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我在红楼当天师——约是
时间:2018-08-20 08:43:05

  ……
  九皇子一离开,谢嘉树也随即出了门。
  他决定去一探究竟。
  万籁寂静,只有风拂过他的衣袍的猎猎声响,显得又阴森又可怖。
  谢嘉树来到九皇子撞鬼的宅邸,此处已破败许久了。他环顾一圈,缓缓步入。
  忽然之间,一道黑影扑向谢嘉树。
  谢嘉树随手掏出一道黄符,只见微光一闪,一团模糊的阴影惨叫一声,发现不敌就要遁走。
  谢嘉树扔出一张引雷符,一道电光劈下,直直击中黑影。
  那黑影跌落在地上,一张扭曲的鬼脸,血水顺着面庞蜿蜒流淌,眼中却水汽氤氲,可怜兮兮。
  “……仙师饶命!”女鬼自知不敌,一点一点爬起来,再也支撑不住,跪伏在地,低声求饶。
  “你出现在此目的何在?”谢嘉树不疾不徐地问。
  女鬼奄奄一息,“我是个孤魂野鬼,没有后代,没有祭祀,我只是太饿了……所以今天看到那个小娃娃阴气极重,就想带走吸几口。”
  没有祭祀的鬼根本抵抗不了饥饿。
  “只是吸几口?”谢嘉树反问。
  “千真万确,我饿了好久好久了,一直没有害过人,实在是他闻起来太美味了我没忍住。”女鬼声音颤抖,双目泪光闪闪。
  “我不信!”随着话落,一张引雷符又出现在谢嘉树两指之间。“寻常的孤魂野鬼,如何懂迷幻术法?”
  “不要!”女鬼见状,越哭越伤心:“我饿了好几年,也不敢伤人,一直在人间飘荡,一个女道长看我可怜,就教了我一些术法,还为我找了此处寄居之所,我真的没有伤过人。”
  又是女道长?
  谢嘉树的心中,不由缓缓浮现出一个猜测……
  是不是就是丁氏的师父?
  “那女道长是什么模样,你可认识?”
  “四十许模样,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先前并不认识,只是偶然相遇,此前从未见过。”
  ……
  谢嘉树回到兰亭苑,就见厅中摆放着数个锦盒。
  见他目露疑惑,彩墨赶紧上前解释道:“世子,侯爷方才携了林大人回府,两人相谈甚欢,林大人道府中幼子已痊愈,特意登门致谢。”
  说着,彩墨指着锦盒:“这些都是礼单上写明予您的,侯爷让人送过来了,您可要瞧一瞧。”
  谢嘉树点点头,略略查看。
  林如海送予他的,均是些上好的笔墨纸砚。
  谢嘉树正欲唤人收起来,却见一个小匣子甚是精巧,不由打开来。
  一副工笔小像印入眼帘。笔法还有些稚嫩,却将他的□□尽皆勾勒而出。
 
 
第24章 
  黛玉在学工笔画,谢嘉树是知道的。
  他将匣子置于桌上,小心翼翼的取出画纸,细看起来。
  她的画是初学,笔触稚拙,胜在传神,尤其一双圆眼黑白分明,衬得画中之人有了几分活气。
  原来在她眼中,自己竟是这个模样吗?指肚拂过画中的线条,谢嘉树微微一笑,将画纸重新装在匣里,对彩墨道:“其它东西都收起来吧。”
  彩墨赶紧答应着。
  他见自家主子盯着张纸瞧了半天,好像挺高兴的,然后就连纸带匣子抱走了,不禁满脸疑惑……难不成林大人送了什么好东西?
  ……
  第二天,谢嘉树恢复入宫读书。
  不同于以往的视若无睹,九皇子一见到他,就面露欢喜,疾步迎上来,小眼神中充满敬畏,“原来你真的会画符啊。”
  谢嘉树照旧行了个礼,被他一手拉住了。
  谢嘉树见他周身的不详气息愈浓,心中明白,那女鬼定是又对九皇子出了手。
  他一边询问九皇子昨日回去途中是否顺利,一边思忖起来。
  九皇子身上阴气如此之重,天长日久,恐怕会移了性情。究竟是谁想要谋害九皇子?
  太上皇?圣元帝有龙气护体,遇害的首当其冲应该是太子才是。
  太子?谢嘉树并未见过太子,对他的品性不好妄下论断。但他与九皇子年岁相差太大,根基已稳,九皇子又是他唯一的嫡亲兄弟,应当不至于。
  那宫闱斗争?
  九皇子对谢嘉树的出神毫无察觉,一言难尽地将回归途中发生之事一一道来,然后希冀道:“我能不能也学画符?这样再也不惧这些邪祟了!”
  谢嘉树一怔。他已有了黛玉这个小徒儿,无意再多收徒。况且,教一名皇子学道,于政治上敏感性太高了。
  “符篆一学包罗万象,其一就是算学。”谢嘉树沉默片刻,抬眸注视着九皇子:“我问你,今有鸡翁一,值钱五;鸡母一,值钱三;鸡雏三,值钱一。凡百钱买鸡百只。那么,鸡翁母雏各几何?”
  九皇子神情呆滞地望着谢嘉树。古人大部分是“文科生”,对数算研习不深,且九皇子年幼,只能算出十以内的加减。
  乍听到谢嘉树此问,他不由满脸茫然。
  谢嘉树拍拍九皇子的小肩膀,委婉拒绝道:“你年纪尚幼,先把四书学完吧,需要符尽可找我。”
  九皇子不服气:“你四书学完了?”
  自然没有。谢嘉树提笔在宣纸上将算学题的运算步骤详细列出,勾起嘴角:“但我数算学的好。”
  九皇子:“……”
  九皇子泪眼汪汪地妥协,“那你现在给我几道符。昨日那个挡了劫后焚毁了。”
  谢嘉树将早已准备好的黄符递了过去。他之所以向九皇子显示修为能力,目的也在于此。
  如今他对于谋害之人毫无头绪,只能待那人见九皇子无恙,使出别的手段了。
  凝目注视着九皇子周身的缭绕黑气缓缓消减,谢嘉树心中升起几分隐忧。
  ……
  九皇子和谢嘉树一下子亲厚了起来。每日一道读书、习武,几乎形影不离。
  反而是薛城璧,对于自己为何一夜失宠很是不解。但他一向以九皇子马首是瞻,对谢嘉树也变得友好起来。
  周围的人无不感到讶异,圣元帝听闻后,却露出赞许之色,欣慰地对贴身内侍谷满楼感叹道:“小九儿长大了。”
  时间如水般流过,转眼年关将近。
  京里下了很大的雪,天阴沉沉的,推开门就是白茫茫一片。
  上书房于是顺势停了课。
  过了几日,雪停了,靖安侯府里开始有了过年的气氛,随处都是洒扫、收拾的身影。
  府中装点的很喜气,就连谢嘉树屋中的帐幔,也一一换上了靖安侯夫人亲自挑选的暖色调。
  除夕夜,谢嘉树身着大红衣裳,同祖父、祖母进宫领宴。
  宫宴中,太子亲自提壶执盏,向座位靠前的官员、宗亲敬酒,态度很是谦和。
  太子年近而立,剑眉星目,气度不凡。见到谢嘉树,他当即赏了见面礼,还揉了揉谢嘉树的头,言道要与九皇子好好相处。
  行止之间,对九皇子的溺爱之情溢于言表。分明是将九皇子当成了儿子养。
  回到府中已是深夜。靖安侯府挂满了灯笼,亮如白昼。映衬着天空中一丛丛绽放的烟火,仿佛绚烂到极致的盛景。
  这是谢嘉树第一次同家人一起守岁。他的心中一片宁静平和,只愿盛世安稳,家人岁岁常相伴。
  过了年,很快到了二月十二花朝节。
  未出阁的小姑娘常于花朝邀约相伴,赏红拜花神,吃花糕,行花令,祈祷自己如花般朝气美好。
  花神庙位于京郊碧水湖畔,每年春天,百花盛开,连绵不绝,成为一景。
  因黛玉年幼,贾敏不放心,陪同她去。她牵了黛玉,一路沿青石小径,拾阶而上,沿途繁花似锦,蔚为奇观。
  黛玉同许多小姑娘一般,虔诚地焚香祭拜花神,为春天祈福。
  这一日又是林黛玉的五岁生日,故而她们没有在外多停留。
  黛玉今日穿了件新裁的碧绿色小袄,搭配鹅黄色的湘裙,乌黑的发丝挽成两个小髻,各别着一个珍珠发箍。肤色细白,唇色粉嫩,如三月枝头含苞的桃花般,柔嫩可爱。
  谢嘉树特意登门为她庆生,一见之下也不由眼前一亮。
  过了今日,林黛玉就五岁了。
  谢嘉树熟读红楼,当然知道,这一年林如海将调职扬州,担任巡盐御史。
  这也是林黛玉命运的转折点。
  母亲病逝,寄居贾家。随后父亲离世,更是让她再无依靠,任人拿捏。
  林家祖上为列侯,四世袭爵,五代为官,家族底蕴深厚,黛玉却落得寄人篱下,泪尽而亡的结局。
  想到那句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他心中不由泛起丝丝心疼。
  他开始如同所有长辈一样,希望黛玉慢点长大,永远无忧无虑,一生安乐顺遂。
  黛玉见到他就不禁露出个笑容来。
  两人在林府的庭院散步。
  因为黛玉爱花,林府的庭院种了不少花卉,不同于花神庙开到极致的美丽,林府庭院的花错落地绽放着,并不繁茂。
  黛玉说起上午出门的见闻,难掩欣喜:“花神庙里也种了许多的花,有山茶、玉兰、丁香、海棠……都开的美极了。”
  “那你还想再看一遍吗?”谢嘉树心中一动,突然萌生起一个主意。
  “再看一遍?”黛玉歪了头看他,有些不解。
  谢嘉树走向其中一个花圃,展开双手,将自身灵力外散,延展到庭院每个角落,滋养着植物,直至每一株花草都透出生机勃勃的模样。
  他凝眸看向黛玉,笑道:“生辰快乐。”
  话落,他取出一道黄符,置于掌中,合掌一撮。
  刹那间,庭院里百花竞放,身旁几株桃树一点一点覆盖上了层层叠叠的粉蕊。
  黛玉睁大了眼,侧头四顾。
  满庭院的绿植都开了花,满目绚烂,芳草如茵。
  黛玉如同置身梦幻,眨了眨眼,花海非但未曾消失,鼻腔也迅速充斥了馥郁的花香,令人沉醉。
  几片花瓣悠悠落在地上,还保持着潮湿饱满的色泽。其中一片粉色的花瓣,颤巍巍地从枝头跌落,到了她的眼前。
  黛玉不由伸出手掌,刚好接住那一片粉。
  谢嘉树清清淡淡的眼眸,缓缓晕开一层暖意。
  黛玉抬眸看他,有种心脏被揪了一下的感觉。
  她掩饰地垂眸,白嫩嫩的手指提起一边的裙角,向花海走了过去。
  “小哥哥。”黛玉在花海中徜徉,而后回头,抿着嘴微微一笑,“谢谢你。”
  一阵春风温柔地抚过,满院的红绿轻轻颤动。
  ……
  日子平稳地过渡到了四月。
  这一日,风和日丽,高师父开始教骑马。几人被领到了御马房,高师父为三人讲了半天的马经,才放他们进入马房,由每人亲自挑选一只小马。
  这只马儿以后将伴随他们的课程。
  谢嘉树挑了一只通身雪白、不过半岁的小马,拿了草喂它,和它互相熟悉。
  不过一会儿,他已被小马允许抱着脖子抚摸它了。
  这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响起,谢嘉树抬眸就见是小太监阿宝,面色苍白,面脸惊惶,隔着一些距离就扑倒到九皇子面前。
  上书房规矩极严,内侍不能随意扰乱课堂。故而九皇子见了他惊慌失措的模样,面色也瞬间凝重起来。
  未料阿宝一出声就犹如惊雷乍响。
  “殿下……太子、太子薨逝了。”
 
 
第25章 
  皓月悬空,夜色凄迷。
  谷满楼静静站在御书房外,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这座宫殿里,侍立着无数的太监。在漆黑的夜里,几乎毫无存在感。尤其在圣元帝盛怒之下,所有人只恨自己为何不能原地消失,要碍了陛下的眼。
  今日有个十来岁的小太监被拖出去杖毙了。
  当时,谷满楼觑着陛下面色,心中惶恐不定,不敢亲自去奉茶,就使唤了那名小太监。
  小太监非常紧张,端茶是他们服侍主子的基本功,自然不可能出错。
  但圣上胸中积郁,无错也能瞧出错处来。
  小太监被拖出去时,谷满楼的冷汗浸湿了后背,暮春暖洋洋的天气里,硬是冷的打颤。
  御书房里,圣元帝快速阅览着宗人府最新的奏折。太子突然暴毙,整个东宫之人皆被拿下,收监候审。
  当天的口供已送到圣元帝面前。这些人都是一日几遍地上刑询问,一个问题反复逼问,详细到细节,慎之又慎,确认无误才送过来的。
  太子在寝宫中暴毙,伺候的人哪怕能熬过刑罚,最后恐怕也是难逃一死。此刻,知无不言,也不过求死个痛快而已。
  然而审讯至今,太子的死因依然毫无头绪。
  太子中午用了午膳,在东宫歇息。到了时辰,贴身内侍去唤他,却始终毫无反应。
  内侍渐渐察觉不对,悄悄掀了帐幔一角,就见太子卧于床上,七窍流血,已经断绝生机。
  太子身上没有伤口,当日食水皆是验看过的,包括各种熏香、衣物都并未含毒。
  太医查验许久,也只得出暴病而亡的结论。
  简直是荒谬!
  圣元帝紧紧捏着奏折的手在微微发抖。
  有那么一瞬,他想扶案而起,将所有东西摔出去,把桌案掀翻。
  可闭目深呼吸后,他终究渐渐冷静下来了。
  他是国君,不能失控。
  薛皇后是太上皇择选的,圣元帝对她其实有许多不满意的地方。
  但当年太上皇专宠安氏,宠妾灭妻一直是圣元帝的心结,他曾下定决心,要尽己所能善待嫡妻。
  所以,他给予了薛皇后所有的体面。
  太子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诞下之时,圣元帝年仅十七,尚未登基,是一个遭亲父冷落,惶惶不可终日的皇长子。
  新生命的出生,给他的生活注入了无限的希望,他的心中也涌起了无限的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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