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怂,上!(穿书)——风浅析
时间:2018-08-23 08:33:59

  “她竟也有正事?”他没有抬头,正执笔书写着,便也不知杜五脸上的表情,“她此刻在哪里?”
  “回王爷,苏小姐在……”杜五一咬牙,“在您的床上!”
  俞君泊手一顿,便使一滴墨汁落在纸上,毁了整本册子。
  在床上,还要谈正事?
 
 
第7章 欲擒故纵
  在床上谈正事,亏她想得出来!
  “谁准她上去的?”俞君泊蹙眉。她都爬到他的床上去了,就没有一点女儿家的含蓄吗?
  便是要施展美人计,也不要如此明目张胆,是当他愚蠢,还是以为他会为色所惑?
  杜五低头不语,心里倒无奈着。苏小姐要用美人计,王爷欲将计就计,他一个做属下的,也不便夹杂在中间说三道四。
  “让她回自己屋里去。”俞君泊淡淡道。殷王朝风气虽开朗,但未婚男女共挤一床,若是传扬出去,免不了遭人口舌。
  “是。”杜五拜退,可不到一会,又回来一脸无奈道,“苏小姐言道,领了您的月钱,便要忠于自己的职守。夜间天凉,王爷办了正事回去,便有温暖的被窝睡,那多爽利。”
  俞君泊默然,搁下笔沉思着。片刻后,他揉了揉额头,轻语:“一个千金小姐,做到这一步,倒也真是能隐忍。”
  他实在想不通,到底太子所图为何,让苏幼薇来引诱他,以他之能,又岂会上当?
  “苏小姐为了助太子对付您,连自个的名节都不要了,竟真给您暖了被窝。”杜五深以为然,“那今夜……王爷去吗?”
  “你如何看?”俞君泊问道,皱起了眉头。
  若他去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加上苏幼薇有意诱他,他是坐怀不乱,还是半推半就?
  他虽与苏幼薇定了娃娃亲,但一直恪守礼仪,从未有过肌肤之触,连手都没碰过,退亲后更是少有见面之时,直到昨日……她对他施展美人计后,两人方有接触。
  逢场作戏,虚情假意,非他所愿。
  杜五权衡后答道:“王爷,属下以为您既打算将计就计,就该配合苏小姐的美人计。不过是一场戏,不假戏真做便可。”
  “说得是。”杜七一边整理着册子,一边笑着道,“苏小姐都不怕了,王爷有何可顾虑?”
  送上门的美人,好好享用便是。
  “那好,便去看看她的意图。”俞君泊轻语,决定了后也不再纠结,继续处理正事。
  月上中天,夜深人静时,他写下最后一笔,疲惫地闭上眼,歇了会道:“都收起来。”
  “王爷,该回屋了。”杜七小声提醒,“苏小姐还等着您呢。”
  俞君泊心里微微一动,霎时睁开眼,本已倦怠的脸色恢复了精神。自记事以来,头次有人在主卧里等他,乍听这话他心微有异样。
  在青石小路的两旁,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摆有小灯塔,整个锦王府灯火通明。
  俞君泊顺着小路,回到自己的院落,在小厮推开门后,仍留在里屋房门口。
  他心里有纷扰,脑海里闪过不少画面,过往飞花如梦,有关苏幼薇的记忆……其实并不深刻!反倒是这二天,她倒让他印象独特。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俞君泊长长舒气,迈过门槛,任小厮在后面合上门。
  逢场作戏,与她虚与委蛇,再反来个美男计,套出她与太子的图谋……
  床边放着一双小巧绣花鞋。淡白色的纱幔垂落,将整张床包围,遮去了里面的风景。
  她在里面……
  俞君泊轻声慢步,剑眉紧蹙着,不复以往的从容淡然。这十几年的经历,只教会他谋略算计,没教他如何与美色打交道。
  他掀开帷幔,看清了里面的情景,脸上微微一怔,有一丝愕然。
  苏幼薇脸蛋粉红,唇角含笑,侧身躺着,一只白嫩的足露在外,手上抱着一团织锦被,一头青丝散乱着,正睡得“昏天暗地”。
  俞君泊一瞬间怀疑了自己,这是女间者?这是美人计?这是太子给他准备的陷阱?
  亏他还在外面迟疑,做了一番心理准备,打算用上美男计。
  “醒醒。”苏幼薇睡得正香时,迷迷糊糊中,隐约听到有人在叫她,睡眼惺忪地望去,脑子里一片昏沉,还残留着梦里情景。
  但见她睁眼,俞君泊便不再言语,只是静立在床前,用淡淡的目光看她。
  苏幼薇立即清醒,抹了把脸,回想了睡前的记忆,笑容可掬地道:“你回来啦?被窝给你暖好了,热腾腾的,很暖和。”
  “嗯。”俞君泊淡淡应了声。
  见此,苏幼薇分不清他满意与否,便踟蹰了会,打着商量道:“明日,我得去东黄山,各府都有人去,能把杜七借给我吗?”
  原主留了一堆麻烦,又遭人嫌与恨,而小郡主一心想看她出丑,俞君泊又得上朝,会晚些过去,她一人在那,得找个侍卫护着。
  俞君泊问道:“你要谈的正事,便是这个?”
  倒是他误会了,以为她在耍花招,不意竟真是正事。
  “很重要的!”苏幼薇掀被坐起身,身着雪白亵衣,全身都被包裹着,但俞君泊仍旧移开了眼。她眨着星星眼,“君泊,我可是你的丫鬟,我若是丢了脸,你面上也无光。”
  “我会命杜七跟着你。”俞君泊颔首应道。在深夜里,苏幼薇着一身亵衣,睡在他的床榻上,此情此景,让他略感不自然。
  莫名的,他回想到昨夜,在昏暗的光线里,她缩在房间一角,肌肤如雪……
  “那说定了哦!”苏幼薇笑眯眯道,披衣下了床,反手将织锦被捂了捂,避免热气散去,回身看了看他,想到丫鬟的职责,便上前欲帮他褪去外衣,“我给你宽衣。”
  但在她的手刚刚触上他的腰封时,便被他握住了手,不禁疑惑地望过去。
  俞君泊默然,在昏黄的烛光下,她的大眼黑白分明,脸上带着一丝懵懂。他目光微微一闪,手指忽收紧几分,但很快又松开。
  来自一个童男最后的挣扎。
  俞君泊不再动,苏幼薇很顺利替他宽衣,直到他同剩一身亵衣时,才推他去床上,又替他盖好被子,便披着一头发丝向外走去。
  俞君泊微有讶异,问道:“你去哪儿?”他的面色虽一直冷淡,但他清楚,自己的心里并不平静。
  “被窝给你暖好了,正事也谈完了,我自然是回屋去睡,夜还长着呢。”苏幼薇一脸莫名,瞅了瞅他,“君泊还有吩咐?”
  “……”俞君泊不语。衣服都给他脱了,说好的美人计呢?
  难道是欲擒故纵?思及此,他阖上眼,面容上一片淡漠,回道:“你退下吧。”
  “哦。”苏幼薇应道,打开门走了。
  俞君泊:“……”
  不对!这依旧是欲擒故纵,不到十下,她必然会转道回来。这点小伎俩,如何瞒过他?
  十、九、八……三、二、一!
  房门依旧如昔,紧紧闭合着。
  俞君泊:“……”
  苏幼薇刚关上自己屋的门,便狠狠打了个喷嚏,估摸着自己是小感风寒,忙急急缩进被子里,小声抱怨道:“好不容易把被窝捂热乎了,就让给了他,这十两月钱可真不好赚!”
 
 
第8章 排除异己
  夜虽已深,但苏幼薇瞌睡全无,睡得正香时被人叫醒,一时之间无法再入眠。
  自然,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如今正兴奋着,整个心神都在荡漾。
  在那张床上,她睡了一个多时辰,被窝里全是她的气息。在躺上去时,她特意洗了花瓣澡,全身香喷喷的。
  俞君泊今夜睡时,感受着被窝里她睡后的余温,再闻着她残留的余香,自然会想到她。
  苏幼薇兀自得意轻语:“先撩拨撩拨,让他荡漾荡漾,待时机成熟,再一举拿下。”
  谅他也逃不出她的暧昧陷阱。
  在隔屋的内室里,俞君泊在默数了九十下后,但房门依旧闭合着,不见人回来。被窝里很温暖,还带着淡淡清香,是她留下的。
  他坐起身向外唤道:“杜七,进来。”
  下一刻,房门被轻轻推开,守在门口的杜七入内拜道:“王爷有何吩咐?”
  “苏小姐可有回屋?”俞君泊问道。
  杜七回禀:“苏小姐自出了王爷的房后,便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如今应该已歇下了。”他停顿了一下,迟疑道,“苏小姐未施美人计?”
  若不为美人计,一个黄花大闺女,跑到男人的床上歇息,给他暖被窝,成何体统?
  “王爷,我们会否想错了方向?昔日,苏小姐见太子势大,才一心攀上他,为此与您决裂,自前年大将军战死后,太子势渐微,而您日益权重,苏小姐又爱慕虚荣……”
  杜七低下头,等了片刻,仍不见俞君泊答,才又道:“苏小姐入王府,又为您暖被窝,此举便如昔日……她攀上太子之时。”
  不是美人计,而是她爱慕虚荣。
  他还有一句话盘旋在口里:其实,无论苏小姐有何目的,只需请她离开王府,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杜七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何要留苏小姐在王府,甚至还陪她玩一局。
  俞君泊不回,凝眉沉思少顷,吩咐道:“明日踏青时,你随行在她身边,护她安全。”
  杜七瞪大眼睛,但不敢询究竟,只是应道:“是,属下遵命。”他抬头看了眼,见王爷再无言语,便躬身一拜,向外退去。
  但在这时,俞君泊的声音传来:“把被褥全都换了。”往日清爽无味的床榻上,忽加了丝属于女子的芳香,让他歇不安稳。
  杜七一怔,便即答道:“是。”
  几名仆人进出,换上了一套新的被褥,被窝里清冷,原先的温度、气味散去。
  俞君泊闭上眼,在歇下不久后,便觉得有些不适,褪去亵衣一看,只见身上起了些小红疹,心思一转便明白过来,“传疾医。”
  “王爷,您这是起了疹子。”疾医凝重道,一边施针一边询问,“王爷接触过桃花?”
  “没有。”俞君泊一顿,沉思了下,想到被窝里残留的清香,“也许间接接触过。”
  疾医嘱咐道:“所幸发现得及时,施针后,再用些药便可,近来吃清淡些。”
  在疾医离去后,杜五入屋禀报:“王爷,属下已探知,苏小姐曾用花瓣沐浴,花瓣是从后院采的,至于其中为何会混入桃花,若要探知,便需去请教苏小姐。”
  在整个锦王府,并不曾栽种桃花树。
  他取出一个香囊,又道:“在换下的旧被褥里,丫鬟们发现一个香囊,里面有桃花,应该是苏小姐的。”
  “不是她的。”俞君泊淡淡道。他早与苏幼薇接触过,那时并无异状,且她不喜配香囊。
  事情很明显,是有人在陷害,故意害他出疹子,用以陷害她。
  “但属下有一事不明。”杜五皱眉道,“王爷的屋里不可擅入,那贼子如何将香囊放入您的床榻上的?难道藏在打扫的仆婢里?”
  “不必入我屋。”俞君泊轻语,面容含霜,有一丝冷意,“苏小姐在沐浴时,那时桶里便有桃花沫,而在本王命人换新被褥后,她又生一计,将香囊放入旧被褥里。”
  杜五、杜七互视一眼,皆露出笑容,摇头感叹道:“多此一举,反暴露自己。”
  苏幼薇沐浴时,桶里有了桃花沫,此事做得略显隐秘,很难查出是谁所为,但那人其后又弄出个香囊,便是在画蛇添足。
  “属下即刻去查香囊的主人。”杜五拜道。
  隔间的动静,苏幼薇虽察觉到了,但也只是疑惑了下,便依旧抱着被子翻来滚去,在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后,方因累极而睡着。
  翌日,她醒来时,天已大亮。
  恰在此时,一个丫鬟推门而入,是小郡主俞晓晓派来的,沉着一张脸道:“姑娘起得可真晚,郡主都等了一会。”
  “睡到自然醒,才会有精神。”苏幼薇随口答道,在一番洗漱后,便跟着丫鬟出门,临行前看了看隔屋,“王爷去上朝了吗?”
  因她看到杜五、杜七都在,故有此一问。
  丫鬟答道:“王爷昨夜出了疹子,已告病假,今日不上朝。郡主正在王爷的屋。”
  生病了?苏幼薇眼珠子一转,脸上笑眯眯的,此时不去表关怀,更待何时?
  她脚步生风,越过在前引路的小丫鬟,嗖的一下跑入主卧,进门时,脸上的笑已消失,换成了一副着急的模样,“君泊,你可好?”
  俞晓晓将脸一扭,哼了声道:“若不是你,哥哥还遭不了这一劫难。”
  “小郡主此话何意?”苏幼薇奇道。待听完事情经过后,她气呼呼道:“肯定是柳芷烟做的,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说罢,她又一脸忧虑,抽噎了两下,柔柔道:“君泊,我受了冤屈无妨,只心疼你出疹。那个柳芷烟,这次绝不能放过她。”
  柳芷烟恨她妒她,总想着害她,早点收拾掉才好。
  俞晓晓不屑道:“依本郡主看,是你想报私仇、除异党吧?”
  “只抓到两个婆子、一个仆人,即便是柳芷烟的主谋,也无证据指证她。”俞君泊轻声道,“受过两次教训,她学聪明了,不出面,只在幕后主事。”
  柳芷烟毕竟是皇后送的,若无大过,是不能随意遣返的。
  “可惜。”苏幼薇嘀咕,总被陷害,这滋味一点也不好受,得琢磨着陷害回去。
  “君泊,”她走近几步,压低声音道,“你看锦王府的仆婢,欺上瞒下,不顾你和郡主两个主子,倒听柳芷烟的话,这不能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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