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薛迟去找他见他桌子上放了本书,有篇文章是《我是宋清如至上主义者》。
刚才这句话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不等思索,便顺口说了出来。
如果只是前一句那倒还好,祁糯根本想象不到薛迟说情话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知道了,硬朗的五官带着窘迫,眸子里却像藏了钩子一样挂在她身上,语气生涩,好在没有磕磕巴巴。
从震惊中缓过神,祁糯方才因薛迟自作主张而生的气全都消失无影,红晕浮上脸颊,现在只剩下满满的羞涩。
“酸死了,一大把年纪非要学人家小年轻说情话,唉什么破车透不透气啊热死了。”
祁糯嘟哝了两句,手掌在脸侧扇风,转瞬便推开车门,利落下车。
薛迟:……
楼栋的单元门被人留了道缝,祁糯进去后,朝电梯间走去。
薛迟只得下车跟在她身后。
祁糯在电梯按钮上从一楼到顶楼全都按了一遍,每个按钮都亮着蓝色的荧光。
薛迟踱到另一侧电梯按键前,将所有按钮都取消掉,独独留了一个“7”。
老男人还没从刚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开腔。
一时间电梯安静了下来,气氛低沉,裹了层困乏倦意。
从电梯出来,薛迟主动带路,在电梯右侧702门前停了下来。
房门上安的是密码锁,这会儿祁糯已经调整好心态,脸颊红晕褪去。
“密码多少?”
薛迟以为是在催他开门,上前一步指纹解锁。
然后拉开房门,推到一旁,示意祁糯先进去。
祁糯:……
还说房子送她呢!连个密码都不告诉她!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你不给我的指纹也输进去吗。”
语气幽幽。
薛迟愣了下,根本没想到这回事。
片刻,呐呐解释,“我不怎么在这边住我不知道密码,也不知道怎么输入指纹……”
也对,毕竟一把年纪了,难得用个密码锁时尚一回。
祁糯很快释怀,睨了他一眼,率先踏进去。
就在她要开灯的时候,被背后贴上来的薛迟钳制住手腕,推到餐桌前面。
皓洁的月光沿着窗帘缝隙悄悄溜进客厅地板,但也只有一个缝,房间里仍漆黑一片。
薛迟从背后环着她,祁糯小腹抵着桌沿。
“喜不喜欢我,要不要当我女朋友。”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在寂寥空旷的房子里格外清晰。
学着祁糯刚才的逼问,薛迟也在逼问。
祁糯无奈,是他先下了宣战书,似是在问她敢不敢上楼,如今她都主动上楼了,还来问她这种问题会不会太晚了?
只几秒的时间,薛迟便等不及了,下巴蹭了下她头顶的发旋开始催促。
仗着这个姿势见不到祁糯的神情,任性起来。
他带着一层薄茧粗砺的手掌顺着衣摆钻了进去,肆无忌惮的捏着祁糯腰间软肉。
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祁糯五感全都集中在触感上。
前面是冰冷的桌台,身后温热的躯体还胆大包天性|骚|扰她。
霎时间,祁糯汗毛竖起,鸡皮疙瘩全都涌了出来。
可是,薛迟捏了还没两下,便转移目标,在祁糯肋骨上摁了两下。
本来是一件让人恐怖又刺激的事情,突然变成恶作剧,祁糯怕痒,当即笑出声来,身子来回扭动想摆脱薛迟。
薛迟不放手,“喜欢不喜欢?”
祁糯讨好:“喜欢喜欢很喜欢特别喜欢超级喜欢。”
因着比他还多了几个喜欢,薛迟特别满意。
薛迟手掌依旧搭在肋骨之上,“是不是我女朋友?”
祁糯狗腿儿:“是是是,我是,我也是薛迟至上主义者。”
薛迟满意了,身子略为后撤,给祁糯留出空间。
祁糯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未完全安全,就胆敢挑衅薛迟。
“呸,刚才骗你的,才不喜欢你!才不是你女朋友!略略略。”
话音刚落,就又被薛迟推到桌子上,肋骨依旧被摁着。
祁糯:……
薛迟另只手掐着她下颚,语气里带着威胁质疑,“再说一遍,嗯?”
祁糯再次改口,“我喜欢薛迟,是薛迟的女朋友。”
薛迟这次可不再好说话了,拎着祁糯肩膀直接转了过来。
“证明给我看。”
第56章 宠我56
“证明给我看。”
祁糯怔然, 这有什么好证明的?!
须臾,她仰头望着薛迟, 一脸无辜,“怎么证明啊,你教教我。”
听罢,薛迟迟疑了下,也一脸无辜。
“你说的喜欢你要自己证明, 要不然我哪知道你喜不喜欢我, 有多喜欢我?”
祁糯无语, 第一次觉得薛迟其实还挺闷骚的。
以前耗了那么久等他表白,他屁都放不出来一个,现在一串的喜欢不喜欢说的比谁都顺口。
“那……那我把这个房子送你吧, 房子很贵的!跟我的喜欢一样贵!这总能证明了吧?”祁糯环顾四周。
薛迟睨她, 语气淡淡,“这原来谁的房子?”
祁糯:……
在黑暗里时间久了, 眼睛也跟着适应了,渐渐能看清周围的事物。
薛迟就站在他面前, 敛着眸, 硬朗端正的五官不带一丝情绪。
只是看他,绝对想不到他的手掌正抚在她肋骨上方, 做着丧心病狂的事情。
祁糯本来是想在他脸颊唇瓣亲吻一下证明的, 但是刚从后山回来,脸颊残留着黑乎乎的痕迹,祁糯嫌脏。
她深吸口气, 微微踮脚,唇瓣凑到薛迟脸侧。
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轻吻上去。
为了报复,祁糯故意朝着他耳蜗吹了口气。
温热的气息像羽毛似的,又带着勾子,扫刮他的耳畔,钻进耳蜗。
痒痒的,又勾得他浑身酥麻。
一连串反应传进神经中枢,不待大脑做出回应,耳尖立刻抖了下,泛红泛热。
被祁糯看的清清楚楚。
她再次凑上去,在耳尖上方的耳廓舔了下。
这次不单单是温热,还有潮湿,薛迟看不到,因此感觉更是敏感,反应比刚才还大。
祁糯被他方才不要脸的言论气到,这会儿同样被他羞涩的反应取悦。
没有被逼迫的不满,像是得了新玩具一般,满心都是如何玩弄研究。
咬了会儿耳朵,她便觉得无趣。
适时,余光瞄到因紧张刺激而下意识上下轻滚的喉结。
祁糯转移阵地,先是扶着抵着臀部的餐桌,微微用力跃了上去,两条长腿垂在桌边,悬空晃动了两下,接着扯着薛迟衣领,拽他上前,硬逼着他垂下脑袋。
两臂绕在颈后,试探的凑了过去。
喉结是男人的敏感点。
鼻腔中呼出的气息拂过,薛迟更是紧张,连口水都忘记吞咽,喉结僵在原地,便是出任务也无这种紧张感。
祁糯大着胆子,用舌尖舔舐挑逗。
一下便后悔了,想吃了口盐,齁得厉害。
想想也是,薛迟在后山救火,又是流汗又是沾染不知名的东西,这么久都没有洗澡。
她是从哪得出的身上比脸干净的结论??
想通这一点以后,祁糯也不玩了,手掌摁在他胸膛,想要推拒出去。
刚才像妖精似的勾引人,现在拍拍屁股就走,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薛迟从她玩弄耳尖时便垂在身侧,一副任她随意玩闹绝不反抗的手臂霎时间抬了起来,反扣住她脑袋,将她摁在自己颈窝,带着粗粝薄茧的大手扣着后脑勺,一下又一下的抚摸她柔顺的发,嗅着她身上奶奶的味道。
夹杂着汗味、乱七八糟的味道,以及薛迟荷尔蒙的味道,全都涌至鼻息。
有点难闻,又有点让人上瘾。
祁糯声音闷闷,“这样够不够,你身上这么脏我都亲你了,是不是喜欢你很多很多很多。”
薛迟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更是低沉喑哑,“不够,看你继续表现。”
觉得自己仿佛被套路的祁糯:???
她在薛迟胸口捶了一拳,没察觉到薛迟的不对劲,因着姿势原因,瓮声瓮气,“薛迟你过分了啊!你都没证明你多喜欢我,就让我证明啊,礼尚往来你也要证明。”
闻言,薛迟像只脱缰撒欢的大型犬,将摁在胸口的脑袋刨了出来,目光如炬,短暂相交后,再次扣着后脑勺,直接亲了上去。
啃咬着柔软好吃的唇瓣,在口腔内扫荡一圈,像是蝗虫过境,搜刮的干干净净。
扣着后脑勺的手掌的拇指不停的摩挲她的脸颊,娇嫩的皮肤被磨得通红,另只手在祁糯蝴蝶骨周围徘徊,摸够以后移至脊椎,上下抚摸,似是要隔着摸清每一块骨头,好将她拆开揉进自己血肉骨头里面。
男性气息极具侵略性,几乎使祁糯呼吸困难,眼泪硬生生都被逼了出来,挂在眼眶,可怜极了。
渐渐,薛迟动作减缓,抬了起来。
祁糯一口气还未呼尽,便感到有温热的东西落在纤细修长的脖颈之上。
浑身发麻,汗毛竖立,更有湿漉漉的东西顺着脖颈向下,直至锁骨。
薛迟一点不嫌弃祁糯身上同样出过汗咸咸的,咬的欢快,牙齿钳住精致的锁骨,咬合磨碾,这边咬过之后又换另边。
牙齿骨头相撞,祁糯疼得皱眉,推搡着薛迟。
“疼,你起来。”
得到指令后,薛迟从锁骨上移开。
一直向下,直到白色的蕾丝边上方。
就在他正准备攻破屏障之际,祁糯慌了,一脚踢开薛迟。
不知几时,她身上的衬衣扣子被解了大半,衣领扯至大臂,圆润白皙的肩头在黑夜里格外惹眼。
她慌忙拉好衣襟,羞愤欲绝。
敛眸瞪薛迟,“不算不算,你狗啃骨头呢!”
薛迟一手摁着餐桌边缘,站在一步之外,微弓着腰,直勾勾看着祁糯,眼神锐利危险极了。
祁糯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因着刚才的事情,又在他身上踢了一脚。
一两百平的房子突然逼仄起来,流动的空气渐渐凝滞。
薛迟不语。
两秒后,直起身子。
手掌在祁糯脑后轻抚,转而再次将她摁在自己胸膛。
粗糙宽厚的大手覆在柔软细腻的小手上方,带着它向下面摸索去。
八块腹肌下方一直沉睡着一头巨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睡梦中醒来,精神抖擞。
祁糯一脸懵逼,由着薛迟,也没反抗。
直到——
她碰到一坨明显的凸起。
隔着两层布料,依旧能感受到它灼人的体温。
祁糯先是懵了一下,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修长的手指还无意识的捏了一下。
“唔……”头顶响起一声闷哼。
祁糯大脑一片空白,很快,被泼了一桶黄色的油漆。
印象里,看过的,所有小黄漫主角压在一起的画面唰唰唰飞了出来,一张张钉在黄色的背景墙之上。
祁糯更觉得烫手,仿佛握着个刚从火堆里夹出来的木炭。
她急忙甩手,另外使劲推拒薛迟,两条腿一直扑腾。
“神经病啊薛迟!起来起来!别碰我!”
两个人的力量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薛迟压着后脑手的手用了力,不让祁糯有机会看到他泛红又充满情|欲的眸子,顺便将晃来晃去极为碍事的两条腿夹在自己腿间。
“这个算吧。是不是很喜欢很喜欢你。”
声音较之刚才更是沙哑,这会儿便是祁糯再不上心也听了出来。
她急着摆脱这一切,摆脱被钳制住的四肢。
连声附和,“算算算!我知道你很喜欢很喜欢我了!”
可这会儿子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的薛迟,哪儿会和平常一样,丝毫没有放手的打算。
牵着那只手,非要祁糯隔着笼子和他圈养的难得睡醒一次的野兽打招呼,并且爱心抚摸安慰它脆弱的心灵。
祁糯气得大骂。
“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
薛迟置之不理。
甚至还决定隔着笼子,安慰不了它脆弱的内心。
于是,在祁糯被迫摸了几把以后。
暂时放开她那只被迷彩服粗糙布料磨得生疼的手。
阒寂无声的房间窸窸窣窣。
有布料摩擦,拉链拉开的声音。
薛迟将他这么多年来在军营学会的以最快时间穿衣服脱衣服的能力展示的淋漓尽致。
只半秒,祁糯脑中大喜的信号还未传递出去,便再次被抓握住手掌。
掌心触碰到棉质布料,比刚才要软和一些。
被拉着上下滑动,耐心安慰受惊的野兽。
滚烫的温度让祁糯羞愤欲绝,几乎要崩溃掉。
“薛迟我还小还未成年,你冷静一点,要点脸行不行!”
“没关系,迟早要见见的。”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非但没有使薛迟冷静下来,他反而更不要脸了。
觉得光在外面并不过瘾。
大胆的拉着祁糯越过热带丛林的安全保护线,穿越丛林荆棘,抵至野兽脚下。
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祁糯,全身上下所有的感觉全都集中在掌心。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直面凶狠的野兽,又羞又怕,不用薛迟摁着,自己往他怀里缩。
“薛迟不要脸。”
瓮声瓮气,声音软软糯糯。
更是将野兽可爱的想要和她亲近。
“嗯。”
祁糯自知自己挣扎不开,又是第一次和它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