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六零之我是炮灰——丨蒹葭
时间:2018-08-20 08:58:35

 
  ☆、48.农闲人不闲
 
  进入九月双抢告一段落,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农忙结束了,给田地里水稻和菜地除草浇水施肥, 是每天必不可少的程序, 稍微松口气就要开始准备种马铃薯, 这也是重要口粮, 万万马虎不得。
  九月除了种马铃薯, 下旬时还得收获红薯以及播种应季蔬菜,云落来到蒲柳村快一年了, 近来帮着做了不少农活,这才深刻地明白了那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离开学还有半个月, 家里伺候牲畜的活儿就落在了她的肩上,好在小叶子懂事,经常带着煤球和几只鸡鸭鹅出去找吃的, 云落只需要割猪草和操心家里几头猪的吃食就行。
  其余时间, 有时候云落自己上山找吃的和草药,有时候把弟弟送到俞婶家,她就带着煤球进山捕猎,这家伙之所以膘肥体壮,那是跟着云落没少开小灶。
  秋天的巫林山美极了, 火红的枫叶,金黄的银杏树, 云落很遗憾没有相机记录下这些美景, 还有枝头沉甸甸的各类果实, 最近她在疯狂地收集水果,为了满足自己在冬天不能吃到新鲜水果的遗憾,她特意拜托俞婶教她和母亲如何制作果脯。
  作为一个吃货,除了各类果脯,怎么少得了各种坚果呢,云落收集水果的同时,还会到处寻找野生的山核桃、松子、板栗,她房间的柜子里已经积累满满几小袋。
  才刚入秋她不着急,还有两三月的时间收集呢,某个不起眼的灌木丛中,云落发现了一株野生向日葵,作为一个吃货,她鸡贼地放过了这株孤零零的向日葵,而是将它的种子洒在附近,然后笑眯眯拍拍手,明年这个时候是不是就能收获很多很多瓜子啦?
  除了这些零嘴的吃食,各类野菜和山药之类的根茎她更是没遗漏,还有那什么菊花玫瑰花茉莉花通通晒干做花茶,她就像一只准备过冬的小仓鼠,忙碌充实又开心地储备食物。
  两个月前家里的鸭子开始下蛋,罗美芳都攒起来,腌了一百来个咸鸭蛋,用陶罐装着放在她屋里,平日餐桌上就吃野鸡蛋,家中母鸡下的鸡蛋则被她拿去收购站换钱补贴家用。
  在这样忙碌而充实的日子,很快迎来了开学,教云落他们班的邱如雪走了,村里又给安排了新老师,望着讲台上的人,云落瞥了何春蔓一眼,不由心中一乐,男配总是要出现在女主面前的。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老师,沈家成。”台上穿着的确良白衬衫的秀气男人,在黑板上写下自己名字后,转身朝台下众人腼腆一笑。
  “哇哇哇,好好看哦!”
  “好俊,跟村里那些个就知道爬树掏鸟的小混球们不一样!”
  “城里来的知青都这么好看吗?”
  台下的女生们反应很大,小声地议论起来,云落所在的这个班级都是十到十四五岁的大孩子,十三四岁的女孩已到情窦初开的年纪,猛然地见到这么秀气的年轻男老师,一个二个自然春心萌动。
  立在台上的沈家成一米七五左右,这身高在普遍营养不良的年代算高的,斯文秀气一看就很有文化的样子,何春蔓冷着脸丢了几个白眼给他。
  沈家成眼里闪过些许尴尬和错愕,脑海里浮现了上次救了她却反被一脚踹下河,差点没淹死的场景,他垂眸深吸一口气,才略略忍下了心中暴虐的心绪,然后开始讲课。
  云落嘴巴微微一撇不再关注他们,她继续看着窗外发呆,第一节课结束后,何春萍和何春蔓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教室。
  原本云落也没注意她们,但她为了锻炼神识,神识之力一直持续外放,出了教室门的二人明显神情有异,她微微一愣有些诧异,神识不紧不慢远远锁定她们行踪。
  见没人注意她们,二人来到一处隐蔽之地,教室后面无人的小林子,何春萍当即便露出了不耐地神色:“何春蔓你要说啥?快点!”
  “半个月前,是你举报的云家阿奶吧。”何春蔓脸上笑意淡淡的,语气却很笃定。
  何春萍咽了咽吐沫,嘴巴紧抿压下心中的慌乱,色厉内荏道:“何春蔓你不要血口喷人,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臭嘴!”
  “呵!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信不信我告诉云雪梅,你是举报者?八月二十八号,上午十一点,革委会门外。”何春蔓脸色一沉,毫不客气地呵斥道。
  “你!何春蔓你到底想干嘛?!”何春萍吓得后退了几步,终于知道怕了,惊慌地问道。
  “你以为凭你爹的人脉,还问不出举报人?天真!可你爹最后也没问出来,知不知道是我在给你擦屁股?用钱和票证贿赂了革委会的领导。”见对方被自己吓住,何春蔓满意一笑,讽刺地说道。
  “那你为啥那么做?”何春萍才不相信何春蔓那么好心帮自己,一定有什么目的吧?
  “第一,我希望你不要再和张大玉一起老来找我麻烦,不是怕你们,烦。第二,上次阿奶和黄大仙的事,大伯肯定不会放过我,我希望你能家里有什么动向,你能提前来告知我。”
  “第一个可以答应你,第二个做不到,哼!”
  “那再告诉点事儿好了,春萍堂姐,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何春蔓没生气,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知道不知道你亲娘是怎么去世的?家里是不是跟你说,你娘是冬天不小心跌倒河里淹死的?”
  何春蔓眼里一片残酷冷漠,她以前也这么认为的,很久很久后她才无意中得知真相,“云雪梅勾引大伯,你爹为了和她在一起,和你娘离婚,你娘受不了当天投河自尽,这事村里老一辈人都知道,只不过不敢说,久了也就没人提。”
  见何春萍一脸震惊说不出话来,何春蔓心里感到快意,叫她上辈子害自己,活该!
  “行了,走吧!不信的话,喊张大玉帮你问,自己去大东村找你外婆问,你就不好奇为什么你从来没见他们?”留下这句话,何春蔓扬长而去。
  云落收回神识,何春蔓这是想干嘛,面前的沈家成打算慢慢收拾?难道是想以何春萍为突破点,搅浑何家那滩水,趁水摸鱼?她摇摇头,算了,只要不关她事,还是做一个安静的吃瓜群众看戏吧。
  自从那天后,何春萍越来越消沉,但跟何春蔓的互动多了起来,她还真把家里的动静给何春蔓说,因为何春蔓会帮她一起对付云雪梅,还经常给她吃的喝的。
  没错,云落发现何春蔓竟然每天给何春萍喝泉水,还跟何春萍说这是她变白的秘方,里面加了什么中药,何春萍就还真信了,尤其是她发现自己变美后,更是深信不疑。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不用想,云落都知道何春蔓打的什么主意,她想把何春萍变漂亮,撮合何春萍和她前世的丈夫沈家成,这一点还真是没变,跟书里一样的,虽然具体的操作过程有些不一样。
  两个月后,同学们肉眼可见的发现,何家两姐妹越来越好看了,在一众被晒得跟煤球似的少年少女中十分扎眼,尤其是何春蔓唇红齿白,与半年前的那个她简直天壤之别,云落忍不住想那泉水要是拿去做美容,就赚大发了。
  时间匆匆如流水,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深秋,学校后面的小林子叶子都快落光,一地枯枝败叶,显得有些萧条。
  进入十一月,天气渐渐变凉,云落都穿薄袄子来上学了,今天放学她又见到何春萍悄悄给沈家成塞煮鸡蛋和馒头,每天上演从不间断。
  沈家成一开始还假把意思拒绝,但咕咕作响地肚子能拒绝么?何春蔓与何春萍结盟后,自然要好好帮堂姐取得心上人欢心咯,渣男贱女天长地久嘛,她很乐意成全他们。
  何春萍不知道自己正一步一步走向,好堂妹给自己布置好的蜜糖陷阱,只有云落与何春蔓知晓,这只是乐极生悲的前奏。
  云落叹息,身为棋子乐在其中而不自知,是不是一件可悲的事呢?她心中告诫自己,时刻警醒,不要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傻呵呵地一条道走到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马上便立冬了,罗美芳决定等十二月冬至,便带云落云叶从清水镇出发去探望丈夫,家中的一切事宜需要处理好,猪可以出栏了,得在走之前卖掉,还有鸡鸭。
  至于三只大白鹅,云落不愿意让母亲拿去卖,打算倒时候和煤球一起放在俞婶家,让她帮忙照看,也可以顺便帮她看家。
  连续几天阴郁绵绵后,天越发冷了,在云落的怂恿下,罗美芳去供销社扯了布,现在和俞乐吟窝在炕上学做衣服呢,布样是青色白色碎花的,这是给她自己做新棉袄的布。
  云落拒绝了母亲给自己买布和棉花做新袄子,她和弟弟还在长身体不着急,有穿的就成,因为俞乐吟断断续续给姐弟俩做了不少,前些时日就把以前的旧棉袄拆掉,重做了一套大小合适的蓝色棉袄,她很喜欢。
  现在俞乐吟正在赶制袜子和鞋垫,还有秋衣秋裤以及内穿的薄袄子,说让云落去了边境帮她寄给儿子,因为云建业和俞少白正好在一个军区,只是不在一个团,相隔得有一两百里路程,由云落带去再寄会快一些到达他手中。
 
  ☆、49.(修)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婶儿, 明天我们就走啦,别太想我们哦~”俞乐吟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 云落有些不放心她, 调皮地说道。
  “婶儿一起走。”小叶子仰着头奶声奶气地说, 小嘴一瘪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抱着俞乐吟的腰不撒手。
  俞乐吟温柔浅笑, 把小叶子抱在怀中温声细语安慰,这情景让一旁的罗美芳又是好笑又是心酸, 自己天天在田里忙得晕头转向,陪伴孩子的时间少,也难怪儿子更亲近别人, 她心中一时酸楚难言。
  没等罗美芳继续多愁善感,一只小手悄悄握住她有些粗糙的手,视线顺着那只手看去, 自家姑娘正眼含笑意望着她, 手再次被用力握紧。
  原来是她的小棉袄,真是一个敏感体贴的好孩子,罗美芳心里顿时好比好冷天喝下一碗热汤,全身暖洋洋的,以后一定多陪孩子, 她心中暗道。
  一应事宜准备完毕,清晨的蒲柳村寒风凛凛, 远处的巫林山已不见一丝绿意, 罗美芳大包小包身上背着手上提着, 姐弟俩各自背着一套换洗的衣服,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立在村口目送母子三人的俞乐吟,他们坐上牛车晃晃悠悠朝镇上而去。
  到了清水镇,罗美芳拿着介绍信买了两张汽车票,小叶子刚满五岁不需要购票,四小时后到达县城,罗美芳打听到火车站离汽车站只有半小时路程,找不到送他们去的车,干脆步行去车站。
  云落天天在山里跑跑跳跳体力好,她见母亲身上行李不少,小叶子似乎晕车晕得厉害,索性自己背起弟弟跟上母亲,罗美芳回头一看想把小叶子接过去自己背,被云落拒绝了:“娘我可是能自己打猎的人啊,力气大着呢,你直直往前走,前面那个岔路口右转就成。”
  罗美芳长这么大才来过两三次县城,根本就没出过元邶县,让她自己坐火车有够呛,云落怕她迷路,一直在母亲背后做人形导航。
  “还好我姑娘聪明,别人说的一次就记住了,你娘我糊里糊涂的,方向都分不清,城里这些路又多又密,还七拐八绕让人头晕。”面对母亲的夸奖,云落表面上不动声色很是谦虚,心里那个高兴啊,乐完又默默鄙视了自己一番。
  母子三人顺利在下午三点半达到火车站,车站不大,显得有些破旧,里面冷冷清清候车的乘客才七八个人,铁路工作人员懒洋洋地打着呵欠。
  天冷人少又是午后,坐在窗口后的售票员眼皮一抬瞅了瞅罗美芳,用手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愣着干啥,跟柱子似的杵在那儿,介绍信拿来!”
  罗美芳脸上露出窘迫又尴尬地笑,连忙放下行李从兜里掏出被压得有些皱的介绍信,递进那个小小的窗口客气道:“不好意思同志,我们母子三人去西南滇省河谷县,孩子一个十岁一个五岁的,请问一共多少钱?”
  那人低头看完介绍信,又瞟了一眼云落姐弟,面无表情地道:“每公里一分钱,先坐到省会再转车,到时候再去补票,成人全价,十岁的那孩子半价,小的不用收钱。”
  往省城去的火车每天就下午六点一趟,大概等了两小时火车到达,现在不像几十年后安检那么严格,列车员只检查了票就让上车。
  车厢内零零星星地坐着一些正在吃东西的乘客,三人一进车厢,不同地视线打量着他们,云落也扫了一眼,看来火车的始发站不是元邶县,罗美芳选了一个靠近厕所的位置坐下,到时候下车就方便了,云落却她指着中间的空位道:“娘,咱坐那儿吧。”
  “娘~”女儿难得撒娇,罗美芳只能无奈同意。
  火车发动时,两车厢连接处是有风吹进来的,那厕所的味儿没法闻,熏不死人哦,而且深秋的夜里天气十度左右,那寒风吹在人身上不要太酸爽,这些云落都不能直接和没坐过火车的母亲说,罗美芳都没坐过,何况她呢?
  罗美芳把行李放好坐下,车厢内的人也渐渐将好奇的视线移开,不再打量母子三人,几分钟后火车呜呜呜地鸣笛出发。
  夜色渐浓,除了火车哐当哐当的声音,还有北风呼呼地刮,一阵阵寒意从领口、袖口、裤腿钻进人的衣服内,罗美芳抱儿子上完厕所回来,找出丈夫留在家中的军大衣给两个孩子盖上,庆幸自己听了女儿的话没坐在风口处。
  她自己套了件棉大衣,头一点一点的逐渐入睡,火车中途停了几次,车厢内的空座越来越少,夜里火车偶尔停靠一下,车上的乘客缩成一团睡得有些不安稳。
  云落突然感到一阵心悸,瞬间睁开了眼,有节奏的呼噜声此起彼伏,跟比赛似的,没人注意到有一个黑影趁着夜色,弯腰小心翼翼地摸索别人的行李。
  黑影现在就立在罗美芳身前,嘴角带着一丝淫/秽地笑意,罗美芳一上车他就留意到了这个漂亮的女人,一个孤身女人带着两个半大孩子,在他眼里就是一块不设防的肥肉,只需要捂住嘴带进厕所,到时候谅她也不敢声张,这么想着黑影脸上的笑更邪恶了几分,一只黑手伸向了熟睡的罗美芳
  一记神识猛然砸在黑影身上,黑影瞬间倒地发出痛苦的呻/吟,不等他反应,云落起身跳出来坐在黑影身上,闷哼来不及发出,十几个连环耳光啪啪啪响彻车厢,终于惊醒了其余乘客。
  手掌打麻了,云落改掌为拳,左勾拳右勾拳直拳\交换使用,拳头也打疼了便扭扭脖子站起身,佛山无影脚连环踢,命中黑影下\体。
  罗美芳在黑影倒地时便醒了过来,母亲的本能使她第一反应看云落和云叶,只碰到儿子时,她慌张尖叫:“阿落!”
  “娘,我在,没事。”云落一边收拾这个可恶的流氓小偷,一边不忘回应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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