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高调喊起了口号:臣愿勤勉不缀,为王鞠躬尽瘁,实现天下大一统。
秦王嬴政高兴了,眸露媚星:江山如画,美人倾城,皆不及君之妖娆。
韩非看这君臣和谐,忍不住泼冷水:思思,帝王无情唯重利。我带你回家,我们种田养花。
……
“朝堂上的事情先放一边儿,丞相啊,来,喝杯茶,陪寡人聊聊星星月亮,还有情感哲理。”
“王别骗我,这明明是酒不是茶……”
李思与一众战国末期的男神们争奇斗艳,各种套路玩得666,每天都有新惊喜。
*一句话简介:日常奋斗为女相
☆、大明宫前的决意
“姐!阿娘说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行礼搬上车就可以上路,可以请外面的人进来帮忙了。”李裹儿从里面走来大厅,目光落到了长姐与高大英气的陌生男子身上。
李裹儿眨了眨眼,眼前一亮地看着苏彦伯:“这位是?”
“这位就是来接我们回长安的苏彦伯郎将。”李长宁介绍道,又指着李裹儿对苏彦伯道,“她是小妹裹儿。”
“苏某有礼了。”苏彦伯双手握拳礼节地朝李裹儿屈身一拜。
李裹儿满脸欢喜地跑到苏彦伯面前,绕着苏彦伯转了一圈,哎呀呀,心里想着长安城来的人就是不一样,看着贵气非凡,器宇轩昂。寻遍整个房州,也找不出来向苏彦伯这么有气质的男人。
“苏郎将,你快告诉我,长安城是什么样的啊,是不是比这房州好多了?”李裹儿缠着苏彦伯闹腾,美丽动人的目光直直盯着苏彦伯。
苏彦伯招架不住这芳华惊艳的姐妹二人,不善言辞的他显得紧张拘束,背上全是冷汗。
李裹儿朝苏彦伯靠近两步,苏彦伯忙退了两步,李裹儿再进,苏彦伯再退……李长宁见苏彦伯面红耳赤,有躲着李裹儿之意,忍不住“噗嗤”一笑。
李长宁笑着出言解围:“裹儿,快去阿娘那儿回话,苏郎将也得吩咐外面的侍卫进来帮忙了。”
“那在下就先出去安排了。”苏彦伯目光微闪,也不看李长宁与李裹儿,赶紧退了出去,才深深吸了口气。
“姐,我又不是老虎,不会一口吃了他,苏郎将怕我作甚?”李裹儿左手叉腰,撅起小嘴委屈道。
“你啊,就是比老虎还可怕。好了,别闹了,快去告知阿娘那儿吧。”李长宁打趣道,又侧头望了望正堂外面,心念那个苏彦伯还真是萌傻傻的。
收拾好东西后,韦氏把儿女们都叫进房里,严厉嘱咐:回到长安城谁也不准乱说话,祸从口出是要杀头的,咱家在房陵的事儿不许向外人提起。
回宫之后要事事遵循礼法,礼数称呼样样改口,绝不能像现在这样没规没矩,韦氏决定路上好好给他们讲讲宫里的规矩。
长行的一列列马车缓缓起动,苏彦伯坐骑骏马,行在车队最前头。
李长宁与李裹儿同坐一辆马车,李裹儿撩起车帘,望着眼前熟悉的情景,泪眼连连地问:“姐,我们还会回来吗?”
“我们都不希望再回到这儿了吧。”李长宁唏嘘道。
别了,房州。这是个春光明媚的日子,春晚绿野秀,岩高白云屯。一家人踏上了来路,漫漫古道,谁知祸福?
坐在马车上,李裹儿口中颂起了对长安城充满无限遐想期待的诗:“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居壮,安知天子尊……宝盖雕鞍金络马,兰窗绣柱玉盘龙。绣柱璇题粉壁映,锵金鸣玉王侯盛……”
“裹儿!”李长宁眸光沉了下去,语气冷峻道,“不得再念此人的诗!”
被长姐打乱了心情,李裹儿不大耐烦地应声:“哦,我知道了。”
李长宁双眸间闪过一丝痛惜,她小时候无比喜欢骆宾王的诗,辞采华丽,格律严谨,一篇《帝京篇》艳惊四座。这是没有人知道的秘密,她曾对骆宾王的诗歌爱不释手,敬仰有加……狂热地幻想着也许哪一日能亲眼瞧瞧心目中的绝世才子,盼着能与他对诗饮酒,笑谈风云。
“初唐四杰”之一的骆宾王在《代李敬业讨武曌檄》中写下“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天下。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安在”的千古名句。几年前李敬业以勤王救国、匡扶庐陵王李显复位为名出师,但很快兵败了,自此后骆宾王下落不明,都说他被乱军所杀。
那此后,李显恼怒地烧光了有关骆宾王的诗集,他们一家险些因此遭祸。天下无人再敢公然吟诵骆宾王的诗……李长宁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见心中仰慕的大诗人,而她心里却有个念头,她会让那位绝世才子的名句永远流传下去。
回长安的途中还算太平,只是庐陵王的长子李重润坐骑的马忽然失蹄而摔,险些将李重润摔伤。同行在旁的苏彦伯忙下马扶起李重润,他见李重润的马瘦弱,便将自己的赤马让给了李重润。而后这路上,李重润与苏彦伯两个意气风发的同龄年轻人便结为了好友。
路经小城留宿一夜,苏彦伯妥善安排了庐陵王一家,亲自带着侍卫保护王爷安全。
李重润听说苏彦伯武艺高强,剑法精妙,便虚心向苏彦伯赐教。
“姐,快走,听说大哥和苏郎将要在后院比剑,我们去看看。”李裹儿穿得像只美丽的花蝴蝶,拉着李长宁去院子里看比剑。
小城宅子的后院里,种着好几株桃树,桃花含苞怒放,散发缕缕幽香,沁人心脾。
李裹儿拉着李长宁来到后院时,正看见苏彦伯身形轻盈地挥舞着手中长剑。
他卸下了盔甲,衣着飘逸的青衫,凌空一跃转身半圈,抬手一击,剑锋打在旁边的桃树上,花瓣被剑气所震,絮絮纷飞。
夕阳的余晖下,潇潇洒脱的长影不断变换着精妙的剑法,点剑而起,快如闪电,剑扫落花,漫天飞舞。好凌厉好快的剑法,剑气刚中带柔,翩然欲飞,竟是这般惊艳!
李长宁与李裹儿站立在不远处的屋檐下,望着苏彦伯飘逸的身姿,绝伦的剑法,不禁看痴了。她们第一次看到有男子使剑不但精妙,而且美得这么惊心动魄。
“好厉害啊!”李裹儿长大了樱桃小嘴,看得心意阑珊。
桃花瓣中青衫飞舞,长剑如芒,如斯风骨,李长宁眸光微闪,想不到能看到一场如此惊艳的剑舞,恍惚间令人陶醉。
“大哥,不是比剑吗?怎么是苏郎将一个人舞剑?”李裹儿走向那边的李重润。
“技不如人,只能退居一旁请彦伯兄赐教,让我开开眼界。”李重润莞尔一笑,人如其名,温文儒雅。
舞剑毕,苏彦伯停下了手中剑,傲气冷绝,刹那间收回于剑鞘内。他转过身来,朝近处的李家兄妹打了招呼,目光又悠悠落到站在稍远处的李长宁身上,点头示意。
李长宁脸上绽放了桃花般的笑意,人比花娇,她微微欠身向苏彦伯回礼。江山如画,亦难比拟,此刻他送之风景。
一路颠簸数十日,庐陵王的一行车队回到了长安城。马车驶入城门口,李裹儿当即就被这眼前的都城繁华震撼了!
盛唐时期的长安是天下规模最大的都城,城内店铺林立,百业兴旺,市井繁荣,气魄宏伟,顶级盛华。
远在房州,李长宁也与娘亲韦氏一样绞尽心思关注着长安城的变化。武皇为巩固政权,重用酷吏,构陷反对派,以至庞大的李氏皇族,如今所剩寥寥。
“原来这就是长安。”李裹儿眼中闪烁着流光溢彩,这儿的一切对她来说是无比新奇而极具诱惑的。
李长宁没有闲暇与妹妹一起感叹长安城的奢华,而是紧张着他们将要面对的女皇陛下。对那个高高在上受万人跪拜敬仰的祖母,亲情薄凉,李长宁不知用怎样的心境去看她。
马车停下了,他们来到了威严神圣的大明宫前。
一家人下了马,李显与韦氏走在前面。马上要见到武皇,李显唯唯诺诺很是担忧,他离开长安后,十五年来多少支持李家的忠臣良将惨遭杀害。
韦氏伸手扶住了李显,在他耳边轻语:“没事儿的,不管发生什么,我会陪着你。”
“莲儿,我不怕。”李显坚毅了目光,他是个男人,不能总让妻子跟着自己担惊受怕,他得强大起来保护自己的妻子和儿女。
李显的几个儿子、女儿都纷纷下车,站在他的身后,仰望着陌生而宏伟的大明宫。
没有人留意到此时李长宁的目光有多么神采炯炯,望着这全天下最辉煌壮丽的宫殿。
这一路上,李长宁为自己的将来做了详细的打算……她心里憋着太大的信息量,却找不到人分享,即便是说出来连爹娘都不会相信,何况是其他人,他们会觉得她是个疯子。与其说了也没人信,李长宁只有自己悄然做谋划。
哦,对了,李长宁打算首要盯梢的对象就是身边的妹妹李裹儿,可不能让她一步步误入歧途。
李长宁遁入了深思,她能预知未来,但能否凭借一己之力改变家人的命运……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只不过想过得好点,恩,既然活着,那这辈子就要好好地活!她认定像母亲韦氏那样的女人,宁可活得轰轰烈烈在灿烂中死去,也不愿卑微如尘埃。
无论将来的路如何走,她一定会好好维系这个家,这是李长宁此时此刻下定的决心。她要让一家子都和和美美地过下去。
☆、紫宸殿上的冷颤
庐陵王迈步进大明宫后,完成使命的苏彦伯便拜别退下,另有宫人迎领他们入紫宸殿。
李显带着妻子、儿女入宫得见女皇武曌,他们皆不知道武皇的用意,内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惘。
“姐,陛下长什么样?她很凶吗?”李裹儿总是很依赖李长宁这个长姐,走在大明宫中,她没有心情再为这圣殿震撼,揪起了心,“我,我不小心带了样东西……”
“嘘。”李长宁做了个手势,给李裹儿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胡言乱语。
武皇在紫宸殿召见了庐陵王及家人,李显等人跪拜叩首,高呼女皇万岁。
“朕的显儿回来了,快起来吧。”武皇的目光是和蔼亲近的,她微笑着看着李显,以及李显的孩子们。
李显抬头,望着高坐上的武皇,十五年后再见,母亲的双鬓白发苍苍,已不再如往昔那样雍容华贵、精力旺盛了。李显湿润了眼,前尘往怨似乎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李长宁跟着父亲站起了身,皆不敢直视女皇,她微微看过去,目光剧烈一颤,这慈祥的老奶奶与她想象中英姿飒爽、气度威仪的武皇仿佛不是同一个人。李长宁第一个印象是,武皇老了。
接着李长宁留意到武皇身边站着一位白衣男子,此人衣着一身飘逸的白色华丽锦袍,肌白胜雪,全身是纯洁无暇的白。他高高挽着头冠,长若流水的发丝披在肩上,眼角微微上挑,朱唇轻抿,似笑非笑,剑眉下透着勾人心魄的眸光。
只是看了一眼,李长宁的额头上就渗出了冷汗,不敢再看,头一回见到比美人还倾国倾城的男子,像是天仙下凡般。
好一个颠倒众生的绝色男子,如斯风华何不令人心动,这个人是……李长宁的脑子里飞快搜寻着,想到了武皇正盛宠的张氏兄弟——张易之与张昌宗。这位举世难得一见的白衣男子想必就是张氏兄弟之一吧。
李长宁对张氏兄弟的作为早有耳闻,可没有太大好感。武皇极为疼爱他们,张氏兄弟对朝政的影响非常大,他们不但野心勃勃,还性子残暴,凡是得罪他们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武皇留李显一家坐下来说说话,也没有吩咐李显回朝该做些什么,只是告诉他好生调养身子。李显、韦氏见武皇没有恶意,也就慢慢放宽了心。
“姐。”李裹儿拉了拉李长宁的衣袖,嘴唇动了下,没敢发出声。她脸上带着诡秘的笑容,给李长宁使眼色,让李长宁看武皇身边那位绝色美男。
李裹儿平身第一次见到长得这么好看的男子,自然要心花怒放地多看几眼,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里都冒着星光。
天啊,真是……李长宁试图用眼神阻止李裹儿的无礼,可李裹儿在房陵骄纵惯了,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引火烧身。唉,李长宁算是对自家这个好色不怕死的妹妹服气,一见美男后李裹儿就把入宫前韦氏的教导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这事儿也不能真怪李裹儿,李长宁内心深处是表示理解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又何尝不想多看几眼那风华绝代的男子。好歹李长宁还分得清孰轻孰重,不会对张家兄弟动什么心思。
李裹儿直勾勾的目光很快引起了白衣美男的反应,他侧头看向李裹儿——这位青春美貌的庐陵王之女。白衣少男嘴角扬起一抹弧线,冲李裹儿莞尔一笑,更添魅惑撩人的风情。
那一笑的风情,李裹儿心都醉了,她心跳得极快,失了分寸,为掩饰内心的悸动抬手理了理头发。
不动还好,这一动吧,李裹儿衣袖里掉出来一本薄薄的书。书落到地上,响了一声,顿时在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就连武皇的视线也看了过来,这才打量起容貌出众的李裹儿。
李裹儿低头看到袖子里藏的书掉了,吓得脸色通红身子略僵。李显、韦氏不明所以,满脸惊愕。
见妹妹六神无主,李长宁似乎想起来进宫时,李裹儿在她耳边念叨什么她不小心带了不该带的东西进来。李长宁目光落到那本书上,莫非是这书?
李长宁忙站起身为妹妹解围,她屈身朝武皇一拜:“陛下见谅,是裹儿平时爱看的诗书,并非有意失礼。”
武皇淡淡的目光又移到了李长宁的身上,先看到李裹儿美貌绝伦,又见她李长宁亦是风采惊艳,心情大好地笑了笑。
“陛下,这是长女长宁。”韦氏赶紧起身毕恭毕敬地道,担心武皇记不住她们,又抬手指向李裹儿,“这是小女裹儿,冒犯失礼了。”
“呵呵,长宁啊,你出生的时候,朕还去抱过你。”武皇满意地打量着这两个孙女,“显儿,你有一对好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