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同人]我在红楼当天师——约是
时间:2018-08-20 08:43:05

  红衣袈裟的僧人眉目冷淡地立于高空,平静地注视着人间炼狱般的场景。
  他欲出手阻止,却难以动弹。
  渐渐的,火舌仿佛蔓延到他身上,要将他也一同焚烧。
  忽然,红衣僧人轻笑:“终于将你引来了。”
  随即一只苍白的巨手向他伸来,牢牢锁定了他,仿佛在捕获猎物一般。
  谢嘉树急剧催动体内灵力,净化青莲迸发出一道金光,将他包裹起来。
  红衣僧人目露讶色。
  下一刻,谢嘉树从梦中惊醒,仍心有余悸。他忽然意识到,这人比他预计的更加厉害,并且已盯上了他。
  梦中火祭十万人的场景,不管是否已经发生,这个人都太过可怕。
  他立即以梦中所见,重新掐算。
  这十万人,仍有一线生机。
  谢嘉树立刻松了口气。
  这些年太过顺利,让他生出了些许自负,竟差点想要带黛玉去涉险。
  美色惑人。他轻轻叹息,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周幽王会烽火戏诸侯。
  ……
  翌日。
  谢嘉树步入小木人房内之时,他正坐在自己的专属小床上睡觉,脑袋一点一点的,十分憨态可掬。
  听到开门声,小木人警觉地睁开圆眼,见是谢嘉树,兴高采烈地飞过来:“谢嘉树,你看我是不是又长高了?”
  小木人更换身体后,一直在长高。谢嘉树配合地比划了一下他的高度,然后摸摸他的脑袋道:“嗯,长高了很多!”
  小木人露出笑容,骄傲的挺起小胸脯。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他警惕地看向谢嘉树:“你今天突然这么好,是不是有事要我做?”
  谢嘉树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九叔叔?”
  小木人疑惑道:“当然记得啦。九叔叔还比我小两岁呢,却每次都喜欢装长辈样子!”
  他曾经忘记过,如今那些旧时记忆,却仿佛历历在目。
  谢嘉树:“……”他现在比你大很多了。
  谢嘉树沉吟道:“我要离京一段时间,但预感有人要对他不利。想让你保护他一段时间。”
  他昨夜掐算之时,发现太子也有一劫。他忽然忆起十几年前突破之时,曾见到太子病重景象。
  前往西北势在必行,临行前,他思来想去,唯有将太子托付给小木人了。
  小木人听闻要保护九叔叔,义不容辞道:“好,包在我身上。”
  ……
  谢嘉树当即携小木人去东宫。
  十万大军凭空消失,对于朝中的震荡不容小觑。
  太子近日压力甚大,几乎忙的焦头烂额,见到谢嘉树来了,表情才有所松缓。
  他正要让谢嘉树坐,忽见他取出了一个精致的木偶,递到自己眼前。
  太子的表情顿时十分微秒。他伸手摸了摸木偶的脸,艰难道:“这木偶工艺可真好,像活的一样,是送小嫂子的?”
  这样说好像也没错?
  谢嘉树轻轻颔首。
  太子面色大霁。他几乎以为是谢嘉树见他愁眉不展,送木偶安慰他。
  他可没这样的喜好!
  幸好是他想多了。
  东宫是小木人长大的地方。他离宫多年,如今故地重游,不禁有些兴奋。见到暌违多年的九叔叔,更是喜上眉梢,忍不住想要和他打个招呼。
  可见他长得这样大了,又有些不高兴。
  就像被小伙伴抛弃了一样。
  谢嘉树见状,将小木人放在了桌案上。他正要与太子说明来意,就见小木人趁太子侧身坐下之际,快速揪了一下他的头发。
  太子一愣,捂着被揪疼的地方难以置信地看向谢嘉树。心中更是惊疑不定,谢嘉树不可能这么幼稚吧?
  谢嘉树:“……”
  谢嘉树哭笑不得,立即将事情前后始末解释清楚,最后道:“这个木偶,是徒宁。”
  太子怔住了。
  他与徒宁名为叔侄,但年岁相当,从小一起长大,其实更像兄弟。
  他完全没有想到,还会再见到他。
  小木人有些羞涩,哼唧了一声:“九叔叔。”
  太子目光定在他脸上,仔细分辨着他熟悉的眉眼,眼眶慢慢红了起来。
 
 
第99章 
  太子压下眼中泪意, 凶巴巴地指责:“这么多年, 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
  小木人有些心虚。过了头七就失忆这种事, 实在有损形象, 让他难以启齿。想了想,他小声解释:“我也是为了你好, 毕竟人鬼殊途嘛。”
  太子瞪着他。
  小木人立刻抬头挺胸, 自豪道:“幸好我根骨奇佳, 又修炼刻苦, 终于小有所成,能见你了!”
  太子正欲反驳他木偶无根骨,可不知为何,声音被哽在了喉咙,下一刻, 两道水渍从他颊边滑落,摔碎于桌面上。
  久远的记忆纷至沓来。那时徒宁天真烂漫, 却碍于皇储身份, 压抑本性,变得循规蹈矩。他是最受宠的幼子,肆无忌惮地享受着宠爱。
  如今他长大了,渐渐身不由己, 徒宁却做回了自己。
  他嘴角微微上扬, 眼中潮气却愈甚。
  小木人本就爱哭, 被他一勾, 也抽抽噎噎哭起来, 委屈地嘟囔:“九叔叔,其实我也很想你们的……”
  始终沉默地立于一旁的谢嘉树微微一笑,转身出去。
  ……
  谢嘉树进宫当职后,贾敏上门探望黛玉。
  两人在暖房内坐下,贾敏就细细询问起黛玉成亲后的生活起居。黛玉依偎在母亲怀里,认真作答:“祖母不怎么管事了,除了吃斋念佛,平日里就喜欢莳花弄草。府里有个很大的暖房,里面种植了不少花中珍品,我偶尔也去帮忙……”
  贾敏见她与靖安侯夫人相处融洽,愈加放心。压抑着的心事再次浮上了心头。
  她再三忖度,才漫不经心道:“你外祖家的二表兄走失一月多了,遍寻不得。你外祖母和二舅母都病着,若他来寻你,你只管遣人将他送回家去。切勿与他多话。”
  贾宝玉?
  “他为何要来寻女儿?”黛玉有些疑惑。她敏锐地察觉到一点异常,却不愿揭破让母亲为难,颔首道:“那女儿让门房多留意。”
  “不用在意,只是嘱咐你一声,有备无患。”贾敏微笑着转移话题:“你与姑爷相处如何?”
  听母亲提及谢嘉树,黛玉迅速抛下了疑问,声音也染上了些许欢喜和羞涩:“……他事事都极体贴,我们相处的极好。”
  这话贾敏是信的。她犹记得双朝回门之日,自进门起,谢嘉树的目光就几乎不曾稍离女儿,让暗中观察着的贾敏都不禁心生变扭。
  她正了正面色,继续问:“安排了哪个丫鬟守夜?”
  权贵之家皆有丫鬟守夜,负责夜间近身伺候。担任此职的一般是通房丫鬟。
  谢嘉树自小独立,并无此习惯。成亲后,夜间私语时就更不愿让人听去了。
  黛玉羞赧道:“他不喜丫鬟近身服侍……”
  贾敏顿时心疼:“那夜里有什么需要,岂非要你伺候姑爷?”
  黛玉不解道:“当然是他自己来啊。”
  贾敏有短暂的茫然,迟疑道:“若你晚上要喝水怎么办?”
  黛玉对母亲自然不会隐瞒:“夫君会去倒啊。”
  贾敏不确定道:“那他更衣、沐浴怎么办?”
  黛玉无辜地眨眨眼:“这些小事,夫君从小就自己动手的。”
  贾敏愣住。
  她与林如海伉俪情深,却也是多年经营的结果。她未出阁时性格张扬,嫁入林府后,也是弯下腰,小意伺候公婆,对夫君事事周到,才有今日局面。
  黛玉的这份自在,却与出阁前毫无二致。她忍不住问:“那你在做什么?”
  “女儿主持中馈呀。”见母亲面色严肃,黛玉有些委屈,纤纤玉指绞紧手帕,弱弱道:“夫君也觉得女儿辛苦,特意教授了一些快速算账的技巧,有时候还和女儿一起算呢。”
  贾敏不想说话了。
  她慢悠悠地呷了口茶,才徐徐道:“我以为我命已经很好了,没想到,我女儿比我命更好。”
  十七岁前受父母娇宠,十七岁后又遇如意郎君,被夫君当女儿般呵护,不是命好嘛。
  ……
  送走母亲,黛玉就眼巴巴等着谢嘉树回来。
  一直等到日暮西垂,才听到熟悉的步履声以及丫鬟们轻唤“世子”之声。
  黛玉立即迎到门口,两人牵了手进屋。
  与外面的寒冷相比,烧着地龙的房间温暖舒适,令人舒服得忍不住要伸展身躯。
  谢嘉树一进内室,就瞥到被收拾出来,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和日常物品。
  他的脚步不由一顿。
  黛玉明显收拾了供两人出行的行李。
  可他已决意不让黛玉去涉险。
  他拉住黛玉的手,面容端肃,声音也有些紧绷:“玉儿,我有话和你说。”
  黛玉一见他的神色,心不由一沉。她咬着唇,望着他不说话。
  谢嘉树继续道:“并非我不愿带你。事实上,昨夜我与幕后之人交手了,他必是想对付我。我担忧他使调虎离山计,想你留下来保护祖母他们。”
  其实谢嘉树十分明白,红衣僧人若要火祭十万人,就不会来京。
  但他需要一个理由。
  黛玉又岂会不知他所想?可她无法拒绝这样的理由。
  谢嘉树对上她暗含幽怨的眼神,忍不住抱住她,哄道:“我知你心中担忧,不会很久的。我会尽全力早日解决问题,回来见你。”
  黛玉心知无法转圜,只能勉力压下心里的失望、担忧,轻轻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早,谢嘉树在家中和东宫皆布下防护阵法,就出发西北了。
  ……
  西北,夜色凄迷。
  一名身穿甲胄的将军登上城墙,眺望着北方一望无际,隐没在夜色中的草原,神色逐渐凝重。
  数日前,他接到安太妃的命令,配合前往北方的引路之人,开城门迎鞑靼入关,使之消耗朝廷兵力。
  他心中知道,这是叛国。也知道,以鞑靼凶残嗜杀本性,会致百姓生灵涂炭。可他却不敢违命。
  当初朝廷兵临城下,整个都城都弥漫着恐慌之际,是安太妃请动仙人相助,移走了十万朝廷大军,解了西北之围。
  他们搜刮了朝廷军的粮草、辎重以及各式新式武器,收获颇丰,同时对安太妃也更加诚惶诚恐,唯命是从。
  或许是出于愧疚,将军从心底里,产生了一种惶恐不安的战栗感。
  忽然,将军视线所及的守卫一个一个倒下了。他正举目四望,惊疑不定,一柄寒光湛湛的软剑无声无息地划破了他的喉咙。
  将军的瞳孔放大,失去了呼吸。
  城墙四周变得死寂,唯有风声呼啸。
  谢清朗神情淡漠地杀进了西北王宫,将整座宫殿之人戮尽,唯独不见安太妃。
  他的身上染满了鲜血,却浑不在意,缓缓走出了王宫。
  他身后的诺大宫殿,已经只余一片冰冷死寂。
  谢清朗执着剑,沿西而行,行至一条冰冻的溪流,突然面无表情地挥剑破开冰面,整个人扎入冰水中。
  冰天雪地中,他浸入冰水里,却似感觉不到那种冰寒彻骨,慢慢地洗去满身血污。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温婉清澈的女声,轻声唤他:“清朗。”
  那声音,他至死不会忘记。
  谢清朗死寂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瞪大双眼,猛地转身,就见溪水之畔,树丛之后,走出来一个异常秀丽的身影。
  晶莹剔透的冰面映出了她那张令他朝思暮想,几欲疯魔的清秀脸庞。
  他的表姐何嫣!
  他以自身为媒介,日日夜夜不断引魂献祭,耗费两年仍杳无音信的表姐。
  谢清朗瞳孔急遽收缩——那是不敢置信之下的本能反应。
  何嫣静静地立在河畔,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满是他熟悉的温柔、包容。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暖:“水太凉了,你快起来。”
  谢清朗从水中站了起来。
  他全身皆湿,衣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的全身肌肉线条分明,充满了力量感。
  冰雪映出了他一瞬间变得极致柔软的俊美面容。
  那几乎是不可思议的变化。
  浑身染血,杀气蓬勃,恍如修罗鬼使的男人,一瞬间沉静下来,眼神之中,甚至透出孩童的天真和依赖。
  女子心中自得,眼神不由炙热了几分,多了几分轻浮娇媚之感。
  些微的变化,却让谢清朗浑身一僵,仿佛如梦初醒,眼底的温柔缱绻,也瞬间褪的干干净净。
  他眼中凝聚起冷冽冰寒,声音饱含杀意:“你是谁?”
  女子一愣。被识破伪装,她只失望了一瞬,就重新露出了勾魂摄魄的笑容:“陷入美梦中不好吗?你明明很开心,何必戳破呢。”
  谢清朗整个人突然陷入了巨大的空虚中,不愿再与她说一句废话,一剑挥出。
  女子极速后退,声音柔媚动人:“你如此思慕于她,我扮给你看,你为何要愤怒?”
  她身形如鬼魅,声音也变得蛊惑:“对着这张脸,你当真下的了手吗?”
  谢清朗双目中弥漫起无尽杀意,手中之剑毫不迟疑地劈向女子面容,语气冰冷:“你这样亵渎她,只会死的更快。”
  女子没想到他竟真的毫不留情,大惊失色。她狼狈地凝聚全身灵力于足尖,拼命往远处遁去。
  谢清朗的剑随之而来,划过她的后颈,堪堪削去她一头青丝,纷纷扬扬洒落。
  女子只觉脖颈处剧痛,想起他一剑贯穿安堂主之事,心中生寒,再也抑制不住恐惧,急忙呼救:“主人救我!”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