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风流日常——懒大花花
时间:2018-08-22 08:25:12

  
  李裹儿收买了人后监视了好些天,也没找到长姐做坏事的小辫子,唯一听说的是,有时候李长宁会让苏彦伯教她剑法。
  一想到苏彦伯陪长姐花前月下的舞剑,李裹儿更不乐意了,差人打探清楚后,长姐和苏彦伯之间并无越轨之举。
  这次李裹儿入宫,总想说说长姐的坏话,可又不知道在母后面前说些什么。于是李裹儿就提起了苏彦伯,说长姐与苏彦伯整日欢乐,驸马杨慎交颇有微词。
  韦皇后当然不会在乎李长宁的这些私事,只是怕李长宁与杨慎交夫妇二人失和,就把他们叫来了宫里,苦口婆心教训了一会儿,让他们互相体谅,凡事多商量。
  
  李裹儿趁着长姐被韦皇后私下训话,就跑去告诉姐夫杨慎交,李长宁与苏彦伯之间有染。
  杨慎交这才恍然大悟,难怪皇后今天对他们说了那么一番话,又是李裹儿在兴风作浪。
  
  支走杨慎交之后,韦皇后对李长宁单独说话就要直白得多,大致意思是李长宁想要怎么快活是可以的,但是不要太不给驸马面子,最好不要当着他的面……
  李长宁听得一愣一愣,便问:“母后为何今日提到这这件事?”
  “你妹妹裹儿也是为了你们好,母后担心你不懂事。”韦皇后又道。
  原来是李裹儿在胡说八道,李长宁嘴角微扬:“劳烦母后也跟裹儿说说,她现在最要紧的是平安生下腹中孩子,不需要为我和驸马之事担忧。”
  
  在回府的路上,公主与驸马同乘马车。李长宁担心杨慎交有所误会,便严肃对他道:“长宁可对天发誓,与苏彦伯之间清清白白,驸马可不要因此而耿耿于怀!”
  “好了,公主。”杨慎交轻轻莞尔,“你是什么样的为人,彦伯贤弟又是什么样的为人,我还能不清楚吗?别人有心使我们夫妻失和,我们更不能中了别人的道。”
  见杨慎交如此信任自己,李长宁露出明媚的笑意:“只要夫君知我信我,他人如何议论都无妨。”
  但经过今天这事儿后,李长宁没有再召唤过苏彦伯私下教她练剑了。而且李长宁还意识到,府内一定有李裹儿的眼线,得把不忠之人请查出来。
  李长宁暗中查出来,哪些人被李裹儿收买后,并没有将那些人治罪赶出府邸,而是派人监视着内鬼的一言一行。李长宁想过了,即便是她处治了这一批,还会有下一批。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李裹儿想得出来法子,李长宁就不能让府邸上上下下的人都忠于她。清理那些内鬼太麻烦,只需要监视好他们,反而能为其所用。
  李长宁得知近日武延秀时常邀约杨慎交,她就劝着杨慎交应了武延秀之约,两个驸马当一起好好“玩玩”,增进情感。
  武延秀自以为玩弄别人与鼓掌,却不知自己成了别人的鱼饵。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加更完毕,明天起,恢复每日一更至本月完结。么么哒。
 
  ☆、第六十五章
 
  两个驸马成了“知心好友”, 杨慎交与武延秀会相邀相聚, 有美姬相伴。
  他们不但时常约在一起击鞠打球,还想出了许多新鲜玩意儿来。长宁公主府有个十亩面积的人工湖, 还建造了三层画楼,又有球场供以娱乐。
  杨慎交经常就请武延秀直接来公主府饮酒看舞,打球玩乐。武延秀被这公主府的磅礴气势惊撼了,屡屡回家都会跟李裹儿提起那令人眼红的长安第一府邸。
  
  李裹儿怀胎十月生下了个儿子,中宗和韦皇后都很高兴。李裹儿趁机向中宗要起了封赏:“父皇, 裹儿想要昆明池。”
  昆明池占地几百亩,是长安一大风景名胜,乃汉武帝时开挖的一个人工湖。历代在长安建都的帝王,皆不惜大量财力人力整修昆明池。青山古楼,碧波湖水,美景如画,犹如人间仙境。
  “裹儿,昆明池是公地, 百姓们也用其养殖蒲鱼供皇族食用,怎能随便赏赐给你呢?”中宗回答。
  “父皇赏赐长宁姐姐多处府邸,不能只偏爱姐姐!我就要昆明池!”
  “……”
  “父皇若是不给昆明池,我就造一个出来!”
  中宗没有应声,李裹儿愤愤离宫,后来李裹儿的家奴就在长安郊区抢占了百姓大量田宅,开凿人工湖,堆叠假山, 群峰叠岩,华贵无比。
  安乐公主给它取了名字叫“定昆池”,寓意胜过昆明池。因安乐公主修建定昆池,更是掏空了国库。
  
  两位公主的关系日益紧张,但驸马的交情却是越来越“好”。
  丁香和许都都很快发现,杨慎交陪着武延秀玩乐的时间,比陪公主好多。
  “驸马真是过分,天天和那武延秀腻在一起,也是怪了。”丁香喃喃道,私下嘀咕,也不见杨慎交对小国公杨洄像以前那般用心了。
  杨洄满两岁时,中宗封杨洄为宁国公,长宁公主府上的人都成杨洄为小国公。
  “国公英明睿智,怎会与武延秀天天玩乐,必定是另有缘由。”许都跟了杨慎交这么多年,是非常信任杨慎交为人的。
  “可事实就是那样啊。”丁香对杨慎交颇为不满,“公主也真是心大,那武延秀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嘘~”许都伸手戳了下丁香的额头,“你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仗着有公主宠爱,就非议两位驸马。小心祸从口出!”
  丁香一手叉腰,狠狠瞪着许都:“怎么?你还能去驸马那儿告我一状不成?”
  “岂敢岂敢。”许都立马怂了下来,“我疼丁香妹妹还来不及,怎么敢去告状。”
  “呸!少给我嬉皮笑脸的。”丁香转过身去,懒得和许都多话。
  “丁香妹妹别忙走啊,这是我前几天在外面新买的胭脂水粉,是你喜欢的那种……”许都小跑几步追上去,诺诺唯唯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来。
  “不要!拿走!”丁香趾高气扬。
  “哎呀,这是人家一片心意,丁香妹妹就收着吧。”许都说起了好话,“你不要,我一个大男人留着也没用啊。”
  丁香皱了皱眉,看似勉为其难地接过了许都手里的胭脂水粉:“好吧。”
  许都心里乐了,每次他送她东西,她嘴上说着不要,但最后都会收下,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俩有戏?
  丁香收了礼物,就掉头离开,脸上偷偷露出笑容。
  
  苏彦伯忽然来书房向李长宁请辞,他想离开长安城。而他没有告诉杨慎交,是担心杨慎交深情挽留,他一时又走不了。
  “你为何急着要走?”李长宁坐在案几前,一脸惊愕与不舍。
  “过些日子,就是我父母的忌日,我想回乡祭奠他们。这些年来,我在长安奔波,也少有时日回去。”苏彦伯跪地相求,“望公主成全!”
  李长宁忙起身,走过去扶起苏彦伯:“无须大礼,你这思念亲人的心意,我能明白。可是……”可是她正值用人之际,需要苏彦伯啊。
  “公主,苏某已看淡烟云,但愿回乡过上清净生活。”苏彦伯不愿再留下来了,因为在他的眼里也越来越看不懂李长宁和杨慎交。
  “是不是因为……你觉得我现在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长宁?我变得和母后一样贪权夺利,所以你不想再留在我身边?”李长宁眸子微沉。
  苏彦伯目光闪烁,他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李长宁的话,留在公主府他只会更难受:“若是有朝一日,公主用得上我,只需令人通传一声,无论苏某身在何处,必定赶回来为公主效力。”
  这话戳到了李长宁内心的柔软,她不愿强迫苏彦伯做他不喜欢的事,又问:“国公知道你要走么?”
  苏彦伯摇了摇头,目光如水,温文如玉:“国公一定会挽留的。”但他知道,公主不会。
  “若是归隐家乡以求宁静,是你的心愿,我愿如你所请。”李长宁轻轻看着他,她没心情看书了,放下手里的书卷,“我们出去走走吧。”
  
  公主府的景色很美,但李长宁很难得有份闲散的心情欣赏美景,她与苏彦伯一前一后漫步在这园景景致中,让别的仆人都不必跟着。
  既然苏彦伯要走,李长宁也准了,她想和苏彦伯好好说说话,好好道个别。谁知道今后还有没有相见之日呢。
  “公主有心事。”苏彦伯站在她的身后,他知道公主是个很逞强的人,不会随意表现出自己软弱的一面。
  “也没什么事儿,只是你忽然要走,我心里有点失落吧。”李长宁停下了脚步,微微转身来侧头看他,“天下这么大,很多朋友别离了,就再难有重逢之日。”
  “公主把苏某当做朋友,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苏彦伯笑了笑,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还会回来的。但若她不需要他了,他可能永远不会再出现于她面前。
  
  他的笑容永远是这么明媚动人,李长宁轻轻凝视着他英气的面孔:“你想走,我不拦你。但是……有句话我想说,苏彦伯,你该成家了。”
  杨慎交曾经多次在李长宁面前提起过,要为苏彦伯寻觅一门好婚事,李长宁以为他心有所属,便劝杨慎交不要多此一举。
  可时间一天天过去了,两个月前李长宁听说铸剑坊的杨小花已经成婚了,那日苏彦伯还去参加婚礼,送上了贺礼。
  “我,我习惯了一个人。”苏彦伯淡淡笑道,双眼深深地看着她,“这些年来,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挺好的。”
  苏彦伯一心念着报仇,他担心有了妻儿家室反而报不了仇,若是他犯下大罪会牵连全家,所以从未想过娶妻。
  “可你已经杀了武三思,家仇得报,你该有个家了。”李长宁又劝道。
  “好啊,那就看我回乡之后,能不能遇上有缘分的女子吧。”苏彦伯看似轻松道。
  
  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是随随便便在敷衍,李长宁凝重了眉头:“喂,苏彦伯,我可是认真的!我不想看着我的朋友孤独终老!”
  “公主和国公总逼迫着我成家,所以啊,我必须离开公主府,求个清净。”苏彦伯也打趣道。
  李长宁轻轻叹了口气,只觉得看着他脸上既明媚又显得清冷的笑容,有点戳心:“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们就四处走走吧。”
  人工湖畔,建着些高耸的大假山,还镶嵌着珊瑚彩贝,美丽无比。
  李长宁走到假山间,修建这座无与伦比的公主府,几乎掏空了国公府的积蓄,也让韦皇后相信她对权力和享乐的追求。
  天色骤然变得阴沉了,最近这个炎热的天儿就是这样的,暴风雷雨常常是说来就来。
  
  起风了,苏彦伯抬头望了眼天,对李长宁道:“公主,当心一会儿有大雨,我们先回去吧。”
  “其实我还想走走的。”李长宁心里是说不出失落的滋味,“你要离开了,今后怕是无缘再这么漫步散心。”
  “公主……”他心中有千千结,更是舍不得,可与其留着毫无意义,不如潇洒转身离去。苏彦伯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
  “还记得第一次见你舞剑,是在从房陵回长安的路上。”李长宁目光悠远,似乎回到了很久之前,“那个时候我心里就在想,这个人的剑法好厉害,若是能让他教我舞剑最好不过。”
  苏彦伯的目光也变得深远了:“我不是教了公主剑法么?不过,公主千金之躯,不需要手上握剑。”
  他的脑子里不知不觉浮现起几个画面,明眸闪如皓月。
  ……
  “可是右卫中郎将苏彦伯?”
  “正是苏某,不知娘子何人?”
  “我是庐陵王长女,李长宁,见过苏郎将。”
  “苏某不敢当此大礼。”
  ……
  “不知苏郎将找我何事?”
  “国公相赠的礼物,一份心意,郡主收下吧。”
  “哦,多谢。有劳苏郎将跑这一趟……”
  “礼物已送到,苏某先且告辞。”
  ……
  “苏郎将笑的时候特别好看,就不要整日都绷着个脸了。难道武将都喜欢冷冷酷酷的样子吗?”
  “咳咳,咳咳咳——郡主见谅,苏某失礼了。”
  ……
  往事都涌上脑海中,仿佛历历在目,苏彦伯的头有些疼了。
  骤然间,狂风“呼呼”长啸,乌云密布,像是要下大雨了。夏天的暴雨,总是来得太快,让人意料不到的快。
  “好大的风啊!”李长宁抬手挡住了额头,大风吹得她的头发都乱了,衣袖、裙摆随风而挡。
  接着漫天的大雨点从天而降,李长宁有些惊讶地道:“还以为不会这么快下雨,看来真要回去了。”
  听到公主的声音,苏彦伯这才回过神来,他大步迎上去,走到李长宁的身后。
  雨越下越大,他们所站之处也没有能避雨的地方,李长宁环顾四周,指着一个方向:“我们去那边假山下避雨!”
  狂风席卷着雨点而来,李长宁的头发、全身很快就湿透了,这雨点太大,打在额头上还真有点难受。
  “走啊,我们过去避雨!”李长宁见苏彦伯还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又唤了声。
  话音刚落,李长宁的头顶上没有雨点了,苏彦伯脱下了身上的披袍,手臂高举,用袍子挡在她的头顶上,挡住了忽如其来的大暴雨。
  而苏彦伯高大的身躯都露在外面,他不敢逾越太过靠近公主,离她一步之外,整个人淋得全身湿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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