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怂,上!(穿书)——风浅析
时间:2018-08-23 08:33:59

  其实, 他早已明白这点, 只因听了晓晓的话后, 才前来问一句, 以证实自己的心意。
  答案明了。因她的反应, 他动怒了!即便自己已猜到结果,仍控制不住情绪。
  难怪,在她总耍小心机时, 他会纵容她;在她犯了错时,他会替她善后;她在左相府受委屈时,他会调人去立威;她寻思离开时,他心里会闷;她与男子相谈甚欢时, 他会想着去破坏;当她望着他,眼里似洒满了星光时, 他会受吸引……
  他果真在乎她。那丝丝情愫, 不知何时生。
  “君泊, 我……”苏幼薇有口难言, 只因理亏。这些日子,她言行暧昧似情深,总在他面前晃荡,却未曾付出一颗真心。
  见此,俞君泊收回手,后退了两步,敛去了一切情绪,重复从容平静,细细看了看她,余光瞥见一抹黑影,便回身道:“陛下。”
  他并非自欺欺人之辈,既明白自己的心意,知晓她的态度,便懂自己该做什么。
  在明黄色的遮阳伞上,流苏轻晃。两个小太监举着伞,低头伴在两边,皇帝从隔道漫步走来,身后浩浩荡荡一群人。
  “陛下万安。”苏幼薇福身,目光一扫,见有皇后、贵妃几人伴驾,且她那左相爹也在,还朝她轻轻点头。
  周围的人一齐上前,问安见礼。
  “君泊,朕都看到了。”皇帝笑呵呵道,一把揽住俞君泊的肩,也不顾及皇家形象,朝他眨了眨眼,戏谑道,“你也该成家,那丫头生得俏,配你正好。朕给你赐婚,如何?”
  苏幼薇心中微惊,眼波流转生辉,悄悄向俞君泊望去,但见他淡漠表情,便知他会拒绝,轻撇了撇嘴,暗笑自己竟生惊。
  俞君泊执手一拜,淡淡道:“谢陛下美意,然苏小姐玩心略重,并无此意,且臣心系朝政,暂无娶妻之心,有负陛下所望。”
  若要用权强娶她,他自己便可做到,何须圣上去赐婚?若他要成亲,要迎娶她,便需她心甘情愿。
  “君泊啊,”皇帝感慨,又凑近一寸,摸了摸大肚,笑得一脸意味深长,“朕不曾指明是苏丫头,贵女如云,你为何偏偏点到她?”
  俞君泊哑口无言。这位圣上童心未眠,竟给他设了个套子。但他无可辩驳,谁叫他听闻“赐婚”二字,便直接想到苏幼薇。
  “陛下说得极是。”皇后等人轻笑,甭管心思如何,至少在皇帝面前,人人表面功夫到位,“郎才女貌,正是天生一对。”
  “陛下,苏小姐云英未嫁,若随意戏言,恐损其闺誉。”俞君泊轻声道。语毕,他目光微斜,扫了身旁人一眼。
  苏幼薇垂首不语,一副乖巧模样。
  “苏丫头,朕且问你。”皇帝背负双手,凸显着大肚,面上颇有趣意,“君泊一表人才、年少有为,多少姑娘惦记着,你呢?”
  为何牵扯上她?苏幼薇直犯嘀咕,侧头偷偷一瞥,正巧对着俞君泊的目光,心轻轻跃动,低语:“王爷风华俊逸,皓皓然若天上明月,臣女乃一凡人,不敢奢望。”
  回应的,是俞君泊一声轻哼。
  “这便奇了。”皇后状似惊讶道,“前些日苏丫头表意君泊,闹得满城风雨,甚至与太子恩断义绝,今日却又自称无心。”
  皇帝点头,沉吟道:“朕也记得,那日太子入宫时,嚷嚷着要退婚,言道苏丫头心慕君泊,当众表白,害他损了颜面。”
  “不止如此。”皇后目光轻闪,脸上笑容虽仍在,但多了丝虚假,目光微冷,“今日,京城里四处传扬,三年前是太子横刀夺爱,强抢了苏丫头,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今日这事,有这个能力,且有可能做的,遍寻京城,也唯有锦王一人。
  “有这等事?”皇帝惊道,“朕记得,三年前太子与苏丫头两情相悦,求朕恩准婚事。”
  “正是如此。”皇后淡淡笑道,“可在今日,不知怎的,传成太子以权相迫,用君泊性命要挟,苏丫头才不得已放弃君泊,转投太子,让一对有情人咫尺天涯。”
  苏幼薇低头不语,眼珠左右一晃。她自然清楚,自苏嫦茹奸计败露后,俞君泊便命人大肆宣扬,洗白了她所有污名。
  “苏丫头,到底怎么回事?”皇帝问道。他虽不大重视太子,但太子总归是他儿子,且是帝位继任者,值得他多问几句。
  苏幼薇盈盈拜道:“回陛下,臣女失忆,对往事一概不知情。”她心中雀跃,所幸有这个借口,让她脱离风波之外。
  “父皇,此事问儿臣便是。”一个略显阴沉的声音传来。太子龙行虎步,作揖拜道:“父皇,母后。”他直起身,又向贵妃问好。
  “太子来得正好,苏丫头既忘了,便由你话当年。”皇后淡笑道,泛冷的目光回温,轻拍了拍太子的手,“三年以来,我儿蒙受不白之屈,真相总得水落石出。”
  太子冷冷一笑,阴沉道:“三年前,孤入左相府,去拜访左相,不想左相外出会友,本欲打道回府,怎知苏小姐派人来请,说是府里金菊开得正艳……”
  当时,男受美色所诱,女心思不纯,两个人一拍即合,翌日逢左相生辰,便对锦王坦白,正式公昭京城。
  “苏小姐言道思慕孤,一番表意,句句皆情深,令孤动容,便受了蒙蔽,接纳她。”太子叹道,“孤念在她是女儿家,怕闲言碎语伤到她,才对外称两情相悦。”
  “太子殿下,”苏幼薇轻语,声音弱且柔,像是有点怕一般,模样怯怯的,“三年前,臣女才十三岁,心智未全,哪懂人间男女情?况且,臣女有婚约在身,再对太子表意,便是不该了,太子不督导,反同臣女胡来……”
  那时,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懂什么?
  太子面色一厉,冷然道:“苏小姐是指孤冤枉你,还是责怪孤未曾制止你?”
  俞君泊淡淡道:“苏小姐年幼不懂事,太子年长几岁,且为一国储君,当知可行与否,同她乱来便也罢了,还将过错推她身上。”
  天色忽一暗,厚实云层遮住烈阳,微热的气温冷上少许,清风吹来,竟有丝丝凉意。
  苏幼薇本全神贯注,正听得起劲时,忽觉心幽幽颤着,一阵心慌意乱,腿发软,散去的情潮再一次涌来,令她全身一僵。
  这在众人面前,原主捣什么乱?
  苏幼薇紧咬着牙,勉强听着俞君泊与太子争辩,但身上情丝缠绕,总扰她注意力。她交握双手,暗中掐着手心,保持清明。
  但俞君泊的声音传来,那一向清冷的音调,如一缕缕丝线,缠绕在她心尖,化作最诱人的罂粟,勾得她心神大乱。
  人形的“烈性媚药”,名副其实!
  打住!苏幼薇一咬舌尖,痛得一个激灵,总算恢复一丝清明,背上已被冷汗浸湿。
  有功效!她松了口气,目光不经意一瞥,便见俞君泊那挺拔的身姿……瞬间,她的目光便粘在他的身上。
  她记得,他的肌肤光滑,便如上等丝绸般,摸着甚为舒服,胸膛结实,让人有安全感,腰杆挺直有力度,还有一双唇,又温又软,伴有一点甜……
  既把持不住,何必再忍?人生苦短,自当尽欢,莫让老来憾!怂什么怂?横竖也就一死!风花雪月一场,在美人刀下死,做鬼也风流。
  苏幼薇脑子转得飞快,给自己找一堆理由,便将心一横,冲上去几步,伸出一双罪恶的手,将俞君泊打横一抱,便欲回屋。
  然不到一息,她的手一松。若非俞君泊身形矫健,有功夫底子,怕是会直接摔在地上。
  烈阳越过白云,洒落一地金霞,如春风抚过大地,冰雪消融,万物复现生机。阳光下,那飞舞的尘埃,柔和得不可思议。
  苏幼薇目光清明,再度回归正常。众人的目光全落在她的身上,为她刚才举止所惊。她有点尴尬,脸上努力堆着笑,艰难地解释道:“你太重,我、我抱不起你……”
  并非她想松手故意摔他,实在是抱不动他。
  “苏丫头,你也太激动了点……”皇帝感慨,不知说什么好,“也罢,你既已选择,便好生过日子罢,不准再生其它心思。”
  苏幼薇懵怔,目光扫了一圈,见俞君泊脸色平静,心中咯噔一下,再一瞅严飞仙,见她笑脸吟吟,才稍稍放下些心。
  皇帝笑道:“太子,你堂堂男子汉,别与一个小姑娘见识,为人大度一些。”
  “谨记父皇教诲!”太子拜道,面无表情,冷眼扫过苏幼薇,再瞥向俞君泊。
  “昔日恩怨也不大,无非关乎儿女情长,记上三年的确小气了。”贵妃笑盈盈道,“太子与锦王罢手言和,真乃是朝堂之福。”
  在几人言谈中,苏幼薇方明白始末。原是皇帝想做调和,解决三人的心结,遂让她二选一,不准再于二人间摇摆,且此间过后,三人罢手言和,不得再生事端。
  结果,皇帝话一落,她便立即冲上去,一把抱起俞君泊……二选一,很干脆!
  人散去时,苏幼薇拉住严飞仙,偷偷地道:“严姐姐,我们明早离京。”她再呆下去,受原主怨气的影响,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
 
 
第53章 寻思离京
  “离开京城?”严飞仙惊讶, 浅扫了眼正在伴驾的俞君泊, 便将苏幼薇拉到一边, “你与锦王……已算有肌肤之亲,为何还要走?”
  “我不便解释, 总之不走不行。”苏幼薇小声道,轻扯了扯她的衣袖,“严姐姐,你陪我一起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不比她,严飞仙习过武,两人一起上路,总归安全些。说罢,她转头看去, 脸上有点失落,想到将要离去,心里竟有丝丝惆怅。
  便在此时,俞君泊回眸, 与她遥遥对望, 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 便如春风扑面而去,万朵桃花灼灼盛开。
  既已确定心意, 他自然得对她放软些态度。
  苏幼薇怔忡, 刚回过神, 便觉悚然心惊。试问一个整日冷着脸的男人,忽有一刻笑若春风,怪不怪异,可不可怕?
  她忙撇开眼睛,垂首立着,心思百转千回。
  见她慌忙转头,俞君泊沉吟,心有不解。以他十几年的见识来看,莫不是她害羞了?这般想着,他的心情立转愉悦。
  “严姐姐,”苏幼薇偷偷地道,一脸凝重,“我得尽快走!就在刚刚,王爷无故对着我怪笑,我估摸着,他没憋好主意!”
  “你是否想多了?”严飞仙狐疑。可惜她没看到那一幕,否则真想知道是怎么个“怪”法。
  “不会。”苏幼薇否决,越说越忧虑,“我先戏弄他的感情,再非礼他的身躯,又在人前抱他摔他,害他丢了大脸,他岂会轻易放过我?”
  “是吗?”严飞仙迟疑,用一根手指戳了戳苏幼薇的头,难以置信,“锦王真的对你……怪笑?”她无法想象,冷如俞君泊竟会怪笑。
  多么惊悚可怕!
  “对,怪!罢了,不纠结这点。”苏幼薇希冀地问,“我已决意明日离京,你呢?”
  严飞仙仔细思量,颔首笑道:“也罢,我留书一封,与你好生在外逍遥一番,省得母妃总在我面前念叨,让我去学那些女工。”
  苏幼薇大喜,眼神扑闪着,一把抱住严飞仙,眼珠溜溜一转,便在她脸上补个亲亲。
  “你……”严飞仙俏脸一红,嗔怪地瞪向她,忽觉对面一道锐利的目光袭来,便即望过去,正巧与俞君泊的目光对上,面色微微一僵。
  这锦王的眼神……有点可怕!须臾,她一挑眉梢,眼珠骨碌碌转了半圈,便一揽住苏幼薇的细腰,在她的脸上印上一吻。
  见此,俞君泊蹙起眉,斜倾的眉如利剑,隐隐透着一丝凌厉。
  “苏妹妹真是可人。”严飞仙犹若未见,如风流情场公子般,挑起苏幼薇的下巴,浅笑道,“任我亲与摸,旁人只能干看着……”
  俞君泊不语,目光微转。迟早有一日,他也能随意亲、摸、抱,甚至更进一步。
  苏幼薇很是配合,乖巧地轻眯着眼睛,甚至微扬着下巴,一副任严飞仙采撷的模样,便也在此时,忽觉芒刺在背,惊疑地回望过去,只看见俞君泊的无暇侧颜。
  “你们在嘀咕什么?”俞晓晓从树后钻出,刚哭过不久,眼睛还红肿着,此刻眉眼微弯,已重回笑颜活泼,“抱抱亲亲,没个正经。”
  “是秘密。”苏幼薇笑道,轻眨着眼睛,“来皇宫一趟不易,我们去逛逛。”主要是俞君泊在,她怕离他太近,身上又会起反应。
  三人嬉闹片刻,手挽着手,漫无目的地在宫里各处游逛着,歇歇走走,吃吃玩玩。
  太阳降落,柔和的金光洒落宫宇上,照得琉璃瓦绚烂至极。高大奢华的殿堂幽静,虽有多人来去,但少了丝温情与热闹。
  皇宫自古如此,深宫冷寂,缺少活力。夕阳褪去最后的色彩,晚霞艳丽如梦似幻。
  苏幼薇磨磨蹭蹭,小心地走入琼华殿,时刻注意身上的变化。所幸分男女座,她与俞君泊离得不近,至少有三丈距离。
  她提心吊胆片刻,见自身毫无反应,这才放松下来,笑吟吟地专注面前的美食。
  今夜主食是粥,配有十道小菜,两道点心。仍是一人一小桌,用膳时寂静无声。
  苏幼薇汲取午间教训,且因明日离京,怕是往后得风餐露宿,那今日这顿便是最后的大餐,是以闷头猛吃。
  她一面吃着,一面在心里暗赞,不愧是大殿御厨,这点心做得美观,又酥软又香甜,入口即化,无须费力去嚼,且闻着沁人心脾。
  这一盘,共有十二块糕点,每块都有鹌鹑蛋大小,被她横扫一空。彼时,她已有五分饱,便又用了一小碗粥,夹了些副菜伴着。
  苏幼薇吃得很尽兴,唯一不如意的,便是前面有人恶狠狠瞪着她。午间时,安宁公主给俞君泊下药,结果被她截胡坏了大事,如今正气着她。
  安宁公主磨牙,搅着小手帕,怨气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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