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命——持尘
时间:2018-08-23 08:24:48

  只说是要回来,没说明原因。
  夏幼清完全没有过去的那种兴奋感,一场病让她变了一个人。
  叶正清没说明为何回来,夏幼清早在心里为他想好理由:不过是来看周敏的罢。
  这么想,那少许的期待也如同灰烬。
  叶正清果然回来了,带来了好多礼物。
  那时候叶北良也出院了,在家里静养。小舅子虽然逃了,公司毕竟没有倒,家里仍时常出入前来拜访的客人。
  叶正清分好礼物,夏幼清淡淡的,说了声:“谢谢哥,我拿上去了。”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洗完澡,被叶正清堵在门口。
  低着头看她:“我回来你不高兴吗?”
  他的眼神有点深,黑漆漆的,随时将她吸进去。
  直到面对这个人,夏幼清才发现,说要忘记努力不想他,那都是放屁。
  一股子委屈和心塞溢满在喉口,夏幼清抓着手里的毛巾,低垂头,吸了吸鼻子:“高兴啊,不过,我应该不是最高兴的。”
  叶正清看着她,有点复杂。夏幼清低着头,没看见他的眼神。
  “我困了,想睡觉。”她打了个呵欠。
  叶正清看着她,一时不知该不该放她走。最后还是退了步,“早点休息。”
  “你也早点。”她这才抬起眼皮扫了眼他。
  这次回来,叶正清感觉到夏幼清情绪不太好,看到他都是避着走的,说话做事都相较于以前失了许多情绪,整个人漠然又麻木。
  是长大了吗?
  叶正清看着沙发上看电视的那个身影,他想走过去,还像以前那样亲密无间,可是他也怕一旦走过去了,她势必会离开。还是让他这么看着她吧,至少保持着现有的平和。
  叶正清理解夏幼清,他也私底下询问过做心理医生的朋友,对方告诉他,这是焦躁症,需要镇定抚慰,不能强逼她做不愿意的事情,朋友的建议是最好能把她带过去看一下。
  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需要看心理医生?
  夏幼清不是小孩子了,除非她自己愿意,否则叶正清绝对不会逼迫她做不乐意的事。
  叶正清没有采取朋友的建议,他想到另外一个解决办法。
  那天夏幼清心情还不错,叶正清就试探性问她,愿不愿意和他去北京住两天,权当散散心?
  叶正清本以为她会拒绝,提这个建议的时候也是抱着吃闭门羹的心态,千万的小心。没想到夏幼清偏头很认真想了一下,尔后,竟然同意了。
  重点是她的语调居然还有一丝轻快,“好啊。”
  直到回了自己房间,叶正清还在回味这两个“好啊”。
  她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真的很动听。
 
 
第24章 
  那几天叶正清请了假陪夏幼清。
  打从来到北京之后,夏幼清的情况看上去好多了。
  叶正清带着她玩了几个地方, 天气还不错, 吃吃喝喝的, 夏幼清也不嫌累, 乘地铁坐公交, 跑来跑去, 兴致极高。见她这样,叶正清放宽了心。
  夏幼清对景点提不起多大兴趣来, 叶正清带她去买吃的,眼睛立马亮了一圈。
  游客如织,叶正清攥紧夏幼清的手,唯恐她一个不小心走失了,十八岁的女孩在叶正清眼里宛如长不大的小女孩。确实是,在叶正清面前,夏幼清永远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羊肉串摊前围着很多人,夏幼清闻着喷香的烤串味,勾起了食欲,
  拉着叶正清挤上去。
  她难得好兴致,叶正清自然奉陪左右,她点单,他付钱。出来的时候, 左手五串, 右手五串,开心极了。“哥,
  ”夏幼清把右手的五串给叶正清,“这些都给你。”
  叶正清只是接过,一口也没咬的意思。
  “哥,你怎么不吃?”夏幼清津津有味的吃着串烤,嘴角沾了些油和酱。叶正清几乎是想也没想的伸出手指替她擦去。夏幼清嘴角的油渍染上了叶正清修长的指上。夏幼清看了不由皱眉,下意识捏住叶正清那根手指含进嘴里替他舔净。
  她明显感觉到叶正清神情微微有些变化,含在口里的那根手指一僵。夏幼清抬头看他,叶正清正也低头看着她,那眼神说不出的意味不明的深意。
  夏幼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只是看到哥哥的手指弄脏了,不舍得浪费沾在他指腹上的油酱,下意识想把它舔干净。
  她的舌尖柔软,在叶正清的指尖上小心的舔着,吸吮掉留在他手指上的那点脏污,柔软的舌尖每舔一下仿佛在他心口上柔软温存地舔舐,轻轻柔柔的,要人命。
  夏幼清抬起头来看叶正清,目光笔直,直视他的眼睛,那无辜纯善的注视,禁、欲感十足。
  叶正清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喉头上下滑动了一下。夏幼清意识到了什么,从耳根慢慢红到了那一截雪白的脖子,连同锁骨那一片肌肤。她松开手,让他的手指从她微微张开的双唇中抽出。
  指尖上留下的是她温暖的唾液,叶正清收紧手,五指攥成拳。周围人潮如海,他们之间寂静如海。
  叶正清低头看她,夏幼清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拉过他的手,打开,垂着眸自然熟练地擦拭着他的手指。
  叶正清收手,五指攥住纸巾连同她的手,裹紧进手心。夏幼清大概被吓了跳,抬起头,惊恐又不安,像受惊的小鹿,水洗般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他。那一刻,叶正清仿佛被击中了心脏。
  他一瞬不瞬盯紧着她的注视,眸光几分认真开口:“夏幼清,你是小狗么?”
  小狗?夏幼清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叶正清,锁骨那一片肌肤淡淡的粉,叶正清收回视线,听夏幼清说:“我是小狗,那你就是小狗的哥哥。”她仰起下巴,抬头望着叶正清。
  叶正清捏了捏她皱皱的鼻子,挡也挡不住的笑意漾在唇角,“下次对别的男生不能做这样的事。”
  “只能对哥哥做吗?”她背着手,依旧仰着头,认真看着叶正清。
  叶正清眸中带笑,却是不答,搂过她往前面带,“再不走今天恐怕逛不完了。”
  晚上很晚才到叶正清的住处。他和丁凡合租,不过最近公司加班,丁凡晚上不回来,正好给夏幼清和叶正清挪出了空间。
  叶正清和丁凡各睡一个房间,还有一个客房多出来,偶尔有朋友过来就睡在这个客房里。叶正清给客房的床换上了新的床单,他和丁凡大多数时间丢在公司,很少回来住,两个大男人住的房子竟然还有点干净整洁。
  夏幼清洗完澡出来看见叶正清,他换了一身睡衣,头发半干不干,很随意地盘腿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笔记本,手指飞速敲键。
  夏幼清轻手轻脚走过去,从后边蒙住叶正清的眼睛,压着嗓音故意使声音听上去又低又沉:“猜猜我是谁?”
  这么幼稚的游戏,也只有叶正清乐意陪她玩。他合上笔记本,双手抬起抓住夏幼清蒙在他眼睛上的一双手,包在手心里,轻轻往外拉了拉:“请问夏幼清小姐,屋里除了你还有第二个人?”
  夏幼清嘻嘻笑着拿开手,从后面抱住叶正清的脖子,脸慢慢凑近,直到贴近他的气息,用一种很忧伤的语气问他:“哥,你会不会有一天厌倦我讨厌我了?”
  叶正清笑她说傻话,脸亲昵蹭蹭她的脸颊,“怎么可能?别忘了,夏幼清是我的小公主。”
  “来,过来坐。”叶正清拍拍旁边的位置。
  夏幼清爬上沙发背,手肘撑在上面,穿着短裤的腿纤细笔直,横跨在沙发背上,她的腿细,显得裤筒大,裤腿被撩起一小角,紧绷的大腿腿根线条若隐若现。
  叶正清拍一下她的头,“好好下来。”
  话音刚落,“扑通”一下,“夏幼清!”叶正清身体一歪,接住摔下来的夏幼清。
  夏幼清两手撑在叶正清的大腿上,下巴挨紧在他的膝盖上,叶正清单手握住她的脚踝,另一手护在她的小腹上。
  叶正清大概也没有料到夏幼清会以这样的姿势掉下来,真有些哭笑不得,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少女丰满的胸脯紧贴的正是他最敏感的部位,叶正清喉口一紧,目光从少女肥大的裤管洞里那抹淡淡鹅黄上幽幽转开。
  他拎起她扔到旁边沙发,半分没犹豫。
  夏幼清“哎”了一声,揉揉屁股,“哥,你怎么这么粗鲁?”
  叶正清继续翻开笔记本,头也不抬,“不能好好绕过来么,非得用爬的?”说完,视线才轻淡瞥向她来。
  夏幼清爬过来,仔细研究叶正清的脸,“哥,你不会生气了吧?”
  叶正清啪啪啪地敲着键盘,不理她。
  夏幼清把头枕在他的腿上躺在沙发上,打开遥控开关看电视。她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扭动着身体,发出又轻又低的笑声,就差滚来滚去了,全然不顾叶正清的感受。
  叶正清集中不了注意力,笔记本放一边,倒想看看是什么电视让她笑成这样,视线一抬:憨豆先生。
  是……蛮搞笑啊……
  叶正清继续工作,任由夏幼清枕在腿上看电视。“幼清,明天想上哪儿玩?”叶正清问。许久不见她有反应,低头一看,她一头茂密乌黑的长发铺洒在他腿上,酥酥麻麻的感觉,黑发下面那张白皙的小脸在晕染的光下透出淡淡的红润,肌肤细嫩光滑,浓密的长睫毛盖在眼睛上,脸朝向沙发里侧,睡着了。
  “幼清?”叶正清试图叫了她一声。没有反应。
  电视机仍开着,遥控器滑落在地板上,人已睡熟。叶正清定定凝望着她紧闭双眼的脸,贪婪地看着,唯恐这件宝贝儿突然有一天从眼前消失。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是不可能属于自己的,越是想要得到。夏幼清止于叶正清,或许就是这样的存在。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预感成了真。
  夏幼清早上醒来的时候,左右找不到鞋子,幸好地板不脏,赤足出去,刚要打开门,听到走廊里叶正清正和母亲打电话,说的大概是她的事情,说她在这里一切安好,心情也好了很多,他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夏幼清关了门折返回房间,在床上呆坐了很久,直到叶正清敲门进来。
  今天叶正清亲自下厨做早饭,系着围裙的样子还是那么潇洒不羁英俊不凡,夏幼清多想从后边抱住他,把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但她忍住了,告诉自己,不可以。脑海里却已经忍不住,开始想像那种感觉。
  吃完早饭,叶正清带夏幼清出门了。北京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他还没带着她全部走遍,他一直有一个愿望,想带着她在他今后生活的城市里走一走看一看。一个人身处异地,难免有孤单的时候,希望身边的人是她,希望她能永远永远陪在他身边,就像现在这样。
  绝大多数时候,现实往往是残酷的,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也实现不了。
  夏幼清走了。无情地走了。
  离开前一刻,她骗他说又累又渴,说什么都走不动了,坐在路边的公共休憩处,对他撒娇:“哥,你给我买瓶矿泉水吧,我走不动了,哪儿也去不了,就坐在这里等你。你快点回来,我等你!”
  走之前一直重复会等他,到头来最绝情的也是她。
  叶正清买完水回来,那椅子上早已不见夏幼清的身影。
  他疯了似的找她,遍寻各处,甚至动用广播找人,夏幼清却似人间蒸发般消失不见了。
  叶正清一度以为夏幼清被人贩子拐走。
  老人孩子女人,这些都是人贩子的目标。夏幼清才十八岁,似懂非懂的年纪,禁不住诱惑而上当,十之八/九。
  直到叶正清在夏幼清的桌子上看到了那张她留下的字条,才明白过来,她是自己逃走了。
  字条上寥寥几个字:
  对不起哥,我对不起叔叔阿姨,是我不孝,我想了很久,只有我离开家,你们都能好过一点。不要来找我。夏幼清留。
  叶正清狠狠攥紧那张纸条,控制住撕碎它的冲动。
  这是什么不负责任的论调?
  夏幼清,你真的以为只有你走了,事情就能全部解决了吗?
  愚蠢!
  你还真的以为可以做到“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可笑!
  原来她所有的“越来越好”,全是为了放松他警惕的“烟、雾、弹“。
  那张字条被叶正清捏的皱皱巴巴的,塞进衣服裤子口袋里。
  五年前,夏幼清在这里出车祸,命在旦夕;五年后,她回来这里,却要永远永远离开他的世界,和他划清界限。
  一个月之后,叶正清向公司递辞呈,离开了北京。
 
 
第25章 
  夏芷收了工,打算回工作室里。
  工作室的老板是金哥, 旗下签约摄影师除了夏芷以外还有不少。最近这段时间工作室搬迁, 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人一有空就去帮忙,
  金哥见夏芷精神状态不太好, 大概是这几天赶班赶的, 下了工催她回去休息。
  夏芷在车上小睡过后, 感觉好多了,也想去帮忙,
  大家都忙着,不可能她一个人回去睡觉,刚要开口,金哥接了一个电话,夏芷连忙闭嘴,等金哥通完电话再说话好了。
  金哥这人其实挺抠的,就拿安娜来说吧,当初招进来的时候名头是老板助理,结果后来沦为老板助理兼司机,
  工作很杂,工资却不见涨,不过公司福利很好,金哥这人很奇怪, 工资薪水上一毛不拔, 在员工福利上却肯舍下血本,这也是他的员工流失不高的原因之一。
  车里放着歌,
  按着金哥的习惯,都是上个世纪香港流行的那些粤语歌,听说金哥年轻时候在香港呆过,之后为什么回来,一说是香港那边不行,也有说的当年金哥因为一个女人得罪了某位大佬,在香港混不下去,才回来大陆发展。这些也都只是听说。总之,金哥是有故事的人。
  不过说来也怪,也许金哥和夏芷投缘的原因,他私下里对夏芷还是很不错的,不过严厉的时候还是相当严厉,夏芷初进圈子那会儿是最辛苦的时候,好几次被金哥骂到哭。
  歌声里,夏芷听到金哥对电话里叫到她的名字,“夏芷?好好好,我晚上叫她一块儿去。”
  金哥那边挂了电话,对安娜说:“直接开到夏芷小区,”夏芷正惊讶,金哥转过脸来对坐在后座的她说,“<明月传>剧组和投资方约吃饭,你跟我过去一趟。”金哥说完瞅着她黑拉拉的一身直摇头,“你这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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