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卿如此多娇——有只胖头鱼
时间:2018-08-22 08:31:19

  不等许芒点头,他又继续说道:“不过嘛,既然是休养,自然是安静为上,你放心,本王会安排人照顾你饮食,只不过,与你交谈这一项,大可以免了,省得扰了你休息,是不是?”
  “正巧,本王手头有些人,生来口不能言,人倒是能干,怎么安置他们,本王可费了一番心思,送去照顾你不是正好,也不必担心他们会破了戒。”
  许芒的一双眸子里露出深深的绝望,她跪下来,一个接一个地向他叩头,额头很快就红了一大片,“殿下,殿下你放过我吧,我,我受不了的。”
  “我保证,我不会再在你面前出现了,我走得远远的还不行吗?”
  卫旌笙道:“你何出此言啊?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家,我为你安排好去处,不使你颠沛流离,这样的好日子,多少人都求不来了,你倒好,这么抗拒做什么?”
  这哪里是好日子。
  许芒满心的苦涩,被隔绝在尘世之外,长此以往,她不死也得疯,卫旌笙分明就是在替那个霍妩报复,为她安排了一条绝路!
  “殿下,殿下。”头顶暗室的门被打开,荣保探了个脑袋进来,卫旌笙蹙眉道,“什么事?”
  荣保看出他心情不睦,不过他也不担心,依旧乐呵呵地道:“嘉宁县主来啦,正在等您,殿下您看是不是……”
  “阿妩来了?”卫旌笙唇角勾起,他道:“她来做什么?”
  荣保这张嘴惯会讨巧的,处处捡了卫旌笙爱听的话来听:“县主惦记着您呢,听说是国公府上庄子里晋了新鲜的蜜桃上来,府里拿它做了点心,县主觉得您会喜欢,就亲自给您送了一份过来。”
  “可给她上了她爱吃的?”卫旌笙边往上走边道,“她近日性气大着呢,若没有吃食堵着她的嘴,我可招架不住她。”
  他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可眼角眉梢具是笑意,显然这会子心情极好。
  荣保连连道:“这个殿下放心,县主喜欢的东西,府里惯备着的,别说县主偶尔来这一趟,就是以后常住在府上,那也是妥妥当当的。”
  卫旌笙投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这个月月俸翻倍,自个儿去账房那儿领吧。”
  荣保喜道:“多谢主子!”
  “殿下……”许芒忽然开口,她站起来,凝视着卫旌笙的背影,“我的人生还很长,我不会一直被你关在什么狗屁庄子里的!”
  她想起卫旌笙方才对她的冷言冷语,他连碰她一下都要拿块帕子抵着,就好像她是什么肮脏的蛆虫,碰一下都会脏了他的手,可他现在提起另一个女子时,却从骨子里透出温柔来。
  “是吗?”卫旌笙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仿佛总觉得自己会有什么奇遇。”
  许芒傲然地看着他,她是穿越女,她生来就该是主角,卫旌笙今日为了霍妩折辱她,焉知她往后不会有悉数奉还的机会!
  “杀了你,万一出个什么幺蛾子,我可懒得折腾。”卫旌笙背过身去,许芒听见他的声音传来,“找个人,磨断了她的手筋脚筋再送去庄子,若她再不老实,敢多番咒骂,就随便找些药灌下去,废了她的喉咙。”
  “本王还真不信,一个废人,还能折腾出多花来!”
  不等许芒再有反应,门已经被重新关了起来,把她的所有呐喊都隔绝在里面。
  饶是荣保,都忍不住为许芒道了声“阿弥陀佛”,她这是何必呢,临了临了,还非得说那么一句话惹恼了殿下,这不是自找罪受吗。
  殿下说的可是生生磨断手筋脚筋啊,真是,荣保颤了颤,他想想都疼。
  霍妩去了卫旌笙府上一躺,来时命春莺带了个食盒。从王府出来的时候,却被卫旌笙命荣保大包小包给她塞了一车。
  她苦着一张小脸跟卫旌笙抱怨:“七哥我又不是来逃难的流民,你给我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卫旌笙摸摸她的脑袋,她没有如寻常贵女但凡出门必须戴上满头的珠翠,柔顺的长发依旧如儿时般,手感极好,“都瘦了,多吃些不怕的,再说了,你不是爱看话本子,我给你找了些来,不过可不许给国公夫人看见,知道吗?”
  霍妩踮起脚尖撞了撞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你懂我的样子:“你这么讲义气,放心放心,我不会让母亲知道的。”
  傻姑娘。卫旌笙道:“早些回府吧,免得夫人担心。”
  “嗯,我一会儿还得去趟珠玉阁,母亲生辰快到了,我在珠玉阁给她订了套头面,与老板说好了今日去看看呢。”霍妩把玩着腰间的珠穗,与卫旌笙道。
  卫旌笙抿唇:“不知国公夫人可有什么喜爱之物,我也好早日准备起来。”
  “可别。”霍妩笑道,“你之前来我家带的礼已经够厚重了,再者说,母亲这一回就是个小生辰,家里也不准备大办,七哥就不用多费心思了。”
  卫旌笙并不答话,等送走了霍妩,他才于荣保道:“国公夫人那边……”
  “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留意起来!”荣保立马答道。殿下这模样,看来还是不怎么放心啊,他心里腹诽,倒像是小时候村里那些个急着讨好丈母娘的庄稼汉了!
  霍妩到了珠玉阁的时候时间还早,老板见她来了,忙请她进去坐着,命了下人给她斟茶,自己连忙跑去旁室,亲自去取霍妩订的东西来。
  霍妩百般无聊地坐在椅上等着,突然听见一个轻柔的女声喊她:“是……嘉宁县主?”
  霍妩闻声回头,进来的女郎梳着妇人的发髻,她似乎很怕冷,这时候还穿着带毛边的褙子,下面是一条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 ,女郎雪肤玉貌,一双剪秋水眸,她对霍妩微微一笑,很是温和的样子。
  “淮王妃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卫旌笙:丈母娘要生日了,送什么比较好,在线等,急
  作者:不如你也送些珠宝啊
  卫旌笙:阿妩已经要送头面了,我如何能与她相撞
  作者:那送些保养品
  卫旌笙:这些东西国公府怎么会缺
  作者:干脆送钱好了,银票,银票最实际
  卫旌笙:如此庸俗!要你何用
  作者:卒
  今天!我!是!真的有粗/长!
  不许再说我短小!
 
 
第47章 病逝
  淮王妃沈氏亦是出身于门阀世家, 其祖父曾为帝师, 很受陛下信赖,沈氏温良贤淑, 两年前被立于淮王卫蔺沣正妃。
  “没想到今日会在这里见到王妃殿下。”霍妩朝她微微屈膝行礼,沈氏扶着她的手,笑道,“县主何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她的手搭在霍妩的手背上, 霍妩只觉像是在摸一块冰冷的玉石,她奇怪的看了沈氏一眼,眼下又不是数九寒天,沈氏穿得厚重,怎么手还是这样凉。
  沈氏注意到她的眼神,她收回手,在霍妩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道:“是我的手太冷, 冰着县主了,实在不好意思。”
  霍妩摇摇头,道:“没这回事,我只不过是在想,如殿下这般,真是应了阿妩从前在书上看过的‘冰肌玉骨’一词。”
  “若到了夏日里,谁能在殿下身边可不就是天大的好福气,觉得热了, 只管拉着殿下,凭再大的暑热也消下去了。”
  沈氏抿唇一笑,与她道:“难怪太子妃与我说起县主时,都说你这张嘴最会哄人开心的,我这会儿算是见识到了。”
  “是吗?”霍妩一双眼亮亮的来回打转,眼里的好奇再怎么也遮不住的,她故作不在意地饮了口茶,耳朵却已经竖了起来,“她还说我什么了?”
  还是个等人夸奖的小姑娘呀,沈氏心底一片柔软,她道:“自然是说你乖巧懂事,惹人喜爱。”
  霍妩小脸一红,她拿宽大的衣袖捂着脸,只露出一双眨巴着的大眼睛,圆溜溜地盯着她:“太子妃殿下哪会这么夸我,肯定是殿下邹来哄我的,但还是谢谢殿下呀。”
  沈氏笑而不语,太子妃与她说起霍妩时,的确说了这些话不假,不过她说的是阿妩看起来乖巧懂事,实则却是泼猴儿一个,乖得时候叫人恨不得把她捧在掌心里疼爱,皮起来那时候呀,也是气得她牙痒痒,就差抄起个什么东西,给她屁股上来两下。
  沈氏对霍妩的印象一直不差,只可惜她从前与淮王一道参加宫宴时,霍妩对他们这桌却总是敬而远之,不说避他们如蛇蝎,也差不了多少了。
  她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去问卫蔺沣,便只好作罢。
  可今日正巧碰上,霍妩对她的态度虽比不上如对太子妃那般亲近,却也没和平日里那样躲避啊。
  正巧老板把霍妩那套头面送了过来,见又多了一位贵主在于霍妩说话,老板极有眼色地退下,若对头面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再与老板说就是了。
  “殿下若得闲,不妨帮阿妩掌个眼啊?”
  沈氏笑着应了。
  霍妩订的这套头面由珠玉阁顶有名气的老师傅亲手打造,无论是珠钗玉环,珞圈耳坠等,都是一等一的好成色,好手艺。
  沈氏取出一根金丝嵌红宝双鸾点翠步摇在手里细细把玩,红宝石玉质通透,无半分杂志,这红既不会太过艳丽,嵌以金丝以落俗套,亦不会失了本该有的色彩,沈氏赞道:“连我看了都爱得不行呢,县主真是好眼光。”
  霍妩喜道:“连殿下都说好,那我母亲也一定会喜欢的。”
  沈氏把步摇放回去,道:“原来是为国公夫人准备的,县主放心,夫人定会感受到县主心意。”
  见霍妩朝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又回去继续看这套头面有无错漏之处,她不禁心下怅然,右手不自觉地按在了小腹上。
  她素日体弱,嫁与殿下后,好不容易才怀有身孕,却没能保住,腹中骨肉才四个月多,便早早地离开了她。
  她心中自是悲痛,淮王也不好受,他顾忌着她的颜面,在她这个正妃有子嗣前,府中断然不会有庶长子出生,偏她自己不争气 ,这两年肚子竟再没半点音信。
  卫蔺沣眼瞅着太子膝下已有二子绕膝,太子妃又有了身孕,而她却连一个孩子都没能为他生下,心中怎能毫无芥蒂呢。
  沈氏想,若老天能赐她一子,再不济,哪怕是个如霍妩一般孝顺讨喜的女儿也好啊。
  “说来,淮王妃殿下来珠玉阁,可是也订了什么东西吗?”
  沈氏道:“不过是些小玩意儿,不当一回事的。”
  若真是不当回事的小玩意,哪里需要沈氏堂堂一个王妃亲自过来取呢?
  霍妩心里不信,只是见沈氏有意隐瞒,刻意避开了话题,她也不刨根问底地去追问,只拣了些好玩的事说与沈氏听,权当逗个乐子。
  她不欲扰了沈氏的事,又坐了一会儿,便自寻了个由头先走了。
  见她离开,沈氏才吩咐人把老板叫进来,老板进来时手捧了个老大的盒子,道:“这位贵主儿,这是您先前要的东西。”
  沈氏点点头,让老板把东西放在桌上。
  她打开盒子一看,里头赫然是一座品相极佳的送子观音像,这佛像通身用满绿翡翠打造,价值不菲,沈氏盯了许久,方喃喃道:“也不知能不能起作用。”
  她身后的侍女道:“殿下放心吧,夫人不是说来吗,您亲手把观音像送去佛寺,待七七四十九日后迎回佛像,安置于寝殿之内,假以时日,必能听到好消息的。”
  沈氏颔首道:“但愿如此吧。”
  她双手合十,凝视着佛像道:“求菩萨垂怜,能赐信女一子,若真能心愿得偿,信女愿一生茹素,并为菩萨修建金身,以为还原。”
  霍妩捧着锦盒,一路小心翼翼躲着母亲回了家,她可不想在母亲生辰之前,就给母亲看到了她这份礼的庐山真面目。
  春莺纳闷地与她讲:“县主不是一向讨厌淮王吗,怎么与淮王妃好似聊得很投契的样子?”
  霍妩懒懒地躺在椅子里,整个人缩成一团,活像一只慵懒的猫儿:“我是不喜欢卫蔺沣,可是她的王妃与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且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我没的讨厌她做什么。”
  “而且淮王妃这人说话可比那假惺惺的卫蔺沣好多了,等何时有了机会,我还是很乐意与她相交的。”
  只是霍妩没想到的事,她与沈氏见的那一面,居然会是最后一面。
  没过几日,淮王府便发了讣告,王妃沈氏,病弱多时,前日更是突发恶疾,药石无救,竟早早地去了。
  淮王与发妻夫妻情深,王妃病重之时,他衣不解带地在王妃病榻前照顾,丝毫不惧会过了病气,王妃早逝,他亦是于灵前痛苦不已,几日下来,人生生瘦了一大圈,连沈氏的家人都叹沈氏无福,嫁得淮王这样情深义重的好郎君,竟没熬过这场大病。
  霍妩起初听到这个消息时,还很不敢相信地问母亲:“不可能吧,淮王妃就这么去了?”
  沈容道:“你当哪个会不要命了,拿这种事情来胡诌吗?”
  霍妩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想着,我前几日才见过淮王妃一面,那时她看着也不像是抱病已久的样子啊。”
  沈容不以为意,道:“病痛一事最为难料,又如何说的好呢?”
  “倒是淮王,似乎真对王妃用情极深,王妃生前无子,若换了旁的王室宗亲,想来也早早立了出身不低的侧妃,了不得等生下了子嗣,再抱与王妃名下抚育就是了,可他却从没弄出过这种事来伤王妃的心。”
  “如今王妃病逝,我听你父亲说,淮王已经缺了几日的早朝,一心为王妃守灵,竟有恨不得随王妃去了的架势呢,也难怪王妃母族亦为此大受感动。”
  霍妩撇撇嘴小声道:“这有什么的。”
  沈容戳戳她的额头,叹道:“自古皇家多薄幸,不想太子对太子妃爱如珍宝,淮王对淮王妃也不例外啊。”
  “本来就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呀。”霍妩嘀咕着,“既为夫妻,携手相伴,相互支撑扶持,不是最正常的事吗?要我说,淮王不过是做了为人郎君应当做到的事,怎么母亲好像因此对他改观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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