在说您自己吗?”
“或许,”虽然她知道她说这句话时想的是谁,但还是给了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随即玩笑般的反问,“你听得出来啊。”
萤丸眨眨眼睛,“因为您平常的语气都是……”
他学着她无波无澜的语气,面无表情的说:“明.石国行太懒了,毫无上进心,弱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被他的表演逗笑了,萤丸见她笑,也开心起来,他是不知道主君在忙些什么,他只是不想让她再露出那种疲惫而沉重的表情了。
也许他不能为她做些什么重要的事,但是他能让她开心就足够了。
嗯,不能太贪心,满足了。
“来,新的公文过来了。”
“主君你明明在!”
“萤丸乖。”
“QAQ。”
没办法,他只能不甘的坐在办公桌后,因为个子矮,基本被电脑完全挡住,只要一侧身,还能看到主君悠闲的坐在沙发上,长谷部端上热气腾腾的唐宁茶。
“谢谢……”
“为您服务是我长谷部分内的事,请不要如此客气。”
“说到客气,你才是,”她喝了一口,满意的说,“味道越来越好了,比我家里的管家做的好。”
“承蒙夸奖,我会一直为您沏茶的。”
她听了,笑容淡去,那种想找人吵架的冲动又涌上来了。
为什么她都离开这么久了,再回来的时候他们的态度反而更热络了呢?
“我明天会继续出差。”
他一怔,随后垂下眸子掩饰真实神色,“我明白,您何时回来?半个月?一个月?”
声音里还是听得出怨念。
“会更长,长谷部,”她抢先一步,压下他所有粉饰太平之语,“你必须习惯,不然战争结束后怎么办呢?”
他就好像没听见一样,声音恭敬,温顺中带着偏执。
“若要我等,我可以一直等下去……只要,有一天您会来接我。”
八神真昼:“……”
怎么感觉……长谷部眼睛里没有高光了呢?
可啪。
她在本丸里待了一天,并没有刀剑找她说要取出晶石,找她聊天的倒不少,食堂里吃饭的时候,不和她坐同一张桌子的恨不得拿个喇叭隔空传话。
“你在这里啊。”
她躺在粗壮的树枝上,月光透过婆娑的树叶落到她脸上,听到声音她也一动不动,任由那家伙落到她旁边的树干上。
“真是吓到我了,我以为你更喜欢屋顶的。”
“那不是一目了然吗?”
他懂她的意思,“你在和大家玩捉迷藏吗?”
她没回答,他也不催促,而是低声抱怨:“这边太窄了,给我让个位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